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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适天异,蛟气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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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站起身来,走出门外,却看到敖叮站在门口,盯着旁边的一个黑影,笑嘻嘻的朝着四哥说话。
四哥眼中带着宠意,眉眼弯弯,口中却说道:“仙界霸道惯了,他乐意在我九妹门口待着,就让他待着。不过,”跟着四哥口气一转,却是对着那黑影冷笑道:“既然仙界已经来请大王子回去,再待在我修罗界却也不好吧。我们迎仙阁虽然是专为你们仙界所设,但却不是你们仙界在这里的别院,大王子也待的太久了。听我三哥说,大王子来到我修罗界已经快三个月了,仙界几次来催大王子回去,不知道,大王子待在这里,到底是有何要事呢?”
那黑影却冷然不动,只是丝丝黑气从他身上微微蔓延,许久晦暗的声音从那黑影身上发出,“与你何关?”
四哥却笑了起来,拽了拽一旁要发火的敖叮,凑到那黑影跟前,“传闻大王子出生之时,百花盛开,奇香遍地,是仙界大祥之人,为何今日我见大王子,这身上竟是煞气冲天,难不成,这仙界竟然和魔界做了亲戚?”
黑影身子微微一动,四哥猛然拉着敖叮闪开,跟着四哥原来的位置竟然渗透出一块大坑。我悚然一惊,急忙跑到四哥面前,冲着那黑影吼道:“适天,你要做什么?”
那黑影猛然一顿,突然冲到我面前,微带沙哑的声音冲刷着我的耳朵,“成鱼,跟我走。”
我一愣,竟不知回话,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黑影。
这,真的是适天吗?
是那个清冷孤傲,遗世独立的适天吗?
是那个从来不对我正眼相看的适天吗?
眼前的黑影,被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眼中依旧是沉重的不见底的深意,脸上依旧孤傲,却不见清冷,身姿依然挺拔,却不见清绝,就连那声音,也听不出以前的疏离和厌恶。
二百年来,他发生了什么事?
不可避免的,心底竟然泛出一丝担心。我嘲讽的笑了起来,摇了摇头。
“为什么?”
我抬起头,盯着适天,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
“你说,我为什么要跟你走?”
适天身上的黑气渐渐浓重了起来,我不禁吃了一惊,退了一步。
“你……”尚未说出口。耳旁敖叮惊讶的声音响起,“呀!这是蛟气!居然是蛟气!”
我急忙回过头,看向敖叮。
敖叮脸上犹带着惊讶,看着适天的眼神也奇怪起来,“蛟气就是蛟龙之气,蛟龙也是龙族的别枝,但,但他身上的蛟气,却是不祥之气。”
“为何是不祥之气?”
四哥问出了我想问的话,我不禁竖起了耳朵。
敖叮眼神慢慢严肃起来,我心头也跟着紧张起来,“龙族与别族相爱,产下的后代,十中有九是龙族,然而那剩下的一分便是蛟龙。蛟龙身上带着的龙族血脉稀薄,无法成为真正的龙族,只能称之为蛟龙。蛟龙虽然不是真正的龙,却带有龙气。然而天地之间,有一条蛟龙,他身上带着的蛟气,是不祥之气。”
“传说第一次天劫之时,天地灵气溃散,涌向界脉之山,有一对龙族夫妻隐居在界脉之山之中,受到灵气冲击,爆体而亡。但那夫妻本孕育一子,为了那孩子,龙族凝聚了灵气在那孩子身上,催促孩子提前出生,因为龙气不足,成为了一条蛟龙。那蛟龙迎合天劫而生,灵气之中煞气太重,又因为父母之死,这蛟龙一出生便带着恨意。”
“那蛟龙虽然身体孱弱,但在界脉之山之中孕育而生,经过了几千年,灵气充裕,竟然比龙族还要强大。又因为他父母是真正的龙族,他却因为龙气不足成为了蛟龙,所以他也恨上了龙族。”
“听龙族的长辈说,那时候,那条蛟龙从界脉之山走出,踏遍六界,到处游历,行为毫无顾忌,没有一丝龙族的宽厚仁慈,也因此在六界之中慢慢成为了一条恶蛟,人人对其又怕又惧。更因此受到了六界的不欢迎。原本那蛟龙对龙族并没有太多偏见,然而那个时候,六界对待他与龙族的截然不同的态度惹恼了那蛟龙。那蛟龙也找上我龙宫,挑战我龙宫几位长老。”
敖叮说道这里,却听的适天冷冷一笑,冰冷的声音从他周遭蔓延,“后来龙宫长老不敌那蛟龙,与我仙界联手,我仙界有一天地至宝锁龙珠,乃龙族克物。那蛟龙便被我仙界困在锁龙珠中,镇压在神物殿内。”
我听的声音全身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看向适天,却见他嘴角带着丝丝阴笑,眼中墨色愈发浓重。
敖叮忍不住靠在四哥身上,口中惊讶道:“那你身上的蛟气从何而来?”
