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Marshyer

4、第4章

　　好久没有这样一觉睡到自然醒了。如果没有在床头柜上沉默的那一瓶（……）黑魔王，这将是多么完美的一天。可惜现在看来这一天已经挤满了各种工作。
　　“……你有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记忆？”黑魔王也不得不承认昨晚那股魔压不可能是玩笑，但是就算是头脑不清的灵魂碎片也没有什么意向去接受这个事实。
　　“不是记忆，是本人。”
　　“…………”
　　“事情说起来很麻烦……哦，你不用在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什么？！”
　　“你确实是斯莱特林的后人没错，事实上我是斯莱特林家族收的养子，刚好会蛇语而已。”这是大实话。“还是拜你所赐。”碧眼男孩加了句讽刺。房间里一时沉默。
　　“……斯莱特林信仰力量，”Voldemort缓缓开口，“对于霍格沃茨来讲，你是唯一的斯莱特林。”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承认……不错的接受力。”这样就省事多了，尽管哈利敢肯定对方其实一点都不会相信。
　　“理由？”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名字无疑提高了黑魔王的礼貌指数，就算是演戏上的礼貌指数。
　　“沙里曼·斯莱特林，我的养父，救过我的命，”哈利淡淡地说道，瞥了瓶子一眼。“我爱着斯莱特林家族，那是我的家。而你是现在仅存的唯一一名斯莱特林后裔了，杀掉你很容易，我所谓的立场也支持我这么做……”
　　“所以？”
　　“杀了你这个世界就更无聊了。”哈利低声说，但是没有多少诚实的成分在里面。“而且我人手不足，你知道的。”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假笑。
　　瓶子里的灵魂惊诧地看着这个挂名先祖，开始拿不准下一步怎么走。
　　“……我是混血。”Voldemort有些挣扎地说道，尽管听上去没有多少真正诚实的意思。
　　“那又怎样？”哈利耸耸肩。
　　“你——”
　　“你看过那本见鬼的《霍格沃茨，一段历史》对吧？”不知男孩想起了什么面色有点发黑，“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那么一点屁事离校‘出走’？！”
　　优雅，斯莱特林殿下，优雅。但是明显的，有人已经炸毛了。“我的确讨厌麻瓜出身的学生，我可没戈德里克的胆子。千年前麻瓜和巫师熟悉对方的存在——那可是你死我活的关系。我不喜欢拿学生的生命冒险，就算混血也有背叛我们的可能。重点在巫师的安全而不是该死的血统至上！”
　　“那个时候不管什么黑巫师白巫师，目的都是保护这个魔法界……显然，你们现在更倾向于窝里斗。”翠绿的眼眸锐利起来，哈利把一摞书猛地退到一边。“该说你们闲的太久了么。”
　　把祖先口中的“屁事”当遗训的Voldemort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认为自己需要冷静。
　　“而且事实是，”哈利的声音有咬牙切齿的感觉，“现在我正在所谓的‘出走’中呢。”
　　“………………”
　　“算了，正题吧。”一想起来那本该死的书就浪费心情，不能糟蹋这难得的好天气。
　　“正题？”
　　“魂器，”哈利用指节轻叩着柜面，拿起一杯牛奶，“谁干的。”
　　Voldemort一怔，他压下猛然溢出的杀戮欲望。“没有谁，我，为了永生……”
　　“噗——咳咳！…………梅林在上，你蠢死了。”差点被牛奶呛死的蛇祖语重心长地指出。“我还以为自己脑袋上那个是意外。”
　　“魂器是一种诅咒类惩罚，最邪恶的。斯莱特林不喜欢没有筹码的冒险，你怎么就下得去手。”把自己的灵魂切的一片一片啊，刀功还不怎么样，“用魂器来永生？你怎么不用绞刑架去增高……这根本是一回事。”
　　听完对方想一句说一句加半句吐槽的解释过后，Voldemort差不多已经忘干净了面前的男孩还有“哈利·波特”这个名字。尽管他并不想这样。
　　“我有点不想承认你是我学院的了。”哈利阴沉的总结，“好吧，说说你魂器的数量和位置，你该庆幸我的力量没跟着身体缩水。”
　　“七个。”他敏锐的察觉到先祖的目光由怜悯升级为鄙视，“日记本，我的蛇纳吉妮，赫奇帕奇的金杯，拉文克劳的冠冕，冈特家族的戒指，斯莱特林的挂坠，还有……”
　　“现在我不是，那个渣我很久以前就解决了，”优雅地放下手中的杯子，“现在我唯一的感想是，你复活以后我会代表其他三个损友第一时间揍你一顿。”斯莱特林后裔用祖辈儿的东西还没什么，乱动外人的东西可不是好习惯。尤其这群外人还是自己的好友们。
　　“我已经准备好重塑一个□□的原料，”碧眼男孩说，“我可以帮你把灵魂融合，现在你这种残缺的状况只会让你理智再见的更快，我对在这个世界上增加一个疯子没什么兴趣。”
　　黑魔王已经彻底无法界定对方是否在说谎了，但是状况告诉他他丝毫没有必要担心这一点——作为目前的弱势。

