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忍者]经年之约》赝情

11、[11]眼前的路

　　这一夜疯狂到极点，短暂又漫长。

　　就算是夏天，夜晚的山泉温度也并不高。正子趴在胸口问他还想不想继续，不然她要回去休息了。水里冷。

　　原本就是想清洗过身体后回去，却没料到在水中又闹了一番。佐助笑了笑，抱着她起身，在细碎的水声中走上岸。

　　正子浑身疲惫，老实地环抱住他的脖颈，忽然惊奇：“我还以为，你一只手抱不动我。”

　　这个男人真的很厉害，竟然单臂就将她稳稳托起。

　　他将人放下后为她披上衣服，自己也穿好，才说：“我说过，一只手什么都不会耽误——只要你不拒绝。”

　　如果她推开他，他就不能在拉住她的同时做其他事了。

　　忍者的脚程很快，几乎是眨眼间便回到了家。佐助第一次进正子的房间，谁也没有开灯。她指挥着去到床上，滚了一圈趴好，沉沉地闭上双眼。

　　贴上来的身体热度重新将自己包围，她翻身投了进去，脑袋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沙哑地说：“再说一次哦，生日快乐，佐助君。”

　　他眼神一软，搂住她：“生日过了，已经是第二天了。”

　　正子笑了，睁开眼睛自黑暗中盯了他两秒，忽然上去又啄了下他的唇，之后便迎来了缠绵的吻。

　　*

　　天光大亮，小镇的新一天来临。正子久久没有起床，绢萝到了之后过来敲了次门，却得到“昨晚失眠，今天要补觉”的回复。

　　想到昨日妹妹和佐助闹别扭，绢萝不疑有他，没再打扰便去前面忙碌了。

　　屋内是松了一口气的正子和闭目养神的佐助。

　　两人都在床上，正子却是已坐起，头发披散于后背，遮住点点红痕。身后的男人睁眼端详了几秒，也微微撑起身，伸出大手伸出拢住了她的长发。

　　早就想这么干了。

　　他每次看到她脖颈之上落着的碎发，都很想替她理整齐。这种欲.望就如同对她锁骨之下的那颗朱砂痣神经敏感一样，算不上强烈，却总是引得心头瘙痒。

　　正子侧过头，笑了笑：“现在还觉得一只手够用吗？连帮我绑头发都不行。”

　　他扫视周围发现一根筷子，将头发拢在虎口比划了两下。正子好奇地看着他用了什么忍术将筷子吸过来，当真单手卷着卷着、把她的头发盘在了头顶，咬着筷子将其插了进去。

　　正子新奇地晃了晃，竟然意外的稳固。

　　“真厉害，你怎么会的？”惊叹后，她重新靠回他的怀中。

　　“之前见过一次，写轮眼复制很容易。”

　　“……”把瞳术用在这种奇怪的地方。

　　正子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忽然想到什么，笑出声：“也挺好，以后你可以帮你女儿绑头发了。”

　　她不是故意在这个时候提扫兴话题，而是当真想到了这里。她一直觉得男人给女儿梳头发是很温馨很美好的一个场景。佐助这样的冷硬男人，如果能做出此举，那定是更为吸引人。

　　佐助沉默了片刻，低沉开口：“我认识很多医疗忍者，会尽力帮我们找到方法。”

　　正子一愣。

　　她都要忘了，宇智波佐助是全族独苗，多生孩子是他的使命之一。而如果与她在一起……他怎么办？回去拿“妻子”当生育工具吗？

　　突来的现实使心情瞬间落入谷底。

　　“正子。”佐助唤回了失神的她，目光平静，“我不是必须要孩子。找人医治，是因为你想要女儿，仅此而已。”

　　“至于宇智波，”他略带讽刺地扯起唇角，“或许也不该再有后人了。”

　　血脉里的罪恶引发了一切的悲剧，宇智波好似一个诅咒的姓氏。

　　再怎么样，也还有佐良娜。或许对于维持血脉而言，也足够了。

　　正子一言不发，手臂却不由自主地抱紧了他。几年前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成婚路上那一份羁绊居然能够延续至今，让传说中的宇智波唯一遗孤对她念念不忘。

　　就在此时，她忽然想问一问他与“妻子”的事。

　　她也想听一听，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佐助的视线虚了虚，似乎不知从何开始讲起……关于那段青春岁月，关于追在他身后多年未曾放弃的同伴。

　　春野樱直到最后也想要跟他走，而那一次他终是没能再次硬下心拒绝爱慕自己十年的女孩。

　　她想要个孩子，他便给了。也不算草率，那时他确实也觉得，或许他的人生就如此了吧——之前到田之国履约，正姬墓碑都已落土。

　　一切都好似有了结局，朝着既定的轨道前进。

　　“可是，后来我又出现了。”正子低声说，“我破坏了你们一切的美好。”

　　佐助哑然失笑。

　　确实，如果没有再遇到正子，他也许会一生就在流浪、偶尔回村中度过，他一样不会陪着女儿长大。

　　完成樱的心愿，已是他能给的全部。

　　而正子还活着，他便有了新的追求。

　　*

　　耗到中午，正子总算起了床。不是已经休息够，而是如果再不起来吃点东西，她就真的要低血糖了。再说绢萝肯定会担心她，到时候敲门而入就糟糕了。

　　佐助说要去隔壁村一趟，明天就回来。正子心想，他果然最近还是比较忙碌的，当真是为了和她讨要个生日礼物才赶了回来。至于他说的“隔壁村”，到底多隔壁呢？反正以他的脚程，两天能来回的都叫隔壁。

　　正子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如果今晚佐助再留下来，她觉得自己真要扛不住。

　　毕竟是一个常年独身的男人。

　　其实今天正子很没有精神，昨夜好像在山泉里受了凉，身子发沉。但现如今的情况需要她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番，所以没有继续去补觉。

　　佐助离开后，她闲得无聊，跑干脆去前面店里，帮忙算算账。

　　活动着发木的胳膊，正子迎上了绢萝的探究目光。对方什么也没问，只是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便去泡茶了。等再回来，正子终于整理好了思路，开口：

　　“姐姐，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做了那件违背道德的事呢？”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问出口，绢萝立刻明白了。

　　她停下擦杯子的手，沉默几秒后反问：“先不考虑他有妻子这件事。小雅，你先问问自己，你——可以成为一个妻子吗？”

　　正子当即愣住。

　　“说句不好听的。无论是洗衣做饭还是教养子女，你一样都不会。”绢萝慢条斯理，“你就是一个需要人照顾的公主。这样的话，你可以和他过一辈子吗？”

　　非常现实的问题。

　　正姬从小生活优渥，谈不上在爱中娇生惯养，却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经历过巨变后虽说已经融入了“平民”的生活，但总归还是依靠绢萝比较多。

　　这样的她，可以当一个合格的妻子吗？

　　今早佐助帮她重新戴上的铃铛叮铃作响，她晃了几下之后笑起来。

　　“姐姐，我没有恋爱脑上头。一直以来我都很清醒自己是谁、有几斤几两。”她表情平静，眼中带笑，“如果佐助需要的仅仅只是洗衣做饭生儿育女的人，他为什么不去找他妻子呢？”

　　算是青梅竹马，一路相随。多年的感情总归会比她这种相识不过须臾的人来的可靠。

　　可他为什么不选呢？

　　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总是都格外清醒自己想要什么，宇智波佐助这种小小年纪便已满目风霜的人更是如此。

　　所以他才会追着自己不放。

　　他已经走了这么多步，剩下的路，不该再让他一个人走了。

　　正子知道，自己已经做出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