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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穿越篇·不如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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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玩家…「颜年也要吃甜点心」…加入本场大型多人联机游戏。】
【玩家已到齐,本场游戏正式开始…】
【…】
一脸懵的睁开眼,世界一片混沌——而后。猛烈的疼痛伴随着躯体涌上我的心头,恐惧中,意识飘散了开来…
我死去了…个什么鬼啊!
条件反射的抽出自己的利刃,我一个箭步跨了过来。那长剑便猛的抵住青年的脖颈,只需要一下,他就会死去。
“艾尔海森,我和你无冤无仇吧?你谋杀我???”我盯着他,另一只手不敢置信的抚上自己的胸口…又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的尸体。
一片寂静…
灰发的青年没有动,他微微发愣,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把你的玩具拿开,颜年。”
“你是不是又黑了游戏…愿赌服输的道理需要我讲给你听听吗?”
“?”
是不是我给他的脸色太好了。这样想着,我心中泛起点点难以抑制的杀意——而后,一道锐利的电子警报声贯穿我的耳朵。
那声音来的太过突然,像是电流一般淌进我的身体里,掺杂着警告的意味。
“当啷——”
剑落了地,昏暗的室内忽然亮了灯,我被电的头皮发麻,直接半跪在了地上,
艾尔海森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那道响彻整个古堡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中,包括我…
【检测到危险bug!自动开始警戒模式!】
“你是谁?”艾尔海森凝视我的脸。
而我则扶着额头,脑子乱成一团:“我还想问这里是哪,你们是谁呢——呃啊,什么破玩意,电、电的我都哆嗦!”
“……………”
【系统已将电压提升至36V。】
艾尔海森:“你是什么东西!”
我咬了咬牙,勾手把剑唤了回来。长剑往地上一插,我撑着自己站起。深呼吸着克制这些电…克制不了啊!麻的我要,跳,跳起来了!
“你才是什么东西啊!”我愤愤不平的怒喊,在终于忍受不下去后,一剑唤来惊雷,劈向那股操纵我的力量。
伴随着整个世界不间断的“咔嚓咔嚓”声,我咳嗽了好几下,这个世界陷入了一片黑暗…
*
终于不痛了,心累。
*
我是最早醒过来的那个人,直到我和名叫系统的玩意掰头了五十局后,才有人姗姗来迟。
“所以…就是这样了。”纳西妲皱了皱眉,“旧友,你要先暂时在这里待上几天了。”
我:…………
纳西妲告诉我,大概是未来的我和伊斯塔露又赌了博,所以才导致了未来与过去对换。顺带一提,她告知于我,未来的我自封了所有的力量和记忆,不停的重启着人生,和人们相遇。
“好吧…”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终于收回了那团水元素,没有直接淋在系统什么的核心上,“让这个东西别电我了,难受死了。至于这个什么游戏。既来之则安之,我会配合的。”
微顿,我合眸:“抱歉,已经暴露了,那我也没办法饰演我自己——请怪那个我吧。”让她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赔钱去!
和纳西妲商议完一切,又告别后,我就坐在沙发上撑着下巴凝视那东倒西歪的一群人。
当然,我把春澜和潘塔罗涅给拉起来了…还有提纳里与其他几个…至于包括艾尔海森在内的几位就活该倒着吧。
【那么这份工作就交给您了。】系统劫后余生的开口,一本电子书一样的东西就落到了我的手中,同时转交了本场虚拟世界的权限。
我也清楚了游戏规则以及自己的身份…
待到众人都清醒,或者说成功游戏重联回来了以后。我已经读完了所有的剧本,百无聊赖的在空中的电子屏幕上戳来戳去。
瞥一眼活了的提纳里,我挥了挥手:“嗨,亲爱的玩家先生。”
他明显一楞,停在原地:“颜年?”
看起来就是在现实中聊上了什么,开始怀疑起了我的身份。艾尔海森动作够快的…
我双手合十,哪怕穿着愚人众的改良工服,和他们格格不入,但仍然保持着一份职业素养。
欠身行礼,虽说我的服化道上是没有满足正经的标准,但演员本身的气质一定足够了。
“我是本场游戏的DM,以及死者。”
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我摸上自己的胸膛。那里正泛着一片血色,惨不忍睹,让人不禁联想着在不久之前,我是被如何残忍的杀害了。
人都齐了后,我便招呼所有人都在位子上落坐。包括我在内的七个人围绕着圆桌,人们不免怀疑与打量独自一人站着的我——但无所谓。
复述完冗长的前因后果,我宣布规则。
“搜索证据的时间为二十五分钟。”轻顿,我愉快的说道,“结束记得回来哦,别让我寂寞太久。”
倒是没几个人动了。
潘塔罗涅望向我:“颜年…?”
