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野犬片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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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武装侦探社的社员太宰治，费奥多尔先生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们咨询的。”
和太宰治对上了眼，交谈不过三分钟，萩原研二就已经猜到，这个穿着浅色风衣的家伙应该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不过这人态度实在暧昧不清，萩原研二也只是心里有了这样的猜测。
“我们是坐落在红砖仓库附近的武装侦探社，承接各类委托，价格公道实惠。”
太宰治拉长了声音，尾音听起来带着一些上扬的绵软。
“不管是科学的还是不科学的事情，我们都能解决哦～”
总是一副意有所指的模样，确实引起了萩原研二的好奇。
在世界意识给予的记忆中，也留下过关于武装侦探社的只言片语。
一个几乎只存在于都市传说中的组织，其组成人员几乎都由异能力者构成。
异能力……
从世界意识那里得知费奥多尔也是个异能力者。
继承了对方的能力，但暂时还没摸清楚原理的萩原研二挑起眉：“我有个委托要下。”
似乎是笃定了萩原研二一定会这么说，太宰治脸上的笑容几乎都没怎么变过：“那就请费奥多尔先生跟我们回去一趟吧？毕竟在这种环境下，实在不适合招待客人呢。”
“费奥多尔先生是哪里人呢？”
跟着刚才打过照面的少年和一个看起来分外严肃的青年，一起乘车前往武装侦探社的途中。
太宰治从副座的位置上转过身，两只手搭在了椅背上，好奇的看着坐在中岛敦身旁的人。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随后露出了一抹笑意：“是外国人哦。”
“喔～”歪着头，表情比起刚才生动了不少的太宰治朝着后座的方向凑近了些，自然的换了话题，“费奥多尔先生想下的委托是什么呢？”
萩原研二迎着太宰治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在对方逐渐加深的笑意里突然开口：“假如危机即将来临……而这个时候需要你挺身而出拯救世界。”
太宰治一愣。
萩原研二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太宰先生，会怎么做呢？”
一旁因为落座在“魔人”身旁，紧张得几乎缩到角落的中岛敦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抬起头：“诶？”
太宰治摸了摸下巴，很感兴趣的将眼前的魔人打量了一番，察觉到对方居然是真心实意的在询问时，动作不由得一顿。
“费奥多尔先生，在那个时候会挺身而出吗？”
萩原研二坦然的点了点头：“当然。”
这下，就连专心开车的国木田独步，也忍不住从后视镜投来了目光。
“不过。”太宰治换了个姿势，用手托住了下巴，“费奥多尔先生的委托……应该不是拯救世界吧？”
萩原研二耸了耸肩：“不是啦，只是刚才稍微突发奇想而已。”
“不过……只是找人这样的寻常委托也能接下吗？”
太宰治点点头：“当然可以。”
跟在几人的身后，穿过一楼的咖啡厅来到侦探社。
萩原研二落座在太宰治的对面，几乎没什么怀疑和犹豫，就端起了被一个看起来身姿纤细但非常飒爽的女性送过来的茶水。
“我有一个挚友。”抿下了温热的茶水，迎着几人打量的目光，萩原研二开口道：“可是自我醒来后他就不见了踪影……”
“醒来后？”察觉到了对方语气里强调的时间，一旁负责做记录的国木田独步想了想，问道，“能提供一下这位挚友的一些基本信息吗？”
“当然。”放下了手里的杯子，萩原研二回答道，“他叫果戈里，和我一样都是俄罗斯人。”
“……？”
捧着本子等了一会，发觉萩原研二没有要再继续开口的意思，国木田独步笔尖一顿：“没有……其他要补充的了吗？”
“没有了。”迎上对方略显困惑的目光，萩原研二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能提供的信息大概就是这些。”
阿这……
国木田独步头疼的看着笔记本上简单的一句话，头疼的将目光移向了太宰治。
还没等他说点什么，就看着这个家伙非常愉快的点头：“这些信息就足够了噢～”
“费奥多尔先生完全可以放心，我们侦探社的国木田先生可是非常能干的！相信他很快就能把费奥多尔先生的挚友给找回来的！”
啊……
目光在头顶青筋且用力捏紧钢笔的国木田独步，和笑容满面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不妥的太宰治身上转了一圈。
默默收回视线的萩原研二低头留下了联系方式和委托费。
———————
从武装侦探社回到住所的萩原研二，在门口闻到了一股残留的非常浅淡的硝烟味。
果戈里已经回来了。
意识到了这一点，作为爆.炸物处理班的一员，对这种味道相当敏感的萩原研二开门的动作一顿。
在发生爆.炸后，萩原研二并没有在疏散的人群中找到这位挚友。
那个时候，他的心里是起了一些疑心的。
后来和武装侦探社的人一起离开商场时，跟他一起出门的果戈里仍旧不见踪影。
因为疑心，萩原研二索性借此机会在武装侦探社下了个委托。
不仅可以借由旁人之手摸清果戈里的底细，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探探这个所谓都市传说的深浅。
