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暗藏的……升格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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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擅长战斗的升格者？有些稀奇，但根据你们的描述，它对我们的威胁，不亚于任何其他授格者——而且我们几乎无力对抗。”
——空中花园科学理事会阿西莫夫
老实说，抱着露西亚从空中落下，在降落末端反冲减速的经历，确实有些刺激过头，以至于等露西亚的双脚已经落地，我还紧紧的抱着她。
没办法，之前经历的最多的情况是高空速降，也就是在运输机中的失重和过载，被构造体抱着直接跳楼，这样的经验并不多。
“指……指挥官，可以松手吗……，我们已经到底了。”
不知为何，隔着一层头发的脸颊总觉得有些发烫。
“效率很高的方式，露西亚，”我也有些尴尬，想办法别开了话头，“如果下次再有需要这样降落的方式，可以延后一些再开启反冲，我的身体能承受一定量的冲击力。”
“……好。”
到达电梯井的底部，事情就简单了起来。露西亚切开一个方形的开口，直接进入了地底的下层空间。
“这里……居然这么大？”看着高大的穹顶，我和露西亚都十分吃惊。
本来以为30层的地底军事基地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工程了，谁能想到在最底层还有这样一个大型的、保密级别极高的地方？
“看那个，指挥官，好像是装配用的机械臂。”
顺着露西亚的手看过去，果然有一些较为初级的大型机械设备，我认得出来的有机械手、冲压机构、焊接机构，甚至还有两座不小的龙门吊。
“也许是军工装备的制造地。”我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他们在试图将工业建造在远离帕弥什感染的地底，从这里源源不断的生产出装备，供应前线的消耗。”
“那原材料要怎么办呢？”露西亚问道，“工厂可以建造在地下，但他们的原材料……”
“如果在地底的话，说不定……附近的地下就有足够的矿藏，还省去了从地面打一口矿井的花费。”
何况，以当时的科学技术，从废弃装备中回收稀有金属的效率，早已突破95%，整体上的装备再利用率也极高——除了被帕弥什感染的部分。
空中花园并非不善于建造大型设备，但由于我们的装备特点，空中花园大部分的生产力花费在生产空中载具上，对地面装备并不怎么上心。中远距离可以靠飞机解决，但地面近距离行军很多时候只能依靠民用车辆。
毕竟，从遥远的太空将一辆笨重的车辆运送到地面，实在有些为难空中花园的运力。
“从时间上来看……那个时候，已经有顶尖科学家在摸索构造体技术了，说不定这里会有初级的实验室。”露西亚像是想到了什么，“我们可以找找看，如果有的话，这里的价值会更高。”
露西亚开始操控小无人机四处探查，这里远离地面，与世隔绝，帕弥什浓度也自然而然的无限接近于0。空气中除了灰尘和机油的味道，什么都闻不到。
等等，机油？
这里与世隔绝，除了通风设备之外的装备，也几十年没有运行和维护过，这些被封存的生产线，上一次维护保养，也应该是免疫时代的事情了——
为什么我会闻到机油的味道？
“露西亚，扫描那些工程机械上的部件磨损状况。”我的脸色有些难看。
“好的指挥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露西亚还是照做了。
“指挥官，有些机械的连接处……好像有较为新鲜的使用痕迹。”扫描结果让露西亚也吃了一惊，“这些生产线一段时间前还在运行？”
“不可能。”我把冲锋枪的保险打开，“但是很明显，有人先来过这里，还使用过这里的设备。”
可是，会是谁？
有能力到达这里的势力，没有必要藏着掖着——无论是黑野还是空中花园，况且这里的生产设备，其加工精度和空中花园的工厂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谁闲的没事用落后的设备生产东西？
升格者倒是能轻松进出这样的地方，可是帕弥什浓度……
我看了一眼依旧没有报警的检测仪，上面的指示几乎纹丝不动。
“露西亚，给里和丽芙发消息，让他们迅速往我们这里靠拢。”
眼前的状况，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以往不是没有见过扑朔迷离的状况——比如和三头犬小队的那次链接，就有些神秘和诡异，亦或是和薇拉一同探索的，无人的亚特兰蒂斯。
可是那至少有迹可循，而现在自己仿佛置身一片充满了地雷的迷雾之中。
“好的。”
“露西亚，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我们继续往前搜索。”
端着冲锋枪，手电扫过一排又一排的机械设备。我的心里突然又浮现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会不会是她？
那个灰色头发的，活泼灵动的少女形象，她总是喜欢和各种各样的机械一起玩。