“你可以叫我DM(主持人),或者卡西莫拉尔。”双手抱壁看着他,我笑,“友情提醒,你的妹妹死在了一层大厅。你也可以当我是个鬼魅,借了她的样子出现在这里。”
“好了,诸位从世界各地而来的旅客,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不然倒计时就要开始了哦。”
“就是今天吗?”春澜问。
“嗯…是吧?”虽然不知道她问的是不是同一个事情。
少女表情遗憾:“啊,好不容易说服你穿漂亮的小裙子。”
我思索:“虽然不清楚,但是如果是和你身上复杂程度相同的衣物…嗯,很可惜。”那看来她的确废了不少力气,至少这么麻烦的衣服,一般情况下,我不想穿。
“所以现在本场游戏由你掌控?”艾尔海森的声音沉了沉。
“是的,玩家先生。”我平静的复述,“安心,DM守则中不允许我为难你们。不然你不会站在我的眼前了。”更何况纳西妲委托我别生气。
又是一阵询问,我拉开了通向古堡,寻找真相的大门。在最后一位玩家也走了出去后,我将手中平面的电子沙漏翻转,二十五分钟倒计时开始…
零点的钟声在整个世界回荡,所有人在此刻沉浸入游戏的世界。我抬手在蒙雾的玻璃上轻轻一抹,世界的外面——风雪肆虐。
暴风雨山庄杀人谜案啊…
嗯…到底谁杀死了已死者呢?
*
玩家的故事与我无关,如果他们违反了什么规则,系统会直接警告他们。
而我则只需要在那里自娱自乐一下。比如果…
占领一个大厅,和骷髅手拉着手,伴随着留音机悦耳的声音,兴致颇好的在诡异的古堡里起舞。
裙摆在昏黄的暖光中开花,不远处还躺着“我”的尸体。
玩家们搜证搜到这里来时,刚推开沉重的大门,耳畔就涌入了古典的曲调。
伴随着那些雅致的语言拼接成的曲子,彻底暴露在他们耳畔时。一些听力好的人已经复述出了那些语句,也完全听见了少女的诡笑声。
而某些视力好的玩家又惊鸿一瞥,对上了灯光下与亡者共舞的那道影子——她的胸口被扯开,大片大片的赤色顺着衣裳落在地面,好像开出了无数糜烂的花儿。
但这只是转瞬即逝的幻象,吓完他们我立刻开了隐身。连配合我的幻化成骷髅的系统都忍不住嘲讽。
“啧,厉害啊。”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系统突然非常的人性化了起来。也挺好的,他和我一起想了各种鬼点子坑人。
他还点名要我陪他整赛诺。
我:“他犯了什么事吗?”
系统冷冰冰的电子音透出了烦躁:“他的冷笑话很难听。”
我:“哦~”
系统没有具体形象,就只有声音在我身旁。而我有实体,哪怕是隐身也要藏一藏,暗搓搓的跟在验尸的玩家身旁。
我说话他们是听不见的,因此不用太在意。
“…死的好惨。”
半蹲在自己身旁,我抬头看了眼皱起眉的青年。那漂亮的蓝色眼睛微微挪开视线,似乎对于自己的妹妹受到这样的事情,而感到悲伤不已。
潘塔罗涅叹息:“我去别处看看…”
系统只笑,评价了声:“人渣聚会而已。”
我无辜:“我也是吗?”
