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三代的我不可能那么菜》凌风不是云

125、周边先行

　　柊楏很快便再次来到了商业区，刚到门口，他就被那一大堆穿着校服的校友们吓到了。
　　他平时放学后也时不时会来这里买菜，假日更是陪着艾北柠来过几次，但他从未在平日见过如此热闹的商业区。这情形，都快和年末大家来置办年货时的程度了吧。而且这还诡异地三五成群的都是学生。
　　今天柊楏也是直接从学校过来的，并没有好像艾北柠一样换了便服。所以此时他身上也穿着和学生们一样的校服，不同的只是他踩着一辆很高级的自行车，车上还绑着一箱东西。
　　各小组负责“放哨”的学生见他穿着和自己一样的校服，都警惕地盯着他，视线从他下车搬下车尾架上的大箱子，一直盯到他径直走向了门卫的值班室。
　　见柊楏没有第一时间像自己一样寻找着店铺和某样东西，“哨兵”们开始放松了警惕，见他一时没有出来，有些学生已经放弃了对他的监视，开始重新盯紧了门口和送货口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柊楏从门卫室里出来，放松了一下腿部肌肉，伸展了一下腰身，捧着箱子，嘴里就开始喊话：“各位同学，我有急事，要疾行通过，大家请注意避让哦！”
　　商业区经常会有人急着找人，所以需要在区内使用疾行术，而这样大喊也是为了让行人注意避让。
　　大家听到他的话，以为他是来找在区里工作的家人，所以也纷纷开始避让。柊楏说完，见已经有人开始为他让路，就飞快地跑了起来……
　　很快，他就来到了第一家售卖点了。
　　店长下午才刚见过他呢，现在，见到他来了就知道艾北柠又有新安排了，马上就带着他走到了员工休息室，好避开在店里等待的众人。
　　柊楏也不扭捏，马上打开了箱子，在里面拿出了一张海报给他。然后又从箱里的一个小箱子里，拿出了一个艾北柠特别让人赶制，用油纸包住的东西递给他。
　　柊楏：“叔，这是为你们准备的海报和小玩意，麻烦您给签个名。一会儿，当广播响起试音声的时候，请你在把这些东西放在显眼的地方，注意安全。货已经在路上了，马上就到，待会儿还是在这儿接。”
　　店长大叔点头，柊楏也不多说了，拿起东西直接告辞道：“收到你的确认，我还有好几家要送呢，就不多唠了，回头见！”说完就从后门疾行走了。
　　一路走着最佳路线，柊楏又从后门偷偷跑进了几家合作点，硬是没有惊动到店里等待着的人。
　　幸亏这事艾北柠早就提前提过一嘴，店长们见时间差不多都等在了那里，不然就凭他那闪现似的出现在人家后门，又偷溜进店里，早就被店员当贼打了。
　　店长们刚开始以为柊楏这是送货过来，谁知道就拿到一张纸，和一个硬邦邦的油纸包，都很是不安。柊楏一次次地把要说的话重复了，店长们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其中，有不少店长在接柊楏的时候，也给他提起了那些浑水摸鱼的店铺。柊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尽职尽责地重复了那段话，收了签名单就走了。
　　店长们很是纳闷，心道这孩子今天下午不是还挺能说会道的么？怎么这会儿对那些蹭热度的人没有一点意见，也不说会帮他们传达一下。该不会没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吧？到时那些孩子被骗了的话可如何是好……
　　一位热心店长一边嘀咕着，一边看向了自己手上的那卷海报，还有那油纸包，心中有点好奇。
　　估算着柊楏的送货速度和进度，店长觉得或许自己可以先展开这海报，一会也好铺平了，一会儿好贴得漂亮些。而且，柊楏刚刚也只嘱咐他广播响起才开始贴，并没有说自己不能事先看看啊。左右这里就他，没有客人……
