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期中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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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语周报，放到最外面……”
“数学练习册，折好了交，从后面往前面传，别抄了别抄了。”
“语文卷子，茂茂，你在干什么？！选A，真的，相信我……”
12月归宿假归来，臃肿的少年压着寒风吹起来的卷子开始奋笔疾书，叶不休就坐在座位上面翻看着英语笔记，耳机里面放着听力，小声地读着。
姜延辰的作业不知道到了谁的手上，无所事事地路过了叶不休的旁边，漫不经心地扯下来他的耳机然后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That\'s why people^……”
叶不休读着读着就笑了，然后主动分出来一个耳机，笑着看着姜延辰，姜延辰叹口气，还是接受了如此沉重的爱，然后两个人手揣兜看笔记。
“这个老师说过吗？”
“嗯，还是重点。”“嗷……”
姜延辰时不时指出来一个单词，然后开始发散性的提问，两个人都不知道答案的话，就打开手机百度，然后叶不休就会把觉得有点儿用的添上，其他的就做了解用。
姜延辰看着叶不休笑声低念单词，然后就怼怼他的手臂，“把你的数学卷子给我看看——全部都是自己写的吗？”
“最后两个选择题和最后一个填空题和最后大题的二三小问不是自己写的。”
“挺老实啊。”姜延辰捏捏他的脸颊，然后拿出来他的红笔，大体看了一眼，“憨憨，15-7=？”
“8……知道了，帮我改一下——你才是憨憨，不对，你是傻逼。”
“……啧，怎么火气这么大？双十一买炸药送火星？”
叶不休摇摇头，“没有没有，你后面一起告诉我吧，别打扰我看笔记，背东西呢。”
“哦。”
姜延辰伸手拿走他的草稿本，顺手薅了一把后脑勺，准备找找哪儿是空的，就看到了某些人上课的状态，英语课很认真，因为上面都是笔记和老师说过的英翻，物理课画图居多，还有大大小小的黑疤，数学课是解题步骤中间穿插画图以及……小对话。
这算隐私，姜延辰只是瞟到了几个字就没看了，但是看到了熟悉的名字——姜延辰。
三个字先是被写下来然后划掉，很快旁边多了密密麻麻的一大页名字，就像练字一样，尝试着不同的风格去写同一个人的名字，最后发现了最适合的写法写了一大半，最后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姜延辰侧首看着低头认真看笔记留给自己一个后脑勺的人，偷偷拿出手机拍了下来，然后找了一处空处写了几道方法不对的题，粗心算错的题重算就行，方法错了整个系列的题都没法做，所以算错的题只是做了个标记，到时候让人重做就行。
“谢谢……你怎么写了这么多？”叶不休有些惊讶，眼里难掩崇拜欣喜和开心。
“是不是通俗易懂？是不是很厉害？”
叶不休点点头，看着草稿本都升华起来了，“这可是大学霸的纠错，好好保存。”
“咳咳，存好了，我要检查的——有没有看不懂的，可以问我。”
于雅琴座位被占据，只能去和沈程思挤挤，叶不休认真地看了试卷和姜延辰的纠错，问了几个问题，还没有说完就到了天天读时间。
“一会儿下课我来找你。”“好，拜拜。”
天天读，晚一，新闻事件，晚二到晚三，十点放学，姜延辰就和叶不休在嘈杂的教室里面耳语，用着对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题目，只是偶尔会有人围观开始讨论其他的题，每当这个时候，叶不休下意识地收回场地想让他们自由发挥，就会被姜延辰按住，然后接受数学的洗礼。
