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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be养傀(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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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一个狗血火葬场,这是bg,不喜别看哦。
当雏鸟情节被骗,be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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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都知道,太子年过加冠却不近女色,是为一人守身。
而如今那位被太子养在宫外的金丝雀被接进了东宫,至今无名分。皇帝欲替其封侧妃却被太子拒绝了。
有人说是太子为了把她娶做太子妃才不把她纳为妾室。那是有多喜欢啊,做侧妃都觉得委屈了她。
苏子桃是被太子秦晟在流民堆捡回来的,那时她只剩下半条命,明黄太子服的秦晟如神天降。
当时苏子桃觉得能看到这样好看的人,哪怕就这样死了,也是值得的。
最终她没能饿死,秦晟亲自把她扶了起来,昏昏沉沉的苏子桃只听见太子一句:“命格合适。”
醒来后,一个清冷如仙的人来见过她,说的第一句话跟太子如出一辙:“命格合适。”
……
苏子桃被太子养在了别庄,太子每日来看她。
大家都说:“殿下第一次对一个人那么上心呢!”
“殿下好爱您啊。”
“这些衣服花饰都是皇城最新款呢,太子殿下一个男人亲自挑选这些,真是世间难得。”
“真的吗?
十五岁的苏子桃哪里懂什么情爱,她们说太子喜欢自己,那估计就是吧?虽然自己也不是很喜欢鹅黄色,这个颜色活泼太挑人了,很难穿的好看。
可太子每次都说:“你穿好看。”
苏子桃:“既然殿下喜欢,那我便穿吧。
太子不仅给她调养身体,养白皮肤,教她弹琴,把她圈在怀里教她唱一首词,叫她学会后天天唱:
“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每次听完后,太子都会微笑地摸摸她的头:“唱的好,再唱一遍给我听吧。”
于是苏子桃再次重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直到嗓子哑疼,太阳下山。
……
东宫比苏子桃想象的还要大还要深。
掌事的姑姑看她的眼神很奇怪,有点挑剔又有点满意:“倒是适合,姿容中上,如果交换的话,也不算辱没了……”
苏子桃满头雾水:“辱没了什么?”
掌事姑姑:“不算辱没了殿下身份。”
“……”苏子桃直觉不是这个,她说:“你肯定不是说这个!”
掌事姑姑直接讥讽:“不是这个是什么?算了吧苏姑娘,不需要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问,殿下不喜欢话多聒噪的人。”
成功堵住了苏子桃的话,在她背后,掌事姑姑凉薄的声音掐住了她的喉咙。
“东施效颦也想登堂入室?”
苏子桃:“什么是东施效颦?”
没人回答。
她又转头问别人:“什么是东施效颦?你们说。”
一奴仆回答:“施姓是一位美人的姓氏,叫施夷光,她说您长得像她,夸您好看。”
苏子桃仍是不信:“你骗我!”
那奴仆没了耐心:“姑娘读书少,不知道这个典故很正常,若是不信的话,奴婢们也没办法了。”
这一刻,苏子桃再清楚也没有地明白她被鄙视了。
当夜睡觉的时候苏子桃说:“殿下,我不喜欢东宫,我还是搬出去住吧。”
“你又要走?!”太子估计是喝了酒,双目赤红“芸娘,你怎么又要走?”
苏子桃:“芸娘是谁?”
太子回神:“芸娘是我给你取的表字,有些女儿得长辈疼爱会得到长辈取的表字。”
苏子桃呐呐不语。
太子抱着她,摸着日渐柔顺的长发:“你没有长辈,从此以后我对你好,我给你取表字,我叫你的表字,让我爱你好不好?”
苏子桃早就喜欢这气宇轩昂的太子了,自然是红着脸答应。
只是,太子从未碰过她。
太子解释:“你那么好,当然要留在重要的日子……”然后附在她耳边说。
苏子桃没想到他会那么直白,脸都红成虾子了。
毫无见识的少女哪里知道什么名分,什么富贵,她早就陷入了太子给她织的情网,深陷其中。但又觉得这里让她不舒服……最终还是舍不得太子。
……
每次苏子桃出门的时候,总会听到相似的话。
“真的好像。”
“确实是像,不说话的时候更像。”
“还有这鹅黄色……不过还是那位穿得更好看。”
“国师说了,这位是最像的,还是最合适的,仪式都快准备好了。”
“像有什么用,大字不识一个,就是乡野村妇,卑劣难琢。”
最后一句是太子妹妹说的,那倨傲的公主走到她面前:“七分貌似,两分神似。东施效颦。”
苏子桃瞪大了眼睛。
回去后,她翻遍了所有书籍,想知道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可是她左看右看,她不识字啊,一个字都不认识。
拽来奴仆,急急道:“你替我找,找什么是东施效颦,你找,我把珍珠簪子给你。”
奴仆听罢,还是之前的说法:“她说您好看。”
她找上太子:“殿下,您教我识字吧!”