　　这位店长一边在心里鼓励着自己，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同时手上动作不停，小心翼翼地展开了海报。
　　一看，店长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话，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店长：好家伙，我们竟然接了这么牛逼的一个私活？就算是义务的，这来头也厉害了吧！
　　然后他更加担心那些滥竽充数的店铺会影响这次的活动了，他紧皱着眉头，似是要想出应对的办法。
　　他的头微微低下，突然他的目光接触到了在那宣布惊人消息的海报旁，那硬邦邦的，像是板子的东西。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个还故作神秘的东西的包装也拆掉！
　　拆开那阻碍视线的油纸后，他仔细地看了又看，拿着那东西，笑了。
　　店长：“呵，不愧是少女贤者，明明人不在场，却连这事都想到了，我刚刚还像个傻瓜一样怪那小伙子，真期待一会儿，那些人的样子……”
　　话说这边，柊楏终于把海报和油纸包全部送到了每个合作店铺的店长手上。之后，他便没有再用疾行术，而是快步走在回去门卫室的路上。
　　就在他把签名确认单折好放进包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每一家合作店铺的时候，门卫拿着一张A3大小的海报来到了门口公告栏前。
　　一直盯着门口，尽职尽责的“哨兵”们马上察觉了情况，纷纷好奇地派出自己组的代表过来看看那颜色鲜艳的海报。不看不要紧，一看，这群小“哨兵”们一时间都不知该怎么做了！
　　这张颜色鲜艳但不算太大的海报上内容不算多，但信息量对这些小伙子小姑娘们来说太大了！
　　上面不止有艾北柠发给合作店铺的那些海报上关于《剩者为王》的介绍、称号和广告语，还附带了一溜子合作店铺的店名和准确到店铺号的地址！
　　在场的学生什么年纪都有，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观察力和应变能力都相当不错。他们当中，还有不少平时成绩好能力强的人，就想着在最前线先发制人呢。
　　但此刻，这些平时优秀的人，一时间也都不知道是该如何是好了。终于经过短暂商量和思考，水平和年龄各异的学生们开始各显神通。
　　一些能力一般且两手空空的“侦查组”再次分成了两组，一人负责跑回去汇报，剩下记忆力比较好的，全部留在公告栏前开始默背。
　　跑回去的人只恨自己平时为啥没锻炼身体，或者练习一下疾行术。背书的人更是在心里急得想哭，恨不得自己能把这么多年背书的本领一下子都使出来。
　　个别带着纸笔的，马上就在其他人羡慕嫉妒的目光注视下施法抄写起来。有些优秀一些的，写完还会马上用魔法传信，把这些消息传给大后方的“战友们”。
　　把更有能力出众的高年级生，马上就动用了魔法通讯，让对面的队友开始听写记录了……
　　只可惜，还没等这场“哨兵们的较量”分出胜负来，商业区的广播想起来了。
　　一阵短暂的试音后，守卫的声音再次在广播中响起，宣布了一个引爆全场的消息。
　　“各位商业区的客人，预定在本日新品上市的桌游《剩者为王》将在四十五分钟后正式上市！
　　感兴趣的客人可到就近的指定合作店铺进行预约及登记，或等货品到货后现场排队购买。详细流程请咨询店铺工作人员。各合作店铺地址可到公告栏前查看宣传海报。”
　　轰！这消息犹如一只一颗巨石砸进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水里！一石激起千层浪，商业区里的人看似淡定，但都不自觉地从店里走出来。
