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高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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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条
尊敬的郭老师：
高三五班全体同学因高考请假，时间为永远，望批准！
2021年6月6日”
“批准”
请假人：陈思思 沈程思 李佳明 ……
所有人手里面都系着曾经誓师大会的红丝带，叶不休和姜延辰一起找了稍微大一点儿的空地，写下了两个人的名字。
“肖肖老师！好漂亮！”
“谢谢~我不是今天的主角哦，今天的主角是你们，我来帮郭老师录视频。”
女老师统一穿了旗袍，男老师就是红衣服——据孙老师爆料，还穿了红内裤，郭老师专门买了一个黄色的包来装他们的准考证和身份证，穿着藏青色的旗袍勾勒出了女性独特的美。
“咳咳，等下八点我们准时出发，一定要吃晚饭好。”
“好滴好滴——”
“现在就去——”
不止老师穿了旗袍，家里面愿意的无论男女穿了旗袍都能来，只是占比多的依旧是老人，姜延辰的妈妈早早来了，和老师聊着天，叶不休看了一眼，打了个招呼就想离开不打扰，结果就被田女士留了下来。
“校长每个人发了口罩，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行李是不是全部带好了，2B铅笔，橡皮擦，0.5mm黑色签字笔，直尺圆规……”
第二天天气果然很好，六十六辆公交车停留在了中操场上，不知道多少曾经的他们好奇地迷茫地看着他们陆续上车。
“司机叔叔好。”
“师傅好，免费车还没坐过呢。”
“师傅你好，你是干什么工作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两辆车，叶不休先去和卿松坐着说了会儿话，才溜进自己的位置，坐在了姜延辰身边。
“孩儿们，配合拍一下视频，举起你们的右手，来个‘v’，然后说一声‘高考顺利，金榜题名’，考验默契的时候到了好。”
“等下我零食还没吃完！”
“我的脸难道又消失在了镜头？第一排是我的错。”
“来，321——高考顺利，金榜——”
“提名！”
少年气势恢宏，红色的丝带绑在右手手腕，上面或许写着当初那位老师的签名，或许写着对自己的期望，或许写着好朋友的名字，或许写着心爱的人作为护身符……
叶不休靠着窗，企图在家长里面找到自己的家长，姜延辰挨了过来，两个人对田女士挥挥手，不认识的家长挥手对所有的学子说着高考加油，叶不休眼睛忽地瞪大，对着站在镜子边的外婆和手喊了一句“外婆——”
哪曾想姜延辰也看到了，两个男生中气十足，叶不休拍了一下姜延辰的肩膀，“我耳朵快聋了——外婆！”
“欸、欸，我没戴眼镜还没看到你，鸡蛋拿到吃了，两个一人一个，还是热的，高考加油好，一路顺利。”
车子慢慢行驶，叶不休看着老人笨拙地跑着，拿走了还是温热的白煮蛋。
他以为她会来，没想到有了腿伤的外婆会来。
眼泪来的毫无预兆，无法控制，叶不休咬着唇埋进姜延辰的怀里，不停颤抖，酸楚从心脏蔓延到了眼睛。
誓师大会的一碗鸡汤就是问他们——你们对家长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叶不休低头闭着眼睛脑子里面瞬间想起来一个场景——电梯缓缓闭上，外婆笑着站在电梯口，电梯合拢，叶不休看不清自己。
叶不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的印象会这么深，或许是因为外婆总是在送他们吧，儿子家庭美满，对儿子难免骄纵，事业有成，让她自豪；女儿十八岁跪着用关系威胁奉子成婚，结果离婚，结婚离婚结婚离婚，事业没个着落还要养两个儿子。
