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梦魇少女》半瓶子水

11、第 11 章

　　“女人真可怕……”
　　“爱美的女人更可怕……”
　　这是围观者的想法。

　　自从中岛零打出外旋发球后，两个人的比赛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
　　宫崎只对中岛零说了句“这还差不多”，就没再管脸上的伤，全力投入了比赛中。正如她所想，中岛零之前根本就没有认真，直到第四局，中岛零才拿出了真本事。
　　但除了外旋发球，中岛零没有打出一个绝技。事实上，她除了那一个，也没有别的绝技了。而她会外旋发球的原因是，外旋发球是非常符合她的打球方式的发球。

　　柳莲二陪她热身的时候，接过几个旋转球，不过威力都不大。
　　现在看来，中岛零的打球方式就是给球施加旋转。不管是什么球，几乎全都有旋转，看起来就像是把不同的球和不同的旋转结合了起来。
　　一种旋转就有一个反弹方向，那么五种旋转就有五个反弹方向。而中岛零给球加的旋转绝对不止五种，更不要说接球时还要考虑不同旋转该怎么回击。除非对网球的各种旋转非常了解，否则和她打球一定很累。
　　柳莲二对她的打球方式有些惊讶，但想想又不惊讶了。辅导中岛零物理的时候他就发现，她很会举一反三，又很痴迷诀窍，是一招鲜吃遍天的类型。柳莲二完全可以想象，中岛零一学完了几种基本的球怎么打以后，就一直把心思花在怎么把球跟各种旋转结合起来上面。
　　而外旋发球这样非常注意旋转的球，中岛零自然也该学过。

　　令人惊讶的是，宫崎对中岛零的打球方式显然很了解。她完全没有手忙脚乱，反而有条不紊地回击着。她回击的方式和刚才并无二致，同样是非常凌厉的球风。但这次，中岛零没再出现过接不到球的情况了。
　　“她在预判落脚点。”柳莲二听到耳边有人说。
　　之前中岛零一直慢半拍，现在她却是快半拍。宫崎的球一离开球拍，她就已经向着一个方向跑去。令人惊讶的是，她没有一次预判错误，而且很多次都会提前跑到。但和柳莲二的数据网球不同，她应该是靠直觉。
　　柳莲二注意到她一直把目光投在宫崎的球拍上，之前似乎是因为反光，她看不清，现在有了太阳镜，她的眼睛几乎没从宫崎的球拍上离开。

　　柳莲二忽然发现了一些他之前忽略的东西。
　　比如中岛零不近视，她读那么多书还一点都不近视，一定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天都进行课外活动。
　　比如中岛零连打球都有很强烈的个人风格，也就是回避型加攻击型。中岛零会预判落脚点就是因为不擅长正面应对，所以会提前做准备，也就是尽快到落脚点去回击。而一旦被惹毛了，她才会正面发起攻击，凌厉程度一点也不输给对方。
　　比如中岛零应该是个双打选手。她总是忍不住想往后场走，而且总是会把一侧的球场空出来。

　　中岛零的确没打过单打。
　　要她一个人站在球场上承受所有的压力，实在太强人所难。她从来都站在后场，是典型的防守型，一直以来都是把进攻的任务交给别人来做的。
　　但是打网球不过是为了打出让对手接不到的球，不论进攻还是防守，这一点都不会变。恰好，中岛零在这方面下过一番苦功夫。
　　中岛零相信万变不离其宗，所以她学网球时，对所谓的绝技没什么追求，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怎么打出对手回击不了的球上面。
　　给球施加旋转是相对来说技巧高、回报高、更方便的做法，只需要稍微改变一下球拍倾斜的角度、球拍和网球的接触面的位置和大小……即使是最简单的球，也可以很轻松地让对手接不到球，甚至是接到了也会挂网或者出界。
　　在发现并且实践过这一招相当好用后，她热衷于给球加旋转，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而这在她直觉的加成下，就变得相当恐怖。

　　这场比赛进行得很艰难，太久没打过网球让中岛零有些不熟练，而给球施加各种旋转又让她的手臂感觉很累。不过还好，宫崎也有同感。
　　宫崎自从国中时输给中岛零和她的队友后，就认真研究了她们的打球方式。宫崎对中岛零印象很深刻，因为她本以为在后场一直没怎么动的中岛零会是突破口，没想到她反而被打败了。宫崎本来期待着再在比赛中和中岛零遇上，没想到那以后，中岛零就离开了网球部。宫崎还以为再也没有机会了，然而升入高中部，她反而碰到了中岛零。中岛零对自己没印象了，宫崎却一眼就认出了她。中岛零没有加入网球部，宫崎也因为学业问题没有申请网球部，但是看到1年B组交上来的运动会项目名单，她还是报了名。这是一场她不打绝对会后悔的比赛，目前来看，她以后也不会后悔的。

　　“中岛零，”最后一局开始前，宫崎问，“你到极限了吗？”
　　中岛零汗如雨下，脸颊上的伤口因为汗水流过有些刺痛，她喘着气反问：“你说呢？”
　　“那就看谁的意志更坚定吧！”宫崎说着，用力击出一球。

　　中岛零忍耐着想要就地躺下的冲动，走到网前和宫崎握手，两个人花了好几秒钟才颤巍巍地握住对方。
　　中岛零忍不住说：“你们干嘛都这么喜欢追求胜利？”
　　宫崎很无语：“你不也那么拼？”
　　“不拼你会放过我吗？累死了，我再也不打网球比赛了。”
　　“我也不打了。”
　　中岛零看着她的脸，忽然问：“你是不是那天给我照片的……”
　　宫崎脸黑了：“才想起来啊……笨死你算了。放手！”
　　两人又花了几秒钟才松开手，中岛零用左手把球拍递给柳莲二，对在她耳边鼓动她一鼓作气拿下冠军的班长说：“做不到，我右手都抬不起来了。”
　　班长惊讶地问：“真的吗？”
　　“你看。”中岛零的整只手臂都在发抖，而且她感觉自己浑身肌肉都在酸痛，快散架了。
　　柳莲二为她的话做了证明：“需要去医务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