从武装侦探社离开的萩原研二站在门外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后，神色如常的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已经换了身衣服的果戈里坐在了沙发上。
碍于此时天色渐暗，对方似乎没有要开灯的打算，只是安静的低头，正在摆弄着什么。
萩原研二站在门口，隐约在硝烟味之外，嗅到了一点很浅的血腥味。
隔着昏暗的客厅，看不清对方表情的萩原研二只能根据自己嗅到的气味，不确定的判断着。
这人……似乎是受了伤？
挑起眉，在门口停留了一会的萩原研二干脆主动开口，打破了这一室的寂静。
“果戈里？”
仿佛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萩原研二努力维持着和出门前几乎没什么区别的语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沙发上的人动作一顿。
透过了昏暗的光线，萩原研二看着对方磨蹭了一会，把手上摆弄的东西装回了口袋，才回答道：“有一会了。”
“诶？”歪着头，把开门的钥匙顺手装回了兜里，萩原研二缓缓的走近了些，“走的时候怎么不叫我？我还在商场门口等了你很久。”
“结果……”
说到这里，一直在观察着对方的萩原研二语句一顿，缓缓的落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结果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也没见到你。”
“……我只是买了一些能用得上的小道具。”伴随着萩原研二的落座，对方似乎有些紧张，身子微微的坐直了些，裸露在外的肌肉好像也绷紧了不少。
“也没打算要买太多东西，在一层转了一圈没找到你，就先走了。”
“这样啊……”
拉长了声调，萩原研二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耸了耸肩。
如果进门的时候没有捕捉到这股硝烟味和血腥味的话，也许萩原研二会选择相信了对方的说辞。
“对了。”
放松了身子靠在沙发上，歪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人，萩原研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两手一拍。
“你知道……我们去的那个商场后来发生了爆.炸事件吗？”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却刚好是能观察到彼此反应的位置。
果戈里的动作似乎是停滞了一瞬间，但又好像是萩原研二的错觉，只看着这人缓缓的眨了眨眼，开口道：“知道。”
说起这话的时候，一直在避免与萩原研二正面接触的果戈里突然转过头，如琉璃般流淌着星辉的眼睛，就这么直直的看了过来。
对方的神色间带着一点探究，似乎有些不解，但更多的，却是带着一点意味不明的打量：“费佳……在那场爆.炸里受伤了吗？”
话语中间有一点微妙的停顿。
萩原研二一时间摸不准对方的意思，但考虑到“挚友”的身份，他并没有安静太久，便立刻回答道：“没有哦。”
“是吗？”
似乎是不太相信这样的说辞，收回目光的果戈里嘴角好像勾起了一点弧度，“既然都没有被爆.炸波及，费佳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他……
在笑吗……？
警惕心在对方的表情发生变化的一瞬间便提升到了顶点。
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变化，萩原研二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虽然没有被爆.炸波及，但毕竟是在人流量这么大的商场里，我留在门口稍微帮忙疏散了一下人群，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不知道是哪个词触动到了果戈里的神经，萩原研二注意到，当自己这番话说完的时候，这人呼吸的节奏明显加快了一些。
啧。
不会真像他猜的那样，这一次的爆炸……是这家伙做的？
难道……当时提起要出门买东西，其实就是为了方便行动？
果然。
费奥多尔作为情报贩子不是什么好人身份。
但和他能成为挚友的果戈里，也绝不是表面上所谓的魔术师这么简单吧？
想到了这里，决定主动出击试探对方的萩原研二开口道：“对了，过两天的行动，果戈里准备好了没有？”
“……行动？”将表情藏在了昏暗处的果戈里话语中带着些迟疑。
“对呀。”
萩原研二缓缓的勾起了嘴角，一只手撑在软垫上，整个人都半倚着。
安静了几秒钟的果戈里侧头：“……我并没有收到过要行动的消息，这不是你自己负责的吗？”
没想到会被对方反将一军，萩原研二脸上的笑容差点没挂住：“话不能这么说，咱们毕竟是共进退的挚友，怎么能不一起行动呢？”
“……”
果戈里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两只手撑着膝盖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借着居高临下的位置，缓缓的看着依旧半靠在沙发上的人：“虽然不知道费佳你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莫名其妙的来试探我，但有些东西，还是到此为止吧。”
