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梦魇少女》半瓶子水

3、第 3 章

　　太咸了。
　　中岛零刚吃了一口饭，就皱起了眉头。
　　柳莲二关切地问：“怎么了？”
　　柳莲二连中午吃便当都要叫着中岛零，中岛零虽然不太愿意，但是看到别的情侣都是这样，也就答应了。
　　“盐放多了。”她说。
　　中岛零自从来立海大以后，才开始学做饭。刚开始时，她做的饭相当难吃，几乎有一半都会被丢进垃圾箱里。经过一个多月的练习，她做的饭才算能入口，不过还是总把握不好咸淡。中岛零对吃没什么追求，只求能填饱肚子。但是这么咸的饭她也吃不下去。
　　中岛零把盖子合上：“我去商店买面包吃。”
　　“这周是第三次了。”柳莲二说。
　　中岛零的便当看起来不好看，吃起来不好吃，咸淡全看运气。淡一点她还可以吃，咸的话就只能扔掉。这周光是柳莲二看到的，就已经有三次，真不知道她其他时间是怎么吃饭的。
　　“下周开始我给你带便当吧。”他说，“你有什么忌口吗？或者特别喜欢的？”
　　寿司要加千岛酱，喜欢甜咸口和奶制品，喜欢浓汤，肉食喜欢牛肉和烤肉，蔬菜喜欢生菜，喜欢油炸食品。
　　柳莲二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她的喜好，却只得到一句：
　　“我不吃辣。”

　　中岛零等下了楼才发现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一般来说，好像都是女生做便当给男生吧？她刚才居然没有推托一下，直接答应了？
　　一直到买到面包，中岛零都没有找到答案，最后她找到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她果然是搞不来人际关系。就算是对男朋友，也一样苦手。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柳莲二都是中岛零的正牌男友。他们向身边的人公开恋情，每天中午都在一起吃饭，会牵手和接吻。任何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正常的校园情侣。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明明柳莲二看起来是相当冷静的类型，但和外表相反，他的热情几乎让她感觉吃不消。还好目前为止，柳莲二除了牵手和亲吻，就没别的动作了，这让她放心不少。
　　当然了，如果他亲吻的频率低一点，她会更放心。
　　但就是这样正常的关系也让中岛零有些不自在。她不知道该跟柳莲二说什么，所以经常沉默；也不知道该跟他一起做什么，于是干脆什么也不做。
　　如果是别人，可能会感觉很奇怪，但柳莲二毫无异样，就好像他们两个就该如此一般。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如今他提出要帮她带便当，中岛零也没想到要拒绝。

　　而柳莲二对此算是预谋已久。不过也没有多久，只有几天而已。
　　中岛零在上周的家政课上烫伤了。在她的右手手腕内侧，有一块长条形的烫伤痕迹。柳莲二一看就知道，那是放食材时不小心碰到了滚烫的锅留下的痕迹。
　　中岛零不擅长做饭，从她切得歪七扭八的食材上就能看出。土豆丝变成土豆条和土豆块，胡萝卜和冬瓜全部切丁，一看就是用工具处理的。切得好不好看还在其次，柳莲二时常担心她做不熟，有一次他就发现她做的土豆是半生的。
　　柳莲二问过中岛零以前的家政课是怎么上的，中岛零告诉他有朋友从头到尾帮忙搞定。
　　在观察了几次中岛零的便当后，柳莲二决定还是由他来给她带吧。

　　中岛零对柳莲二的心理路程毫无察觉，她的心思都放在订正物理试卷上。
　　她对物理没什么兴趣，上课也是时听时不听，于是理所当然地挂科了。这不是她第一次挂科，也不会是最后一次。不过这几天下午，她肯把看书的时间花在物理上，是因为她还要参加游泳部的比赛。
　　立海大对学生的学习抓得很紧，除非补考通过，否则一挂科就禁赛。
　　中岛零本来不在乎禁不禁赛，但是前几天部活结束，她被部长留下了。游泳部部长比中岛零高一个年级，对她抱有很大期望。因为她在游泳方面的表现非常出色。
　　中岛零小时候跟着一个表亲在一家游泳馆学会游泳后，就爱上了在水里的感觉。
　　刚进水的时候是冰冷的，游一会儿就会温暖起来。水流轻轻地包裹着全身，从头上到脚下，都是温柔的支撑感。
　　每次她有开心或者不开心的事情时，都会去游泳。她经常拼了命地游，想把整个世界都隔离在水外面，把所有的事都甩在身后。
　　加入游泳部后，中岛零就成了女生里的头号人物。如果她因为挂科参加不了比赛，对游泳部来说绝对是个损失。部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叮嘱中岛零好好复习一下，鉴于她男友是每一科都相当优秀的柳莲二，部长就没提帮她补习物理的事。
　　中岛零被部长说服了，而且部长对她寄予厚望，她也不太想让他失望。既然如此，她还是把测验时的物理卷子拿出来，试着看看都有什么问题。以往她都是抄了正确答案就算订正完了。
　　但是中岛零不太想让柳莲二帮她补习物理，那样会显得她很笨。而且就算是补习了，她的物理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她根本看不出物理有什么乐趣，自然也学不好。
　　所以在看到柳莲二的身影时，她把卷子夹进了书里。

　　柳莲二对中岛零的动作视而不见，就好像她一直在看书一样。
　　今天是周五，两个人约定好每周五下午在图书馆见面。柳莲二这一天会提前完成训练计划，中岛零则是偷懒，只有周一到周四才会去游泳部参加部活。
　　柳莲二注意到中岛零看的书是《天使，望故乡》，她看得很快，但只认真看了看前半本，后半本只是随便翻翻就合上了书。
　　中岛零百无聊赖地发了会儿呆，问柳莲二什么时候走。两个人离开图书馆，一路沉默着走在路上。
　　走到小区附近无人的拐角处，两人接吻。

　　中岛零都快习惯了。柳莲二热衷于吻她，她倒感觉有点没意思，每次只是忍耐而已。不过这次，柳莲二提了别的要求：
　　“我想抱你，可以吗？”
　　“嗯。”
　　柳莲二一只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中岛零条件反射地抱住他的肩背，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台阶上。她刚要松手，柳莲二又吻了过来，只是这次他不需要弯腰了。而他的手也没有放开。
　　亲吻结束，柳莲二一本正经地说：“这周末网球部有比赛，祝福之吻我收到了。”
　　中岛零迟疑了一下，她是不是应该说点什么？她想了想：“比赛加油。”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