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你的记忆》千城夜颜

8、第五章 无名之夜落

　　脸颊通红的燕青一时语塞，用手扶着额头。
　　我饶有兴味的瞧着他。
　　“谢谢你听我说这些，燕青，也希望你能原谅我的任性，关于我为什么知道你们那么多事这一点，我现在还不能说，但有朝一日我定会给你解释的。现在，我希望你能相信我，我不会伤害秀丽，也不会伤害你认识的任何一位，我对他们的喜爱决不会比你低。你能相信我吗？哦，对了，我叫千秋。”
　　燕青看着我。
　　“好，千秋，我相信你，不过，有一件事看来咱俩是无法达成共识啊！”
　　“恩，我明白。”
　　由我先挑起了话题。
　　“燕青先生，如果茶朔洵的确还活着的话，你会杀死他吗？”
　　“毫无疑问。”
　　“是为了复仇？为了死在他手下的无辜者？还是……为了秀丽？”
　　“……”
　　“燕青先生，我承认他的的确确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若是为了他在这些方面的罪恶而杀他的话，我想我没有权利阻拦你，但，若是为了秀丽的话……我不明白，我不认为他会做任何会伤到秀丽的事，他对秀丽是真心……”
　　“小姑娘，你想说他对秀丽是真心的吗？比……我的心还要真吗？”
　　“这……”我顿住了。
　　“燕青先生，你一定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死的吧？他意识到自己的存活对秀丽来说只是块绊脚石，而将自己的生命全部赌在了对秀丽的爱上，虽然他最终还是输了，但他的这份爱并没有输！”
　　燕青只是看着我，却不作答。
　　我继续道。
　　“燕青先生，我明白，如果是你的话，也会毫不犹豫的为秀丽付出生命…….”
　　“不，你错了，小姑娘，我不会。”
　　“燕青先生…….”
　　“我不会毫不犹豫的为秀丽付出生命，而是正相反，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活下去，如果我死了，我是永远不会放心把秀丽交由别人保护的。只有活着，我才能永远陪在小姐身边。而那个随随便便就选择去死的男人，他的爱，顶多只是更爱自己，他一向游戏人间，从来不敢正视自己，也没有认真对待任何事的兴趣，所以，面对秀丽，他怕了，他怕他自己那想开始认真的念头，所以，他才会赌，赌赢了，自然好，而赌输了，去死就好了，自己不会有任何痛苦。完全没有考虑对方的感觉。他还是沉溺于在他自己的独角戏中游戏人生，选择死，也只不过是他游戏中的一个环节。而秀丽，也只不过是他游戏中的一个……”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摇头大喊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燕青先生。我或许讲不出任何实质性的道理来证明茶朔洵的爱，但是我同样身为女人，我能感觉的到，没错，他是在怕，他是个胆小鬼，但是，他怕的不是自己痛苦，而是怕自己的存在会让秀丽痛苦，秀丽是不会放弃为官治国之路的，与他相遇之前的秀丽可能不会那么痛苦就可以拒绝任何人的感情，但是茶朔洵他自己看明白了一点为何他的存在会让秀丽痛苦，而一点是你们没有想到的。燕青先生，如果说这也是一场赌局的话，那么你已经输了。”
　　“那么我输在哪里了呢，小姑娘？”
　　“你输在了确认秀丽自身的情感上。那就是，秀丽爱的人是茶朔洵。”

　　听到这句话之后的燕青收起了片刻前那温和的笑容。
　　双眉紧锁，不知是一副感到震惊还是自己的猜想得到证实的表情。
　　短暂的沉默之后，
　　抬起头来的燕青重重的叹出一口气。
　　“果然呐……小姐她……。”
　　随之，燕青将视线转向了我。投来些许严厉的目光。
　　“我还会来的。”
　　正欲从窗口翻身跃出的燕青被我叫住。
　　“还是会要……杀死他吗？”
　　“当然……如果他对小姐来说只是个阻碍的话……还有，你还是小心为好，我不知道你追随了他多久，但切记，那个男人深不见底……”
　　浪燕青翻窗离去，卷起的风又再次使得桌台前的窗框发出令人在意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