他持续笑:“你是愚蠢的待宰羔羊。”
“…………算了,反正与我无关。”没有多少感想,我道,“他们沉浸角色还挺快的…这个世界真有意思啊。能让人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又能让人保持理智,不演进去…”
手默默的从绫华面前滑过,我下意识的想要给可怜的小姑娘擦一擦眼泪,可惜我不能那么做。
好在神里绫人保持理智,他拍了拍妹妹的后背:“绫华,颜年只是下线了。她没有死。”
绫华抽噎了一下,望向那俱表情安详的尸体。对方的脸上至死都带着诡异又温柔的笑,就像是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危险又迷人。
“一定要找到杀害颜年的凶手。”绫华渐渐收敛了哀伤,表情不经意暗了分,又很快消失,“兄长,不用安慰我了,快点推进游戏吧。”
神里绫人点头,笑着摸摸小姑娘的头:“绫华乖。”
我:“如果我没瞎,刚才绫华的表情好吓人…”她是白切黑吗?还是朋友祭天,自己开大了。
“哈?谁知道呢。”系统冷淡的回复,“喂,二楼的玩家都发现密室了。”
收到提醒,我一愣,立刻传送到了二楼去。刚这一踏入,就险些瞳孔地震,惊愕于这可怕的一幕。
满墙、整整满墙…全是我的照片!
睡颜、吃饭、回头、发呆、跳跃、缄默、微笑……无数的样子。
其他的玩家也很惊讶。
其中,身穿着黑色西装,打扮的活像中世纪王子的白发少年——赛诺拿着一张我的照片,他凝视潘塔罗涅。
“这显然是偷窥的视角。”少年冷冷的开口,“大公先生,请问这是您房间的密室,您要怎么解释这一行为?”
身披着华贵的大袄,潘塔罗涅轻快的垂眸,又笑。
“如您所见,这位客人。”他的眼神不带什么感情,仅陈述事实的保持着礼貌的笑意,甚至那笑意都不达眼底,“就是这样。”
我回忆了下几人的角色身份。
贵族大公潘塔罗涅,死者是他领养的女儿,或者说只是妹妹。而绫华、赛诺、提纳里、艾尔海森,分别是我的三位同学,与一位学长…
我们几人都是贵族学校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没毕业的艾尔海森反而是学长。他在这个故事里还毕了业,目前从事商业工作,与潘塔罗涅也有些生意上的来往。
绫人、春澜…
前者是潘塔罗涅的商业伙伴。后者身份成迷,被死者介绍是自己的友人,而却从未有其他人知晓过她。
另外的宅内还有家庭医生多托雷,以及管家娜塔莎…另带一只小肥狐狸。
很符合设定了。
其实也完全没有问题,纳西妲告知于我,这个游戏就是这样的。是人物选择与他们贴合的玩家,而魅力值最高的那个角色就会是「死者」。
当时的我:“所以谁魅力值高,谁就当这个冤种是吗?”
纳西妲:“并不是的…那个玩家会成为本场的DM。”
我:“?”
只能说,这个游戏的骚操作比我想的多。他们以为我是局外人,但其实我就是局中的一个人。
——我一直在看着他们,看着那些祈祷我死亡的人们,对我献上无尽的爱。
——我以怨恨与痴爱而活,不断的重生与死去,谋取这些力量。
潘塔罗涅承认自己明晃晃的想法承认的太快,这也导致互相猜忌的几人齐齐一楞。但这绝不是玩家内战的最高潮。
在搜出更多证据之前,他们会明白这是全员恶人的大戏。
站在一旁,我啧啧称奇。
系统看着戏也乐呵:“这么快就内讧了,知道谁是幕后黑手后,一定要气死了吧。哈哈,真期待啊。”
“是啊…”
我下意识的应了一声,一只胖乎乎的小狐狸就走了过来,咬上了我的衣摆,我看见娜塔莎快速的跑了跑了过来。
“小狗,你乱跑什么。”她道。
这是剧情的安排,我很清楚。因为当那小狐狸恶狠狠的跳起,咬上我的手腕时,我嘶了一声,从人群中出现。
拧着眉头,我幽幽的打量冲我呲牙的小东西:“达达利亚,你欠揍了。”
“小姐…?”娜塔莎瞳孔地震,她的声音颤了颤。不过好在她看清了我穿的衣服,反应迅速,很快明白了我的身份。
啊…果然容易入戏太深啊。
我把这只并不是真小狗,仅仅是一团数据的东西提起,随意一扔,丢给她。
依旧是无聊的欠身,我不在意正在流血的小腿。
“无意打扰诸位玩家,不过距离第一场搜证还剩下…”
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怀表,上面还是自己和潘塔罗涅——大公先生的合照。眸子轻轻一转,我的唇微动。
“3、2……1。”将怀表收起,“第一轮搜证已结束,请和我来。”
整个古堡里霎时响起宣布结束的声音。
很快,众人齐聚。
我慢悠悠的点燃了一根火柴,扔进正在燃烧的壁炉里,为那里添上了一把火随它升起温度。
拍了拍手上的灰,我看向众人,露出一个笑:“谁要先来谈一谈吗?”
