《噩梦笔记》晴空星色

3、所谓好感度

　　“买十个问题——能多送一个，问什么都可以吗？”
　　一万块钱对狄仁杰来说并不算特别昂贵，他多年来存下的零花钱奖学金等加起来都有几十万了。
　　十一个问题啊……至少比一只手好多了。
　　“没错，问吧。”
　　之前的那个问题李白就没打算回答了。
　　“我的朋友李元芳在哪里？”
　　“就在这本噩梦笔记里，我见过他的头，是一个短发，大眼睛，很——可爱的孩子对吧？”
　　李白不止能躺在沙发上，还能拿起噩梦笔记。
　　“头？什么意思？”
　　狄仁杰想象了一下四分五裂被当做展示品的元芳，不由得毛骨悚然。
　　“就是字面意思，如果无法支付代价，拥有者就会被噩梦笔记吞噬，身体四分五裂之后被放在笔记内的世界里。”
　　李白猛地把噩梦笔记撕成两半，要知道狄仁杰不管怎么做都撕不开笔记的一角。
　　而很快笔记就恢复了原样。
　　“要怎么进去笔记里的世界？”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你进不去的，只有厉鬼以上的恶鬼能够自由进出现实与笔记世界，人类是不可能的独自进入的，除非你死了。”
　　李白又试着用黑色的雾气把笔记裹住，也没什么用，笔记啪地掉在他的腿上。
　　“为什么我会被选上？”
　　“第三个问题，因为你心中有执念，而且充满了阳气。噩梦笔记最喜欢像你这样的活人了。”
　　对玩弄笔记失去兴趣的李白把笔记丢在了沙发的另一端。
　　“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才能救元芳？”
　　“第四个问题，噩梦笔记会给你发布任务，你要在任务期限内做完任务，否则就算失败。顺便一提，你每做一个任务，只能拿回你朋友身体的一部分，我算了一下，你至少要做十个任务才能完整地把你的朋友带回来。不过放心，任务也不会连轴转，中间有休息时间的，虽然也不是绝对安全。”
　　“十个任务……”
　　狄仁杰认为这不算很多。
　　“一般人做到第六个任务就会死掉。”
　　李白一眼就看穿狄仁杰的想法，天真的人类。
　　没经历过的新手就会有这种想法，经历过一次任务的就会明白他们的想法多单纯，能活过一次任务已经很不容易了，至少在李白漫长的鬼生中，就没见过赢得十次任务的活人，最厉害的也才八次就在一次任务里成为了笔记的收集品。
　　噩梦笔记的拥有者是成不了鬼的，他们最后只会被笔记夺走一切。
　　“我会努力活下来的，绝对要把元芳救回来。”
　　“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召唤出你有什么用吗？”
　　“第五个问题，看这个。”
　　李白一摆手，噩梦笔记从沙发上飘起来到狄仁杰眼前。
　　疑惑的狄仁杰伸手接住，一翻，笔记本上又出现了新的东西。
　　【摄青鬼李白
　　好感度：0
　　能力：
　　①？？？
　　②？？？】
　　“这是什么？”
　　每个字都能看懂，但是连在一起就不明白它们的意思了。
　　“鬼的等级从低到高分为灰心鬼，白衫鬼，黄页鬼，黑影，红衣厉鬼，摄青鬼，我是摄青鬼，明白了吗？”
　　李白指着自己。
　　“所以你有什么什么用吗？”
　　狄仁杰茫然，摄青鬼那又如何，李白到底能帮他做什么？看着没什么战斗力……
　　“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如果我心情好，我就会帮你一把。”
　　“也就是说你没什么用？”
　　“……”
　　李白很认真地看着狄仁杰：“你如果再抽到厉鬼以上的鬼怪，说话就要注意点，我脾气还算不错，其他鬼就不是这样了。”
　　他对活人的态度一向“不错”，其他的厉鬼就各有各的恐怖，大部分的厉鬼都对活人抱有恶意，李白只对杀了自己的人抱有恶意，所以变成鬼后他过得还算舒心，不被仇恨所控制。
　　“……我才不想抽到厉鬼。”
　　狄仁杰甚至不想抽奖。
　　“当好感度达到50和100的时候，你能强制要求我各帮你做一件事情，救你或者杀人杀鬼都行，另外，带你进笔记世界这个是不可能的。”
　　李白说道。
　　如果要借用李白的力量，提升好感度就是必然的。狄仁杰在心里记下这句话。
　　“为什么你这里的能力是问号？”
　　“第六个问题，噩梦笔记限制了我的能力，好像好感度达到某个程度才能解开，但是你放心，厉鬼以下的鬼还是游刃有余的。”
　　“好感度怎么加？”
　　“这就不算你问题了，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是第一个抽到你的？”