“我先跟他讲，这个问题可以晚点儿讨论。”
“哦哦，你在讲题啊，你继续你继续——一休要考虑学习物理吗？”
一休笑着摇摇头，物理他高攀不起，尽管上课他尽力听了，笔记做了，家庭作业做了，但很奇怪，物理就是不好，处于懵懵懂懂的能听懂但是关上书一片空白——就是没学会。
姜延辰心下有打算，勾过来他的脖子“听谁说话？”
“哦哦，抱歉，你继续说吧。”
“最后一道题不是很难吗？我能听懂吗？”
“当然，你怀疑我的技术？”
姜延辰讲的的确很细，包括知识点以及复习，叶不休基础不算扎实，所以晚四叶不休就拿到了几个题，基础题，不会就是不会，叶不休写完手就伸向了青年杂志，然后于雅琴就给了他一张小纸条，从上面传过来的。
——本子给我，还有，看生物书
凭什么管我？
这个念头一出来叶不休就趴下了，唔……管学习的话还得感谢人家，毕竟不是人家的义务，管着自己也是不错的，就是吧……好想看杂志啊，故事还没有看完……
叶不休委屈但是还是拿出来了生物书，看了一会儿才把知识点看进去。
“可不可以借下你的笔记本？”
“好。”
于雅琴点点头，找出来笔记本，“一休要好好学习了吗？”
“不知道，不过你有错别字。”
“啊？！”
叶不休把笔记本还给她，看着看着就看到了后面没学的内容，和语文书一样，叶不休偶尔翻翻生物书，有些小字还是很有意思的。
走读生会提前十分钟放学，姜延辰拿起本子单边背起书包，路过叶不休的时候，用手指碰了一下叶不休捏纸张的手指，改好的错题和批注放在了生物书上，两个人没有什么视线交汇语言交流，叶不休也顺手把本子放进了书包，打算一会儿回去看。
知识落单太多，会有很大的空窗期，这也是为什么老师让上课认真听，叶不休深有体会，看着不怎么熟悉的内容，生涩难懂，下意识勾了准备问姜延辰，可是……离得好像真的有点儿远。
于雅琴有些时候也会问他问题，因为是同桌，所以直接悄悄话就行，甚至不用说话，直接拿张卷子笔头一指就知道要干什么，而不是像他们，一道题两节课下课时间还不够，而且……叶不休泡着脚看着姜延辰仔仔细细的批注里面还混杂着一些小唠叨。有些时候还会有简笔画小剧场，以及表情包。
十二月，期中考。
叶不休在姜延辰的仔细浇灌下，关于数学的思维倒是有了明显提升，最重要的是，姜延辰会享受到小朋友拿着书本直奔自己——的脑子来，没事儿，脑子也是自己的，有个聪明的脑花儿真不错。
“……交换法其实更简单，但是你好像不太熟，你不是买了资料吗，给我看看你的必刷题上面有没有类似的题，我书上就两道题。”
叶不休不情不愿地拿自己的书，班长座位无私奉献给了叶不休，自己拿着水杯坐在桌子上面看叶不休的试卷。
“牛逼，一休这是要打造模范情侣吗？”
“！！！”
“哇哦——”
“谁啊？”
“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陈柏维忙挥手，“开个玩笑开个玩笑——不过感觉你肯定要进步，我们姜哥每节自习课都在给你准备错题，都不理我了。”
“哈？我没理你吗？”
“好羡慕啊——一休可以教我英语怎么不下一百四吗？”
“排队吧，我还没学会呢。”叶不休一听扑哧一笑，“慢慢来吧你，单词都记不住。”
“你公式也记不住。”
两个人笑着互相打趣，大课间姜延辰就在记单词——从初一的开始，叶不休就在看文言文准备背诵。
“组长？陈思思？”
“咳咳，姜延辰同学有时间抽背一休同学吗？”“……他没有。”“我有，来吧，你背吧。”
姜延辰一把把书扣下，叶不休脑袋一空，笑着又扫了一眼，全文背诵了，“不错不错，很熟练啊。”
