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心动》北九木

12、第 12 章

　　“哥，够了，我早饭吃不了那么多。”
　　叶不休无奈地看着姜延辰，姜延辰回头塞给他一个蒸饺，“喝的要买什么？豆浆？”
　　“不要，不喜欢豆浆。”

　　“不喜欢豆浆……牛奶也没温的，会干吗？要不要买水？”
　　叶不休无奈地拉住姜延辰，“就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不至于，你……你啊。”叶不休无奈地笑着，反手把他拉着往石子路的尽头走，“走啦。”

　　姜延辰看着被拉着的手，不死心地问，“真的不用了吗？要不要买点儿东西给你的小表弟？”
　　“已经买了。”“是、是吗？那我们走慢一点儿吧。”

　　叶不休脚步一顿，还没开口突然有个挎着斜包的女人问他们走不走，叶不休连忙摇头离开了刚才的地方，“再慢慢走也会到的。”

　　说是这么说，叶不休还是放慢了脚步，姜延辰笑着拉着行李箱，“但是我们待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啊，要变成好朋友肯定是要待在一起的，距离产生美也能产生隔阂。”

　　“嗯……哥，你对其他朋友也是这样的吗？你来这里，你以前的朋友怎么办？”
　　“其他朋友啊……我对其他朋友可不是这么喜欢动手动脚的，也没有那么关心，也不会晚上捻着睡觉，再说了，你又不是其他人，我不对你好点儿你跑了怎么办？”

　　“往那儿跑啊真是……车来了，我走了啊。”
　　“等一下！”

　　叶不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地抱了一下，“真想回你家……别忘了我啊。”
　　叶不休笑着挥挥手，“放心吧，不会忘的。”

　　售票员阿姨说了一句关系真好，叶不休只是笑笑，又对着外面姜延辰挥挥手，只有体验班放假车上并不挤，叶不休刚坐下某个人就发了一个委委屈屈的表情，叶不休笑着发了一个摸摸头的表情包。

　　车站——
　　叶不休拉着行李箱，对面站着一看到他就笑的外婆，老人穿着裙子，手里面拿着车钥匙，蓝绿色的三轮车停在路边。

　　“放假了，读下高中怎么样？老师怎么样，同学好不好相处，卿松还是不是和你一个班？”

　　“卿松在六班，我在五班，还好，我们没怎么上课……”

　　叶不休和外婆背靠背，不知疲惫地说着学校里面的事情，一直到家里面。

　　“小区就在这里，没得事出来转转，那个廖老师诊所在这里也有一个了，人还挺多，附近还有一个公园，你没得事的时候也可以来走走啊，到处看看，不要一天到晚在房间里面，这就是小区，要用卡，到时候你拿到不要掉了，五十块钱一个，出门的时候忘拿了就喊保安，快递也可以放这里……”

　　小区进来有一个很大的凉亭，有着小孩儿在跳绳，旁边就是水池，隔壁就是垃圾桶以及一个捐赠的装置，还有着健身设施，“我们在二单元，进来左手边，然后在604，电梯两个，走楼梯就在后面，也不累，我看你好像长肉了，学校食堂还可以吗？”

　　叶不休啧了一下，“还好，没有家里面好吃。”
　　“哈哈哈哈……你看你啊，一个多月回来一趟肯定家里面好吃，吃早饭没有？喊外公下个面可不可以。”

　　“在车子上面吃了，还不饿。”
　　“哦哦，那就好，叶涛还没有放学，十二点才开饭，饿的话家里面也有吃的。”

　　叶不休点点头，在外面脱了鞋子，外公正在厨房，看着他叶不休喊了一声外公，外公点点头，说了一句回来就好。

　　外婆满脸笑容，“行李箱先放到，你看下你房间，我们就在这里，叶涛就在这里，你就睡这里，以后舅舅舅妈回来了你就跟你弟弟睡。”

　　叶不休点点头，“我收拾东西。”
　　“好好好，收拾完了行李箱擦一下嘛。”
　　“嗯。”