　　“不，你是第五个，前面四个因为抽到我，所以死得特别快，最久的也就活了两个月吧。”
　　李白是个好“员工”，奈何“雇主”一个个命比纸薄。
　　“……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是摄青鬼，级别最高的，既然能抽到我，借助我的力量，那任务自然很难做了。”
　　所以抽到李白的概率非常低，而一旦前期就把他抽出来，任务的危险程度就会直接调到最高。
　　“你为什么有实体？其他人能看到你吗？”
　　“第七个问题，摄青鬼都能拥有实体，也能在白天短暂出现，其他人当然也能看到我。不过你召唤出了我，只要借助你的力量，我也能在白天长时间活动。”
　　李白很满意本次的召唤者，力量强到他可以随意变换实体，虽说他作为摄青鬼的能力和召唤者无关，但想长时间在白天出现和保持实体就必须依靠狄仁杰本身的力量。
　　“你会伤害我吗？”
　　“第八个问题，我可以伤害你，但我不会那么做。”
　　“为什么？”
　　“你要是死了，就算任务失败了，我就要再回到笔记世界去。”
　　李白并不想太快回笔记世界，那里太闷了。
　　“但你不是可以随便出入吗？”
　　“随意出入是没问题，可是会耗费力量，麻烦。而且我现在也回不去，除非你完成所有任务或者死了，希望你能撑过一个月，笔记世界太无聊了。”
　　李白不喜欢总待在一个地方，更何况有些脾气差的摄青鬼还会出其不意地去攻击他只为了和他一较高下，他是暂时不想再看到那个红发鬼的脸了。
　　“我要怎么接任务？”
　　“这个不算问题，我能免费告知你，噩梦笔记会直接写给你看，你自己选一个就行了。”
　　“还可以选吗？”
　　突然人性化的操作，狄仁杰忍不住感叹。
　　“不要高兴得太早，选是能选，但每个选项都一样危险，掉以轻心很容易死。”
　　李白觉得以狄仁杰这天真的心态，估计活不过第一次任务，他还是趁没任务的时候多玩玩好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剩下的两个问题我想以后再问。”
　　“没问题。”
　　李白相当配合，套用他以前在人类世界看过的一句话，顾客就是上帝。
　　问完了想问的问题，噩梦笔记也没有发布任务，狄仁杰拍了拍自己的脸，但是他忘了玉佩还在手上。
　　被玉佩拍在脸上的感觉并不怎么好，还挺痛的。
　　“你的这个玉佩要怎么办？还给你吗？”
　　狄仁杰举着玉佩问李白。
　　“我拿着没什么用，不过你最好贴身收着，万一被无关人士直接碰到了，那个人可是会死的。”
　　李白在沙发上翻了个身，享受着再获“人身”的快乐。
　　“……”
　　狄仁杰一抖，那他拿着玉佩这么长时间……
　　“恶鬼的信物都是带诅咒的，你是召唤者才不会被诅咒到。”
　　李白一脸“放宽心”的表情看着狄仁杰。
　　“我会收好的——这个能放在曾经放过玉佛的锦囊里吗？对你有影响吗？”
　　狄仁杰找到一个白色的锦囊。
　　“普通鬼就算了，那种东西不可能对恶鬼有影响，如果你去做任务的时候还抱着这种可笑的想法，你可以现在就去出家了。”
　　李白提醒了一句。
　　“……多谢提醒。”
　　将玉佩在锦囊里放好，狄仁杰想了想，又找了根红绳把锦囊系在脖子上。
　　这样除了他就没人能碰到了，不过平时还要再收到衣服里才更有保障。
　　夜色已深，明天还要上课。
　　没有胃口的狄仁杰吃了块冰箱里的饭团，然后草草洗了个澡就要去睡觉。
　　临睡前，李白借走了他的手机，还问了他支付密码。
　　狄仁杰很爽快把密码给了李白，保险起见他还多问了句，“你要去干嘛？”
　　“我？当然是出去玩，别担心，我不会伤人的。”
　　李白做出保证，能对他产生危害的活人根本不存在，但多做了些什么让召唤者被抓起来做不了任务就不好了，无法进行任务也算是一种失败。
　　“……”
　　等你伤了人那还得了？
　　可是狄仁杰又拦不住李白，他只好说：“那你先把衣服换了，再戴个口罩。”
　　做鬼的好处就是，一念之间可以改变外貌。
　　长发变成短发，一身白色长袍也变换成狄仁杰穿的衣服的样式，不过是白色的。
　　狄仁杰：“……”
　　这厉鬼怎么爱穿白衣服？
　　“可以了吗？”
　　李白转了个圈，这身衣服不错，走路轻快了多，虽然他是飘着的。
　　“行了，请控制住自己。”
　　“没问题。”
　　李白满口答应，遂穿墙而出。
　　狄仁杰忧心第二天早上会看到李白上了新闻，而且一天内发生了很多事情。
　　于是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