“是啊，20个单词记完了吗？”叶不休啪地一下关掉了某人的英语小甘，姜延辰下巴抵着桌子，听着一休读英语声音格外的苏，就会忍不住偶尔侧头看叶不休，然后笑着写下单词。
“错的抄十遍。”
“啊……”
“加上那个3500你没过的一起抄了交给我，下次一起听写。”
“哦，好吧……真严格，对了都没有奖励。”
叶不休拿走错题本，刚要站起来回到自己座位上，桌子上面的手就被拉住了，“一休，你努努力和我做同桌呗，方便我俩共同进步。”
“就算我这次进步了，应该也赶不上你啊，你想，就算我进了前十名，班长还是前三啊，他要是想和你做同桌我也不行啊。”
叶不休耸耸肩，“一休，你就是不想和我做、同、桌、”
明明想要坐在一起很简单，叶不休叹口气，“我也不能阻止比我优秀的人当你的同桌啊，万一我影响你学习怎么办？”
“你只会提高我的成绩——我可以跟老师说，我们坐在一起方便学习，你想要坐后面我们也可以不坐那么前。”
“这个没影响，而且坐在后面会影响你学习的，后面还是挺吵的，也有人吃东西，所以还是做前面吧，老师的话先不说吧，等到时候考试。”
“那你想和我做同桌吗？”
“可以。”
“……走吧你。”
叶不休无奈地笑着离开了，姜延辰露出一只眼睛的时候，叶不休从后面送过来一瓶菊乐，挡住了视线。
“你以为一瓶奶就可以收买我吗？誓死不从。”
“算是你进步的奖励——虽然进步不大，那要不中午的饭钱我帮你出了？”
“唔……那点儿钱我不在乎，但是你要请我吃糖葫芦。”
“明明饭钱可以买很多串——”“你请不请？”
“请请请，买买买，喝你的吧。”
叶不休拿出吸管递到某人嘴角，某人咬住了，含糊不清地发小脾气，叶不休拍拍天灵盖就散气了，可惜要自习了，不然高低抱个腰。
***
“一休和姜延辰先坐车去吧，我再等下绉详伦他们。”
“好——一休，走？”“走。”
书包被姜延辰一手勾走，看着姜延辰的衣服，“冻不死你。”
“哪有你这么说的？”说着说着就把手揣进了叶不休的羽绒服，“移动的暖宝宝。”“移动的冰碴子。”
“嘿嘿嘿嘿嘿。”
五元摩托，从学校到镇上，外面随时停着，拿着淡黄色的亲笔请假条，姜延辰小跑着拉住了叶不休，“糖葫芦糖葫芦，三块钱一串。”
“你要吃几串？还是吃完饭回来买？”
“一会儿回来买吧——师傅，去天府烤卤——你坐中间。”
叶不休莫名其妙坐了中间，然后腰就被抱住了，不过因为穿的厚，所以也没有什么感觉。
“请假出去吃饭啊？”
“嗯，一起出去聚个餐。”
叶不休眯缝着眼睛，声音从后方传来，姜延辰和师傅一来一往，右手搭在叶不休的右腿上，拉着他的手。
“来的时候我出钱，回去的时候你出钱吧——你要买卤肉吗？翅中。”
叶不休喜欢吃翅中，但是叶不休摇摇头，“去店里面吧，好冷啊。”
姜延辰点点头，和他一前一后进了店，很快AB也来了。
“草，不能喝酒。”
“烟也不能抽太多，带口香糖了吗？”
唐海林夹着烟，拿着一瓶饮料，叶不休低头干饭，脱掉了羽绒服，白色的毛衣和深色的长裤，因为害怕油溅到衣服上面，所以叶不休吃饭很小心。
姜延辰注意力一直在叶不休身上，手机也给了其他人打游戏，拿了一个瓷碗准备了一碗汤，推到了叶不休的面前。
“我不喜欢喝汤。”
“很暖和，而且很好喝的，尝尝，不好吃就给我。”
姜延辰推了推，叶不休抬头看了一眼，点点头，用瓷勺小口喝着。
姜延辰看着吃饭几乎不发出声音的叶不休，偶尔抬头也是因为其他人聊天聊到了感兴趣的话题，也会因为笑话弯眼睛，总之，整个人都很可爱。
姜延辰勾起嘴角，偶尔还会用另外一双筷子给叶不休夹菜，因为他发现叶不休几乎不转桌子，总是夹停在自己面前的菜。
“不想吃茄子。”叶不休把碗挪开，摇摇头表示拒绝。
“茄子也不喜欢吃吗？”
叶不休点点头，两个人离得近，说话也不用担心别人能听到，只是看着叶不休的样子，“不喜欢烟味？”
“嗯……还好。”
姜延辰点点头，“还要喝汤吗？”“已经吃饱了。”