叶不休从40天就跟着外婆，干活总是要跟着，以前吵着要妈妈，长大了吵着要外婆，小时候走丢了一次，所以对叶不休离家非常敏感却从来没有强硬地规定他的出门；他被送走的那天，晕车非常严重的外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接他回家，他打她从来不收着力气，但是却在他哭的时候告诉他，他迟早要一个人。
“我能陪你好久？你迟早学会一个人。”
在这个落后的小山村，他家算得上有点钱，但是他妈妈太穷了，出门打工几年不回来，叶不休没有读过幼儿园，从小学到初中用的全是家里的粮食钱，初中从妈妈养他开始，就开始拖着不交钱，叶不休十一岁开始知道自己四岁就没有了父亲的事实。
外婆总是陪着他，家里农活很少让他干，只是让他学习，学习是唯一的出路，总是念叨他要看书，他们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学习肯定是没错的……但是她从来不管自己的成绩，每次考试都会有额外的零花钱。
她总是在送自己，小学二年级叶不休就开始自己上学了，那时候外公会偷偷地把麻将钱给他，一个星期十块，巨款，一直到了初中，外婆开始送他了，送他到学校，因为害怕他会被嘲笑，所以三轮总是停在学校外面的一条小路上。
手里面提着外公早上五点起来做的午饭，因为不够保温，只能下面加开水，无论夏天冬天，老人都会陪着他走那一截路，从初一到初三——初三需要住校。
叶不休总是被夸赞乖，听话，懂事，其实他也可以不乖的，他也可以不好好学习，但是外婆介绍外孙时的骄傲，是他这辈子想给她的东西。
再后来就是高中了，从那条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变成了冰冷的电梯，从四处寒风的三轮，变成了只有他的公交。
他总是留给她背影，他看了外婆拍摄他的视频，音乐暂且不提，每次都是他的来和去，拖着行李箱的他，总是能回到有她的家。
他如果考了个985211外婆肯定会很开心吧。
叶不休深呼吸着平复情绪，他从来不会说爱，他们家里面也从不说爱，但是外婆会记得给他留粽子给他包包子，外公会记得他吃土豆丝和空心菜从来不喜欢放豆瓣和姜蒜。
“你们的成绩就是最好的回报。”
这句话对于他来说是对的。
红着眼睛笑了笑，叶不休靠在车窗上打开了相机，“拍张照片？”
“好。”
车上连着蓝牙放着音乐，叶不休靠在姜延辰的肩膀上，两个人戴着耳机听歌，姜延辰不加掩饰地捏着他的手指，在他的耳边想起来什么知识点说什么知识点。
考试地点在二中，和他们一起升了省重点的高中。
所有人去逛了一遍校园，熟悉环境，然后中午十一点半集合，十二点吃午饭，下午两点进行考场排练。
学校很多广玉兰，正是开花的时候。
“我们初中很多这个花，开的花很大一朵。”
“我们学校外面也有。”
两个人走在外面，去了分配好的寝室，叶不休的位置还有初音未来。
“就在寝室？”
“嗯，我去打个电话。”
叶不休去了阳台，姜延辰去了外面，互相和家人报名按然后听叮嘱。
“别人家的食堂。”
“阿姨居然不手抖，这是真实的牛肉吗？该不会是万能的姜吧。”
“挤挤挤挤——二中的校长不是和我们校长不对付吗？”
“哦~我们是最好的一届——不过我们当初录取的分数是要比二中高，而且姜延辰、张琦、钟煦这些大佬都是溪中的。”
“对啊，而且一二三模我们都比二中好，本来我们来这里也是有晚自习的，但是二中校长不让，所以只有二中的今晚和明晚有教室。”
“操，幼不幼稚？”
“我们两个学校不一直这样吗？”
“晚上打游戏？”
叶不休看着考场分布。
“我在B2，你呢？A1？”
“嗯，怎么办，有些紧张。”