太子说:“识字太累了,你乖乖就好了。”
苏子桃:“我想学,您教我吧!”
太子放下手中公务:“你不需要学,你安静待着就可以了,苏子桃你出去!”
“……”苏子桃感觉有什么要裂开了“她们说我……”
太子打断她:“你吃好喝好,不过几句流言蜚语,不听就罢,管这些做什么?你是与不是,我不清楚么?!”
“……”
或许是不忍心看她哭,太子叹口气,将人抱住:“别哭了,很快就会结束了……”
苏子桃:“你去处理?”
太子:“嗯,我去处理。”
太子果然去处理了,没人在她面前说似是而非的话了。
六公主气得摔了最心爱的琉璃杯:“皇兄你凶我?你为了她凶我?不过是个替命容器罢了,管那么多作甚?!还不快点叫国师举行仪式把贺姐姐换回来!”
太子立在一旁,面容依旧俊朗,只是柔情不再:“好。”
公主还说:“你救了她,还让她享受到下辈子都享受不到的荣华富贵,叫她抵命也不为过。不过太子哥哥,你不会喜欢她吧?”
太子的声音数九寒冬的风还冷:“不可能,无人能比芸娘,对她好,不过因为是救命之药,不能让她有半分不情愿。”
窗外数枝梅,晃了晃。
一个鹅黄的侧影如黄鹂鸟飞离,来去无声。
……
苏子桃走近几个正在聊天的宫女,递出小荷包,微笑道:“几位姐姐我能向你们请教一个问题吗?”
见她打扮普通,那些宫女以为她是新进宫的新人,当她是来请教宫中忌讳的,就说:“妹妹有什么事?”
苏子桃笑意融融:“谁是贺芸娘啊?”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
……
月圆夜,颜子珉来访。
照例是来给苏子桃把脉的,之前为她调理身体的大夫就是国师颜子珉。
颜子珉声如玉石相击,清凌凌的:“姑娘最近感觉如何?”
苏子桃:“不太好。”
颜子珉皱眉:“不可能……你的手怎么了?谁划伤的?!”
苏子桃讶异地说:“今天吃东西不小心打碎了碗,我伸手去捡,就伤到了手心,我觉得不要紧。”
颜子珉:“怎么不要紧?!如果留疤了多难看?”
苏子桃:“你好奇怪,受伤的是我,留疤的也是我,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颜子珉语塞。
从那以后,苏子桃经常受伤,有时候是手背,有时候是小臂,有时候……是脸。
仪式一推再推,三个人都处于心照不宣的状态。
那两人也没想到苏子桃竟然是个聪明的人。
脸受伤的那一次太子和国师都快气疯,太子更是直接打了她一巴掌,瞪了她许久,叫人把她绑了起来,然后用最好的药给她上药。
被上药的时候苏子桃说:“太子殿下,放我走吧。”
太子手一顿:“别任性了,你将来会是太子妃,你走了,我娶谁去?”
“……”苏子桃说“这次是几天没饭吃?”
太子说:“我不会短你吃食。”
这句话说出来,苏子桃就知道,她离死期不远了。
安静的房中,只有一对怨侣在。
突然苏子桃笑了,很是癫狂。
面对太子不可思议的表情,她说:“秦晟,我会让你后悔的。”
太子不答,绑了她三天,期间亲自喂饭喂水,半分不愿就被掐着下巴吃下去。
……
苏子桃是被太子灌下软筋散抱到冰室的。
她躺在冰棺隔壁,冰棺里面有一个鹅黄衣裙的女子,如果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定会觉得这两人怕不是双胞胎。
就算是这种情形苏子桃都是笑着的,愈笑愈癫狂,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人绝对疯了。
太子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
还说说:“如果痛,咬着。之后我会给你立碑,叫人给你诵经,让你往生,好早日投胎。”
苏子桃只瞪着他,目眦欲裂。
颜子珉冷声打断:“赶时间,别说了。”
被人用金针扎穿指尖顶进去的感觉有多痛?
