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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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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鼬做好了梅干饭团赶在中午的时候乘地铁去了卡卡西的工厂,下车之后想了想便又在车站买了冰镇饮料。
不对劲呐!往年的六月初真有这么热?卡卡西努力回想去年夏天的天气,感觉上比今年凉快些,好像是又好像差不多。
鼬说没食欲的情况下就该吃些开胃的东西,于是把盛着梅干饭团的饭盒和冰镇宝矿力一并推给他。
[呵呵,为这点事你还专程跑一趟,有点过意不去呢。]
鼬白皙圆润的肩膀从白色蝙蝠衫中脱出来,这件衣服是不久前才买的,浅黄色短裤下面露着两条同样白皙的长腿。
卡卡西的视线从她头顶越过,看到在她背后远一点的地方自己那些年轻同事正不怀好意地笑着朝这边指指点点。
[骑自行车来的?可是会晒黑呦。]
[没,坐车来的。]
[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卡卡西拉着她走离众人的目光,来到厂棚后面的一片树荫下。
[你怎么还是一脸不高兴呢?我可是听你的话穿上短裤了。]
[啊,我没有不高兴啊。只不过其他那些家伙。。。哎,你就一点没发现刚才那些人看你的眼光不对劲吗?]
鼬摇摇头,一副很无辜的样子。
[不说那,你赶紧把饭团吃了,天气热放久了就馊掉了。]
[恩,好,好。解决掉这些午休也差不多结束了,你要早点回去呀。]
卡卡西坐在树下刚把饭盒搁在腿上,一抬头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朝这片树荫走来。
[噢,大和!]
[啊,前辈,打扰你们了吧?]走近了,大和边说着脸上露出憨憨的笑容。
“明知道打扰了还不躲开么?”鼬用眼神告诫他。岂料大和却对她熟视无睹。
[咳。刚刚一定是辣椒酱吃的太多了,这会儿喉咙干得受不了!前、前辈,那瓶水可以先给我喝吗?我、我一会儿买瓶新的还上。]
鼬来不及拒绝卡卡西已经伸手将饮料递给他了。
[客气什么啊!一瓶饮料罢了,什么还不还的。说得好像我很抠门一样。]
大和扬起头“咕咚咕咚”当着他们的面一口气喝掉半瓶饮料。
[啊!舒服多了!前辈谢谢你。]
看着大和满脸惬意舒爽到极点的表情,呆在一旁的鼬以能杀死人的犀利目光回敬他。
[这位‘表妹’今天穿的超漂亮呢。是不是等下还要去约会啊?恩恩,约会之前还惦记来送午饭,真是有教养呢。和城里那些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就是不一样啊!]大和抱起手臂阴阳怪气夸奖鼬。
“这家伙百分之百是故意的!”
[这个啊。。。]卡卡西抓抓头发,[饭团味道不错呢。鼬,差不多你也该回去喽。]
[前辈说的是呢,这里坏小子多,可爱的小女孩呆久了可是很危险呐。]大和接着说。
[不准叫我小女孩!尤其是你!]
[喂,大和!来一下!刚才就找你呢,快来!]
[啊,来了!]大和转头回应一声,[有人叫我,那前辈我先走了。]
[瞧他多讨厌!你就和他们说清楚,我不是你从乡下来的什么表妹!]
卡卡西咽下饭团,说,[别为这么一点事发脾气啊。他说的也没错,你这身打扮的确不合适在这脏兮兮的车间里呆久了嘛。]
[你怎么。。。当然不过一瓶饮料而已,也不是因为他对我说的那些话才生气,那还用说!]
[你怎么迟钝到这地步?!]鼬真的恼火了。
[那家伙的意图有多明显,你就半点察觉不出?他分明有对你图谋不轨的意思。]
“为什么会这么热呢?”
[你自己对别人不怀好意的目光不是也很迟钝?刚才厂里那些男人对你打什么主意只消看一眼就能明白,你当真不清楚还是故意炫耀?]
“真热,热得让人受不了。我在说什么啊?”
[胡搅蛮缠也要有个限度!一天到晚扯那些有的没的很遭人厌烦。若真是关系暧昧的女性倒也罢了。怎么,你非要周围的人像躲瘟疫似的避开我才高兴吗?简直无理取闹!]
卡卡西的工作服前襟已被汗水浸湿一大片。天气实在太热了,去年肯定没有热到这个程度。
[算了,冷静一下,你回去。]
整个下午卡卡西的心思全不在工作上。鼬微微翕动的嘴唇,几次想反驳却欲言又止委屈的样子不断在他脑中出现反复加深,丢她在树荫下独自走开后她伤心了吧?越来越懊悔了,她时时都在关心自己的身体状况总是迎合自己的意愿,反过来自己却这么欺负她。。。
卡卡西平时很少发火,鼬也不是第一次拿同性关系这档子事来说,上次阿斯玛的事自己都没发脾气,今天这是怎么了?