“别说了，我更紧张了，我甚至不敢相信明天他妈的高考了。”
一群人很快拿着身份证和准考证去了考场，塑封的准考证，黑白的照片，被压圆的脸，红色的劣质的团购的透明笔袋，检查的声音一声一声刺激着他们的耳膜，叶不休的教室刚好靠着教学楼边，阳台往外面可以看到有人回收警戒线。
“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监考员组织考生进入考场，请考生在自己的门口自觉排队，有秩序地等待检查，轮到自己进场时……在答题卡规定的区域，用0.5mm黑色墨迹签字笔填写姓名准考证号和座位号……现在开始答题。”
空调关闭，风扇徐徐地吹着，所有的人低着头奋笔疾书，真的能听到写字的“沙沙声”，黑色的不光滑圆润的石头压在试卷上面，试卷一角被风吹起又落下。
逍遥游……
“可为与有为……”
“请考生们注意，本场考试还有十五分钟结束。”
“考试结束，请考生立即停笔作答……”
老师吹哨，叶不休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腿软到甚至站第一次没站起来，大脑瞬间空白，带着高度工作后的茫然，直到走出考场，走到集合的地方才缓回来。
“你前面三个选择题写的什么？”
“卧槽我写了错别字！”
“……”
叶不休上交了自己的身份证都还有些懵，一直安静到吃完饭回到床上。
“手怎么这么冰？”
叶不休腿一抬，放在了他的腰上，“我都不知道我高考这么紧张，我起来的时候腿软了，下楼梯的时候都没缓过来，差点儿跪下，而且好累啊，感觉以前写语文都没这么费脑。”
姜延辰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唔，我比较争气一点儿，我腿还没那么软——下午还要考数学，睡个午觉吧，他们应该一会儿回来，戴耳机？”
“你别走啊……我习惯和你搂着睡了。”
姜延辰一笑，两个人被子一拉，没多久就睡了。
“狗男男，拍个照片。”
“啊！唔——还好没醒，艹，我脚好痛，嘶嘶嘶——”
“发我一份发我一份，只有照片吗？”
“又没打呼，拍什么视频？”
睡醒起来没多久，手上多了一张纸。
“艹，我他妈就想推个水晶！——一休，写完给我看一眼？”
“啊？哦哦，好。”
姜延辰撑着头看着叶不休解题，喜欢摸额头，喜欢用用撑下巴，喜欢抖腿。
“别抖腿——连接OE垂直AD得P试试。”
叶不休“哦——”一声恍然大悟，然后写了个“Y”。
姜延辰不是第一次看他做辅助线，他嘛，要么PQ，要么ijk，除了坐标轴他都不用XY。
Y，延。
“叶不休，喜欢数学还是喜欢我？”
“喜欢你多一些，”叶不休突然上前贴了一下他的嘴唇，一舔一吸，发出不小的声响，“现在我打算更爱数学一些。”
“要喜欢学习大于我——考试顺利，蒙的全对，走吧。”
下午数学，考完姜延辰和叶不休出了校门。
“要回家吗？”
“我和你说过没，我们又搬家了。”
“？”
“我舅舅想买一个更大的房子，所以把之前那个房子卖了，准备重新买一个，我们现在租房子住，在我表弟学校附近，有点老旧的居民楼，好适合拍照，晚上阳台晚霞也很好看，就是没有自己的床，睡凉板床只能。”
两个人出门吃了黄焖鸡，悠闲散个步，回去就遇上了老师，立马端正地行礼。
操场人很多，叶不休和姜延辰绕着校园走了一圈，觉得别人的学校比自己的大好多。
“艹，奶我啊奶我啊爸爸！”
“对面那个AD是傻逼吧，是傻逼吧？遇上傻逼不祖安一下都对不起这几十分钟！”
“老子连跪五把了，鸡屁股都没一个，老子去机场刚算了。”
寝室好生热闹，叶不休打开门准备洗澡，姜延辰就冲了进来，叶不休扁嘴表示拒绝却受不了姜延辰蹭他脖子低声在他耳边撒娇。
“洗洗洗，一起洗，再蹭出汗了。”
叶不休推推他让他后退，逼仄的空间混杂着两个人的呼吸渐渐升温。
“卧槽，大佬牛逼，大吉大利今晚吃鸡！”
