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一章：许下承诺（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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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10月26日
他们提心吊胆等待着的结果提前到来了。
这结果自然是亲爱的堂姐特里克茜，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她自信到孤身一人在破釜酒吧跟踪小天狼星，天真地认为她能圆满地完成这件事、赢得她的主人永恒的感谢。她差点没能离开。
小天狼星的龙息（一种苹果酒和火焰威士忌的浓烈混合物）快要入口时，一道红色气流不偏不倚地击中了它，碎玻璃和饮料炸得遍地都是。若是准头能更好些，贝拉特里克斯也许可以在彼时彼地结束战斗，不过即使是傲罗们也很难在幻影显形的同时对人施恶咒。食死徒是讨厌，但他们的正规训练跟傲罗不在一个档次上。
“趴下！”小天狼星对他的搭档大吼，拽着犹豫了一下的年轻傲罗趴倒了。
“躯锁身伤！”贝拉特里克斯尖声大叫，小天狼星躲藏在一张刚刚打翻的桌子后面，拖着罗巴兹。他抬头快速扫了一眼周围，朝她的方向放了一个恶咒。
“昏昏倒地!”
这个开局不太好，贝拉特里克斯轻松地挡开咒语，但至少她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一会儿，这时间足够小天狼星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钻心剜骨！”她回敬，但桌子承受了咒语，没有坏掉；幸好破釜酒吧的家具早已被刻意强化过，针对任何东西（从决斗到争吵还有打歪的魔咒，这家巫师酒吧可是阅尽千帆），咒语只是反弹了回来。
贝拉特里克斯突然出现的一瞬间，几乎所有的顾客都躲了起来，或幻影移形离开了；极少有人敢于在傲罗们和一个食死徒对峙时碍手碍脚，尤其是这个食死徒的残忍已经臭名昭著。当然，小天狼星选择破釜酒吧的原因并不是它是个安全的避难所；实际上，他去那里的缘由恰恰相反。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告诉他，他在伏地魔的暗杀名单上，其中之一一定是公开出现。也许这很轻率，但他需要知道。
这些天几乎没有人来到破釜酒吧进行社交活动。没有人能告诉他们，和他们挨着坐在吧台旁边的人是个食死徒还是支持者，或者根本就是疯了。现在没人敢交朋友，甚至一般的熟人；巫师社会濒临崩溃，人们都藏在家里，期待着什么东西——任何东西——让情况好转。公然挺身而出和与黑魔王斗争会让自己变成目标，很少有人有这个胆量，或者让自己在这一过程中活下来的技能。
然而，小天狼星·布莱克二者兼具。
“巨锤神击！”他咆哮道，抬起头，正好看到恶咒准准击中贝拉胸口。她绊倒在地时仍在咒骂，她的反咒远远飞离傲罗们藏身的桌子，击中了吧台后成排的杯子。
啪。酒吧老板汤姆疼得大叫，但小天狼星没时间去担心他。
“反幻影移形防护，立刻！”他命令罗巴兹。
“什么？”
年轻人的声音颤抖着，小天狼星匆匆看了他那边一眼，他的脸苍白得像个鬼。
“反—”
“无知无觉！”贝拉特里克斯打断他的话，她的声音尖锐而暴怒。
“雷霆重击！”小天狼星打回去，没有费心去注意表姐的反击，转身面对罗巴兹：“立刻设置反幻影移形防护！”
“哦！是……”
他没去听句子剩下的部分。
“旋影高飞！”
幸运之神在保佑他；小天狼星的下一道咒语也打中了，尽管贝拉特里克斯后一个昏迷咒的边缘扫中了他的手指，有点刺痛——他没有及时把手收回来。但她向后飞出，途中转了两圈，很明显受伤了。
这次我们抓住她了——小天狼星开始想。但他足够聪明，不会立刻放弃蹲伏的姿势。特里克茜是危险的……
啪。
她逃走了。
“防护完成了。”罗巴兹磕磕绊绊地说。
“该死，”小天狼星叹气，没有费事在言语里投入多少感情。反正，他也没真觉得他的小实验能逮住什么人；贝拉特里克斯的埋伏已回答了更重要的问题。
“抱歉，小天狼星，”罗巴兹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你抓住她了。”
“我也以为是。”小天狼星试图耸耸肩表示没关系，但他知道这很重要。从赤胆忠心咒生效开始才过去三天，可游戏已经开始了。
啪。
疯眼汉穆迪的出现吓了罗巴兹一跳。很显然，他得努力练练反幻影移形防护，小天狼星挖苦地想。费格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从阿法隆毕业！不过穆迪没有在震惊的年轻人那里浪费时间，他直接转向小天狼星。
“小子，你找了藏身处？”年长的傲罗问，木腿重重地顿顿地面，强调着重点。他的动作自然引起了还在附近的每个男女巫师的注意——但穆迪不是为了自己的健康问出他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的。他需要围观的人印象深刻。