　　外婆又到处看了一下，点点头离开了房间，叶不休站起来拖进来行李箱，就看到了床上的电话。

　　“喂——”
　　“嗯……你都不接我电话，我都给你打了三个了，是不是已经把我忘了？”

　　叶不休搓搓胳膊，“没有，我静音了，没看到电话，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情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吗？我好想你啊，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板，看着空空如也的寝室，看着我们亲手浇灌的多肉，一休~”
　　“唉，你真的是……我在收拾东西，刚刚到家，你中午还是出去吃饭吧，实在无聊刷刷视频看看电视剧追追综艺，游戏的话……我好像没有看你玩游戏。”

　　“嗯……其实也会玩的，但是现在很少玩了，你没看到我玩也正常，一休……我看看你的房间呗——这床！我们可以一起睡！”

　　“……我真的是对你无语了，晚上很晚才到吗？”
　　“是啊，凌晨才到家，你在熟睡我在渡劫。”

　　叶不休轻笑，“说不定我在熬夜。”
　　“那我给你打电话你要接。”

　　“好好好——外婆？”老人推开门，小声地说“打电话啊？”叶不休点点头，外婆笑笑把几个零食拿到叶不休的手上，“家里面刚买的，垫垫吧。”

　　叶不休点点头，外婆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电话那端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咱外婆？”
　　“……我外婆，谢谢。”

　　电话那头不加掩饰地笑着，叶不休把零食放到了房间的椅子上，继续收拾着东西，然后把书包里面带回来的零食放到了客厅的茶几上。

　　——在和人打电话吗？到家没有，对新房子感觉怎么样？

　　叶不休回来的时候，看到了未读的消息，才发现自己还和姜延辰打电话呢。

　　“现在……十点，你看着时间啊。”
　　“唔？嗷，知道的。”

　　——在和同学打电话，新房子很好，装修很舒服

　　叶不休发过去，过了一会儿，舅舅才发来语音。

　　“我现在还在你舅妈这里耍，你今年要不要来北京耍？最后一次喽，以后高中想来的话估计只有高三毕业了呀，我看你起码还有两个月开学，来不来嘛，来的话我就给你买票。”
　　“不错，有眼光，装修还是花了钱的，我可是面面俱到，整体都是暖的风格，那个啥子‘家的感觉’，看出来效果是还不错。”
　　“墙布不耐脏，你和叶涛都注意点儿，还有上厕所的时候也注意点儿，哦对，还有洗澡的时候，地板瓷砖还是有些滑，注意点儿安全，摔倒还是有些痛哦。”

　　一连好几条消息，叶不休坐在床边一条条听完了，也没条都认真回复了，然后就说，“暑假我和叶涛一起去吧。”

　　——好，我来给你们买票。

　　叶不休发了一个乖乖的表情包，忍不住笑意把截屏发给了姜延辰，“哥来北京找你。”

　　姜延辰很快就消息轰炸了过来，外公和外婆正在厨房，叶不休一蹦一跳地走了过去，“外婆，舅舅喊我去北京耍两个月。”

　　“刚刚跟你说的啊？”
　　“嗯，等叶涛放假了我就跟他一起去。”
　　“哦，那还可以啊，去耍两个月再回来，不错不错，反正你也没有作业，去了也不亏，阔以，打电话打完了？新同学啊？男的女的？”

　　“就是刚认识的，男同学。”
　　“那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和哪个关系这么好，男同学，叫啥子名字？”

　　“姜延辰，生姜的姜，延长的延，生辰的辰，是个大帅哥。”
　　“是个帅哥啊？我看看有好帅，有没有照片？”

　　“有啊，家长群里面应该发了，就端午节包抄手我跟他一起——外公，我同学！好帅！”叶不休放大声音结果呛着了，外公反应了一会儿，点点头，拿远手机点点头，外婆笑着放大看看，“是不错，好俊好清秀。”

　　叶不休笑着，“对吧，今天中午吃啥子？”
　　“吃啥子，没得啥子吃的哦，粉丝炖鸡，还有一个炒土豆丝，还有一个卤菜一个凉菜，还有……还有粽子你吃不吃？我们刚来小区小区送的，甜的咸的都有，就在冰箱里面。”

