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考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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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休，你们居然真的一起去看电影了！”
和姜延辰并肩的叶不休有些懵，然后点点头，回到了座位上，王琦和他们一群人围在一起，穿着臃肿的羽绒服。
“一想到还有几个月放寒假，就好伤心啊……”
“是滴，而且这个寒假还不知道有没有一个月。”绉详伦拿着充电宝过来，加入了谈话，“反正这届高三就只有五天，十五都还没过呢就回来了。”
“高三暑假也没几天啊，两个星期不错了。”
“操了，高三狗不配了是吧。”
“高三狗不配。”
“高三狗不配。”
“怎么了，一个两个唉声叹气的，以为放了假回来就不用管上次的成绩了吗？”郭老师看着下面生无可恋的脸笑了笑，“先是表扬，姜延辰已经连续三次年级第一了，数学和理综都是年级第一名，还有，这次一本线划线是515，517，520，自己看下自己有没有上一本线，然后再制定目标，下次再接再厉……”
叶不休看着一班成绩表和自己班成绩表，看了一眼，一班最后一名是他们班十二名。
叶不休笑着摇摇头，姜延辰侧首，伸手摸摸头，“英语卷子批好了吗叶老师？”
“啊？忘了……现在弄现在弄。”
“每个月都在考试，心累。”“但是听说高三每天都在考试，真的啊假的啊……”
即使才高二上，话语中已经带了很多高考，老师开始询问高考志愿，家长开始询问心仪大学，同学开始调侃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多少天……
高考是人生的转折点，对于叶不休来说也是，他要离开这个城市，一定。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初中的诗还需要背吗？简简单单。”
“姜延辰，你写目标测试卷没有？我看下你这个题。”
正在接水的姜延辰回过头，“一休，卷子。”
叶不休正靠在墙上胡思乱想，闻言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在书箱里面翻找，陈柏维拿起来桌子上面的相机，“你送给姜延辰的吗？”
叶不休扶扶眼镜，“对——他都写完了。”“牛逼啊，不愧是你，我才写了四张。”
“这是什么？”“就上个星期孙老师发下来让我们自己做的卷子。”
沈程思张大嘴，弯腰双手下垂，“你们都在写？”
叶不休摇摇头，“我没有。”
“因为我要给你找题。”“才几天你就写完了，不难吗？”
“有些题有些难度，其他的很基础——有些烫。”
叶不休接过水杯，“谢谢。”
冰冷的手源源不断地汲取体温，慢慢地两只手都变得温暖，叶不休下巴放在姜延辰的手上，低垂着眉眼看着手机屏幕，前面两个人把字典垒到一起，手机横屏，四个人一起看动漫，距离上课还有不到十分钟。
手里的手抽走，转而放在了腰上，叶不休往前坐坐，下巴重新放在了姜延辰的手臂上，姜延辰对动漫的兴趣不如对叶不休的兴趣大，一会儿手伸进他的毛衣捏他的腰，一会儿手放在他的大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掐一下，又或者突然靠近，一呼一吸纠缠到一起，看着叶不休眼神开始闪躲，随后耳朵的红蔓延到了脖颈。
“你别靠那么近……”
“有吗？”
更近了……叶不休颤抖着睫毛，退无可退，后脑勺还被按着，“哥……”
“嗯？”
姜延辰不怀好意，自然不会松手，近在咫尺的慌乱兔子，快冒烟了都，姜延辰轻笑，“撒娇就放开你。”
叶不休抿嘴伸手拉住了姜延辰的卫衣带子，然后靠了过去，“你就是故意的。”
“也没说不是故意的啊……”
两个人腻腻歪歪打闹，后面两个人早就免疫了，都一年多了，他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平安夜和以前一样，和卿松姜延辰他们交换苹果，然后一起吃饭，圣诞节就是姜延辰和叶不休粘在一起的时候，因为还是有女孩子来表白。