适天却不理睬敖叮,只是眼神瘆人,看着我,嘴角的阴笑却淡了下来,“成鱼,仙帝下令,在天劫到来之前定要活捉你,不然就要攻打修罗界。你们修罗界不过几万人,如何敌得过我们仙界。你还是跟我走吧。”
我看着适天,脑中混沌一片,嘴中不知所云,“仙帝是你父亲,你为何帮我?二百年你从没联系过我,怎么会在一时之间就突然对我上心。我是应劫之人,你不怕跟着我,天劫首先降到你的头上。你当年刺了我一剑,今日难不成想要一笔勾销?适天,你当真以为我是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瓜吗?”
“今天是我小弟凝幻之日,我不愿与你制气,你最好还是回你的仙界。就算你们仙界要来攻打我们修罗界,那又如何,我们修罗界经历数次劫难,还怕你们区区仙界?”
语无伦次之际,四哥却冷冷笑道:“大王子这一个月来行径确实可疑。听闻大王子来了三个月,却只在媸坛走后来骚扰我小妹。难不成媸坛来此,扰乱了大王子的什么阴谋不成?”
四哥这话却惊醒了我,我忍不住怀疑的看着适天。
的确,四哥回来那日,他就知道我住在哪里,为何媸坛一走,那就来骚扰我?
适天却冷冷瞥了四哥一眼,哼了一声,转头看了我一眼,身上的黑气却淡了许多。只见他微微偏了偏头,看了看我身后,对我温声道:“你以后自会知道。成鱼,以前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了。”
“以后?哪还有什么以后!”四哥冷笑的说出我心里的话,拉着敖叮走到我身前,将我拉到屋内。“这么个闲人,理他作甚。小妹身体怎么样,听侍女说浮迦拉着你去凤台了,哥哥们担心你,便叫我来瞧瞧。”
我摇了摇头,虽然明知是四哥转移话题,但仍忍不住将注意力放在适天身上。
却见适天微微偏着头,阳光照在他身上,黑中带着金黄的余晖,虽然将他身上的煞气化去不少。但时不时的微风拂过,他额头的刘海轻轻飘扬,微合的双眼在阴影中忽现忽隐,紧抿的双唇带着苦涩,在阳光中,显得格格不入。
似乎,再炙热的温度,也融化不了他身上的坚冰。
到底,适天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而我,既然已经决定放开,为何还要在意。
我和适天,一个在门内,一个在门外,不过是一个门槛的距离,却咫尺天涯。
四哥在身后拉了我一把,挡在我面前,关上了门。
而在恍惚间,我看见一个袅娜的身影,白衣飘飘,衣袂悠然。
而这身影,却轻轻的落在适天身旁,向他怀中靠去。
那身影,似乎是秋菲。
是那天适天所说,害死司春的秋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