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 认清事实 ...
-
“呜……”武慕儒不甚白晰的脸上因为疼痛而皱起了五观，还没有张开眼便痛呼了出来。“疼……啊——疼！啊……”
“别动！”人在疼痛下的本能反应让武慕儒受伤的手臂开始躲闪林莫焰正在施暴的双手，却被林莫焰迅速用膝盖给压住了。
“啊！殿下？”直到这时，武慕儒才完全张开眼晴看清眼前的状况，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喊疼都忘了。
对于武慕儒的目光，现在的林莫焰本能的十分抗拒，但又觉得由自己主动进行躲闪好像太有失身份，便生硬的命令道：“不许看！把脸转过去！”
“啊？”但武慕儒似乎并没有会意太子殿下的别扭，反而傻乎乎的一边盯着给他包扎的林莫焰侧脸看，一边露出了越来越感动和欣喜的表情，所以下一刻……“啊……疼！”
“不想更疼就把脸转过去！”看到武慕儒的表情从痴傻变成痛苦的扭曲，然后委屈的扁着嘴将头扭到了一边，林莫焰心里竟然升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自觉的，手下变得轻了。
“为什么不让我看啊……”
将脸转向一边的武慕儒如自言自语般轻喃，使得正在打结的林莫焰没有听清，便停下手上动作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武慕儒偷偷的扭过头看了林莫焰一眼，然后马上调回了目光，双眼上翻假装望着天的说道：“为什么不让我看啊？”随后便将带有哀求的目光射在了林莫焰脸上。
“你！”武慕儒这股不知是执着还是痴傻的样子让林莫焰一时气结，没注意，一只手就压在了武慕儒受了伤的手臂上。
“啊！不看了不看了！我不看了还不行吗？”原本的疼痛就早已到了武慕儒可以忍耐的极限了，如今突然的巨痛，让他再也受不了的大叫出声，不得不求起饶来。
武慕儒突然的大叫也吓了林莫焰一跳，这才知道是自己将他弄痛了。但歉是不可能道的，因为他是太子，而他只是一个低贱又不自量力想要玷污太子的人。
林莫焰看了眼眼角已现湿迹的武慕儒，唇角挂上了轻蔑的一撇，站起身用脚不甚用力的踢了踢将脖子扭成麻花儿的武慕儒，好气又好笑的正要开口，却发现武慕儒脖子上凸出的脖筋在这样用力扭转的角度下竟然呈现出一种很好看的弧度，将武慕儒的脖子显得匀称又柔韧，而从领口间露出的一小块若隐若现的锁骨，更使得他整体看来纤弱又……引人犯罪！
“太子……太子殿下！？”
“啊？什……什么？！”
武慕儒被林莫焰踢了两下，先前并没敢转过头来，但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林莫焰再有何动作，便冒着再被惩罚的危险，将眼睛迷成一条小缝儿偷看了一眼，就发现林莫焰正站在自己左大腿那儿低头看着自己。目光是迷离又……充满野性的！
林莫焰的目光武慕儒在军营中时并不少见，所以马上就明白了其中意义，心中有狂喜却也有惊惧，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声的试探着招唤。只是他仍就太不了解太子爷的心思了，也太没有心机，不知应该掩藏这并不该为他所知晓的结论。
所以……武慕儒的轻唤，使林莫焰在震惊和心脏的瞬间狂跳中突然回了神，而武慕儒的目光更使他无处躲闪，终于恼羞成怒。
“你给我起来！”一脚重重的踢在武慕儒的屁/股上，林莫焰心中狂怒，自觉羞耻得无以复加。
“啊！”从林莫焰的表情和语气中，武慕儒知道太子爷又生气了。不敢耽搁也顾不了手臂上的疼痛，只能以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最重要的是要离开林莫焰那只脚的踢程。却仍就不禁丧气的问道：“您……您怎么了？”
林莫焰也觉得自己这气撒得有些邪，便转过身不再理武慕儒而径自调起息来。
而他身后，武慕儒用没有受伤的手费力的绕过身体，揉着刚刚被踢到的半个屁/股。不禁在心中嘀咕：明明刚刚还好好的嘛！却不敢说出口。就在这时，林莫焰再度将身体转了过来。看样子心情似乎已经平复，至少没刚刚那样生气了。武慕儒轻吁口气，却仍不敢调以轻心，就听林莫焰操着一口公事公办又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从此刻起，我不准你再跟着我。再要跟来，杀无赦！”
说完，林莫焰跃过武慕儒径直而去，似是要离开了。
“……？啊？您 ……您说什么？”林莫焰的话如突降的大块冰雹不偏不倚的正中他头顶一般，砸得他头昏脑涨起来。
“我说……”已走出十几步的林莫焰有些泄气的停下脚步但并没有回头，没好气的又说了一遍：“我说不许你再跟着我。再要跟来杀无赦！这回明白了吗？”只是为什么还要再解释一遍给对方听，这个连林莫焰自己也没有想过。
“为什么？！”终于明白过来的武慕儒跄跄踉踉的奔到林莫焰面前，看着林莫焰眼中的不屑和绝决，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刚刚明明太子殿下不是也有意于自己吗？怎么马上又要赶自己走了呢？于是……他问了！“殿下不喜欢我了吗？您刚才不是……”
“住口！”没想到武慕儒会突然这样直白的在自己面前提起刚才的失态，本已压下心中狂躁的林莫焰又有些控制不住了，一伸手就要再次掐住武慕儒的脖子。他发誓，这一次一定要将他掐死！
可是……，他没有掐到，因为武慕儒突然就凭空消失了。
这样的状况放在谁身上都要惊出一身冷汗的，虽然林莫焰已经两次这样被武慕儒救了，但亲眼目睹这种事的发生，还是让他觉得后背发凉，一阵惊悚。
瞪着双眼四下里找寻任何武慕儒可能突然跳出来的地方，就好像他正在等待随时与一头躲藏在黑暗里，不知何时会跳出来撕咬他的猛兽作战一样，全身上下的肌肉都紧张得绷了起来，手心里微微渗出了汗水。
