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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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去哪里？”
风雨交加的夜晚，阴沉的天空伴随着轰隆雷声，一艘巨大的邮轮在绵绵无尽的大海中漂泊挣扎。
一男一女穿着最普通的蓝色旧工作服，才从昏迷中醒来的少女面容姣好，但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不好相处。青年则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嘴角带着一点笑意，让人莫名觉得亲近。
“回家。”
“研究所已经被炸了。”
“我知道啊，但那里不是我们的家，我带你回真正的家。”青年坐在一堆杂物之中，背靠着木箱，感受着船体的摇晃，“今天雨挺大的。”
少女坐在他旁边，问：“刘教授呢？”
“死了，研究所的人都死了，只有我们活着逃了出来。”
少女的目光看向他的腰间，血味的来源就是那里。
“是你把我带出来的？”
“当时情况紧急，你被打了强制休眠的药，只能我把你扛出来了，嘶——”说话间，青年的动作扯到了腰间的伤，他倒吸一口凉气。
但边上的少女对此没流露出一点关心，反而问道：“那我现在该听谁的命令？”
青年顿了一下，眉眼间流露出复杂的情绪，无奈：“你现在是自由的，你就是你，谁的命令都不用再听。”
赵菱看他，像是在思索，好一会儿：“哦。”
话题终止，空气陷入了沉默，只有耳边传来的隐约雷声和浪声。
“吱呀——”
杂物间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青年抬头望去，是这艘船上的船员。
“你们两个，去把甲板上的东西搬进来。”
之前一直被关在研究所，除了里面的人外面是没有他们的信息的，所以理所当然他们逃出来后也就成了‘黑户’，而这艘邮轮是非法的，并且以他们目前的处境也就只能搭这个顺风船。
人在屋檐下，做点苦力也没什么。
青年轻扶着腰上被简单包扎了的伤口，小心翼翼地站起身。
结果就见旁边的赵菱眼神都没给他一个，自顾自绑自己的衣服。
“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动起来！”来的那个船员见赵菱无视自己顿时怒了。
青年秉着不惹事的想法也拍了拍她的肩。
后者抬头，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语气平淡但明显带着疑问：“我是自由的。”
青年愣了一下。
“谁的命令都不用再听。”
他反应过来了，“……不，等一下。”
“这是你说的。”
“……”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叽叽歪歪干什么呢！以为给的那点钱够带你们这次去岸上的吗，还不快滚去干活！”
那船员发现自己被忽略，发泄地踢飞了脚边的一块废弃木头，哪知正中目标，直直朝着赵菱飞去。
“咔嚓——”
灰棕色的旧木被捏成碎片从少女的手中散落，余下的砸在地上，刚才还坐着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那船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眼前一晃，对方竟然直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你干什么……”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意，那人下意识抬拳就要打去，却被一股大力反钳住。
赵菱双眸没有感情，手中一拽，那船员被反拉得一趔趄，等他回过神，骨节分明的手已经死死扼住他的脖颈。
“松，松手……”船员瞪大眼。
可少女明明看起来瘦弱无比，那掐着他脖子的手却好像钢铁一般。很快，他的脸就开始因为缺氧而青紫，悬空的脚不断乱蹬。
“赵菱！”
青年扶着腰摇摇晃晃赶过来，抱住她的手：“松手，松手，我以前跟你说的你忘了是不是，快松手！”
赵菱看他一眼，松开手，那船员摔在地上，捂着自己被掐出青痕的脖子，惊恐地往后爬。
青年头疼，但没去说旁边依旧不觉得自己做错的少女，而是往前两步，对着地上的人道：“如果我没记错，我带着她上船时交的钱，是被你们领队收下的吧，那笔钱数量不少，你们船长或许还不太清楚，需要我去提醒一下吗？”
当时只是形势所逼他才带着赵菱上这艘船的，但对方要是看他们只有两个人就觉得他们好拿捏，那他们可就想错了。
而几个领队平日里嚣张惯了，仗着背后的船长不经常管他们中饱私囊。这事要是捅出去对谁都不好。
那船员跑了，也没再说让他们去搬东西了。
杂物间安静下来，青年捂着腰，目光无奈地看向边上的少女：“我是不是说过你这一言不合就掐人脖子的习惯要改？还有，我刚刚那话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赵菱想了一下，看他：“你在教我做事？”
“……”