说完，还没等萩原研二有什么反应，果戈里就自顾自的回了房间。
直到关门声响起，昏暗的客厅里才重新归于寂静。
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几乎没有动过的萩原研二过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目光看向果戈里离去的方向，缓缓的叹了口气。
这家伙……
果然没那么容易糊弄。
不过……
萩原研二伸手摸了摸下巴。
也不算是完全没有收获。
———————
“你能看出……我的身份？”
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侦探事务所，松田阵平突然抓住了重点。
绫辻行人挑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你并没有刻意隐藏过自己的信息，身上线索的流动也非常明显，不过……却充满了矛盾。”
这位侦探歪着头，再次将松田阵平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似乎不太理解为何会出现完全不同的两种答案。
“如果……”
垂下眼眸考虑了一会，决定赌一把的松田阵平开口道：“是其他人站在你面前，你也能一眼就看出他的身份吗？”
“你在质疑我的能力。”绫辻行人语气上挑了一些，“你在几分钟前曾与……一个异能力者简单的交过手，对方应该是□□的人。”
“更早的时候，你曾……”稍微皱了皱鼻子，绫辻行人继续说道，“进行过拆弹，根据你身上线索的流动痕迹来看，你应该是一个爆.炸物处理班的职业警察，不过……”
摸了摸下巴，始终没找出这矛盾的地方究竟源自何处，反而对松田阵平越来越感兴趣的绫辻行人凑近了些：“你身上有杀手的气息……这和你警察的身份完全相悖……”
“咳……”从地上起身后的松田阵平咳嗽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说话：“你说的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是吗？”绫辻行人停住了脚步。
松田阵平点点头：“是的，只是我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我之前做过些什么的？”
“因为你身上带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撇了撇嘴，虽然不太想解释，但看在还没能解开对方身上的谜团，暂时还留有兴趣的绫辻行人开口道。
“根据半个小时以内的新闻来看，距离这里四个街区以外的商场发生过一场爆.炸，只有靠近了爆.炸源头，才会在身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硝烟味。”
“你的身上除去了硝烟的味道，还有一股明显的血腥味。”
伸手指了一下松田阵平裸露在外的擦伤，绫辻行人继续道：“这种程度的伤，是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血腥味的，除非你在短时间内曾经接触过大量失血的人群。”
“根据你衣服上留下的污渍和褶皱痕迹，你应该在几分钟前与人发生过一场搏斗，在极短的时间内跨越了这么多街区，同时还停留过有人大量失血的位置……”
“根据现有的线索，你应该是一个空间型的异能力者，从爆.炸现场转移的过程中，误入了港口黑.手.党处理事务的现场。”
除去那个瘦弱却凶狠的少年身份尚不明确外，其余的情况几乎都被完整的对上了。
竟然真的有人一见面就可以把对方的信息扒个底朝天！
松田阵平默默的咽了咽口水：“既然你是开侦探事务所的，那我……”
“可以。”
还没听松田阵平把话说完，绫辻行人就直接点了点头，“我可以接下你的委托，不过我不需要你支付酬金。”
松田阵平：？
绫辻行人勾起嘴角：“做我的助手，三天。”
三天之内，他一定会找出答案。
“助手？”看着绫辻行人对自己颇感兴趣的神色，松田阵平歪着头想了想，“没问题。”
“我通常下午会留在事务所里。”
绫辻行人抱着怀里的娃娃，越过了松田阵平，“把你想知道的人带过来，或者一张近期的照片也可以，我会告诉你答案。”
把人带过去，几乎是不太可能做到的事情。
坐在卧室里的松田阵平想了很久，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可是就这家伙的敏锐程度来看，想要拿到一张近期的照片恐怕也不太容易。
光是早上打了个照面，就立刻引起了这人的警惕。
从刚才进门开始，对方就总在步步紧逼的试探着。
想起被费奥多尔主动提起的行动和爆.炸。
松田阵平摆弄着手里被他拆开后又重新拼起来的手.枪。
该不会……
商场里的爆炸就是这家伙在背后搞的鬼吧？
啧。
心里头像是堵着一股难以疏解的郁气，松田阵平把拼起来的手.枪又拆回了零件。
如果真是这家伙在背后搞的鬼，他得想个办法，找到证据后把人送进去才行！
还有那个在仓库里打过照面的小孩……
以及被绫辻行人提起过的港口黑.手.党。
纷杂的思绪和信息交织在了一起，松田阵平头疼的皱起了眉。
不过……
现在看来，最要紧的除了摸清这家伙情报贩子之外的身份，还要搞清楚他口中所谓的“行动”到底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小野犬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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