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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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咯！”男生甩开书包蹦起来，暑假也接踵而至。
不用上课，不用穿校服，可以吃冷饮……多欢喜。
可是于我而言，又是那么短暂而悲哀。
网球部加紧了训练，社员们闲暇时间几乎抽不开身。
文艺社的啦啦队排练也井然有序地进行，我卖力地参与，每个动作都做到标准。
川又里香有时会连连赞叹我端正的态度和不怕苦的精神。
有些社员会瞪我：练得挺好，上场后万一又搞砸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斩钉截铁地作答。
与白石有关的活动，我一定会做好。
与松尾和北山相处时，我笑得比以往更灿烂，内心却是割爱的疼。
开始高调地接触起每个认识的同学，尽力让在日本剩下的时日被友情充实。
不忍心立即将出国的讯息坦白地告诉大家。
妈妈买回来很多听力材料，让我熟读英语常用会话，还请了外教定时授课，与我对话，望我尽快熟悉语言氛围，她自己亦是如此。
有一天我揉揉酸痛的眼睛上网进入论坛小窝，却看到一大堆密密麻麻的程序提示，好久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黑客入侵，网站停止运转。
明明不久前还和小彦无拘无束地聊得火热。
一转眼，飞来横祸，再也失去了联系，两个都是没脑子的人，版聊的帖子刷了好几页，却从未问对方要过MSN、邮箱之类的联系方式。
我坚决不接受这种荒诞的宿命。
八月初，我的英语口语水平已经让外教竖起大拇指连说“good”了。
“呐，相关手续差不多办齐了，八月中旬就走。”妈妈清理完，整个房子变得空荡荡，大声说几句话就回音往复。
我拨弄着自己行李包上的拉链，里面装着心爱的衣物、常用器具及文具礼品，还有——梳子、偷来的网球、校报上有白石小说的那一张、他安慰我时递来的那只水杯……
什么定情寓意，什么偷心贼……根本只是一厢情愿。
也许，我永远都不可能和他走到一起，与小彦的别离隐隐证明了这一点，她是他的妹妹啊。
那是不是就此再也不见？没有人回答我。
四天宝寺队员就乘坐新干线前去东京，啦啦队员紧跟其后。
下了列车又上了巴士，花了半个多小时到达全国大赛赛场。
初战遇上的是不动峰校队，完胜，不愧是大阪参赛的代表。
日光灼人，好热，我用手扇了扇脸，灌了口清凉的矿泉水，仍是无法有效解渴。
“大胃蟑螂姐姐！”远山金太郎眼尖，看到了离网球社社员站得不远的我。
我盖上矿泉水瓶盖，微笑：“啊，小金好。”
他舔了舔手中甜甜的冰棍，咂舌道：“好好吃啊。”
我吞了口唾沫，眼馋地望着那根冰棍，燥热的口渴感又变得强烈。
“青田。”白石藏之介小跑过来，又颦眉轻柔地训起金太郎，“少吃点，不要影响到比赛。”
“嗯？”视线转移到地面，光影斑驳。
白石说：“要吃冰吗，啦啦队员一直累着嗓子，挺渴的。”
“好啊。”我唯唯诺诺，从口袋中掏出一百日元左右，“哪里有买？”
他不语，茶绿色的眼闪过一丝难懂的情绪：“青田，不用你付钱，我请客就够了。”
他请客。气温升高，脸部温度加上四周热度。
“你能为我加油吗？”他看着我极力装矜持的吃相笑道。
好的，白石藏之介，我是你忠实的拉拉队员，我会给你鼓舞，给你力量，给你胜利，给你阳光的。
霎时愁云消散，我握紧拳头，仰头朝他比了个“V”的手势。
我不知道那一秒，夏日里舔着冰棍微笑作辑的古典美黑发女子，永驻他心灵的小小一角。
另一个时空看过的网王的内容被我调离出来，四天宝寺与青学的比赛，只有白石胜利。
尽管不是那么辉煌，但我士气大盛。
坐在观众席，球场上空湛蓝无垠，场内气氛紧张压抑，然而一阵风却淡了这种几乎能令人窒息的感觉。
能看到青学的各个队员，越前龙马、不二周助、手冢国光、菊丸英二等人生动真实地呈现。
“东京代表——青学。大阪代表——大阪。半决赛第一场：白石VS不二。”
我看到他携着球拍面目肃然地上场，微微弯下腰，严阵以待，对场的不二周助仍旧是笑得风轻云淡。
他稳稳地接下每一球，并准确利落地给予回击，球路、落点极其刁钻。
得分后，他会展开邪气的笑，略带鼻音的关西腔伴着浓浓的挑衅：“嗯，绝顶。”
啦啦队员双手挥舞，响亮的口号冲击着我的耳膜。
后来不二经过进化的三重反击和第五重反击——“百腕巨人的守卫”，开始追上比分，两者之间的差距缩小，几位拉拉队员的声音气势明显降低，我不再忸怩，叫破了音：“四天宝寺！”
他可是白石藏之介啊，四天宝寺的部长不是徒有虚名的，云雾中的、难以捉摸的一流高手。
即使预料到了结果，可我一颗心却紧紧地悬着，为他担心。
川又里香拍了拍我：“不要走神，好好地给他们加油。”“是。”
他冷静自持，面对突如其来的强大反击毫不惊慌，一遍一遍锲而不舍地尝试着破解的方法，功夫不负有心人，“白腕巨人的守卫”对他不起作用，球顺利过网。
小彦曾对我说过：我哥哥是网球痴，每天不练几小时不罢休的。看来的确如此，他是努力的天才。
“哦也！！”身边的几个人率先让激动之情喷涌而出，“白石赢了！赢了！”
是的，不二最后一球的出界让他险险地赢了。
他站起身，走到网前拉起了趴倒在地的不二，温柔而赞赏地说道：“你很强呢。”
几个花痴女早已是一脸的幸福沉醉，我默默地远离她们，视线从未离开他皎洁的面容。
掌声，呼喊，雀跃，拥抱。
我抑制不住，泪水贴着脸颊滚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随后蒸发在空气里。
我哽咽住了，艰难地开口，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淹没在嘈杂的声响中，宛如沧海一粟，飘忽而渺小。
那句话，他不可能听见，只有我说给我自己听，让自己明白就好。
那句话，在以后的日子里再不愿提及，它像是被锁在了保险箱里。
白石藏之介，我喜欢你。
我是看不到四天宝寺进入全国前四强的颁奖仪式了，即日登机。
熟稔地掌握了基本的英语会话，爸爸说足够了，去了英国可以慢慢积累。
妈妈牵着我的手挤在长长的队伍中间。
我合上手机，闷热而焦躁。
想起了松尾，我想起了北山，我想起了川又，我想起了小彦，我想起了校长，我想起了耍宝正门，我想起了音乐会，我想起了夏令营……
朋友们，你们是不是也会记住一个叫做青田岚子的独一无二的女生？
再见，我国二的第一学期。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