十指连心,恨不能以头抢地。
被抽离灵魂的感觉到底有多痛?
无异于剥皮抽骨,刀山火海滚了一遭。
痛到极致时,是无泪的。
人人欺我如玩物,踩我入尘埃。我能如何?我到底能如何?
有个跟她相貌七八成相似的女子对她说:“不如何,没人要你,你不如别活了吧?”
“贺芸娘?”
“是我,晟哥哥果然说到做到,来救我了。”
“那你怎么叫国师?”
她一边抢身体一边说:“与你何干?”
“临死前的好奇。”
“你别肖想了,一个流民之女,我能占了你身子是你的福分。”
“哦。”
逐渐衰弱的灵魂突然强大起来,反手把她掐在手上:“贺小姐,流民力气大,性格卑劣,如果有得罪还请多原谅。”
贺芸娘没想到她还有反抗的力气,反问:“你待如何?”
“你不告诉我,我打算自己去问。”
无数血液朝苏子桃涌来,两者都失去了意识。
……
贺芸娘醒的时候,太子正守在一边小憩。
“芸娘?没事吧?感觉怎么样?”
她扑倒秦晟怀里柔声哭泣:“晟哥哥呜呜,我差点见不到你了。”
颜子珉也进来了:“怎么了?”
贺芸娘却不说话了,只是呜呜的哭。
纤长的睫毛颤抖,如风中蝴蝶一样脆弱,泛着盈盈水光的双眼跟水中月亮一样,影影绰绰,皎洁而怜爱。
或许是灵魂不一样的原因,分明是同一张脸,同一个躯体,苏子桃哭的时候秦晟和颜子珉总觉得聒噪厌烦的很,但是贺芸娘哭就让人分外怜惜,恨不得把真心捧给她。
“芸娘,你告诉子珉哥哥刚才那建民把你怎么了?”
在两人的再三追问下,贺芸娘才哭着说:“方才那个长得和我很像的女人跟我抢身体,她,她还把我挤出去,问我是不是贺芸娘,掐着我的脖子说她一定会回来报仇的,然后子珉哥哥在旁助力把她推了出去……就……就跑到我原来的身体去了!”
颜子珉怒道:“难怪我说那身体怎么还有呼吸!”
贺芸娘怯怯道:“那她还会醒来吗?”
秦晟:“不会,就算会,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你。”
贺芸娘眼眶又蓄上了泪:“好久没听到晟哥哥这般温柔地与我讲话了……”
一瞬间,她的眼神幽深起来:“那个自称苏子桃的姑娘在进入我身体前还说晟哥哥跟她同吃同睡,”眼角瞥过咬牙不忿的颜子珉:“你也会这样同她讲话吗?我,我不太高兴……”
秦晟反手保证:“我只是为了哄骗她留下来给你换身体的逢场作戏,我心里只有你。假货终究是假货,她穿鹅黄再像你也只是东施效颦。”
颜子珉哼笑一声:“她连东施效颦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整天到处捉着人问,简直贻笑大方。”
贺芸娘:“是吗?那她不识字还被人调笑也太可怜了。”
颜子珉忙抓着机会表现:“芸娘你就是太善良了,太子殿下给了她半年富贵生活,我还给了她吃了多少滋补品调养身体,拿命相抵已经够了。”
听罢,贺芸娘很久都没有说话。
秦晟顶着颜子珉的目光捉住贺芸娘的手,引得她一抖,差点把手缩出秦晟手心。
贺芸娘低着头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那个苏子桃姑娘?”
颜子珉凉声道:“让你受此委屈,当然要埋进风水险恶之地,以糠塞口,以发覆面,用跪下的姿势四肢钉上噬魂钉,永世不得超生。”
秦晟居然是赞同的。
贺芸娘诧异地看着两人,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也太可怜了吧。”
颜子珉还是那句:“你还是心善,这些事别管了,交给……”
贺芸娘:“算了吧,简单下葬就好了,留她全尸吧。”
“不行。”那清冷如仙的人口吐恶言“如果不这么做,苏子桃的灵魂很有可能会回来跟你重新抢夺操控权。”
“哈。”贺芸娘居然笑了,眼角落出眼泪,又似心如死灰又似害怕胆怯:“那就烧了吧。”
颜子珉还想说什么,就被秦晟拦下:“听芸娘的吧。”
“行吧。”颜子珉勉强点头。
……
只是贺芸娘没想到的是。
他们真的打算烧了“苏子桃”。
火光冲天,贺芸娘站在火焰前,看着无意识扭动的躯体,眼泪又落了下来,这一刻她真的很想发笑。
这哪里是什么治国安邦的太子,哪里是什么奉若神仙的国师,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
……
刚醒来的贺芸娘身体虚弱,每日被人娇养着,那些伺候的宫人态度跟苏子桃面前一个天一个地。
其中的差异就是太子把所有人叫了过来,仔细说明情况。
连吃药都时候都会比苏子桃多一份蜜饯。
原来爱与不爱的区别是这么大的。
苏子桃为什么会觉得太子爱她呢?