如果她发现了这里的这么多机械设备，会做什么呢？把他们好好保养一遍，再开机试试看？倒很像是她会做的事情。
不，不行，怎么能将异常现象，先入为主的归类为友好行为？我甩了甩脑袋，将奇怪的想法从头脑中甩出去。
不过，要是她在，这里的探索会轻松不少吧。
那可是能和机器说话的少女，有机会的话，真想再见见七实一面呢。
“指挥官，有新情况。”露西亚在前面呼叫我过去查看。
“哦？这是……”我看着面前巨大的圆柱形装置，回忆着这个东西的名称，“我好像在里的机械装备历史书上看到过，叫……高炉？”
“好像是用来冶炼大量金属的设备。”露西亚思考着，“看来这里有加工矿石的能力，不过他们的矿石从哪来？”
又走过几条走廊，对矿石来源的疑问也得到了解答。
“看这个，小型铁路。”我指了指眼前的小矿车，“他们在地底发现了矿藏，从这里直接挖到矿床，去将矿石取回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基地会这么深的原因……”
“有一定的道理，这样的选址，有利于利用更多的地底矿藏。”我看了看手电光也无法穿透的隧道。
在黄金时代，浅层的矿藏早就被人类采集一空，能被免疫时代的人类发现利用的矿藏，必然深埋地下，给开矿带来了不少难题。
所以才会有“沙虫”那样的大型智能钻地设备，能够自行钻入地下去寻找矿床的位置然后……
等等……沙虫？
我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露西亚，能不能找到主控室的位置？”我的额头上冒出了两滴冷汗。
“可以，正在扫描线路走向。”露西亚一手拿着扫描仪，另一只手握紧太刀，并没有放松警惕。
跟着露西亚一路奔跑，不知道绕过了多少迷宫似的设备，甚至还有排列整齐的车辆半成品之后，露西亚站在了一扇门前。
“扫描完毕，没有发现隐藏安保系统。”露西亚挥动太刀，直接劈出一个可供人通过的开口，两人钻了进去。
我从终端扯出一根万用线，接在了中控台上，开始搜索最近的制造记录。
显示的数据，让我如坠冰窖。
截止到两个月前，这里曾经调用了大量的储备资源，批量生产了10只采矿用“沙虫”钻地智能机器人。
即使是大型的采矿公司，也用不着这么多的机器人去搜索矿床——何况这种机器人的生产成本也极高。
我曾经见过被帕弥什感染后，从地底钻出的狂暴沙虫。而在沙漠中，疏松的沙海，对它们来说，简直如鱼得水。
而能一口气将如此多机器人全部植入帕弥什后，变成狂暴的杀人兵器的——
除了与我们敌对的升格者，我想不出第二个选项。
灰鸦小队，现在一脚踏进了对方的陷阱中。
听完我的分析，露西亚的表情也惊讶无比，她试图反驳道：
“如果是升格者，那怎么可能使用这种低效率的方式来给我们找麻烦？”
“不，露西亚，”我抓了抓头发，有些烦躁，“最大的错误，就是以为我们了解帕弥什，了解升格者和升格网络，事实是我们从来不了解它们。第一次见到那对男女异合生物之前，我们能想象帕弥什的进化能达到这种程度吗？”
“那现在……”露西亚也有些没了主意。
灰鸦小队无数次经历过危险和未知的状况，但是之前的无数次危机也证明，我们的思维永远比不上事态变化的速度。
“情况非常糟糕，现在攻击行动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而那些感染了帕弥什的狂暴沙虫随时可以从任何地方冒出来，袭击我们的队伍，甚至是遗忘者的基地！”
“立即返回地面，与里和丽芙会和！”想到即将到来的危机，我知道不能再犹豫了，必须立即撤回到地面，通报现在的情况。
如果动作慢一步，这次看似轻松的进攻，很有可能会遭受惨痛的失败——连同这里的遗忘者们一起。
何况，有升格者来过的地方，从来都不是久留之地！
跟着露西亚一路狂奔，我的心里其实有更大的疑问。
对升格者来说，空中花园是敌对的存在，明知这块区域可能被我们利用，为什么不直接毁掉这里？简简单单的一点帕弥什，就可以做到，而我们现在仍然有完整接收这里的可能性。
正想着，我的眼角突然瞥见高炉的顶端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脚步下意识顿了一下，想举枪看看那边是什么东西。
在我的思维和身体能作出任何反应之前，胸前的一阵大力就将我推开，随后我才听到露西亚的喊叫：
“指挥官小心！”
和露西亚急切的呼喊同时响起的，是一声枪响。
“那个狙击手在2号高炉顶部。”露西亚一刀劈开对方发射的子弹，正想把我拉进掩体，突然附近传来硬物落地的碰撞。
根本不用去分辨——在法奥斯和前线，自己无数次听过手榴弹落地的碰撞声。
巨大的爆炸声传来，若不是露西亚挡在了我前面，自己多半要被震的失去知觉。
更多的身影从暗处闪了出来，手里拿着各式的武器，有枪械，也有冷兵器。
但更为骇人的，是无需瞄准镜放大，也能看清的一幕。
这些机械体，无一例外眼冒红光。
它们被感染了帕弥什，而且还组织了一次近乎完美的伏击。
这两点结合在一起，足够惊骇所有自诩了解对感染体战术的人。而很不幸，我和露西亚就要面对它了。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暗藏的……升格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