“回去立即道歉吧!”
[前辈,怎么了?今天跟丢了魂似的。我叫了你好几次呢。]
大和塞给他一瓶带着冰渣的矿泉水。
[就知道前辈怕热。]
[大和啊,我跟你说,其实鼬呢,她是。。。]
[啊!]
[我知道的,其实一早我就知道。很明显,她并不是前辈的表妹。谁都看得出来嘛。]
[那你。。。]卡卡西有点吃惊。
[我、我我嘛,其实也没想怎么样,就是想一直抱着某种可能性的幻想而已。不想被其他人破坏。]大和蓦然抬起头,[瞧瞧,我胡说什么呢!前辈千万别介意啊!那,那我先去忙了!]
对某种可能性的幻想?卡卡西就此咂摸这话的含义。
果然夏天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下班路上卡卡西买了奶油草莓蛋糕又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桶巧克力冰淇淋。看到这些甜食鼬应该能原谅自己了。
家里的客厅黑漆漆的。
[鼬——]
卡卡西打开玄关的灯,试探着叫她的名字。
[出来吃冰淇淋啊,不然要化了哦,快点出来。]
卧室,客房的灯也都关着,卫生间和厨房里也没有人在。
“不在?”卡卡西有点担心。时间已经不早了,鼬从来没这么晚单独出去过。于是,他把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搜索鼬留下的踪迹。客房里她的课本还摆在原处,今天穿的那身衣服整齐的叠在床上最上面是她的行动电话。她离开修理厂之后曾回来过转而才又走了。不带电话表示她故意不想联络。不过至少她的行李什么的还在,而且妈妈给她的存折也仍躺在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厨房水池旁还放着用剩下的来不及收起来的黄没干,卫生间里堆满脏衣服的洗衣篓也搁在洗衣机上面。这样看来她只是还没闹够情绪,再等等就回来了吧。
从厨房冰箱里取出啤酒,边喝边走进客厅。幽蓝的光线一下子出现了,卡卡西像鼬以往那样坐在沙发上空漠地看着黑色的电视屏幕,一口一口慢慢呷着啤酒。
时间一分一秒流过,而鼬仍然没有回来的迹象。
卡卡西有些坐不住了,折回客房再次翻看她的东西。“不回来的话,至少留张字条之类的吧?”结果便条没有找到却发现她唯一不见的就是那身男生校服。事情不妙啊。。。打开她的行动电话,电话本里只有两个联系人名字,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标注着弟弟宿舍。通话记录是空的,她最近并没联系过任何人。
凭记忆找过了几个熟悉的地方,不见鼬的影子卡卡西在想或许她投奔弟弟去了?总之断不会回家,这点能够肯定。也想到了报警,但未免小题大做况且根本不够报人口失踪的时间。
站在商场地铁站前花花绿绿的广告牌前卡卡西喘着粗气呆滞地望着眼前过往的行人。末班地铁已停运,站内等候区只有几位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情急之下他打电话给阿斯玛,希望从少年课警察那里获得点帮助。
卡卡西听了阿斯玛的话情绪极其消沉地回到公寓。盼望着在家里能看到鼬,她闹够了回来了。结果却是失望的。
玄关地板上他忘记放入冰箱的巧克力冰淇淋完全融化掉了,桶外密密麻麻的水珠不断流下来,下面的地板一片湿迹。
拿鼬的行动电话往她弟弟宿舍打,铃声响了许久,无人来接听。
的确,哪个住学生宿舍的学生半夜两点会无事在走廊转悠?!
是不是自己紧张过度了?现在社会上因对父母有意见或对学校制度不满而离家出走的十几岁少年比比皆是,只有极少数遭遇不测大部分最后还是安全重返家中或学校,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鼬不是没有行为能力的人,而且不过一晚没有回来罢了,她老家的父母可能都不至于如此担心,自己今天的行为是否过于幼稚了?
卡卡西不知接下来做些什么才好,试图以常理来说服自己。他好歹是个成年人遇到棘手事件应当理智客观分析冷静处理,冲动之下如无头苍蝇乱撞似的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冲个澡先清醒一下吧,今天汗一层接着一层地出浑身都湿粘粘的,鼬不喜欢汗味。
卫生间里的摆设与出门前一样。卡卡西抬起头望着鼬晾在衣架上的内衣裤发愣。她身上应该没有多少现金连替换的内衣都没有带,这一晚她要怎么办呢?
在一定情况下,鼬什么事都做得出。她就是那样的孩子。
卡卡西猛然意识到见不到鼬平安无事自己绝无法心安理得呆在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