“我醉了，排位又输了。”
“你拿劫吧，你会玩劫吗……”
“淦，老子差点儿MVP！郭老师好！”
“好，我来看看情况。心态怎么样？我看还可以打游戏，都感觉不错吧？”
叶不休点点头，他只穿了一件无袖的背心，短裤在膝盖以上，头发乖顺地垂着，肩膀上面搭了一条毛巾。
“洗完了，我打完这把我就去——艹，偷袭我，看老子不爆你头！”
表面风平浪静，不知道多少人在这一刻永远年轻，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楼道有一个人一直在跑步，估计是失眠，一个男生突发高烧，他们纪律委员突然流鼻血止不住，一晚上医院就去了好几个人。
随行的心理老师忙得不可开交，郭老师到了凌晨还没有入睡，叶不休十二点不到就在姜延辰怀里睡着了，戴着姜延辰送的降噪耳机。
理综，英语。
“衬衫的价格为九磅十五便士，所以你选择C。”
叶不休撑着头笑着小声地跟着语音，每天的听力训练，没有变过的九磅十五便士，没有变过的李华。
年少多轻狂，纵使是叶不休，也想提前交卷一次，加上试卷不难，所以他提前了十分钟满足自己的小任性和一个小小的计划。
考场外面没有等待他的人，叶不休看着乌泱泱的人，看着扛着摄像机的人，看着捧着花抱着小孩儿的人，猫着身子去拿自己送的花了。
叶不休喜欢向日葵，因为它广为人知的花语，但是比起单纯的向日葵，叶不休加了几朵玫瑰，热烈而内敛，奔放而含蓄。
“你——哈哈哈哈哈”
叶不休看着同样站在门口的姜延辰，两个人相视一笑，笑着拥抱在了一起。
“叶不休，毕业快乐。”
“嗯，姜延辰，毕业快乐！！”
“有什么含义吗？”姜延辰抱着花走在校园中，“嗯？啊，那个……”
叶不休揉揉脖子，耳垂慢慢变红，“送喜欢的人的花不都是玫瑰吗，虽然不太合适，但是我也想送你一束花，含义就是他们的花语，热恋和忠诚——我只爱你，轰轰烈烈不会背叛的爱——”
叶不休瞪大眼睛，觉得姜延辰是越来越过分了，口罩被取下堵了唇。
“没有监控，放心。”
“！！！”
反抗无效，不如享受。
叶不休走在晚风中，嘴角笑容止不住，行李刚被外婆拖回去了，现在准备去聚餐了。
“英语我提前交卷，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我真的毕业了，高考结束了，嘶，怎么说呢，没有想象中的可怕，也没有那么…如履薄冰？刻骨铭心？一辈子难忘？”
“差不多，我们考场有个老师都睡死了。”
“我们也是，老师很少下来，不过听听力的时候，有人在抖腿！我真的想揍死他们！”
叶不休没叫上卿松，他们整个班老师请客，叶不休只是和王琦他们一起聚餐，十多个人坐在一起。
烟味酒味香水味，叶不休喝了一点儿啤酒，看着好几个男生喝醉了，只能和姜延辰一起抬着他们回去，还要小心他们会不会吐。
臭，太臭了，叶不休皱着鼻子，他还是第一次碰见真有人喝醉。
“姜延辰，以后不准喝醉。”
“喝醉了回不了家？”
“岂止，睡大街都便宜你了。”
姜延辰失笑，叹口气拖着死猪回寝室。
不少人已经回家了，叶不休没有回去，寝室只有他们两个人靠在一起看电影。
悬疑片，好久以前的了，叶不休重温了好多次。
“对了，我买了一本书，下次见面的时候送给你。”
“好啊，我还等着我的18岁生日礼物呢，不反悔吧？”
“放心，三个愿望还在我这儿，硬币有没有掉……”
“那当然没有……”
高考必下雨，理综那天下雨了，和五十条减速带一样让人拔凉拔凉的，口语考试也是在下雨，两个人第二天打车去了一中。
“分组，大家看群相册里面的照片，人齐了就上去考试。”
叶不休和另外四个女生一起，口语考试很水，照着读，最后回答一个类似于“你的梦想是什么”“你对未来的规划是什么”的问题。
两个人挤在伞下，慢慢往外面走，没有吃早饭，两个人买了两个紫米面包就着牛奶啃。
“你什么时候去北京？”
“唔，七月多吧？等我弟考完试。”
