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吃软饭的第四十五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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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尔海森最终还是没有遭到被打晕的痛，在过了一会后，提纳里上手把他放了开来。
其实提纳里也清楚他根本就没喝醉，但是刚才他和卡维吵架，死活劝不住，实在是令人有点生气了。
能理解，脑补代入一下，也会觉得很头疼。
壶里一群醉鬼，但好在房间多，人也多。虽然空也是醉鬼中的一员，但架不住他朋友多。其他国的几个人也上手帮我们把人给扔进房间里。
夜深时，能走的人差不多都走了，能被带走的也差不多都被带走了。提纳里说，有这块令牌随时可以进入尘歌壶，也随时可以离开。
派蒙则告诉我，使用令牌离开的话，会出现在使用令牌进来的地方。
他们有人留下来照顾一些醉鬼。我想了想便辞行了，临走前，派蒙又和我说，接下来他们会去沙漠，问我要不要来。
无奈的笑了笑：“如果有需要，喊我的名字就行了。但是你要喊卡西莫拉尔，我会尽我所能来到你们身边。”
话落便离开了。
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落地还险些没站稳，被一只手扶了下才算站正了。
“你喝酒了？”他问我。
将自己被拉住的手臂收了回来，理了理翻起的披肩，我这才抬眼看向青年，慢慢开口：
“净善宫你也敢直接闯？”
“没有智慧之神所守护的国度…又有什么是危险的呢？”omega笑道，打量了下我手上的那块牌子，“璃月的仙法吗？真是有意思。”
发了下楞，我的手指在他面前划过，随意的抓了把元素力——简而言之，对他用了个仙法。
“别说话。”
我压低声音，忽然回头看向某处。
净善宫内，头戴斗笠的少年缓步走来。
“好久不见，隐之魔神阁下。您看起来心情还真是不错啊。”流浪者的话顿了顿，露出一个笑，“你做了什么，竟然没有忘记？”
身旁的omega只有我能看见，他站在我身旁观察着眼前的这人。虽说没说话，但我猜他的内心已经写了一篇论文了。
无辜的望着少年，我摊手：“我什么都没做，纳西妲没有告诉你吗？”
“哦？”他挑眉，冷冷的抱臂，“你认为小吉祥草王的那些话，我就会相信吗？”
“我还没有那种能欺骗智慧之神的实力。”认真的回答他的问题，顿了顿我道，“想叙旧的话你可以给我写信，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要回家…啊…”
其实我有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了。
那个青年不知道在干什么，悄无声息的退了一步，走到了我的身后。我只能感觉到那呼吸扫在我的耳朵上，勾起一片难熬的痒。
多托雷，真的，我又恨你了。
早知道你要搞我心态，我就不拦着…算了，我感觉如果散兵和他打起来，也许…遭殃的会是散兵。
烦死了…
我的耳朵好痒，不会红了吧。
大概是真的不红了。难受的皱起眉头，我侧开头：“走了。”
他立刻几步上前，拦住我的去路，搞得我惊愕的瞪大眼睛——多托雷你闪一闪啊，怎么，你要公主抱他吗？喂，你还凑过去看他，你干什么啊？要趁人家看不见你去占便宜吗？？？
青年嘴唇的弧度弯的恰到好处，他意味深长的站在我和散兵身旁。
【不想让他发现我？】
他的唇轻轻动了动，显然知道我能读的懂唇语。
散兵好像感觉到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转了个身。发觉什么都没有后，又拉紧我的手臂，漂亮的脸有些局促。
“你真的全部都记得？”他质问一般的对我说，眼睛里的笑意不达眼底，“喂，你救我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你所吹拂来的风，可真是令人心生厌恶啊。”散兵微微眯眼，“呵，甚至还有这颗无聊的神之眼。”
“神之眼的发放，与尘世七执政没有多少关系。”我回答，语速越来越快，“更何况天理本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这只是你自己的意志罢了！”
话停了停，他看见我泛起绯红的耳廓与强忍着某些原因，而暗暗咬牙的表情。
散兵猛然松开手，脑子里瞬间炸锅。
我并不知道少年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狂跳——那是新生之后，他重新获得的一颗纯粹的心脏，也是在那一刹那，被暖风包裹时，难得的安心。
“你…”散兵的喉结动了下，声音变了调子，他迟疑又猜忌，最终开口，“卡西莫拉尔，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不然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去擦掉他的眼泪？为什么要安慰他？为什么要告诉他，他已经很辛苦了，可以休息了？
为什么。
明明他都做了这么多不配被原谅的事情了。难道这只是被讨厌的神明给可怜了吗？那还真是讨厌啊——这谁都能得到的、无聊的善心。
也许，只是为了恶心他。
果然，是因为讨厌他吧。
“废话！”我皱起眉头，“我要是讨厌你，救你做什么！愚昧！”——多托雷去死啊！你不要再摸我的腰了！咬死你！我恨你！！！
什么…？
得到我的回答，他好像生气了，对我喊道：“你疯了吗？！”
“哦？疯了？”冷笑了下，我有点气急败坏了，“你喝醉了就快点回去睡觉，小家伙，我可没心情和你浪费时间。”