这里的每一句话都将传回伏地魔耳边，他们都知道这一点。也许这个消息已经让黑魔王知道了，甚至也许就是通过年轻的罗巴兹。傲罗们知道在他们的队伍中有至少一个间谍，但没一个人知道谁可能是那个叛徒。不过，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当众问出，而每个人都知道穆迪不是这么不小心的人。仅仅要一点误导……
“是啊，”小天狼星点点头，心烦意乱地看看人群，“我要……”
“随时保持警惕！布莱克！”穆迪喊，“我不想知道。走吧。”
当然，阿拉斯托不想知道——他早就知道了，因为他是小天狼星保命的措施。他们想过用第二重赤胆忠心咒保护小天狼星，但这实在是太蠢了。施一次这魔法已经够难了，穆迪也担不起消失的后果。如果穆迪在执行任务时死亡，小天狼星也不能承受等待咒语过期。
没什么不可能，小天狼星第无数次告诉自己。我甚至可能能活下来。
他对穆迪笑笑，最后一个轻松的笑容，然后小天狼星消失了。
当一个人的头在他们家壁炉里出现的时候，哈利已经哭了起来。詹姆被他家小鬼搞得慌慌张张，直到莉莉的声音传到哈利的房间，他才注意到有人找。
“詹姆！下来，有人找你！”
即使在戈德里克山谷他们家的安全范围内，她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如果这不是当今时代的符号，詹姆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躲藏在魔法界已知的最高等的魔法保护之下时，莉莉都不敢叫出小天狼星的名字。
自然是小天狼星。只要赤胆忠心咒有效，保密人就是唯一可以通过飞路网传话的；其他人只会看到一座空房子，即使波特家想要与他们交谈。但没有飞路通信是安全的；魔法部可以跟踪通话（大概伏地魔也能），这意味着小天狼星不能常来——事实上，这是第一次尝试。
“一切还好吧？”詹姆冲进房间，立刻问。
“是。我这就走。只是想你应该知道。”
詹姆认出后面是傲罗办公室——这是穆迪的办公室！——他几乎大笑出声来。穆迪办公室的炉火（安在那里完全违反魔法部和傲罗的规章），是非常难追踪的。追踪系统能分辨出这个消息来自于傲罗指挥部，但不知所踪。
詹姆完全理解小天狼星的话，他的微笑消失了。
他吞下喉中突然产生的干涩硬块，强迫自己深呼吸，艰难地说：“谢谢。真的。为了一切。”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詹姆一直觉得这是他的挚友留给他最后的印象。
“我到那头再跟你联系，尖头叉子。”
他立刻离开穆迪的办公室，从自己的公寓里抓起装好的包，把它们缩到合适的、能轻松塞进制服长袍口袋的大小（作为安全预防措施，不久前傲罗已经停止在公开场合穿着制服，但小天狼星一向喜欢藐视规则）。他真的不能去找下一个人，不能冒险，但他必须去说声再见。无论如何。
她当然知道——他从来没有告诉她，他是詹姆的保密人，但假装她不知道是愚蠢的。比愚蠢更糟。她对小天狼星的了解远远超出这些，反正即使有人询问，她也不会告诉他们。而他们会的。所以……小天狼星寄了封信给她，写那寥寥几行字所耗费的令人痛苦的时间比他能浪费的要多。
朱莉娅，
我会想念你。对不起，我不能多说。
别在非洲，或者你现在在的不管什么地方，掉到洞里。事情完全结束后我会去找你。
小天狼星
自我毁灭，穆迪如此形容他与朱莉娅·马尔福的关系。不健康，邓布利多如此判断。时断时续，彼得这样描述。而莱姆斯坚持认为她对小天狼星是“美丽的劫数”。可是，不管如何一刀两断，小天狼星都不可能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什么都不告诉她的情况下。
也许同一个核心食死徒的妹妹恋爱是一颗定时炸弹，但小天狼星信任她。最后一次离开公寓前，他放飞了猫头鹰，深呼吸，举起了魔杖。
16个小时，一班火车，三次乘飞天扫帚越野飞行，再用了两打幻影显形之后，小天狼星拖着他的行李走进他用麻瓜身份租下的破公寓。几年前他为了一个任务准备了这个身份，但从没有用过。他的扫帚自行飞向另一个方向；计算沿途的短暂停留，再过四十三小时，它将一头扎进英吉利海峡，并自动枝解成为千余碎片。除了小天狼星，没有人知道它的飞行路线——甚至穆迪也没想到他会呆在公寓过几天。
误导。
每个人都认为小天狼星会尽可能远离詹姆，保持同魔法部的距离。逃走是隐藏中合乎常理的一部分。距离意味着时间，通过远逃，小天狼星可以给波特家足够长的时间，也许，能长到足够让伏地魔决定他们的儿子没有重要到必须杀死的程度。
可是小天狼星却是个特例，而且事出有因。他认为躲在一个明显的地方更有利，所以选择了麻瓜伦敦郊外一幢没有明显特征的公寓楼，很平常、很接近的地方，没有人多看一眼。当然，他也是阿拉斯托·穆迪的悲观多疑傲罗职业学校的毕业生，所以他也觉得最好设立陷阱……很多很多陷阱。
如果食死徒们足够努力，他们最后将能找到小天狼星，而那时他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一章：许下承诺（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