没等有人说话,我又顺手把倒过去的沙漏给放正了回来。瞥了他们一眼,随意一点——
“娜塔莎女士先来?你坐的离我最近。”
她愣了愣,也无所谓这点干脆的上了台。我就直接转身坐进了她的位置里,还把那只想跑的假小狗从桌上拖了过来,恶狠狠的蹂躏它的狐狸头。
娜塔莎在台上讲话。众人在听,我又不是玩家,就欺负假小狗。
“咬我,嗯?长胆子了。”我笑,“这身皮毛做个小玩意也好啊。”
它持续性的冲我呲牙,一直想咬我。可偏偏它就是蠢,那张嘴怎么都咬不到,三番五次的,我的手从它的全世界路过,气的它想狂叫。
我就一把捏住它的嘴,一脸恶人相的笑着。
坐在旁边的刚好是多托雷,他微微凑近我:“你受伤了?”
我的身上一直有血腥味,当然,我是死者…其实,这些伤该自己好起来的,只可惜游戏设定,我的伤口可不能好,鼻子灵的人要靠这通关呢。
又捏了下小狐狸的后头,我撩起眼前打量一身白的青年。
“是啊。”手指戳了戳它的鼻子,“被这坏家伙咬了。”
“我帮你看看。”他说道。
百无聊赖的伸手给他,纵使如此,我也能制服住小狐狸。
多托雷利索的不行,很快那里就裹上了纱布。娜塔莎讲完就是他上,一开始他就缓缓讲了一个流传在古堡的传说…
我撑着下巴听着他一字一句的讲着。内心则和系统唠嗑。
“有一说一,他的声音真的好听。”
“你果然眼瞎。”
“你和他有仇吗?”咦,这个法治时代,他们还有仇吗?
“呵…没有又如何。第一眼见到他,我就讨厌他。”
“我懂,一定是前世有恨。”
系统不说话,但估计他也这么想——这莫名其妙的今生如此讨厌这家伙,一定是因为前世恨死对方了。
没有得到他的回复,我就听多托雷讲故事。
故事很简单,在古堡的后山曾经连接着一大片海,海中有着被当地人们称之为「鲛人」的怪物。
他长生不死,不知雌雄,更不知美丑。传闻其血有异香,肉能使人长生,以「人」为食,可这怪物有些魅惑人心的能力——见过他的所有人都想要占有他。
包括古堡的第一任主人。
她也发了疯的爱上了这怪物。为此抛弃了家族的一切,赶走了所有的人,独自守在这深山之中,守着那怪物。
直到时代变迁,新的国家建立,过去的一切被人们重新挖掘。这美丽的建筑落到了大公的手上。
青年娓娓道来了那些传言,我以为他要说了,结果那视线只是擦过我的脸颊,落进了另外一人的脸上。
“古堡的第一任主人…来自遥远东方古国的女性…”多托雷的薄唇微弯,上扬至一个漂亮的弧度,“春澜、或许,该称呼您为一声大人,是吗?”
自己搬来一把椅子坐的我:?啊,你就说这。
我怀里的小狗:咬死你,咬死你,你个怪物。
“很厉害,你的推论完全正确哦。”
春澜拍起了手,又将双手贴在一起,歪头笑说:“是的,我的确就是这里的建立者,以及曾经的主人。”
“哎呀,潘塔罗涅老爷。不用担心哦,古堡给你给你,毕竟地契在你手上嘛~”她点了点头。
潘塔罗涅:…………
系统:…你们真是够无聊的。
按照规则,点到了就要自己说出故事。
春澜就继续开口…
“在战争中我们吞并了某个国度,在定居之时,我想起了这美丽的海域…便来到了这里。”
“最开始发现她的并不是我,而是我最忠诚的部下。某天他性情大变,我意识到了不对,就偷偷尾随他来到了后山。借着月色,我看见他发了疯的扑进水里,在我焦急,要去将他救起时,一道纤细的影子出现了。”
春澜的话带着戏谑的意味,轻快又从容:“她救了他,又一次,仅此而已。而我对她一见钟情,也只是如此。”
多托雷笑:“那您几千年都未曾改变容颜…或者说是,不老不死的原因是?”
