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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受伤始末 ...

  •   “叔,你躺着会不会无趣啊?我来陪陪您?”萧文擎又明朗的笑着踏进了屋。

      当然,这也打断了萧靖弛一瞬的细腻深思。

      “别闭着眼了,我知道您没睡着。您肩上的伤也没再渗血,我扶您起来坐坐?”

      萧文擎絮絮叨叨地说着,萧靖弛臭着脸看他一张嘴一开一合的,很想一掌给他抽上去。

      “你这是小和尚还俗,念经的的劲儿还没消?”萧靖弛瞥了他一眼,“直说吧,什么事?”

      萧靖弛还能不知道他,前几日也没说来陪着他什么的,这会儿这样说定是有什么事儿。

      萧文擎没想到这就被看穿了,讨好道:“我要出门一趟,您自己可以一个人待着吧?”

      他有些莫名,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面对萧大叔总是有些心有余悸。

      萧靖弛一看他那样儿就懂了,自家傻儿子必定是要去接媳妇儿。

      “我还用你照顾?去吧去吧!”萧靖弛嘴硬地赶着人,大手一挥房门在萧文擎身后“嘭”的闭上。

      萧文擎则是一脸惊异地看着在自己身后应声而关的房门。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力?还真是有点神奇。

      他摸了摸下巴,再次下定决心要对屋里的大叔好些,怎么着也得在他手下学两招才是啊!

      一路出了院门,拐出巷子,便见容之月牵着萧明妤走了来。

      微风拂起她的衣摆,揉过她的碎发,斜斜的日光落在她的面庞。远看她唇角微扬,眼尾带笑,同一旁路过的熟人打着招呼。

      似九天仙子落入凡尘,撞入他萧文擎的眼,美艳逼人,再无余光投向旁人,也坠入他萧文擎的心,压得满满当当,再无空隙装下别人。

      “之月。”

      “夫君。”容之月快快走上几步,将手上的布匹递给萧文擎,“呐,好看吗?”

      萧文擎用指腹捻了捻那布料,的确柔软,“好看。夫人选给孩儿的,他定会喜欢。”

      容之月对上萧文擎满含爱意的眼轻轻撇过头。

      萧文擎知道自家夫人面皮薄,没再多话,率先抬步向家中走去。

      夫妻俩又恢复到那如胶似漆的模样。

      为了照顾容之月,萧文擎没再接上山的活儿,又开始到镇外搬货。

      如此过了三日,萧靖弛身上的小伤都好的差不多了,肩头与腿上的伤有些严重,一时半会儿还动弹不得。

      家中妻小外加一个受伤的萧靖弛,萧文擎照顾一日三餐不说还得挣工钱,日子的确是有些难。

      屋漏偏逢连夜雨,萧文擎今日搬货时冷不防被工友撞了下腰,那原本愈合的伤口竟又裂开,疼的他眼前一花便将货物砸在了自己腿上,整个人趴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

      主家看他疲累,便让他回家休息,萧文擎也没法子,只得在陈叔的护送下回到了家里。

      “陈叔,就到这儿吧,若让之月见着可得伤心了。她胎象不稳,我不想让她担忧。”

      陈大叔扶着萧文擎到了巷口便被他止步了前进的步伐,陈大叔自然也明白,叮嘱他自己注意又返回了。

      萧文擎一瘸一拐回了家,放下捂在腰间的手,揉了一把脸,将疼痛与疲惫压下,缓和许久方才推开院门。

      院中容之月正抱着萧明妤读千字文,见他回来有些诧异,连忙起身迎了来。

      “夫君,怎的这时辰回来了?”

      “今日货物少。我路过医馆去替萧大叔拿了点药,该换药了。”萧文擎拎起手上的伤药给容之月看了看,“我先进去。”

      萧文擎实在有些撑不住,只想尽快处理一下自己腰上的伤,不然那血渗出来可就瞒不住了。

      容之月不疑有他,“夫君快些去吧。”

      大步跨进左屋,萧文擎合上门扉便苍白着脸靠在了上头,周身冷汗泠泠,那腰上的伤似乎比刚受伤时还要疼些。

      “怎么了?”萧靖弛听到动静支起头。

      萧文擎默不作声,挪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喘着粗气扯开自己的布衣,一条暗红色的刀伤赫然横在左腰。

      “伤口裂了。大夫说是有毒。”他说话的同时取出伤药洒在伤口上,药粉落在腐肉上,有一瞬泛起细密的水汽。

      萧文擎紧咬牙关,脖颈上经脉爆起,内心不住哀嚎,真疼啊。古代怎么就没有麻药这东西,还得去腐生肌,实在太折磨人。

      萧靖弛静静看着,似乎不曾为眼前的情景所动容,“伤口有毒为何前几日没诊出来?”