　　合作店铺的店员按照店长的吩咐，从试音时就开始陆续到店门口张贴柊楏送来的海报了。到了第一则广播结束时，更是开始拆开那神秘的油纸包。
　　那些假装参与了活动的店铺，刚开始还想挣扎一下，一边极力留住客人，一边和客人们狡辩道，那海报把自己店铺的信息给印漏了，但因为改版太费事了，所以就没有改，其实他们店也是指定合作店铺来着，云云。
　　但是下一秒，又一则广播响起。“这次的桌游发售将与另一活动联动，为了您可以更好地参与到这次难得的首发活动，请您到合资格的指定合作店铺购买。
　　所有本次活动的正规合作伙伴均在显眼处挂有研发所以最新技术制作的门牌。进店选购时请认准‘研发爱心资助人’字样，感谢大家对活动的支持！”
　　这则广播重复响起第二次的时候，大家都忍不住快步走到了店员所在的位置确认起来。
　　这时，所有合作店铺的店员都已经挂起了一个用丝印技术制作，表面涂有保护漆，印有“研发爱心资助人”几个字，右下角还印着一个研发所徽记的一块浅色三合板。板子上还贴心地开了两个小孔，穿着一条和字体颜色一样的麻花绳，店员很轻松就把它挂好并调整好了。
　　研发所的徽记可不是谁都可以模仿并印制的，这下“南郭先生们”再也没办法装下去了。再狡辩，那可就不是只一句“你们骗我”就可以算了的事了。
　　在那些店铺“蹲守”“坐等”的人们一下子就涌出了店，来到了街上。他们开始四处张望，寻找那传说中的牌子，然后快步走近了或最近或人比较少的“官方店铺”。
　　随着他们的走近，店铺显眼处的海报映入眼帘。突然不知道从哪里，谁发出了一声惊叹。然后，陆续有人也发出了声量不一，语气稍有差异的惊呼，声音此起彼落。之后，是各种有感而发。
　　“哇！这是什么魔导巨作啊，研发所啊，那可是禹国魔技的摇篮啊！”
　　“嗯？是吗？可他们最近几年不是都没啥新东西出来了吗？最新技术制作？这海报也是，一点墨点都没有呢？果然艾北柠就是手艺人的灵感来源！等等！九成？！靠！”
　　“若说利润的九成那还勉强有赚，但售价的九成！那根本就是白干活，还倒贴了啊！之前是谁先传出人家折腾这个是为了赚钱来着？出来，我要当面呼他两大嘴巴子！”
　　“刚刚广播说这些店都是资助者，该不会他们都是义务帮忙的吧，真厉害！”
　　“我最佩服研发所里的人了，我还纳闷为啥这几年没啥发明，原来是缺钱啊！这不一有资助就有新技术了！”
　　“卧槽！那买了这第一批的桌游，四舍五入我也是资助人了！”
　　“嗐，不用四舍五入，人家都写着了，买了就是资助人！我已经决定了，这桌游就是再贵，我也要掏钱，最多就是和别人一起凑钱买一套……”
　　“我自己恐怕买不起，要不我们一起凑钱买一套吧，十几个人呢，总能凑出来的，我爸妈就给了我一本书的钱，我还有一点零钱……”
　　不知道谁首先谈起了价格，话题一下子就歪了。然后大型的感叹现场变成了大型拼团拉人和晒“家底”现场，一时纷纷扰扰宛如一个人情交际场……
　　被客人们排除在外的店铺，工作人员们气得咬牙切齿，不少人还在说酸话：“一下子多了那么多人，我就看他们怎么忙得过来，别出什么岔子。”另外，更有人看着那透露着这桌游真实身价的海报，无师自通地暗自琢磨起了租赁的可能性……
　　那边，客人们火急火燎地找店进店咨询，这边，柊楏已经接到了林零用三轮车送来的第一批货和一堆标价牌，还有一箱子预订登记表了。
　　林零体内没有任何魔力，但好歹在军校训练了那么久，体能还是很棒的。一车子的货虽然没有黄戎希望的那么多，分到每家店的货量也撑不了多久。但也足够那些店先把橱窗摆起来，预订开起来了。
　　林零调整好自己的呼吸的时候，柊楏就已经卸好货了。他连忙交给这跃跃欲试的小伙子一个大背包，并传达了艾北柠的“指示”。
　　“小柠让你先用疾行术，把这些印好的标价牌，预订登记表还有三盒货版送到每家店，让他们先把橱窗摆起来，预订和推荐做起来！等你回来，我们俩再一起把剩下的货平均送到每一家店。”