　　三日后。冈特老宅。
　　“只差日记本，”哈利有些压抑地说道，瓶子里的灵魂已经从灰色变回了朦胧的珍珠白。“那个马尔福家族的防御系统还真是不错，看来你只能先凑合着来了……你该庆幸那个被换走的魂器是我的挂坠，而且还藏在一个废弃的黑巫师旧宅里。”
　　他往大釜里又扔下了什么，“现在你的灵魂基本算稳定，脑子清醒了？”
　　Voldemort不语，哈利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缺少日记本的话，你的力量会少上四分之一左右。”他边搅拌边有些幸灾乐祸的说，但是眼睛里没什么笑意。“我不希望带着这些笨重的东西去霍格沃茨——那四分之一你还是后期融合吧，起码现在你的智商完整了。”
　　Voldemort觉得心中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形象某种意义上开始龟裂，假如面前的人真的是的话。
　　哈利把搅拌棒抽出放好。“父亲的骨，无意中捐出，可以使你的儿子再生。”
　　“仆人的肉，自愿献出，可以使你的主人重生。”
　　这个魔法Voldemort听说过，然而——
　　“契约者的血，重塑血缘，见证生命的开端。”
　　有点不对，但是他没有心思再去注意那些。
　　咕咚。
　　几十年，他第一次有了冷的感觉。披头下来一床被子。
　　“如果你想要长期居住在坩埚里，我没有任何意见。”碧眼男孩的语气很愉快，至少听上去挺愉快。“起码现在这张脸顺眼多了，骨肉魔法和血缘魔法的融合效果不错。”
　　多久了，他都快遗忘了这种呼吸的感觉。泥土的气味，魔药的气味，大釜的冰冷触感。他回来了，以一种该死的不愿承认的方式。头脑清醒像从某个模糊的梦里醒过来，恨意变得清晰，某些事实也变得明显。不过等等，黑魔王看着手中的袍子，怀疑的眼光扫向挂名先祖的方向，发现男孩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冷笑。
　　“就我一个人变成小鬼太不公平了——别激动——这对魔力没有影响。”哈利耸耸肩。“而且现在我们算是真正有了血缘关系。”
　　“仆人的肉哪来的？”Voldemort觉得有必要确认一下这个问题。
　　“顺了奇洛一根手指，”男孩摆摆手，“我给他装了根新的，他看不出来。”
　　“………………”就算不是斯莱特林，这小鬼也绝对是个货真价实的黑巫师。Voldemort穿好长袍，有些僵硬的走出大釜。然后悲催的发现自己和哈利差不多高——后者满意地点点头。
　　“Saliman·Voldy·Potter，以后你就是我的弟弟。”哈利发现自己多少能理解当年沙里曼的心情，收养幽灵人口并取名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Potter？！”
　　“我不介意你用Slytherin的姓氏，既然你这么想出风头急着被干掉。”碧眼男孩威胁地眯起眼。
　　“我会对外宣称你是Potter家族遗留在外国的混血，我名义上的表弟，刚刚一个人从法国回来寻亲。魔法部那边我已经偷偷修改过资料了，这样也能解释你突然出现在霍格沃茨名单上的原因。一会儿会有人去旅馆房间接我们去魔法部登记。”
　　Voldemort瞪着他。
　　“我以为清醒的你应该了解到之前办的事情有多蠢。”哈利冷淡的叙述，“既然我现在站在你的面前，那么除了斯莱特林的‘遗志’，大概你能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
　　这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王，在他看来还是个孩子。十年麻瓜的幼年生活加百年的古老环境，他对目前的巫师界的态度可谓是一无所知。没有火刑架，没有教廷的追杀，巫师变成了童话中的角色。他很好奇这个状况的来由。
　　“你究竟想要什么……”酒红色眼眸注视着他，视线包含太多情绪。
　　“我也不知道。”他微微一笑。“确定的目标，不是一个一无所知的人能够负担得起的东西。”
　　“斯莱特林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我希望你能告知我‘您’这样做的理由。”
　　“你问过了，我说过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哈利将室内恢复他来之前的样子，反身关上门。“你如果学不会赎罪，我会亲手杀死你，很简单。”
　　然后你要把你所知道的讲给我听，世界不是巫师一厢情愿的几本书就能说清楚的童话。“还有，以后叫我哈利，Voldy。”
　　对于千年后的这个世界，他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小巫师哈利·波特。
　　远在魔法部的神秘事物司，一个预言球悄无声息地化作粉尘。

作者有话说

　　……作者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
Voldemort之所以这么顺从只是因为单纯的实力差距，还有得到获得□□的机会，他没有那么迅速地大彻大悟变成五好青年。人的本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变的。
至于为啥把Voldy取做中间名……单纯的觉得，呃，一群人围着Voldemort叫Voldy的场面太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