姜延辰点点头，“那还要珍珠奶茶吗？”叶不休摇摇头，“再吃就撑死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看他们吧，手机哪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叶不休点点头，吃撑了，“这家店味道还不错。”他不喜欢出门吃炒菜馆，因为有些馆子真的一言难尽，所以尽量避免，但是这家饭馆味道真不错。
“那，以后也可以来吃，上次那家饭馆不好吃？”
“还行吧。”
姜延辰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然后捏了一下后脑勺，高领毛衣摸起来很舒服，而且叶不休整个人都是暖暖的，饭后聊天时间，姜延辰就捂着叶不休的手取暖，然后一群人在午休过了大半才回去。
***
“我去，语文作文我根本没看懂他的题目，他想写个什么？”
“我就想知道初中那首诗写的哪两句，我实在是不晓得，所以我写了一个前半句和第二排的后半句，一分是有了哈哈哈哈——”
“前三个选择题你们选的什么？”
……
叶不休翻开小甘，虽然诗句写对了，但是有一个错别字。
叶不休深呼吸一口气捏捏耳垂，一分就没了。
数学理综英语……
溪中的老师效率很高，考完试第二天就能知道成绩，中午基本就可以到打印店打印成绩了，叶不休有一丢丢紧张，不过他比较在意最后几天突击的物理，数学分数应该不会太低，毕竟上次他还考了一百二。
化学这次很难，叶不休先把生物写完，看了化学几道题就放弃了，转头去写了物理，不过有可能是因为他很垃圾所以觉得物理没有那么难。
——一休，做同桌？
——唔，应该可以？
纸条从前面扔过来，自习课上窗户紧闭，大大的表情几乎占满了纸条，还有一句话“那看来是可以了”
叶不休笑着把纸条塞进了课桌，勾画着下节生物课要讲的内容，托姜延辰潜移默化的效果，叶不休已经开始初步意识到预习的重要性，加上姜延辰老婆子般的照顾，叶不休基本没有跟不上的时候，除了物理。
可能我天生缺物理吧。
叶不休摇摇头，看着物理题，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感jio。
“一休，郭老师表扬你了。”
“当着我们的面说，‘你看看人家一休，当真是聪明呢，英语那么好，数学也那么好，你看看你们，理综是不错，英语怎么那么撇？’我去，你晓不晓得你英语年级第一，一百四十六分，我去，你是正常的人类吗？”
叶不休瞪大眼睛，正在给叶不休批改作业的姜延辰也瞪大眼睛，忍不住跟着说了一句，“你是人吗？”
“滚，你他妈数学满分也不是人——不过绉详伦数学也满分，两个满分在我们班，东东不得笑死？连”
“但是我们班这次化学好像不太好，咳咳，估计强强要加大力度了。”
“是滴——一休，为什么你英语这么好啊。”陈茂和黄伟明一起看向了叶不休，姜延辰也抬头，“说出来我们取取经。”
“嗯……不知道，基础好？”
“唉，好嘛，姜哥可不可以帮我带一本英语初中小甘？”
“唉，我也来一本。”
“受到表扬了。”打发走围观吃瓜起哄的人，姜延辰笑着捏了下他的脸，叶不休容易脸红，内心喜悦容易上脸，嘴角压不住笑容，用手捂着含糊不清地说“你数学又是满分。”
“你数学说不定也会满分的——好好听我话是肯定没有问题的。”
“是是是，你可厉害了——所以这道题到底是什么啊，我为什么连题都看不懂？”
“因为你傻——没没没，肯定是题的问题，题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期中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