她无意识的舔舐了下唇。
青年了然,他自行说道:“食鲛人肉便能获得永生…生物学上,我推测这是因为被改变了基因——冒昧询问,如今您坐在这里,是否感到…「饥饿」?”
她保持沉默,被凝视了许久,才委婉的说道:“至少我吃饱了才来的,这可是挚友的邀请。在这里进食十分的…”
思索着用词,那双金色的眸子闪着寒光,瞳孔似乎在某一刹那变成了竖瞳,骇人至极。
“狼狈。”她这样说。
绫华微微抖了下,她就坐在春澜的身旁。明明之前搜证的时候还和她走的很近,可眼下那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又冗杂着非人感,令她胆战心惊。
多托雷的发言环节到此为止,下一个客人又到来。他们互相拆穿对方的皮子,哪怕没有真正的怪物,可也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他们“怪物”的样子所暴露。
角色那荒谬的爱意让多数人自己都难受,更别说某时无意识的看向我。
身上的血色从未消退,可那味道却不刺鼻,反而有些勾人。而后,有人不自知的咽下口水,他们想咬破这血管,大口大口的狂饮这鲜血。
我笑着闪了下,提醒:“别看入迷了。”
话至最后,我把小狗往旁边一放,变戏法的摸出一支笔,走至桌前。
“不介意的话我会为复盘一下刚才诸位的发言哦——抱歉,介意也没用,这是必要的流程之一。”
提笔在黑板上一划,顺列书写罪行…其实只要不共情,我完全可以当做一个可笑的故事来看,但却没办法。
痴狂的喜悦和恐惧的害怕在「我」心中发酵。一面为人,正祈求结束「幸福」;一面为怪物,拥抱「幸福的果实」,吞下着——享受饱腹的快感。
娜塔莎,对死者抱有难以琢磨的情感。陪伴其长大,相比起来家人、姐姐的词语,占有欲更多。
潘塔罗涅,比上面那个恶劣多了。
从最开始捡到死者时就起了奇怪的心思。看着死者长大反而更加的难以自控。占有,抢夺,压迫,关押。
我不评价,只书写客观事实。
神里兄妹,舞会上的偶然相遇;学校的同学,渐渐扭曲的友情;家庭医生,从最初就抱有好奇心而来的观察者;古堡最初的主人,拥抱、成为的人。
笔尖微顿,定在死者一栏。
“你们有何感想?”我回头看着他们,“毕竟你们也觉得我就是她,根本客观不了…嗯,我倒是建议填上怪物二字哦。”
赤裸裸的说着,我毫不在乎。
我绝不入戏,也不以利用他人,以黑吃黑而享乐,取悦自己。
如果是我,在面对这种事情无可奈何之际——我的剑会渴求鲜血的饲养。
*
第二轮搜证,我干脆不隐身了。就坐在二楼的栏杆上低头往下看。
散兵在我脑子里说话,让我别跳。
我只回复,这么点高度根本死不了。
总体而言,哪怕事实多么的害怕。但这仍然不是此行的答案,找到谁杀死了我,这才是最终的目的。
我是心知肚明答案的,但是无论玩家们有没有发现,把水搅浑会使我更加的开心。
散兵嘲讽我,说我这还不是入戏了。而我却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乐子人。”
向前松手,我本来只是想快速下个楼而已。可一只手就猛然伸了过来,抬头一看,提纳里震惊的看着我,咬着牙,大声喊。
“赛诺!艾尔海森!快来帮忙啊!”
我:……………
轻飘飘的挂在二楼的扶手上,我歪头:“松手?亲爱的玩家,你要被我一起带下去了。”
他全身都在用力:“你就是颜年!怎么可以让你…!”
