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枞川情》清泉涌溢

21、第21章：二十年以后的事，都要算计了

　　21，二十年以后的事，都要算计了

　　1984年12月19日，下午二点多钟，外面寒风凛冽，而云水局知青旅社登记室内，温暖如春，许琴琴，汪琳，赵愈，杨承武，刘林，王三妹六个人烤着火，大家闲聊呗。

　　王三妹笑容可掬，她对大家说：“我父亲是军人，五十年代，在部队服役，干连级干部，我妈妈是随军家属，我大姐和二姐在福建出生，父亲是工程兵，去过内蒙古大草原，我在内蒙古出生，母亲生下我的时候，部队接生医生瞒着我父母亲，对我父母亲说我是男孩，我父母亲好高兴哦！等医生离开，知道我是女孩子，父母亲非常生气。

　　父亲喜欢我，我五岁的时候，父亲常常带着我骑高头大马巡逻，隔着一条河，就是苏联国家，经常和苏联军人打招呼。

　　内蒙古那里的人邋遢，大半年都不洗澡，头发里有跳蚤，冬天坐在火坑上，互相捉对方头发里的蚤子。

　　有一年冬天，父母亲都不在家，火坑起火了，屋里家俱燃烧起来了，我和大姐缩在被窝里，不知道逃跑，是二姐拉着我，拉着大姐逃出屋外。”

　　杨承武猛地站起来，对大家兴趣盎然地说：“我来讲一个精彩的故事给你们听听，从前，麻溪河上没有钱家桥，麻溪河两岸分别有一个土墩子，酷似两匹大荷叶，称呼荷叶地，荷叶地有个白家渡。

　　有一年，摆渡老人夜宿渡船上，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到夜里几点钟？老人家从睡梦里苏醒过来，隐隐约约听到船头上有人讲话，这大深更半夜怎么有人坐在船头上聊天呢？莫非是鬼吧？

　　果然，两个小鬼坐在船头上聊天，其中一个小鬼对外一个小鬼说：“明天上午九点多钟，狂风大作，暴雨倾盆，大风大浪将掀翻这条渡船，一船人将淹死在麻溪河里，我俩都可以投人胎去了。”

　　另一个小鬼辩驳说：“别高兴太早了！如果怀有身孕的钱母坐上这条渡船，再大的风暴都不能掀翻这条渡船，因为，钱母肚子里的孩子，将来是朝庭里的尚书，所以，我俩必须在钱母未上船之前，掀翻这条船，溺死船上所有的乘客，我俩好去阳间投胎，一旦钱母上了渡船，那就无能为力了，空欢喜一场！”

　　摆渡老人听着两个小鬼讲的话，吓得魂飞魄散，没有胆量驱赶这两个小鬼，小鬼讲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铭记于心，假装睡觉了。

　　翌日清晨，来一个行人乘坐渡船，船翁不摆渡，来第二位行人，第三位，第四位，第十位行人，仍然不划船摆渡，大家坐在船舱内，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等着心烦气躁，纷纷指责摆渡老人！有性格急躁的行人开始对摆渡老人发脾气，摆渡老人不但不生气，反而和颜悦色劝大家耐心等待一下，再耐心等待等一下。

　　终于，一位孕妇挺着大肚子徒步走来，走上渡船，船老板这才开始划船摆渡。

　　船划到河中间的时候，晴空万里的天，瞬间，天上黑云翻滚，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河水波涛汹涌，浊浪排空，渡船随着波浪起伏跌宕，狂风一个劲地嘶吼着，眼看渡船即将被风浪吞噬掉，一船人惊魂未定，个个吓得瑟瑟发抖！

　　此时此刻，钱母神情若定，跪在船头上，对着黑云翻滚的天空，许愿说：“今天，如果我母子平安，能逃过这一劫难？肚子里的孩子长大后，如果将来有出息？一定出资在麻溪河上建一座桥，让乡里乡亲们过河方便安全。”

　　钱母话音刚落，奇迹出现了，顷刻之间，风停了，雨歇了，雨雾散尽，天空露出灿烂的太阳，光芒万丈。

　　一船人从惊吓中苏醒过来，大家有惊无险，为钱母许愿后转危为安，而啧啧称奇！

　　后来，钱母肚子里孩子出世了，长大后，果然有出息，官至朝庭尚书，他出资在家乡麻溪河上建造一座石头桥，人们喊这座石头桥为钱家桥……”

　　杨承武正津津有味地讲着故事，旅社马路对面小吃部，王毛子七十多岁的老母亲颤巍巍的走进登记室内，王奶奶对大家长叹一口气，说：“我家媳妇多厉害哟！我都看透人世间了！”

　　王奶奶此语一出，惊得大家目瞪口呆，老半天才恍过神来，快人快语的许琴琴疑惑地问王奶奶说：“你不愁吃不愁穿，住的是亮堂堂的楼房，怎么看透人世间呢？难道谁惹你不高兴了？”

　　王奶奶对许琴琴蹙着眉头说：“哪里有这么怪事？我老头子不是逝世了吗？我出钱给我老头子买了公墓，安葬老头子都两年时间了，昨天下午，我媳妇大晴告诉我说：'买的公墓，近二十年内不收费，二十年以后收费。爹爹公墓，二十年以后要收费，这不是害我儿子吗？我马上告诉小姑，必须给二十年后公墓收费的钱，提现金出来，让我保存着，等二十年以后，给我儿子，好交公墓管理费。”

　　大家听王奶奶说完，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王奶奶的媳妇是人精呐！二十年以后的事，都要算计！”

　　杨承武不加思索地对王奶奶说：“这开天大的玩笑了，二十年以后，你媳妇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了，她在不在世上都很难说清楚了！居然担心二十年以后交爹爹公墓的钱，王爹爹养育一儿一女，怎么独独害她儿子呢？你老人家女儿不也有儿子吗？”

　　王奶奶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她的意思，她是眼红我存款二仟块钱，想我把二仟块钱交给她保管，所以，她担心二十年以后，我和老头子公墓收费的事，会落在她儿子头上，想我给钱由她保存，真是会算计呀！我要儿孙有什么意思呢？这女人太厉害了！”

　　许琴琴好奇地问王奶奶说：“后来，你家媳妇去你女儿家要钱了吗？”

　　王奶奶对大家说：“我家媳妇十个手指不裂缝，怎么不去呢？我女儿给她一批稀烂！对她说：'你有儿子，我也有儿子，怎么能说害了你儿子呢？二十年后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你真是操心太多，杞人忧天！'我女儿给她一顿教训，媳妇屁话都没有一句。”

　　大家无语了，不好评论，心里堵得慌，堵得一塌糊涂！一种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