……
中秋夜,圆月高挂
贺芸娘提着一壶酒找到了秦晟,他正在院中喝酒。
见到贺芸娘的到来居然有些没反应过来。
秦晟:“芸娘?”
贺芸娘微笑:“是我,晟哥哥。”
从这点贺芸娘已经看出来,自己被怀疑了。
心中暗自发笑:就跟贺芸娘说的一样,我就是乡野村妇,再怎么装都装不出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模样,更加装不出贺芸娘扭扭捏捏的性子。
秦晟只觉得贺芸娘那句晟哥哥泛着透骨的冷意。又暗自摇头,想什么呢,苏子桃已经死了,面前的是芸娘,是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要娶进门的妻子芸娘。
他循环在心里念了好几遍这段话,像是要说服自己什么。
猛灌一口酒,清透的酒水顺着下颚流入衣襟。他差不多要醉了。
就听那月光下,心爱的人说:“亲手烧掉爱人的滋味如何?”
酒砸到了地上,秦晟像是被人活生生剜掉了心,激动之下站都站不稳,扑过来想要捉住苏子桃,却不想她不躲不闪。
“我杀了你!”他还想放什么狠话,然后就感受到了什么叫生剜了心。
原来苏子桃是这般的恨,恨到把匕首推到手柄的位置,恨到心脏捅了对穿都难消的程度。
秦晟就跟第一认识苏子桃似的,跟见鬼一样瞪着她:“你敢杀孤?你岂敢?”
“我不仅敢,我还邀请了颜子珉来东宫做客。”然后她拔出匕首,划伤手臂,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子珉哥哥救我!!”
浑身是血的苏子桃扑进了颜子珉怀里,瑟瑟发抖:“晟哥哥……晟哥哥他不知道怎么了,喝完酒后突然发疯对着我叫什么子桃,我说我不是,他非说我是,我生气正要走,他就拉着我,说要我给子桃偿命……我是不是不应该回来?”
“秦晟胡说八道什么!我就知道他有问题,最近总是恍恍惚惚的!”
颜子珉当即就要进去找秦晟算涨,就被苏子桃拉住,他怒道:“芸娘你别替他说话,我去问问他发什么疯?!”
苏子桃:“我不是拦着你,我是有话跟你。”
颜子珉居然停下来了:“什么?”
苏子桃手一闪,把一个药丸塞进他嘴里,颜子珉一时不察把药吞了进去,顿时浑身失力。
苏子桃居高临下:“贺芸娘托我带句话给您,还记得你烧“苏子桃”尸体的时候她的嘴巴一动一动吗?她说……”
颜子珉浑身失力,用最后的意识看着她,到这时候了,竟然是想听听贺芸娘的遗言。
苏子桃笑了:“我偏偏不告诉你。”然后冰凉的刀刃塞进他嘴里,一划,撬开下颚丢出舌头。
抓起泥沙塞进他嘴里:“以糠塞口对吗?”
把他的发髻解下来,全部割断:“以发覆面对吗?”
她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钉子锤子:“四肢钉入噬魂钉吗?我没有噬魂钉,普通钉子,您担待担待。”
“最后一步,埋在风水极恶的地方。”苏子桃绕着他走了几圈,无视他愤恨的眼神。
“如果一夜横死百余人的地方,算不算风水极恶之地?我没什么文化,想问问国师大人的意见。”
苏子桃看了看他陡然惊恐起来的眼神,痛快承认:“我做的月饼,他们都很爱吃。”
如果有人站在屋顶的话,就会看见整个东宫,无一生存。
连来做客的公主都没能幸免,死不瞑目的脸上还挂着惊愕的表情。
最后是一场火结束了一切,烧了半个皇宫。
冲天焰火,烧尽东宫的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