　　“这么多……我早上来吃吧。”
　　“早上吃啊？那好嘛，热一下就好了。”

　　叶不休点点头，离开了厨房，关上了门，进了房间打开手机猛地折返，“外婆，我们家Wi-Fi密码多少啊？”
　　“你看嘛，就在门口，拿个凳子就看得到了，就是我们房间里面信号不好，只有一两格。”
　　“好。”

　　叶不休打开柜子拿出来自己的熊，坐到了沙发上，最后一个消息就是姜延辰发了失落表情包，小熊哭哭。

　　叶不休一笑，回答了他的问题，确定了，等着哥跨越千里来找你。

　　——那说好了啊，你要是不来找我请我一个星期饭，还得和我睡一个星期
　　——噫……
　　答应好了，肯定来慰问您，大爷

　　看着对方发的傲娇表情包，叶不休笑着收藏了回他，姜延辰立马发了一串表情包，最后来个傲娇的不用谢。

　　叶不休笑着收藏了，都是贱萌贱萌的，也有撒娇的，还有纯纯犯贱的。

　　“哥哥，你回来啦。”
　　叶涛背着大书包，后面跟着进来的外婆，叶不休点点头，指指茶几上的零食，“给你买的，好久期末考试？”
　　表弟正在读小学，叶涛摇摇头，“还不晓得，哇——薯片，外婆都不跟我买，哥哥最好了。”

　　“你看看说的啥子话？我没跟你买啊？”
　　“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哥哥已经放假了吗？”

　　叶不休点点头，“先去洗手准备吃饭，现在就不要吃零食了。”
　　“好~”

　　叶不休摸摸叶涛的头，跟在他身后，“这里有洗手液，我听到外婆说我们要去北京，我们好久去？”
　　“等你考完试，现在就想去吗？”

　　“嗯……去的话很好，可以耍手机，但是……”叶涛面露痛苦，叶不休笑着说，“但是可能挨打。”
　　“就是，好烦。”

　　叶不休笑笑，坐到了桌子上面，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了消息。
　　“还是那个啥子同学啊？”

　　“姜延辰，对，他现在才走，赶飞机去北京。”
　　“这么急到走啊？你们可以一起走啊，都是去北京，他在这里有没有亲戚？”

　　叶不休发了一个注意安全和记得吃饭就扣上了手机，“有，但是应该是买的票早吧……”

　　说着说着，一顿饭过去了，叶不休拿过来外公的围裙，示意他来洗碗，老人愣了一下，用满是皲裂的手递给了他，然后坐到了沙发上，张望着厨房，电视开着，叶涛一点多才出门，还有时间够他看电视。

　　叶不休洗完碗，擦擦手站在客厅看了一会儿，就回了房间，一个大箱子里面装满了以前的东西，包括他的课外书和一些小东西，以及同学送的东西。

　　叶不休没有想到自己能收到毕业礼物，初中毕业的那天他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有老师说被提前录取的惊讶，没有初中毕业的快乐和伤感。

　　粉色的书签和信封，带着香味，是一个女生送的，什么也没写，还有自己被赠送的几个月大会员，之前一个玩的不差的同学充的，以及还有小零食，是初中剩下的班费买的，转送到了他的手里。

　　叶不休把东西收好，拿出来另一个女生送的，紫色的小毛驴，还有一个紫色的小恐龙，莫名般配，刚好两个都是巴掌大，于是叶不休把他们摆在了一起，还有一个相册，以及上面的初中毕业照，叶不休站在最后一排，背后是初中学校的松柏和呆了三年的教学楼，和他放在一起的就是卿松送的毕业礼物，朴实无华的两百元红包，叶不休拿着的时候都惊呆了，在此之下的还有一张小学毕业照片。

　　叶不休把钱拿出来放进了自己宝贝的存钱罐，然后把红包留在了盒子里，和其他东西一起，初中毕业照片被放进了相册的前两页，并做好批注。

　　等到下午两点，叶不休就收到了姜延辰的消息：
　　——上飞机了，手机要关机，祝我一路顺风吧

　　——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