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们的地老天荒》歌姬幻夜

84、第八十三章 平安夜交响曲（上）

　　自打从大连成功讨债归来，子藤不仅还清了欠浩天的钱卸下了心头大石，更重要的是明确了和医生的关系。日子虽然还和过去一样，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归，回到家还要围着灶台转，但只要一看到医生，子藤所有的疲惫便消失无踪。有医生在的地方就是家，为了自己的小家而忙活，这种感觉真好啊……
　　一年一度的圣诞节很快来临。
　　12月24日夜，节日的气氛或多或少地渗透进城市的各个角落。
　　在家里共享一顿美味温馨的平安夜晚餐后，杜子藤利落地收拾起碗筷，医生照旧坐在沙发上看他的南方周末。
　　没过一会儿，子藤悄悄坐到医生身旁，轻声唤：“尧尧！”
　　医生放下报纸，盯住笑容满面的子藤：“嗯？”
　　子藤从背后拿出一样东西，郑重地围上医生的脖子还绕了一圈：“尧尧，送你的！”
　　医生很惊讶，抬手轻轻抚摸脖子上那条柔软的浅灰色羊毛围巾：“……你织的？”
　　“嗯啊。”子藤笑意羞涩。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织东西，背着医生偷偷摸摸地花了一周多的时间，才终于把这条围巾给完成了。
　　见医生盯着围巾不说话，子藤有些忐忑：“尧尧，你不喜欢么？”当初也是想了好半天才选定稳重大方的浅灰色毛线，好配衣服啊，虽然织的针法很简单，跟商店里卖的那些不能相比，但每一针都是用了心的……
　　医生指着围巾一角绣着的两个字母“YT”，转头看他：“尧，藤？”
　　“真聪明哈！”子藤喜滋滋地凑过去，在他颊上啄了一口。
　　医生却说：“沁海的天气哪有那么冷，用不上围巾吧。”
　　子藤有点纠结，尧尧说的是事实，自己也是织到一半才发现了这个问题，不过，这并不妨碍自己最终把它完成了：“总能派上用场的吧，比如你万一要去北方出差……”
　　医生淡淡地反问：“你有见我出过差吗？”
　　“额……出去玩也可以啊。要不，你在家里围给我看也行吧？”见他没反应子藤开始咬牙切齿，“尧尧我这么辛苦织了这围巾你不许说不喜欢不许说用不上更不许说不要！”
　　医生失笑，手指勾勾子藤的下巴：“我可没说不要。不过，我没给你准备圣诞礼物啊。”
　　“没关系，我早就替你准备好啦！”子藤舒了口气，神秘地嘿嘿笑。
　　医生诧异地看着他去了趟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样长约10厘米、银色的像枪似的东西，不由挑眉：“这是干什么？”
　　子藤紧挨着医生坐下，期期艾艾地盯着他：“尧尧，帮我打耳洞吧！”
　　医生愣了半秒，眉头皱起：“好好的打什么耳洞？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Gay？”
　　子藤忙解释：“现在直男打耳洞的多了去了，没人会在意的啦！”
　　“那都是小孩子无聊，耍酷装帅罢了，你一个上班族凑什么热闹？”
　　“这种个人隐私公司也不管的啦！”子藤据理力争，“再说我就打一个，头发留长了一遮，没几个人能发现的！”
　　“反正我看不惯，要打你自己打去。”医生的语气冷下来，随手又拿起了报纸。
　　子藤将他的报纸一扯，神情认真无比：“不行，尧尧，我就是要你帮我打，这对我来说非常非常重要！除非你心里根本就没我！”
　　这么点事儿，有必要上纲上线吗？医生不禁满头黑线。
　　眼见子藤执拗地瞪着自己，带着满脸坚决，医生不禁想起了上回的金鱼事件。想那邢浩天是仗着脸皮无敌厚摆出一幅吃定自己的架势，而子藤却是遇强则刚、遇弱则柔，照样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悲哀啊，怎么一碰到这俩人，自己就狠不下心了呢？
　　一分钟之后，医生终于妥协：“说，打哪边？”
　　子藤咧开嘴：“右边啦。”
　　给子藤的耳朵和枪针消了毒，医生拿起打耳洞机对准耳垂，砰地轻微一下，搞定。
　　“疼吗？”看子藤抽了抽嘴角，医生问。
　　“不疼。”子藤笑了，眼睛里亮晶晶的，笑得好开心。
　　医生把子藤递来的纯银耳钉消了毒，小心地帮他戴上：“这几天别碰水以免感染……”