我无奈:“好好好,我就是…虽然我也的确是。但我还是建议你松手,无论是不是游戏设定,还是这单纯的一点高度,我都完全摔不死的。”
眼见一旁的赛诺和艾尔海森赶了过来,我叹息着,忽然用力一拽——将提纳里也拉了下去。
在惊呼声中,手指微勾,风元素力聚现。我和他轻飘飘的落地。
看见他的表情时,我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是怪物嘛。”凑到他的耳畔,我缓慢的说,“多谢款待,你的「担忧」很美味。”
语毕,双手负于身后,我转身离开,却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走到无人处扶住了额头,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了?”连他都不嘲讽了,关心起了我。
我做了两个深呼吸,按耐住那份欲望:“你别担心我…如果想为了我好,就不要因为我产生这些情绪。”
身后突然抬上一只手,她轻柔的拍了拍我的后背。
“像毒品一样。”春澜评价。
重重吞咽下几个乱了的音节,我说:“要上瘾了…纳西妲在游戏里搞这些真的好吗…”
“须弥有多开放,我们有目共睹。”她耸耸肩,放开了我,自如退后了几步,“好了,我怕我控制不住咬你。”
我:“你好吓人…”
她:“…真的很美味。”
我:“…………”
她:“…要不你让我咬一口,我下口轻点,就喝一点血。”
我转身就走,在内心问散兵。
“可以把那个还没有进行完的计划划了吗?吃同族的行为很可怕——会感染病毒的吧。”
散兵:“虚拟世界哪有这种东西…而且设定里你们所进食的主要是情感吧。”
“的确…”我心情复杂的回复,“其实也不好吃吧,只是有蛊惑的作用,让人类觉得简直是绝顶美味了…”
搞什么。
好像我是食物链最底端,所有人都能来啃上一口的猪鸭牛羊。
死者是怪物,依靠人的情感存活。
最好的欺骗就是骗过自己,她抹去记忆,成为人。混迹在人类社会,进食这那些情感。
怪物的一部分告知她这是多么的幸福,而人的一部分让她恐惧。
她害怕家人朋友痴迷于她的眼神,哪怕是告知于自己的兄长,换来的也只是对方发愣,转瞬被笑所替代的回答。
是怪物啊。
那最好了——终于拥有了一个,可以把她永远藏在身边的理由。
我不清楚这个死者的感想。但换做是我,哪怕我真的无比的「饥饿」,也不会去这样做的。
无奈啊,我也是怪物。
因此我毫不在意。蚕食那些情感会使我快乐,我就会去进食;让自己害怕的,我就会去周旋,把主动权握进自己的手里。
走钢丝还要起舞,这样的故事才足够有趣。
*
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我步步向前。
*
最后,厉害的玩家们挖掘出了真相,得到了所有的前因后果。我的身份牌也终于出现在了桌上,还得到了自己的位置。
手指轻轻一戳,将那身份牌毫不留情的推倒,我棒读:“变成嫌疑人了哦,难过。明明我死的这么可怜。”
“好吧,但还是我主持。”欢脱的说着,我从位置上站起,走到了中心,“或许你们想听系统骂骂咧咧也行——我就当你们不想了。”
“第二轮讨论开始啦,随便说说吧。”
“……”艾尔海森缄默了下,开口道:“由此推论,所谓鲛人根本就不会死去…但是你的尸体并不作假。根据在大公阁下房间密室所搜到的文件来看…只要能量足够,你就能「脱壳」是吗?”
“很想说不是。”我点头,“但因为玩家不能说谎,所以我的回答:是。”
“那这还算是死亡吗?”赛诺皱眉。
神里绫人笑道:“规则是不会玩文字游戏的。”
“不错…这位先生的想法很正确。”多托雷也加入聊天,他侧头看我,“所以,是有什么杀死了你,你才「脱壳」的?让我猜一猜…你遇见了…最直观的死亡?”
“嗯…不过我想众所周知这件事了吧——你们每个人都跑过来或多或少想要杀了我过。现在要推理的是,到底哪个人成功了。”
我笑:“首先,在七点二十分我喝了杯水,至八点我都没有意识。搜证结果来看,有三人拥有迷药。而在我没有意识的期间,能杀死我的人有很多,时间太长了。”
“所以…”绫华思考着,“互相佐证,能证实的时间线是现在最重要的东西。”
“加一分。”我对小姑娘总是如此积极,“我信绫华是好人,至少我赌她给我的不是致命伤。”
先前推出来给我下毒的绫华:…………
绫人安慰:“没事的,绫华,我都挑断她的手筋,准备折磨死她了。”
“另外我可以给出的一条时间线是。”我回忆着,“八点整,艾尔海森来杀我,当时我已经又活了。所以他那一刀下去,算是…砍了我的一层皮?那时我也已经在大厅了。”
哎,怎么还有人正儿八经的帮忙杀自己的凶手说话呢?
