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芥末棒棒糖

13、第 13 章

　　幸福来得那么突然，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赵言坐在办公桌前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顾子轩，忍不住一遍一遍拨那个早已铭刻在心的号码。
　　也不说什么，只想听到那个声音说句“赵言”，就像他停了一拍的心跳。
　　直到顾子轩拒接。
　　一个短信过来：赵言，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过来把你压到床上去？你再打一个试试！
　　一切毫无征兆地恢复成从前的样子，一点也不狭促，一点也不尴尬。
　　当然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密无间。
　　赵言脸红地想着，不，此刻还没有。。。过了今晚就是了吧。。。

　　临下班的时候，顾子轩电话又响。
　　“喂，你还让不让人上班了。。。”他口里揶揄着，却抑制不住心里的满溢的甜蜜与期待。
　　“您好，这里是中心医院，请问您是赵言的朋友么？”
　　“医院？。。。。。。”
　　顾子轩懵了。
　　“是的，您的朋友赵言出了车祸，目前正在抢救中，请您尽快联系他的家人到医院来吧。”
　　车祸。。。
　　他的赵言，出了车祸！

　　在医院急救室前的走廊上，一个小时竟似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赵言的爸爸就坐在身边，他甚至不能表现得过于担心过于悲伤。
　　不易的感情像空中突然间绽放的烟花，瞬间爆发出的惊艳让他们无暇顾及其他，没有来得及去细想对错，而，这份禁忌的爱情，是根本不可能得到上天眷顾的吧？
　　顾子轩隐隐地明白，这场车祸，自己逃不了干系。且不说，赵言是否开车时因他而分心，上天为了阻隔他们挽救他们而设了劫难，也是可能的。
　　他从来都不是宿命论者，但此刻他多么地希望这只是命运对他们的善意的捉弄，只要他们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

　　好像是回应他的祈祷似的，急症室的门在他放下抱拳的那一刻开启了。
　　身边的人都站起来围了过去。
　　顾子轩呆呆地立着。
　　无数小说电视剧的情节瞬间飘过他的脑海，苦情的，欢喜的，无厘头的。他，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活动病床的滚轴吱吱地响，有一只手越过人群伸向他。
　　触手还是温暖的。
　　赵言握住他的手，有点虚弱地笑笑：“子轩，对不起，今天不能给你煎牛排了。。”
　　顾子轩回握，鼻子一阵发酸，什么话也说不出，只能点点头。
　　病床很快推向病房，分开了两个人的两只手，但那几秒钟的相视已经让彼此进入忘我境界。
　　全然不知晓身后的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