“那我们公布成绩那天约？”
还没有再见，就已经开始思念。
叶不休走在狭窄的路上，菜市场终年的鱼腥味，“三人理发店”的绿色小牌牌，铁路就在附近。
脏脏的小狗和嘎嘎混在一起，能听到搓麻将的声音。
“回来啦？饿没有？”
“还好，刚刚好饿，买了一个面包……”
门关上，叶不休走在狭窄的房间里面，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毕业礼物有，和姜延辰一样，他收了所有给他的毕业礼物。
姜延辰的毕业礼物依然是手工的，一个很精巧的拼装模型，需要不停地用白乳胶，可惜了，叶不休已经过了看着尼尔叔叔就激动得不行的年纪。
夏天依旧闷热，和以前的夏天没什么区别，叶不休依旧晚睡晚起，每天都在电脑面前，鲜少出门。
老师开始打复习班的广告，理复三班孙老师当班主任，已经不少人开始进群了。
六月十二号，老师开始发布志愿填写演练，姜延辰没有参加强基计划，所以没有怎么注意群消息。
六月十五日，辅助填报志愿资料到校。
“啊～～”叶不休看着等在校门口的姜延辰就冲了过去，即使戴着口罩，他也能一眼认出来。
“好久不见，等了很久？”
“没多久，诺，奶茶，一起进去？不止我一个人有毕业礼物？”
短暂的相遇，很快就是离开。
六月二十三号晚上九点，成绩出炉。
六月二十四号早上九点，全班集合在高一的教室——3-4附。
班群非常热闹，全是志愿高考和疫苗。
高考查分晚上——
“别把青春插错秧，青春哪有复读香。”
“50条减速带让我们走不出大山。”
“你说有没有可能，不是理复三班，而是理复五班？一去全是熟人！”
【勇敢牛牛不怕困难】
“孩儿们，截图发群里面哟。”
“一个手抖……”
九点三十四，第一个成绩出来了，陆陆续续被截图刷屏。
叶不休直接拿着手机跳了起来，“婆——六百四十一！比我上次考试涨了二十多分！啊啊啊啊———”
多巴胺快速分泌刺激大脑，配合着肾上腺素，叶不休整个人都在激动，打字都在颤抖，不知不觉发现自己哭了。
“一本353人，二本1201人，文科最高分594分，理科最高分690分，恭喜高三五班，恭喜姜延辰同学@姜延辰”
下面一串的恭喜，两个人互相交换了成绩，还么来得及打电话，他也才慢慢冷静下来，陪着他查成绩的外婆也睡下了。
不少人超常发挥英语直接一百四，也不少人失误数学擦边过，文科一本线太高，不少人崩溃，卿松平常发挥，考了538。
“还想去南开吗？”
叶不休第一次写理想大学，就是南开，他喜欢北方，想去看雪。
“我…不知道，不过我肯定去不了，你要去吗？”
两个人聊了很久，聊到最后，甚至聊了未来租房的问题。
第二天下雨了，叶不休撑着伞，等待着熟悉的人，直到看到穿着工装外套拉起来拉链剃了寸头一双大长腿无敌帅气的姜延辰。
“被帅晕了？”
“是啊，帅爆了——怎么想着剃头？”
“唔…太热了？”
十点半，操场上边围了好多人，下着雨，烟花被打湿了，过了十几分钟才有了烟花。
白天放烟花不好看，烟雾缭绕的，绽放也没那么绚烂了，但是…今年的烟花，是为了他们而燃放的。
“一休牛逼，641，他妈的全班第三名。”
“姜延辰直接状元，牛逼牛逼。”
“他妈的校长不晓得好开心。”
吃了饭就告别了，叶不休紧张，非常紧张，紧张死了，比高考还紧张，于是…他就怂了忘了表白。
“拜拜。”
两个人相拥着告别，不知为什么，叶不休记住了那天他们共乘的公交车车牌号：
川***888
志愿书都快被翻烂了，三本超级厚的书，叶不休仔仔细细地找了十几个学校，几十个专业，虽然清华北大无缘，但是他还是填了，人还是要有些莫名其妙的勇气。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高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