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之空》沙色的果核

4、夜语

　　回来后，过了不久就是新年。徐皓选择去爷爷奶奶家过年。
　　过年嘛，自然就是吃吃喝喝以及……阅读了。
　　当洛尘前来寻找他这个基友的时候，他的好基友徐皓，这个那边抱着本《基地》狂啃。
　　“谢顿计划？”
　　“嗯。”
　　“打游戏吗？”
　　“不打。你可以选择和我一起看，这套书挺有意思的。”
　　“我看过……”
　　之后，气氛略微有点僵。洛尘百无聊赖地在那四仰八叉地坐着，徐皓则在那安静地阅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皓合上书本：“走了，做下午茶去，吃不吃？”
　　“走！”
　　下午茶很简单：蛋挞、饼干再加一些小蛋糕。
　　“真好吃！过两天再来。”
　　听到这句话，正在切菜的徐皓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刀。
　　洛尘看到他的动作后，立刻脚底抹油开溜：“晚饭我俩饭点不一样，我先溜了，晚上记得开黑！”
　　晚饭是三菜一汤，简单但是丰富。吃完后，徐皓洗完碗，就溜回了书房。
　　书还没有摊开，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来一看，是“轻狂的猫”发过来的。简单一句语音：“能和你聊会天吗？”
　　犹豫了一下，他回复：“可以。”
　　“过年，真的好玩吗？”
　　这是什么问题？
　　“好玩是好玩，但是总感觉有点无聊。烟花也没得放，好朋友想拉着我打游戏。”
　　“真好……”
　　“怎么了？”
　　“没完没了的培训，没完没了的比赛，烦，烦，烦。”
　　“好想吃爷爷做的米糕，也不知道露露怎么样了，上次见它时，还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
　　“爷爷家里花的味道，好想再闻一闻。”
　　“为什么要对我抱这么大的期望？那些比赛是我根本不想去。我的人生是我的，不是他们的。我感觉我像一件商品，像一件货物。他们看着我的价值，待价而沽。”
　　……
　　徐皓人已经傻了，从小到大就没有怎么安慰过别人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少女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哭腔，徐皓盯着屏幕，缓缓打出一行字：“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不丢人。”
　　屏幕那头出现了短暂的沉寂，徐皓莫名地向四周张望了一下。
　　今年这里没怎么下雪，但能闻到远处星星点点鞭炮的喧嚣。
　　徐皓右手抓着手机，左手放在书上，独自一人在黑暗中静默着。远处的火光照耀着他的脸颊，最后，他深吸一口气，用语音回复：“我曾经也像你那样绝望和无助过。”
　　少年用语音诉说着那段本该被遗忘的过往：“我以前在魔都读书。后来……因为成绩实在太差，转学转回来了。回来后，这一段时间感觉很茫然，因为作息表不一样。同学对自己也是……冷漠和嘲笑……”
　　少年撕开自己的伤口，将自己的过去娓娓道来。那头陷入了沉寂。
　　“至少……如果你想聊的话，我在。”
　　“那……你能成为我的树洞吗？”
　　徐皓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不知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查了一下，他用语音回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