“要上课了。”叶不休推了推挂在身上的男生，数学老师如出一辙地拖了两节课，后脑勺的头发都被揉得炸起来了，姜延辰不想放，脑袋在他脖颈蹭蹭，然后拉下他的高领毛衣，吻上了他炙热滚动的喉结。
叶不休手指一曲，感受到湿热转而更下，在锁骨上停留，等最后一分钟的时候，两个人红着耳朵进了教室，踩着点一前一后。
班主任还没有来，两个人互相交换了信封，塞进了书包——有时是一封信，有时是明信片，有时是照片。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地更冷了，教室里面的空调就没有停过工作，直到开始期末考试。
“努努力，冲个前五。”
一吻毕，叶不休头还有些昏，姜延辰就托着他在他耳边说，叶不休微微睁大眼睛，“我、我尽力。”
“尽力就行，紧张吗？”
额头相抵，呼吸有些紊乱，拐弯处还是有烟灰，大长腿纠缠在一起，后脑勺的手轻轻揉着，叶不休轻轻摇头，还有些没有缓过来。
“叶老师，我们刚才、在干什么？”姜延辰眼里闪着促狭的光，叶不休忍不住抿了一下唇，耳朵红的仿佛要滴血，没有说话。
“叶老师……刚才的行为，用英语怎么解释？”
“F、French kiss.”“哦——学到了。”
姜延辰又按着他学了一遍，直到开始广播，水光潋滟的唇被轻啄一下，“考试加油。”
叶不休点点头，主动牵上他的手，“加油。”
叶不休没有和姜延辰一起走，一个人趴在走廊上面冷静冷静，最后还是忍不住红了脸，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教学楼干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刺激了……
刺激归刺激，等坐到了考场里面马上就清心寡欲了。
语文很难，考完叶不休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等待老师收卷，还没出考场就已经听到了夸张的议论，叶不休没有理，只是出了教室，顺着人潮到了楼下。
“走吧。”姜延辰伸手拉着他出了校门，十二点半要回去自习，两个人趁着人还没有那么多吃完饭回了教室，姜延辰的试卷就被好几个人拿走了。
“为什么一休从来不对答案？”
“因为我害怕被影响。”叶不休趴在姜延辰的背上，两个人远离了那一坨喜欢对答案的人，和另外几个人坐在一起，看他们临时抱下午数学的佛脚。
叶不休考完试喜欢发呆，大脑放空，也不会慌慌张张地看错题本，只是偶尔会冒出来一个不确定的知识点，来找姜延辰确定。
“……唉，语文太难了，希望数学不要太难。”
“不一定，听说出题人有孙老师。”
“操哦，完了，孙老师可太狠心了……”
孙老师，人送外号南孚电池，因为他在三班连续上了四节课，晚上继续来五班拖堂两节，工作非常负责，也是为数不多学生愿意拿着错题本问的老师，非常喜欢自己出题，改题，手写的试卷当作归宿假作业，根本搜不出来，而且孙老师的字，是出了名的飘逸。
下午数学果然很难，叶不休任由姜延辰捏脸，一脸疲惫地躺在他的身上，“对了，我高三应该会住校。”
叶不休立马支楞起来，“一整年吗？”
姜延辰点点头，“走读有些浪费时间，打算住校，我以前的床位不还是没有人吗？”
叶不休点点头，“本来是有个体育部的要来，但是后来没有来我们寝室，去了六班。”
“……老生常谈，注意安全哈，好了，放假——”
“芜湖——”
叶不休和姜延辰一前一后走在拉着行李箱的人群中，羽绒服很长，叶不休就扣了腰上的扣子，不至于行动不便也不至于太冷，“今年你回北方过年吗？”
“不，我爸他们一起来我爷奶家过年。”“真好。”
“怎么了？”
叶不休抿抿唇，“我和外公一起过年。”“两个人？！”
叶不休低着头点头，“我妈他……又结婚了。”
“……她离婚没告诉你？这是……第三个？”
叶不休点点头，手揣在口袋里面，“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她什么都不和我说，我也是昨天拿到手机的时候，我外婆告诉我的，他是北方人，我妈户口都迁过去了，弟弟跟着我妈妈，他们过年结婚。”
