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团男孩》西城

38、第 38 章

　　那个傍晚。
　　“叮`````”手机响了，这是除凌众然以外，唯一能让我提起精神的。
　　“凡凡，。我是谢风，我在公园旁边的饭店里等你。我要告诉你你爸爸的事。”谢风说完，挂掉了手机。
　　我跑到2楼的露台，告诉了凌众然我要出去。
　　“去哪里？天都快黑了。”他皱着眉。
　　“去，去玲玲姐家。她说要我去她家吃饭。”撒谎时，心酸酸的。
　　“恩。”凌众然揪下了花盆里的一片叶子，心事重重的应了一声。我马上跑了出去，想着等谢风告诉我全部的事，我就向凌众然去解释。
　　在一个小饭店的的单独的隔间里找到了谢风。推开了虚掩着的门，闻到了满屋的酒味。
　　“谢风`````````”我看着满身酒气的谢风愣在门口。
　　他抬头看看我，微微扬起嘴角，皱着眉苦苦的笑了一下。
　　瞬间，我的血液仿佛停止了流动。
　　“我```````我爸爸，他怎么了？”我小心的微动着嘴唇。
　　“3年，判3年。”
　　“我放心了，总比`````总比死在外面好`````”我硬着头皮笑了笑，眼泪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那几个人知道你爸爸的下落后，用你来威胁你爸爸，帮他们联系‘药’。所以你爸爸才对你说去出差了。不过你爸爸早就不做那种生意了，现在也没帮他们做，还做掉了其中一个人。家里的人也有去帮忙，也做了打点。不过东野带的那些枪被发现了，你爸爸一个人扛下来了。你爸爸人很帅，很讲义气，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妈当年为什么会爱上他了。”谢风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杯子里的酒，眼神黯淡。
　　我似乎只听见了他最后那句，走到他身边，试着问：“你````说```你妈妈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你妈妈和我妈妈是同父异母的姐妹。我妈住在本家，你妈妈从小就被丢在靶场那边生活。后来，你爸爸在射击场时遇见了你妈妈。你妈妈枪用的很好哦，教过你爸爸。他们感情真的很好。不管我妈怎么对你爸爸表白，他们还是结婚了。在你还没断奶的时候，我妈就雇人制造了那场车祸。我妈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你爸爸为什么没有选择她。我啊，还真不愧是我妈的儿子呢。人渣终究是人渣吧。”谢风的眼里泛着泪。
　　我再也含不住眼泪了，眼泪翻滚下来，淌在脸上鼻子上，滑到了嘴唇。用力忍住哽咽，全身颤抖着。
　　谢风伸出手，捧着我的脸，用手指擦着我的泪说：“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吧。我喜欢你，就像凌众然对你的那种喜欢。当我知道凌众然喜欢上你时，我打算没放弃。甚至当我知道你是我弟弟的时候，我都没想放掉你。可是现在，你知道家里人对你父母做过那些事后，你永远也不会喜欢上我吧，即使没有凌众然你也不会喜欢上我。如果我对你还不放手，那我就和家里的人一样太残忍了。”
　　我抽噎着：“我``````我从``````从来都认`````认为你是好``````”
　　谢风的脸上反出了眼泪流过的光痕，他把鼻尖贴在我的鼻尖上，微笑着说：“从明天起，我要当你哥哥。”他的脸上又滑下两道泪。
　　我咬住嘴唇忍住哭声，闭着眼拼命的点着头。
　　他的嘴唇吻在我的脸颊，轻轻的在我耳边说：“叫声‘哥哥’吧。”
　　“哥````哥``”我泣不成声的说。
　　他一边吻着一边说：“再叫一次。”
　　“哥```哥。”咸涩的眼泪滴进了嘴里，让人难过的味道。
　　谢风哆嗦小心的吻，能让我感觉到他起伏的气息。他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暖暖的，就像他一样。我是很难过，但谢风比我还难过，他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吱—吱”门响了。
　　我和谢风不约而同的朝门望去。推开门向外看，并没有人。谢风把门敞开，轻声说：“还是把门敞开吧。不然，我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他往后退了几步，和我保持了一段距离“刚才，差点就继续做下去了。禽兽不如，说的就是我这种人吧。我也该清醒了。”
　　一阵悸动后，我走到他面前，认真的说：“你是我的亲人。我的亲人只有爸爸和你两个人。”
　　谢风淡淡的笑了：“以前，我讨厌凌众然这个人。不过现在也只能把你交给他了。现在想想，他还不错。当我知道到在迪厅里的那件事时，我就承认他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你该回去了。这么晚了，他会担心的。”
　　我担心的看看他，他冲我笑着，告诉我他没事。
　　走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看着往来的车辆，觉得心里有一片空白与塌陷。爸爸不在身边了，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谢风是哥哥，还有````````好多的事，大脑一时难以做出什么处理。
　　“啪”的打开门，刚进门就看见凌众然沉着脸站在我面前。
