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GinP

5、断绝关系

　　“我打算涨房租，”林刺喝了口牛奶，气定神针的道。
　　书堂积极向上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了下去，不久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了回来。
　　“老板，林总，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书堂特意换了个夹子音。
　　“涨到一千五，不多。”林刺淡定的喝了口牛奶。
　　“那还好。”
　　其实书堂心里也没个底，他现在住在林刺家，位于市中心最好的地段，在这附近租一个一居室都是三千起。
　　一千五的价格真的只能租一个地下室，更何况林刺这个四百多平的大平层。也许是因为林刺有双重人格的原因房租才那么低，他现在手上的钱很少尽管冒着失身的危险他也只能住在这。
　　“赶紧吃完，上班要迟到了。”
　　“好的，林总。”
　　原墨一直睡到十点才起，自从书堂搬走以后这个家里没有一点人情味，他一回来就会想到书堂。
　　他以为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最重要的书堂偏偏在意料之外。
　　这几天原墨一直浑浑噩噩，他睁开眼睛想的是少年在球场上自信张扬的笑容，闭上眼睛想的是少年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心。
　　在潜移默化中书堂已经彻底改变他了，在三年前原墨睁开眼睛是那个男人的俊脸，闭上眼睛是男人满是陷阱的情话。
　　除掉昨晚，距离上一次想起那个男人还是一年半前，这些年他开始迎合书堂的口味。
　　红木家具有许多替换成了原木的了，可是从小在感情上有缺失的原墨根本认识不到他已经爱上书堂了。
　　这次不是喜欢，而是爱。
　　他只能感到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让他隐隐作痛，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要离开，就像他知道他妈妈自杀一样。
　　现在他只能做的只有喝酒，用酒精麻痹自己。
　　接下来几个月，书堂的生活按部就班，他准备考研。
　　原墨一天24个小时，18个小时泡在酒吧里。
　　“书堂来一趟蓝山酒吧！”
　　“你是谁啊，大晚上的给我打电话？”
　　“叫你来就来，快点。”电话里的男人看似生气了。
　　因为电话的男声非常急促，书堂没多想就赶了过去。
　　等他到了酒吧门口，远远地就见两个人在那里等着他。
　　一人在迫不及待地向他招手，“书堂你快过来，把原哥扶上车。”
　　书堂面无表情地搭了把手，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
　　等把人扶上车后，那男人到先开口了。
　　“书堂，我们都看出来原哥是真的爱你，你别闹了。”
　　“我闹？”书堂觉得男人不可理喻。
　　“你就说原哥哪里对你不好,你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跟你发脾气，任你撒气。”
　　“我向他要了什么吗？”
　　“那是你不跟他提，你跟他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都会摘给你的。”
　　“首先我只要他爱我，可事实是他不爱我，他只喜欢他在年轻时遇到的白月光，我只是个替身。”
　　男人听完有些语无伦次，“原哥，他，他只是没意识他爱你，你就不能再等等吗？”
　　书堂撑不住了，只能带着哭腔勉强理智地说出来，“我等，我等了三年了，我还要等多久啊！”
　　“已经这么久了，一定要半途而废吗？”
　　男人不知道书堂经历什么，他只会站在原墨的立场说话。
　　“半途而废也好，反正我不在浪费在他身上了。”
　　听他这么说男人有些着急了，“书堂，你有点良心好吗，原哥对你做了多。”
　　“我没感觉他为我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在家里等他回家的时候他在酒吧和其他人厮混。他有一天喝得烂醉，我为了照顾他，连我妈妈的电话都没接，你知道吗，我妈妈在那天差点死在手术室。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天是原墨和那个男人分手十周年。”书堂垂眸冷笑，说话的语气冷如冰窖。
　　男人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底下头，他也只是原墨的朋友。
　　“他看着我笑的时候想的是另一个男人和他相处的画面，你让我怎么接受。我给他做得生日蛋糕，他尝都没尝，就给丢办公室的垃圾桶里了，那是我跟一群女生一起学了两个月才做出来的。他说要约会，我百般拒绝，他用分手威胁我去约会，我去了从而没去给我爸爸扫墓，而他只是想营造一个他和以前那个男人一模一样的约会来满足他自己对以前的思念，”他的声音尖锐薄凉似如冰刀。
　　“你说他对我做了很多事，哪一件事不是模仿他以前和那个男人做过事，”一件件回忆在极限拉扯着书堂，他在理智和疯狂的边缘徘徊。
　　男人试图辩解，“那一定是巧合。”
　　“巧合？那他书房里的计划书是什么回事，这可详细记载他和那个男人做过什么，他和我做过什么，未来我们会做什么，和他和那个男人做过的事情的相识度是多少，”他太理智了，这一大段话还是平平淡淡的说出来的没有多少情感的转折点。
　　“他只是拿我纪念那个男人，他不爱我，”这句话书堂大声喊出来的，他是想说给里面那个男人听。
　　书堂在路边打了一辆车就走了。
　　他回到家的时候才发现没带钥匙，只好一个劲的按门铃。
　　一会儿，门开了。
　　“你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哭过了？原墨又找你了？”林刺耐心温柔地询问，转身脸上透着阴郁。
　　“嗯。”书堂奶声奶气的。
　　“快进来啊。”
　　两个人在阳台喝聊天，林刺从冰箱里拿出几瓶可乐。
　　林刺先来口说话，“你没事吧！”
　　“没事，我爸死的时候，我都没什么事，更何况只是一个渣男呢！再说了人生难免有挫折，把挫折客服掉以后我就会变得更完美更自信更阳光”
　　书堂莫名其妙开始哭了起来。
　　“真的没事？”
　　“没事，我只是想我爸妈了，”说完书堂带着哭腔笑了笑。
　　他一直望着月亮，心里想着还在老家生活的母亲。
　　书堂转头看向林刺，“我可乐观了，我出生在农村，那会儿我在县里读高中，有天我妈突然帮我请假回了老家。回到家里，我看见我爸躺在棺材里，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听我叔叔伯伯说，我爸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突然栽了下去就没起来了。”他是笑着说完的，那些过往，他已经完全放开，可他的眼睛还是止不住的流泪。
　　林刺递了张纸上去，他看着眼眶红红的男生满眼的心疼。
　　“葬礼结束后，我妈把我送回学校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让我好好学习。那年我高三，学校还有一些男生看我长的文弱会欺负我，他们把堵在厕所了用鞋底打我，还有一些我就不说了。”书堂把脸上的眼泪擦干。
　　“对不起，说了这么多。”
　　“没事。”
　　书堂说这么多，有一半是有感而发情不自禁，另一部分是想博取林刺的同情。
　　在书堂遇见林刺起，不知为什么他就是想要引起林刺的关注。
　　“去睡吧。别想这么多了啊。”
　　林刺的手搭在书堂的头上，手感确实和他想的一样，又细又柔软。
　　书堂真的很乐观，但不会为了一件事而深陷其中，忧郁好几年。
　　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你再去回忆也没有什么用，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而已。
　　没过多久书堂已经回房间睡觉了，而林刺还在阳台上喝酒。
　　突然，整个小区都停电了，林刺蹲在地上抱头颤抖，第二人格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脚把第一人格给踹出去。
　　他握着手里的易拉罐瓶子，灌了一大口，“小堂堂，今晚你是逃不掉了！我林.达伦.伽罗. 黑暗之神将会让你爱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