散兵表示无语,我也是。
“那艾尔海森和你互相作证时间线…”提纳里排除了他。
“那就是在你那之前的事情了…”
“我记得大公说过,在七点四十二分有见过你,同时的七点四十五分,我和赛诺有去你的房间找过你,但是你的门没关,里面根本没有人…”
“我的确没醒。”认真的回答,我道,“虽说我不太信潘塔罗涅会看错人,但这里还有另一个吃了些不该吃的东西,而和我很像的人呢。”
春澜托腮:“好吧,是我——但你们知道的,我爱她爱到痴狂。我没有任何动机杀她,几千年下来了,那种引诱对我没有实质性的用处。”
“如果你忍耐太久,想要大快朵颐一下呢…”多托雷平静的问,大概疯批能理解疯批的脑回路,“这么多的情感,这真的没有让你产生嫉妒吗?我记得,古堡的第一任主人把所有人都赶走了。”
“好吧,忍耐是很艰难的事情。”她挪开眼睛,“时间线上我不作假。我只是怪物,不会瞬移,上下楼花费的时间完全不够。”
提纳里困惑的开口:“颜年不是…”
我打断:“——啊,那个是我的外挂。死者的设定上不会那种东西。”
系统也作证:“是的。”
潘塔罗涅叹气,陈述自己的点:“七点四十我想下楼去找多托雷…”
“有点私事?”艾尔海森突然开口,“集中讨论了,直说吧。”
青年笑而不语。
“还能是什么——”我抽了抽嘴角,“我觉得我该躺下,而不是因为这种设定站在这里,面对你们这群杀我凶手。”
潘塔罗涅道:“后面的七点四十三就在走廊的对面看见跑开的…春澜了。七点四十五,我前往多托雷的房间,他正在那里,后续时间我们可以互相佐证。”
“我与兄长在同时间也在四十五分时,聊了…五分钟的天…”绫华开口。
神里绫人认可她的发言。
“好活。”我评价,“娜塔莎说在七点三十敲门见我睡着了,如果她没说谎,那就是七点三十分之后,至八点整,你们到底把我藏在哪里了——这么短的时间完成一个计划不累吗?”
“我毒奶一下,猜是艾尔海森、我哥还是神里绫人以及多托雷。”
“为什么?”
“看起来不像好人喽。”
“………………………”
“噗。”散兵绷不住了,笑像粹了毒一般,阴测测的,“一定是多托雷,快把他关进笼子里吧。”
无视系统阁下的发言,又开始一一算时间,排时间线,经过多方的发言与推算,最终彻底锁定,将死亡时间压缩到七点四十到八点整。
“那就先这样,三搜大家看看有没有密室吧,没有就可以排除绫华和娜塔莎了!”义正言辞的说,“我不信她们两个可以做到,搬着我飞速上下楼,提纳里都被我给拽下去了。”
“娜塔莎小姐的本来就是会武术的吧?”赛诺回忆着说,“她并不比在座的大家更容易洗清嫌疑。”
“那就排除绫…”
“…致命伤是心口的那一刀,单看的确可以排除神里小姐,但是…凶手也可以撒谎的吧…”提纳里开口。
因为有自杀的可能性,扭头我成了嫌疑人。
“那我就不知道了。”无辜的挪开头,我兴致勃勃,“三搜我也可以拆家了,太好了。”
赛诺立刻邀请:“要和我们组队吗?”
“颜年。”潘塔罗涅起身喊了声我的名字。
春澜和绫人那边也看过来。
我麻利的捂住耳朵:“和杀我凶手们一起搜证有点吓人,请容许我拒绝。”
没有和大家一队也没用,我明晃晃的站在那里,左敲敲墙,又摸摸钟,找着所谓的密室。
总有人会看见我的,我也不在乎。
不过…手掌摸到一块凸起时,我楞了下神,用力一摁,只听到了咔嚓一声。
表情一变,我发了下呆——还真的有啊!