      他不得不多想,难道那些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

      “那日赵大夫不在,小徒弟只当我们是皮外伤,给了止血药包扎。”萧文擎疼过劲儿才开口解释。

      手上又撒了另一种药粉,这才将伤口包扎起来。

      萧文擎的手颤抖的很厉害,萧靖弛看到这一幕想起了他救自己的那一晚。

      大雨倾盆,他在追杀中从山坡滚落,一直滚到山脚。当时他的内力溃散,无处藏身,而杀手又寻迹追来,他在刀光之中闭了闭眼。

      睁眼之时却见一不要命的毛头小子抖着双腿挡在了自己身前,替他挡刀的人不少,以命护他的很多,但他们都知道他的身份,或想名垂青史,或想荫庇子孙。

      如此单纯想要救他一命的人,他这一生遇到过两人。而自己怕的不行,抖着双腿也想救他的人,只见过这一个。

      当时他们在黑夜中不辨方位,不知自己身在悬崖边上,那杀手刀锋一扫,他们身处的岩石也寸寸碎裂跟着坠落崖下。

      万幸的是,那崖不高,而杀手在雨声中也未察觉,只以为他们坠崖而亡便没再追来。

      后来,那傻小子醒过来,扎紧自己腰上的刀伤,踉跄着将他背出了山。

      萧靖弛今日才知,那伤口竟是这样的深。当夜武艺尽失的萧文擎到底是怎样的坚韧才将他带了出来!

      从来令他满心失望的儿子,在那一天便不同了,他对他又燃起了几分皇家不可多得的亲情。

      “自己有伤又何必强撑着去上工。”萧靖弛别扭地开口。

      他想关心,想劝他缓一缓再去做活,但也仅仅是说出了这样生硬的一句话。

      “我是说,你先把伤养好……”

      哎,真是不知该如何开这口,萧靖弛十分懊恼。

      “没事,我要多攒些银钱给之月补身子。”萧文擎并没抬头,也不知萧靖弛的别扭,自己一副毫不在意的样。

      “叔,您别那么大声。若是被之月听着可不好。”

      萧文擎自己包扎伤口有些不得劲儿,加之腿又被砸了一块,用不上力,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双手捏着棉布头很是无奈。

      自己怎么这么苦啊?他将手垂在扶手两旁,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

      萧靖弛就那样看着,没再开口多话,他看出了萧文擎一时的脆弱,所以不敢戳破。

      屋中静默良久,直到日光倾斜,萧文擎迷糊着似乎在椅子上睡过一觉。伤口没那么疼了,他迅速将其包扎妥当,而后穿上衣裳,表面又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看不出一丝异样。

      “怨将你贬黜至此的人吗?”萧靖弛看他装好伤药就要出门,鬼使神差问出这话。

      萧文擎一愣,顿在原地,心想,原身怨不怨他不知道,他反正是有些怨的,不是怨什么当权者,他是怨苍天啊!

      穿越到这里来也不给点什么超能力,真是够吝啬的。

      不过,想了想自家媳妇儿,又不那么怨了。就当老天只想让他脱个单吧!

      萧文擎笑了笑,“不怨。怨什么,我都不知以往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能改变如今这一切,但却要放弃你的夫人,你会作何选择?”

      “选择什么?别说没这个选择,若真有,那些能比我家夫人更重要?”萧文擎毫不犹豫地答。

      萧靖弛却大声笑了出来,“好小子。”

      萧文擎摆摆头,这大叔没什么毛病吧?他没管,直直出了屋。

      屋内的萧靖弛红了红眼,耳旁回响起当年问自己同样问题的那个声音。

      “你想要的一切注定不能和王家同时存在,怎么选?”

      “那……王家勾结外敌,诛九族,念其先辈护卫边疆有功,夷三族。”

      “甚好。来人,传令立皇三子靖弛为储。”

      ……

      他的儿子果然比他更出息,当年的他一心只想翻身,从未想过要放弃唾手可得的一切……

      “夫君,萧大叔的伤好多了吧?”容之月见萧文擎出来,迎上前去,接过他手中污损的棉布。

      夫君似乎有些不对劲,难道萧大叔身子还没什么好转。容之月暗自琢磨着,又小心地打量了一番萧文擎的神色。

      萧文擎面色的确不好,但见着容之月心里也跟着舒坦了许多,“没事了,我今日有些累,想歇一歇。”

      他将头埋在容之月的颈窝,轻轻蹭了蹭。

      这动作过于亲昵,且常常是在床第间萧文擎才会如此,容之月像是想到了什么,面上一红,忙退开步子,“夫君去歇着吧,晚间用饭我再唤你。”

      萧文擎见着容之月的动作,勾唇一笑,凑近她耳畔,“夫人,为夫可没想那档子事。”

      “你……你……”容之月红着脸没说出话来。

      萧文擎没敢再逗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白嫩的面颊,随后回了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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