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一只迟钝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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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温蒂！”
刚走出教室，乔治就从墙角处走了出来。赫敏见怪不怪地和哈利罗恩走了，留下温蒂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
这样的举动已经持续了一个星期，按弗雷德的话说，爱她就要陪她上下学。
乔治扬起一个笑，和她并肩走着。他自然地接过对方的背包搭在左肩，和她说着今天遇到的趣事。
“我们告诉珀西佩内洛喜欢会唱歌的男孩，他表面上毫不在意，但是经过我和弗雷德的追踪，某天晚上，他真的找到佩内洛唱了一首歌。”
他得逞地抿起唇，“然而，他唱的完全跑调了。”
女孩没有回应，低着头好像在走神。乔治闭上了嘴，手慢慢伸出。就在俩人的手刚刚碰到时，温蒂似乎突然惊醒，一把缩回了手。
“听，听起来很有趣，乔治。”
他微微蹙了蹙眉，没有说什么。
2.
温蒂最近一直在走神。
因为阿德里安。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处理对方隐晦又明显的感情，只能用逃避来应付一切。然而他好像无处不在，总是提醒她自己不能一直这么躲下去。
一次下课后，他再一次拦住了她。
教室门口人来人往，他们静默地对视着，似乎脱离人群之外。温蒂最先忍不住，走到了拐角处。阿德里安跟随着她的步伐，停在她脸上的视线没有挪开一秒。
他说:“我喜欢你，温蒂。”
3.
她抬起眼睛，这么多天终于敢直视对方。
对比乔治，他同样有一双蓝眼睛，但颜色却要深得多，并且头发也更卷。他长高了很多，可对比乔治还差的远。
阿德里安一步步逼近，温蒂也随之后退，听见手链碰撞发出的声响。
一直到背抵在了墙上，她已经退无可退。
“阿德里安。”
她平静地看着他，甚至连呼吸都没有乱半分。尽管对方脸红得耳廓都染上一层薄粉。
阿德里安冷静了几分，目光依旧没有移开。似乎是想从她的眼睛里得到答案。
“温蒂，你……”
“对不起，阿德里安。”温蒂再一次重复道，“对不起。”
“我已经和乔治在一起了。”
阿德里安只从那双眼眸中看到一块块碎掉的浮冰，清凌凌，清凌凌。
“这并不是真正的理由——你根本就不喜欢他。”他又往前一步，深吸口气。“我不希望你那么草率地就和他在一起，我也喜欢你，而我需要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一切都很公平，只是，”
他更靠近了，手掌撑住了墙面，将温蒂困在跟前。他低下头，语气有几分落寞。“明明是我先喜欢上你的，温蒂。”
“可能你根本不记得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当时的你进到了拉文克劳休息室，和其他人闲聊，而我坐在一旁看书，”
他的睫羽扇了扇，微微一笑。
“然后你突然探过头，瞥了眼书的封面，对我说:‘我也很喜欢这本书诶。’”再想起这段记忆，阿德里安的语气不自觉放轻了，目光遣倦。“……可爱极了。”
他的脸颊慢慢凑近，似乎是想要吻她。手链发出清脆的响声，上面坠着的橙子来回晃动着，在吻即将落下之际，一根魔杖毫不留情地抵住了他的心口。
“……对不起。”
少年愣在原地，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收回了手。看着对方手上的魔杖，阿德里安沉默了一会，想要看看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其他特别的情绪。然而温蒂垂下眼眸，目光躲闪。
他再次伸出了手，同时温蒂手中的魔杖迅速转向。
——手却落在了她的头发上。
阿德里安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有再做什么。“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你没有做错什么，温蒂。”
他呼出口气，抬脚要走，想到什么，又停住了脚步。温蒂紧张地眨眨眼，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以后还能请你喝芒果汁吗？”阿德里安一脸认真地说。
听见这句话，温蒂终于抬起头，蓝色的眸子藏满了温和的云朵。
“当然，随时欢迎。”
4.
温蒂没想到刚走出拐角就看见乔治。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上去，对方只是刚刚过来。
“乔治。”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乔治垂了垂眸，像平常一样接过她的背包，安静地并肩走着。就要到达大厅，他突然停了下来，屏息凝神，试探着低下头，慢慢贴近温蒂的嘴唇。
后者下意识退后几步，躲开了。
感觉到气氛的凝固，温蒂勉强扬起一个微笑，扯开话题。“你脖子很酸吗，为什么突然低头？”
百分百的冷笑话。
乔治想，自顾自地弯起唇角。
“嗯，昨天睡觉的时候压到了柠檬。”他笑着说，看起来却沮丧极了。
5.
“你确定吗，乔治？”
“……不能再确定了，弗雷德。”
6.
她原本打算拒绝的。
温蒂慢慢爬上天文塔，无比庆幸自己一路上没有碰到教授或者是费尔奇。
“温蒂！”
远远地有个男孩叫了她一声，温蒂看过去，乔治手里拿着张地图模样的东西，朝她挥手。
黑夜里，天空中的星星闪闪发光，月光洒在男孩身上，把对方的红发照耀得漂亮极了。
简直熠熠生辉。
他似乎是刚刚洗完澡，一头中长发软软地披在脑后，靠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柠檬味。温蒂猜那是他的洗发水的味道。
他们懒洋洋地靠在天文塔的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朋友自己的囧事，谈及遥远的未来。今晚照旧没什么风，月亮一如既往地缺着，星星活泼地眨着眼，像以前做过的那样一成不变。
乔治说:“我们分手吧。”
而温蒂没有问为什么。
7.
得到的是意料之中的沉默，乔治毫不意外。他别过头，没有看对方的眼睛。
“……我认真想过了，或许我们……真的不合适。我本来就不应该强压你一定要，和我在一起。斯内普教授做的是对的，如果是我，我也会反对的……”
温蒂注视着他浮起红晕的侧脸，余光里，一只又一只虫子从黑夜中飞出，围绕在她的四周。
她好像说了句没关系，又好像是对不起。她没有听清。
而乔治忽然回过了头，看着她，就只是看着她，那样全心全意地看着她。
“……我可以吻你吗，温蒂？”
温蒂不自觉后退了半步，反应过来行为的不妥后，她走神几秒，随即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能感受到乔治越来越靠近的呼吸，连同自己急促的心跳声混在一起。身体好像一下子僵住了，只有睫羽颤了颤。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8.
一个温柔的吻落在了温蒂的额头上。
9.
下一刻，她听见烟花在黑夜中炸开，一瞬间带来了风。温蒂睁开眼时，恰好撞进乔治蓝幽幽眸中。
他笑得顽劣，细看又能感觉到藏在其中的点点温柔。烟花仍然在放着，在天空绽放成成一朵朵金色的花。
他说赶快去睡觉了，但是要小心不要再压到柠檬。温蒂没反应过来，只是傻傻的点头。
烟花快要燃尽了。温蒂猛地抬起头，看到最后一朵飞上天空后，绽放成了一个橙子。触及到对方惊讶的视线，乔治轻声说。
“恶作剧完毕。”
10.
乔治慢慢走远了。温蒂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收回目光，忽然有些恍然若失。
转身的时候，她的灵魂仿佛一下子清醒。那些从黑夜中飞出来的小虫子，原来就是迟钝蛾。
真是，太迟钝了啊。
“”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一只迟钝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