他弟弟去了，他没有。
叶不休深呼吸一口气，眼睛有些湿润，“没事儿，这不就方便我来找你了吗？”“过年不能顺便出门。”“那我过年的时候就不来呗……”
两个人一言一语，一前一后上了车，红色的耳机线被姜延辰缠绕在叶不休的手上，旁若无人地捏着他的手，还会时不时地蹭过香一口，借着车上人多穿的厚而肆无忌惮。
叶不休还不敢说什么。
“……那你记得带作业。”
“行，拜拜，我到家了给你发消息。”
挥手告别，车子启动，叶不休呼出一口气，捏了捏红透的耳垂，到了终点站，回家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外公。
“今年就只有我们两个过年哦。”
“那好啊，做菜不用做那么多了……”
回了家，叶不休立马给外婆和姜延辰报了平安，回到了房间就给姜延辰打了电话。
外公沉默寡言，即使只有他们两个人也不怎么交流，两个人都偏于内向，性格倒是有些相像，姜延辰果然没几天拉着行李箱来了，住到了过年前三天被叶不休赶走了。
“……后天走嘛。”姜延辰小狗似的拱拱叶不休的脑袋，厚重的被子踢到了床尾，叶不休被蹭了一嘴头发，认命地推推他，“这两三天已经开始过年了，你一直待在我们家也不太好。”
“那你什么时候娶我？”
叶不休瞪大眼睛，显然没有想到姜延辰这么语出惊人，“你、你、你——”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给我哪个？”姜延辰撑在他的脑边笑着看着他。
叶不休推推他推不开，看向一边，“你想要哪个？”说完自己脖子都红了，姜延辰欺身说了一句，叶不休伸脚一踹被按住了脚，然后分开抵住，封住了唇。
虽然说着要再暧昧一段时间，但是姜延辰提什么要求叶不休都拒绝不了，除了互帮互助没有更进一步，该做的都做了，还没个名分。
姜延辰委屈地咬了他一口，叶不休眼神闪躲，“我、你再等几个月好吗……”
“叶不休，我喜欢你，我可以说你想说的任何次数，不用怀疑，我永远是你的，所以……不要暗戳戳地准备跟我表白，我就开个玩笑，因为——你会很敏感。”
看到眼里的坏笑，叶不休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在姜延辰怀里不知道听了多少次告白，也不知道听了多少露骨的情话，到最后把人轻易弄哭。
叶不休他们回了乡下过年，起初是外公提了一嘴，叶不休欣然答应，两个人就坐着三轮回了老家，看着曾经觉得很大的房屋变小，看着布满青苔的大坝，老家人更少了，去世了不止三个老人。
两个人还是做满了一桌菜，打扫了卫生，重新贴了春联，以前已经褪色断掉的春联换下，用米糊糊贴上了新的，红色的旧门上面还残留着小时候叶不休贴的口香糖纹身，是他小时候喜欢看的动画片。
和外婆他们打了一个电话，又和田阿姨拜了年，晚上放了烟花，一起玩孔明灯，元宵节会一起偷青，半夜回到了家里，睡觉，这个暑假就这么过去了。
“暑假作业是什么？有没有人抄啊，江湖救急”
“高21级5班寒假作业.docx”
“卧槽，谢谢班长，班长牛逼！”
班群开始热闹，郭老师象征性地发了个红包，群里面依旧在讨论寒假作业。
“英语字帖随便一本吗？”“衡水体才行”
“数学要写完整本目标测试卷，不是说自己写吗？”“你扪心自问你们写了吗”
“有没有谁抄完了化学方程式，发我一份。”
叶不休潜水，看着消息滚动，期末成绩早就出来了，他堪堪和第六名差了三分，一个选择题就会下降，而成绩下降的人，根据下降名词，抄写不同遍数的3500，还好他的名次终于上升了，打破了一直第六的魔咒。
翻找出来所有的教材，叶不休呼出来一口气，高二物理生物都还上不完，陶老师也说了物理向来是最后一门结课的课，到时候复习的时间比别的要少，所以……叶不休看着手里面几本错题，学习任重而道远啊。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考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