　　柊楏想了一下便点头同意了，他让林零在一边休息，自己三两下就把需要的东西打包好了。虽然艾北柠觉得自己搞的桌游比上辈子的游戏王卡组还有扎实有分量，但此刻柊楏统共也就背了不到四十套在身上，加上表格和其他东西也不算重，加上他这次还有背包呢，行动方便多了。
　　他满意地背上行囊，又整理了一下，然后对林零嘀咕了几句，见对方点头，并和他一起看向了一边挂钟，点了点头，又在外面喊了一嗓子就一溜烟跑了。
　　不久之后，每家店的店长又再次陆续地见到他，并接过了心心念念的包裹。
　　一声广播的响起：“各位商业区的客人们，最新桌游《剩者为王》现在开始接受预订了，研发所爱心资助人招募活动将同时展开。
　　感兴趣的客人请到指定店铺进行预约登记，请各位不要拥挤，按指引排队。只要交款并登记成功的，今天都将拿到研发所爱心限定版的桌游。”
　　随着这则广播的播出，店铺里专门为这次活动预留的位置都摆上了三套，用纸盒包装，盒子封面印着简单而滑稽的图案和醒目标题的，看着挺有份量，盒子却不大的一盒东西。上面那新奇的如气泡的字体，赫然写着与广播、海报上同样的几个字——剩者为王！
　　这就是那套传说中的“桌游”？！一时间，议论声四期，大家说什么的都有，但当中最多的声音莫过于，觉得这传说中的游戏，包装有点太简陋了吧，完全对不起它的“江湖地位”啊！如果不是那盒子上写着那一行广播中提到的“研发所爱心限定版”的小字，大家都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什么廉价的简装版了。
　　店长们开始介绍：“这次发售的桌游，是首批，也是与研发所联动的爱心限定版。虽然是资助研发所，大家都愿意慷慨解囊，但过度包装还是一种浪费。
　　为了把所有的经费都用在刀刃上，我们的桌游都将会尽量用最简单实用的包装。这是对大家钱包的体贴，更是对资源的珍惜。
　　现在我马上就公布价格，感兴趣的客人可以过去那边排队交款登记……”
　　说着店长们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醒目的价标放在了商品旁边。刚刚还被他们的话感动得一声不吭的众人，一下子就又激动了，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感叹声此起彼伏。
　　“哇，我没有看错吧！？我竟然够钱！”
　　“太不可思议了吧，这样的魔技新作只需要一本精装版小说的价钱？”
　　“太好了，我今天把我的压岁钱都带来了，买完还有剩不少呢！”
　　“虽然不够钱，但也不需要和很多人一起凑钱嘛。这游戏最多可以五个人一起玩呢，反正咱们都是要一起玩的，不如就我们仨一起凑钱买吧。”
　　“妈妈，这比你说的上限便宜多了，给我买一套吧……”
　　“爸，这比你买的柊霖那精装版的加厚小说还便宜呢，而且柊霖也参与制作了，你会买给我的吧？”
　　…………
　　得到的答复？当然大多数都是“买买买”了。至于包装？面对着如此亲民的价格，谁还在乎那包装啊？你看到的是简陋的包装吗？不！那叫接地气，那叫简约，那是末世最珍贵的品质，节约！
　　包装烂了不容易收藏？大不了自己为它配一个喜欢耐用的盒子。这包装烂了得丢？那可不行，这可是重要的爱心限定版包装盒！是我们这些爱心资助人的身份象征！
　　是的，这会儿，尽管大家还在排队，但他们的心思已经活络地想到了包装盒的保存与收藏，还有自己喜欢的盒子上去了……
　　而那些在暗搓搓打算开展桌游租赁业务的店家们，看到这几乎没什么购买门槛的价格，又看到众人的反应，都只好打消念头。不甘心地去到了队尾，默默地一边吐槽，一边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