这话不是嘲讽，只是一个未经世事的少女单纯的问句，但听着就容易让人上头。
“在实验室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把那些人教你的乱七八糟的都忘了，你这么说话在外面是要被打的。”
赵菱冷笑：“那我会先拧断他的脖子。”
青年不说话了，他扶着腰慢吞吞回到原来那个位置缓缓坐下去，赵菱站在原地，对她来说身体是什么状态并不重要，只是一时间没了下命令的人，她不知道要做什么。
“等船靠岸了，去了陆地，你这爱动手的性子可得改改，不然我这跑也不能跑的，可要被你给害惨。”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我一起。”
青年叹了口气：“不然让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
被那群疯子制造出来的人形兵器只会服从命令，遇事只懂用暴力解决，在为人处世方面毫无经验，这样性子的人怎么可能融入得了普通人的正常生活。
“你担心的太多了，”赵菱随手就把旁边挡了她路的一摞实心箱子推开，医生无奈。
就又听她阴恻恻道：“谁敢与我作对，杀了就是。”
“……”
看吧，他就知道。
“以后不准把杀啊拧脖子这种话放在嘴边。”他说道。
“凭什么。”
“算了，你短时间改不过来也没关系，来日方长。”青年声音渐小。
一天后，巨大的邮轮靠岸，在之前那个船员怪异的目光中，青年拉着赵菱慢吞吞走上了岸。
“再说一遍，待会儿见了那些人，第一，绝对不可以动手，第二，绝对不可以动手，第三，绝对不可以动手，第四，不可以说任何与暴力有关的字眼，比如死啊拧脖子那些，第五，绝对不可以动手。”
赵菱看向他，转了转手腕。
“这不是命令，是我个人为了我们的未来单方面对你的请求，当然，我还是希望你能尽量配合一下。”青年没有强求，总归无论赵菱到时候做了什么，都由他去谈判就是了。
因为两人的身份特殊，上船前双方最后的联系，就是对方会派人去接他们。
只是看样子是出了什么意外，他们坐船一路都到这里了，还没见那些人的身影。
面无表情的少女跟在青年的身后，两人穿着旧工作服，半张脸刻意遮住尽量避开人群往城中走。
周围是林立的高楼和络绎不绝的人群，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未知无限游戏的降临给人们带来了恐慌与死亡，但是当身处于光明，周围都是有生气的同类，大家聚在一起也就暂时抛下了那些压力。
远处笑声和玩闹声传来，跟在青年身后的赵菱抬头看去。
“城市里有很多东西你应该都只在虚拟机里面见过但从没真正接触，没关系，我以后带你慢慢去体验。”青年回头看她，后者没有回应。
两人走在城市阴影处，突然，远处热闹的人群开始混乱并且传来阵阵尖叫，伴随着的还有一种诡异的嘶吼声，听不出来那是什么物种发出的叫声，青年停下来，示意赵菱站在原地别动。
“嘭！嘭嘭！！”
与寻常枪声不同的声音响起，只见有一队穿着黑紫色制服的人手持武器，人群四散逃窜之余，那被他们追捕的东西全身也显现在二人的眼中。
那是个浑身青黑色，皮肤各种筋络夸张鼓起，双眼赤红，满目狰狞又带着人形的怪物。
它移动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不知道抓伤了几个人，虽然被那群穿制服的人逼着远离人群，特殊弹药也打在了它的身上，但它还是没受影响，几乎是掠过残影的继续朝着没人的地方逃窜。
“是B级危险度祟奴！普通除祟弹对它没用！立刻向局内寻求支援！”
后面紧追着的制服队员们持续开枪，试图减缓那怪物的速度。
只见那青黑色的怪物四爪并地在地上飞速爬行跳跃，所过之处皆留下一滩恶心的青绿色黏液。突然，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那双赤红快要爆出的眼球一转，下一秒那怪物竟然放弃了逃跑直直朝着站在不远处阴影下的赵菱疯狂扑去。
“嗬嗬——”
它的喉咙因为兴奋发出沙哑的吼叫，像沙子划过玻璃一样难听，它张大着嘴，裂开的唇下是滴淌着黏液的尖牙。
“那边的人快躲开！”
“快拦住它！”追逐的那队人明显急了。
而这边，一股直冲面门的恶臭袭来，青黑色的怪物迅速靠近，它周身缠绕着诡异的气息，让人十分不舒服。青年皱眉，就见那恶心的怪物裂开着嘴朝他后面的少女咬去——
但它失败了，反而还被迫停在了空中。
“咔嚓——”
赵菱面无表情，白净修长的手指收紧，下一秒还在挣扎的怪物直接被拧断了脖子，她松手，那具没了气息的尸体‘嘭’地落在地上。
“把手擦干净。”
怪物身上有恶心的黏液沾在了她的手上，青年拿出手帕递过去。
但对方没有接，赵菱看他一眼，然后直接把手往自己衣服上抹，本来就旧的蓝色外套上顿时沾上一堆污渍，青年的额角一跳。
“非要气我？”
“麻烦。”
“……”
前面，拼命冲过来的队员们刹住车愣愣地看着地上怪物的尸体，领队的队长顿了一下，再一看两人的着装，他瞬间反应过来。眸光一变，看向两人的表情变得严肃。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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