眼前少年越来越诡异，他开始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不仅没有攻击到我，他反而还情绪激动了起来，像是在发疯，又像是在生气，更像是要哭了出来，自嘲着对我说话。
“你果然是个疯子吧？”
“嗯，啊，是…哈哈、哈。”
——啧！
我发狠的踩着多托雷的脚，散兵并不知道此刻还有个青年正靠在我的身后。他将头半埋进我的颈窝，可能是在笑，但他绝对一边忍着痛，一边近距离的在看戏。
你们这群男人才疯了吧？
一个突然冲过来自己说的自己破防，另一个是痴迷于玩这种恶趣味的偷｜情游戏吗？
愚人众是不是有什么把男人逼疯的能力啊？再这样，我就要逼潘塔罗涅跳槽了。
一忍再忍，忍到极限。
我的脸色逐渐发黑，可又只能苦笑。毕竟，是我自己作孽。
眼前的少年沉默着后退一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压低自己的帽檐，再抬头望向我时，平静了不少，可依旧不说好话。
“想欠我的人情？隐之魔神，你想的美。”他嗤笑着，侧开头不愿意看我，“终有一天，我会把这些没用的好心都还给你，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我没有说话，直到他离开了这里。我才从沉默中脱身。抽剑回首，当即就是对着另外一个骚扰｜狂魔斩上一刀。
多托雷半搂着我，一动也没动，任由那把长剑控制的精妙，刚好削下他的一缕发。硬生生把他额前那长度不相同的两缕头发，给削对称了。
“…哼。”
从他的怀里退出去，手指泛起一点火光，我把他那点东西给烧掉，我的耐心也到达极限。
随意翻掌收剑，我再次将身上的衣服理了理，压下乱七八糟的情绪，冷冷的瞥上他一眼。
我本想威胁一句“如果不想永远无法被除我以外的人看不见，最好就别来挑战我的底线”，但我竟然觉得，这不是威胁，而是正合他意的奖励？
…他真的是疯子吧。
还是那句话，世界上的疯子很多，但我这六千多年的岁月，目前没见过谁能玩的过多托雷。
不再多言，我迈过长廊，走至正门门口。
身后和我一起走的青年似乎是头一次经历这样的事。
他轻轻的笑道：“原来从这里走出去的景色是这样的啊。”
抬头望去——郁郁葱葱的树枝中，整个世界尽收眼底。沙漠、雨林，又或是彼岸的城邦。想来只要视力足够好，世界的不少绝景都能在这里被人们所铭记。
刚在心中感叹这景色不错，近在迟尺的守卫先生就傻了眼。他一副“这个小姑娘怎么会是男低音”的表情，木楞的望着我。
另外一边的守卫却是“这个男低音怎么会这么好听”的表情。
我：“…………啧。”烦了。
一旁的多托雷嘴上没说，但一定在幸灾乐祸，我白他一眼。感觉十分的丢脸，不禁加快脚步往楼下走。大概腿长就是好吧，这样子他还能跟的死死的。
穿过大半个须弥城，为了快点离开这里，我还穿过了教令院。那里还有许多人在忙着查资料。
“完了完了完了…论文写不完了…好困…”精灵耳的奇妙少女正在抓着头发，眼底有着重重的黑眼圈。
“先叫声前辈听听？”似乎是传闻中拥有风系神之眼的少女。
其中，那个少女茫然的立于人群，我看见柯莱困惑的拿着张地图：“唔，是不是走错了，提纳里师父说净善宫就在须弥城的这里…但这里不是智慧宫吗…？”
“净善宫在最顶层。”我路过她身旁时提了句，“你刚工作完吗？”
“是的…”柯莱看着我，想了一会，“想起来了，你是旅行者的朋友！啊，谢谢，我知道了！”
我回身望着她：“那就快去吧。”
她向我道谢，匆匆离开了。多托雷并没有立刻跟上我，我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幽幽走来。
“我记得她…”他说，“嗯…似乎是其他切片的试验品呢。”
略凉的风吹起我的长发，我走神了几下，什么都没说。
好热闹的世界…虽说须弥的人这么多，可我依旧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也许是因为这一身利落的黑，也许也是因为自己不是此间之人，或许又因为自己并非人类。
在须弥的时候，偶尔也有想起过博士不也是须弥人吗？
我还和降临者聊过。
最终的结论就是：当不合群时，就会被评判为“异类”…
——愚人众啊，一群异类。
“那就在这里分道扬镳吧。”我停在须弥城的郊外，抹去了那层薄薄的仙法，“我回去了。”
“嗯？”青年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想说些什么，却迎上了一双蓝色的眸子…
少女逆着光，黑色的长发已经有些长了，微微盖住了上半张脸。可当风吹来的时候，那双明媚的，像极了人的眼睛，却露了出来。
多托雷没见过她露出这样的表情。
哪怕他总是在观察，在去看着她，可这样的神情，还是头一次。
“其实，你真的很好说话。”语气轻快，她思考了下，露出了些苦涩和无奈，“不过，可能，怪物也会有人的喜欢的吧？”
“所以——”
“如果你要真正的拥抱死亡的时候，我会帮助你死去。”就像你无数次的拥抱我的死亡一样。
是啊。他是罪大恶极之人，是不被认可的怪物，是双手沾满「同族」鲜血的鬼魅。
多托雷怎么会忘呢？
当人们没有一个人认可他的时候，他笑着都要哭了出来，恨到心里发痒，绝望到要让所有人都不得好死。
等不到神明的救济，等不到同类的一声没关系，更等不到被人拥护的时代。
——他终生为恶了。
不过没关系…
青年望着我，他忍不住的发笑，又拖起我的手背，良久，在那里落下一个吻。
“好啊。”他欣然接受，“我等待着您拥抱我，带走我的那一天。”
听吧，他现在得到了…
神明对他的怜悯，就是一个可笑又真挚的“痛快”。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吃软饭的第四十五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