扭头往外喊了声“我发现密室了”,旋即我踏了进去,在一片黑暗中前行,摸索着往前走。直到踩到了什么,我猛然停了下来,不再前进。
身后传来声音,有人找到灯的开关时…好像是潘塔罗涅。
他走了过来,而我喊停。
“别睁眼。”我说,但好像晚了一步,世界亮堂起来的时候,身着无数华贵衣裙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肉与血压在一起,重量相扣,最底层的…难以用语言描述它的恶心,而在上层,不少的我还新鲜着呢。
——像地狱一样的场景。
“上面的这几个,看起来都是这几百年的。”春澜走了过来,打量眼前的一个,“这件衣服还挺好看的哦。”
我感觉自己的眼皮狂跳:“你就不能挖个坟把她们埋了吗?难道你搞储备粮?”
她摇头:“但变|态就是这样的,怎么可能让你入土为安呢。另外,尸体的你没有蛊惑能力,一点也不好吃哦。”
“所以你不会杀我——你不会吃过吧?”要素察觉,我明白了。看着脸色不太妙的潘塔罗涅,我拍了拍他的后背,“都是假的。”
扶着他出去,我让娜塔莎照顾他,又和几个能忍得了这可怕景色的人进去看了看。
他们果然找到了密道,那么春澜是一定知道这密道的人。而几乎每个人的房间都能迅速的穿过这密道前行。
时间上来说大家都不缺了,就又开始找动机,分析前后动手的概率,以及各种至死性。
推理、证明,辩论、思考…
游戏的乐趣就在此,风雨与传说,古堡与怪物。
在最终投出凶手时,散兵如愿以偿的看了多托雷进笼子。对方只叹气,视线落在我的身上,笑容不减。
他很聪明,我一直觉得。
投票的结果出来了,有两个人投了我。一看就是春澜和艾尔海森,赛诺剑走偏锋、赌狗上身,单了神里绫人,另外的都很正经,投了多托雷。
也是,智商,能力与缜密的思维。
他想要杀死我,轻而易举。动机上而言,他也的确有。
系统非常爽快的宣布检举成功…但是,他顿了顿,话锋一转。我意识到散兵离开了,那电子音再也没有半分人情味。
它说,大雪越来越暴躁了;它说,深水被冰封,长眠需要食物;它说,饥饿在蔓延,忍耐是最困难的事情…
它说…人的「取悦」令怪物心满意足,连带着兴致也变得更好了。
周围的几人感觉到困意在泛滥,系统又道出了检具失败二字。
伴随着几度的卡壳,它仿佛被什么病毒入了一样…世界的画面在扭转,一切在挣扎,饥饿的感觉让我想要进食。
忍耐、太过困难了。
——检具失败播放了录像,插叙的记录手法诡谲又荒诞,字与字在闪烁。
外人下了毒,家人谋划恶意,自己执行惩罚。所有人都是凶手,包括死者自己。
这场成人礼复杂的情感如同毒|药与一顿丰盛的美餐。
而现在,怪物吃饱了。
食材,好像也并不是很需要了…
世界之外的暴风雨绝不停息,深水被冻结。有了这些美食,一定能熬过这个漫长的冬天了。
怪物蜷缩在食物中,这么美滋滋的想着。
等到下一次从水里爬上来…希望也能吃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们。
*
“哇,你们是我储备粮啊。”我惊喜的开口,“原来我真的是食物链最顶端的女人。”
众人纷纷清醒,但在看清我这一身衣服时,他们还是愣了起来。
“颜年,你怎么…”
胸口被贯穿,带着血。
视线飘飘然落向他们,我想了想,再次重复:“诶?因为我是怪物啊——”
怪物的话,活着不是很正常的吗。
“——开玩笑的。”
“那么本场游戏到此结束,我是DM卡西莫拉尔,很高兴与诸位第一场在现实与这个世界相见。”
“相信缘分是难说的故事,也相信怪物的传言仍然藏匿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时间差不多了,挥手冲大家笑了笑,我后撤了一步…
再次睁开眼睛,自己正在下坠。
身上还挂着一个达达利亚。
我:?
*
“跳楼的大胜利——!”
“回来了——咦,同学们,朋友们,家人们,你们这是什么表情?”迷茫的看着众人,“啊?怎么好像我干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我不就是消失了下吗?”
春澜:“呦,欢迎回来。我们都结束游戏了。”
“哎?凶手谁啊?”
“………啊?我自己???”
“啊??你还把你们都杀了??”
“还把你们都当成储备粮了???”
“???????????????”
虽然感觉自己的确在做什么奇怪的梦境,但这是可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