但武慕儒并没有突然再跳出来，林莫焰等了一会不见人，便决定不再理会，警惕着离开了。只是突然开始一个人上路且前路未卜，对于这个总是被人围绕的太子爷来说，确实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似乎原本那个精明又睿智的好头脑都有些不太灵光了。
武慕儒对于这个性情有些暴烈的太子爷，这些天来是深有体会的，但心思单纯并不等于头脑愚蠢，所以通常被罚过一次的错绝不会犯第二次，那么被掐过一次脖子的他，这次也是早有了心理准备。不过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吓林莫焰，只是因为所学有限，只能用瞬间转移来躲避那施暴的手，却一下子没有控制好，等落地时，他自己都不知道把自己弄哪儿去了。以至于一天以后，他才再次找到了林莫焰，并跟了上来，且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兴奋的：“殿下，可找到您了！”就好像两人是无故失散又再次欢喜重逢一样，半点儿也没有被迫离开的样子。
林莫焰半蹲在草丛里，正在小心的观察不远处敌人的动向，突然就听到身后有人与他说话，直吓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出了一身的冷汗。一回头，却发现是头一天才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武慕儒，心下更是一惊。强压心中惊骇，林莫焰勉强小声问道：“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哦……”武慕儒慢慢蹲到林莫焰身边，一边小心的向外探头，一边回答道：“我有法力嘛。所以就找到了。”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还傻呼呼又讨好的冲着林莫焰笑了一下。
“你……真的会法力？！”并不相信鬼神的林莫焰，突然有点希望武慕儒说的是真的了。
“嗯！”不明白林莫焰怎么会才隔了一天就突然对自己的法力感兴趣起来，就好像要被扔掉的自己突然有了大用处一样，武慕儒无比自豪又激动的点了点头，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莫焰打断了。
“太好了！我要你直接帮我越过敌军，送我回官军那里？”
“啊？ha呃——”其实武慕儒在与林莫焰分开这一天时间里，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用那个移动的法术找寻林莫焰，所以如今也算是相当熟练了，基本可以想哪里就去哪里，要直接回官军那边，也并不是不可能的。可是武慕儒并不傻，本想马上答应的他突然想到应该要为自己讨些好处，至少林莫焰不能再赶自己走了，于是改口道：“那个……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我学艺不精，所以我也说不好是不是可以。但即然是殿下您希望的，我就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试一下，所以……”
“所以什么？”识人无数的林莫焰很轻易就知道了武慕儒这样卖关子所为何事。心中渐感不快起来，故而声音也越发的低沉了，充满了震慑力。
林莫焰复又挂上的冷烈表情令武慕儒胸口一窒，本应表现得十分畏惧的他只觉得失望，还微微有些赌气，但仍好言相求道：“所以殿下不会赶我走了吧？”
“哼！”这个要求其实并不过份，但想到自己昨天还要赶走的人，今天就要受要挟，林莫焰实在是心下不甘。有心想开口回绝，甚至手起刀落，但想到这也许是自己目前唯一一个最快回到朝中的机会，他也只能选择忍了。因为早上他刚刚无意中从敌人口中得知，皇上以为自己遇难，已有意要更换太子。只能压下心中不快，又中警告又是嘱咐的说道：“若你真能做到，我自然会收回昨天之命。但若你做不到，我一样会杀了你。而且你要快，本殿下急需马上回到朝中，听到了吗？”
其实在这一天的找寻时间里武慕儒也想了很多，如今耳听着林莫焰说着绝不容情的话，武慕儒心下死灰。目光仍就痴望着林莫焰仔细观察敌情的侧脸，心下却想到在自己数次冒死救他性命的情况下，他仍是两次无情的丢下自己，甚至两度要致自己于死地，武慕儒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光了，甚至第一次不得不承认自己以前的想法太一厢情愿、太天真。这个天生高贵得如神一样的男人根本不可能正眼看自己一眼，自己充其量不过就是他身边的一个平凡得不再能再平凡的卒子，应该为他生，也应该为他死，只要他有需要。他更是不耻于自己的情感，就因为这样，自己在他眼中甚至不如一个路边的饿殍！
想着这些，武慕儒的目光由不甘、难过逐渐变得清冷了起来，只是心里的痛竟是那样的锥心！
“你听到没有？”久久得不到回答，林莫焰不耐烦的催促，却并没有注意到武慕儒那与平常不太一样的目光和神情。
“哦……听到了。”武慕儒伤心难过得要死，嘴上的回答也跟着有气无力起来，还带有一点点的不耐烦和讥讽之音，但在看到林莫焰投来的愤怒的目光后，马上调整情绪说道：“殿下也不要太着急了，我学艺不精，不敢说什么时候能行啊。但我会努力！……努力近快的。”发现林莫焰似乎马上又要发火了，武慕儒不得不在最后加了一句安抚的话，但心里却重新打起了小算盘。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八章 认清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