　　我愣了一下，马上说：“凌众然，我刚才````````”
　　“你刚才去找谢风了吧。”
　　“你，你怎么知道？”我呆住了。
　　他面无表情的俯视着我，冷冷的说：“我看见你们接吻了。”
　　“恩。不过```````”我着急的解释。
　　“做完全套才回来的吧。”他根本不想听我的解释。
　　我诧异了一会，然后才反应过来：“我没有！你不要断章取义的来看人。”
　　凌众然突然皱起了眉，大声对我叫道：“难道你还要我在门外看你们继续做完吗？！我真是闲得，干吗要去找你！刚到门外就看见你们在````````”他顿了顿，又用冷冷的语气说：“下次记得做那种事时，要把门关好。”
　　“没有！我没有做那种事！你听我说，我是`````````````”被他完全误会了，之前我和谢风的话他都没有听到。如果他肯在多留下一会，也不会误会了。
　　“你走吧。”他眼睛看着窗外，都不肯再看我一眼。
　　我抓着他的衣服哀求着：“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解释。一会就好```````”
　　凌众然一下甩开了我的手：“不是告诉过你不要背叛吗！我没对你不客气，已经很不错了！”
　　背叛，很刺耳的两个字。“你就那么不信任我吗？！还说那么难听的话！我说过我没有！给你解释你又不肯听！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最让我心痛的是他的不信任，如果他本身就不信任的话，解释就没有必要了。
　　“滚！你给我滚出去！”眼神冰冷刺骨。“听到没有！出去！”
　　我轻轻点了点头，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
　　回到房间，很快收拾好了书包。东西本不是很多，只有书和几件衣服。也该走了，是时候了。爸爸的事也结束了，可是和凌众然的那些事呢？本以为答应和他做那种事后就会一直在一起。不过事实并非如此，是自己太天真了。被讨厌，被怀疑，被嫌弃``````还是不可避免的。
　　我拎着大书包，呆呆的站了一会。从口袋里摸出十字架，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把它放在了他的枕头下。我长长松了口气。
　　我来到客厅，走到凌众然跟前，郑重的跟他道了别。
　　“我走了，之前谢谢你照顾。”说完，我转身拉开了门。
　　“吴凡！”身后传来他有点紧张的声音。
　　心颤抖了一下，自从认识他以来，他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叫我吴凡。
　　我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他一怔，又马上吼道：“滚出去！快点给我出去！”
　　我拖着书包离开了。怎么都觉得刚才是事不是真的，但心里的刺痛却提醒着我全部结束了。一开始就对这种不可定义的感情没有信心，这样的结果也算正常吧。反正我是迟钝的人，怎么受伤害都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我应该很快会好起来，可是，可是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
　　深夜的街上车很少。这么晚了，一个人拖着书包走在街上有点诡异。刮过一阵寒风，我把脖子缩进了衣领。一片凉凉的东西碰到泪上迅速的在脸上融掉了。天上飘下了白白的东西，我伸手接着，自言自语的说：“下雪了啊。”雪花迅速在手心里融化，我不禁觉得它有点可怜。
　　满天的雪花轻盈的飘着，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以前每次下雪，我都好兴奋。接雪花，看慢慢融化在掌心，和爸爸一起打雪仗，堆雪人`````````今年，明年`````````什么都不可能了。
　　不知走了多久才走到家门口，天已经快亮了。我打开门走进了屋子，仔细环顾着，眼泪不住的往下掉。当看到妈妈的照片时，我放声大哭起来，多久没有这样哭过了，我不记得了。
　　妈妈，```````````我是不是笨蛋，如果和凌众然的事是错误的，那我会改的``````
　　天亮后，我跑到了玲玲姐的家。是该换换新空气的时候了。
　　“凡凡，你不是在同学家`````”玲玲家端出早餐。
　　“玲玲姐，我想让你帮个忙。”
　　“什么忙？”
　　我停了一下，郑重的说：“我想转学。你帮我去办退学手续，本来我可以自己去办，可是，我不想再去那个学校了。”
　　玲玲姐递给我一份煎蛋说：“你已经知道你爸爸的事啦？也是，让同学知道这种事总是不好的。其实，东野叔叔让我先不要告诉你的。还嘱咐过我要好好照顾你，你的费用他会负责。告诉姐姐，想去哪个学校？外侨高中怎么样？那里的外员教学很有意思的。”
　　我笑了笑说：“我想去狱坛高中。”
　　玲玲姐吃惊的看着我。她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几乎每个人听到都会这样的。
　　“玲玲姐，我```````”
　　沉默一阵后，“知道了，我同意。”她又递过一杯牛奶，“我也是狱坛毕业的，也照样考上大学了。那边我挺熟的。我帮你办手续。”
　　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因为玲玲姐在狱坛高中的成绩优异，所以老师领导们跟她的关系不错。
　　坐在通往市郊的车上，我有种逃亡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