　　泪水情不自禁淌下的瞬间，子藤一把抱住了医生喃喃道：“谢谢你尧尧！这份珍贵的礼物，我会好好留着一辈子，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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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学校的礼堂中，平安夜音乐会刚刚结束，意犹未尽的观众们正在退席。
　　陆云帆回到后台脱下了庄重的指挥服，正在换回便装，浑然不觉休息间的门被推开。
　　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吓了陆云帆一跳。
　　“宝贝儿，你真是棒极了……”
　　听到那熟悉揶揄的嗓音，陆云帆这才松了口气，随后又紧张起来：“喂快放手啦，被人看到就糟了……”
　　“放心，门我反锁了没人进得来。”梁斌亲吻着他的颈后，笑眯眯地补充，“别穿了亲爱的，待会儿又要脱多麻烦啊……”
　　“喂喂你可别乱来啊！”陆云帆紧张得汗都出来了，“这可是在公共场合，会被人听见的！”
　　梁斌笑得更邪气了，贴在他耳边粘腻地低语：“只要你别叫得太大声，不会有人听见的……你不觉得这样很刺激嘛？”
　　“姓梁的！”陆云帆气急败坏地挣脱了他的臂膀，压着嗓子吼，“你答应过我什么又忘啦！！你个混账王八蛋，什么以后再也不欺负我了，你压根就是骗我的……”
　　“嘘，宝贝儿，别激动。”梁斌再次把他环在怀里，像哄小孩似地轻拍着他的背笑，“我不就是逗你玩嘛，你还当真了啊！”
　　“有你这样逗人玩的嘛！”陆云帆简直气不打一出来，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梁斌连哄带商量：“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里闷得慌，我们回去再说？”
　　“嗯。”陆云帆终于点了点头，毕竟被人发现自己和梁斌待在这屋子里这么久也不是什么好事。
　　梁斌神秘地勾起嘴角：“待会去我宿舍，给你看样好东西。”
　　一听陆云帆又紧张了：“什么啊我不去！”为什么一听他的话总是有不好的联想？或者说不健康的联想更为准确……
　　梁斌哈哈大笑：“相信我没错的，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跟着梁斌回到宿舍，一打开门梁斌就蒙住了陆云帆的双眼，轻声道：“闭上，等我说好了你再看。”
　　“到底搞什么鬼啊？”虽然好奇得不行，陆云帆还是乖乖地闭上眼睛。
　　感觉房内的灯亮了起来，被梁斌牵着走了几步，终于听到他说：“可以了。”
　　陆云帆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适应光线之后，不禁呆住。
　　眼前的画架上有张大幅油画，画面中是个身着黑色指挥服、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他手握指挥棒，双臂舒展、眼眸微闭，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似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那陶醉而又超然的神态，惟妙惟肖。
　　“喜欢吗？”梁斌再次从身后抱住了陆云帆，贴着他的耳畔柔声问。
　　“喜欢……”陆云帆的声音抑制不住颤抖。
　　活到这把年纪，礼物也收过不少了，却还是头一回收到这样的惊喜。第一次有人这样读懂自己，如此准确地把握住自己的神韵，这种奇妙的、犹如觅到知音的感觉令陆云帆战栗。
　　梁斌轻轻一笑：“这么说，我也可以要圣诞礼物咯？”
　　“什么？”陆云帆还没反应过来，嘴唇就被掠夺了。
　　狂风暴雨似地激吻了一会儿梁斌松开陆云帆，磁哑的语气充满诱惑：“……宝贝儿，我只想要你，愿意给吗？”
　　陆云帆没说话，只是喘着粗气将手臂搂上梁斌的脖子，更深更热切地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