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那些小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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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就到了伯夫人寿诞的前一日，田妈妈看着江瑶还在不紧不慢的，摆弄她那一堆，不知从哪弄来的银杏叶子就急的心里冒火。
“我的好姑娘，您怎么还这儿玩呢？眼看着明儿就要出门了，连衣服都还没试呢！”边说边指挥着黄芪和白芷，将之前新作出来的几套衣服，一一搬到江瑶面前。
江瑶将最后一片叶子粘好，又用手边的白绢盖上，这才站起来净了手来到半人高的铜镜跟前，任由田妈妈将那些衣服一套套的在她身上比划。
“这个颜色有点太素了，姑娘这是去参加寿宴，恐会失了礼数，不好。”
放下，然后又拿起一件。
“这件的颜色无端把人衬的村气，不好，不好！”
又拿出一件。
“这个可真好看，姑娘肤白就该穿这样的颜色。额，就是好像有点过于鲜艳了！也不合适。”田妈妈挑来拣去怎么都不能满意。
最后还是江瑶随手拽出来一件藕色交领配白色下裙的衣衫：“就这件吧！我看还行！”
田妈妈犹豫道：“这身倒是不出错，但是实在也不够出彩，姑娘您要不……”
江瑶一口拒绝：“妈妈，我是去贺寿的，又不是去抢风头的，我要那么出彩做什么？不失礼就是了。”
“可是，我听人说大姑娘准备的可隆重了，光是绣娘给大姑娘改尺寸，一天就要跑往二房好几趟，我看就连月芳斋的掌柜都亲自来了，必然也做了时兴头面。可是您这儿……”
衣服是有，插戴也不缺，可俱都是旧物了。衣衫还好，首饰有好些都还是江老夫人年轻时候戴过的，早就过时了。
江瑶将田妈妈按在凳上坐下：“妈妈您就别操心了，我心里有数。大姐姐这不是要说亲嘛，我跟她又不一样，一起凑什么热闹？”
“可是……”田妈妈想说可是您也只比大姑娘小半岁啊，待到三年孝满，就快二十了，岂不要错过花期。同时又知道这也是没奈何的事，说出来也不过徒增烦恼，还是休提了吧！
田妈妈心里嘀咕：只盼着哪家有眼光的夫人能懂得我们姑娘的好处，愿意俯就一二才好，说是三年其实也不过还需二十几个月就出孝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江瑶就被田妈妈从被窝里拖出来，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江瑶直到坐到妆台前，还在迷迷糊糊的半闭着眼睛，她哈欠连天的抱怨：“妈妈，这天什么时辰啊，您可忙的什么呢？”
天晓得昨天她为了准备给伯夫人的寿礼，一直忙活到了三更天。这树叶娇嫩，炮制了许久才弄好，差一点就要赶不及了。
“宁肯早些也莫迟了，等过了今日姑娘哪怕睡上一天呢！也无甚要紧。”田妈妈一边帮着江瑶篦头，一边说道。
知道自己梳头的技术一般，也不硬撑，给江瑶通顺之后便将梳子递给白芷：“你来给姑娘梳头，就梳那个朝云近香髻。”
“可别，”江瑶赶紧阻止白芷的动作：“那个发饰非得带齐了首饰才好看，我衣饰简单，梳那个也不搭呀！简单梳个螺髻即可。”
田妈妈想了想，觉得姑娘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还是觉得螺髻太过简单了，建议道：“要不让白芷给您梳个灵蛇髻吧，在蛇口嵌上一颗明珠，素净又别致。”
江瑶便也同意了，只要不是那种过于繁复的发髻就好。
梳好头，田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姑娘可真好看，脸上的气色也好，根本无需上粉，只需抹点口脂就美的让人移不开眼呢！”
穿戴已毕，江瑶带着甘草去江老夫人处用饭。本来早饭都是各房头在自己院里用的，不过今日非同以往，江老夫人将众人聚在一处，想着在吃早饭的时候再叮嘱几句。
江瑶到的不晚，不过江二夫人母女更早。请过安，江瑶的目光在江珊身上一扫，这，可真是，打扮的太隆重了吧！要是不知道的准得以为她才是今日的寿星！
嗯，她们开心就好！
江二夫人母女同时也在打量江瑶，心里也还算满意：打扮的素净，抢不了闺女（自己）的风头。
倒是江老夫人问了句：“瑶姐儿，你这般收拾倒也清爽，只是太单薄了些，记着披件外氅。”
江瑶乖巧的应下，然后众人入座开始用饭。
然后江瑶就差点被江珊给逗死了，她那哪里是吃饭啊，简直就是受罪，妆容太过精致完美的后果就是，非-常-影-响-用-饭！
江瑶完全想不通：现在就这样，难不成待会去了伯府，她打算不吃不喝干熬一天嘛？千万可别饿晕了还得劳烦自己给她拖回来哦！
吃罢饭，江老夫人又说了几句姐妹之间要相互照应的话，又吩咐江瑶若有不懂的地方也莫要露怯，记得多跟姐姐学。又让江珊凡事多提点江瑶
两人俱都答应下来。
出了门江瑶跟江二夫人打了招呼，约定半个时辰后在门口碰面，就回了自己的小院。
江珊微眯着眼睛，目光阴晴不定的盯着江瑶远去的背影：也不过让你得意一日罢了，待我与各家夫人攀上交情，哪里还要你这个垫脚石、过墙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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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门前，甘草和白芷各自提了个硕大的包袱，跟在小主人身后。江珊看了不禁皱眉：“二妹妹你这都带了什么？这么大包小包的累赘不累赘，咱们是去做客的又不是逃难，丢不丢人呐！”最后一句声音非常小，不过还是清楚的送到了江瑶耳朵里。
江瑶立刻沉了脸：“大姐姐说什么？”
江珊没想到江瑶的耳朵这么灵，她并不想得罪她的，至少现在不想。
“没，没什么！咱们快点走吧！天冷了外面实在不宜久站。”说着伸出手想要牵着江瑶一起出门。
谁知却被江瑶避开了：“怎么？大姐姐觉得妹妹这一身丢人？要不待妹妹回去重新收拾了再过来！”
听得这话，江珊的脸如同打翻的调色板，青红变幻好不精彩!
江瑶嗤笑一声，绕过她直接上了门口停着的第一辆马车。上车前还示威似的拍了拍那匹马的头，然后冲着江珊得意一笑，灵雀一般跃上了马车。
江珊在一旁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长幼有序，前头那辆车本该是她乘坐，这个野丫头实在是太可恨了，可惜了母亲那些精心的准备。
江瑶坐的这辆车当真豪华，不但四壁都有锦缎铺陈，里头更有好些暗格，将其推开就会发现，里头塞满了各色点心肉脯蜜饯之类的小食。更难得的是马车的小桌子竟然还煮着一壶温热的普洱，不凉不热刚好入口。
江瑶就笑了，难怪某人刚刚什么都不吃呢，原来在这儿留着后手。看着这些做工精致小巧，刚好可以一口一个的小食，江瑶就明白这可能是江珊打算赴宴之后用来享用的。
好可惜，刚刚早饭吃的有点饱，不过没有关系。
“你们两个饿不饿？这些想不想吃？”江瑶招呼甘草和白芷。
江家虽不刻薄，但是仆人的早餐也就是清粥小菜，这些当然想吃啊！可是，这样好吗？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相互对视着，默契的都没有说话。
江瑶拿起一片肉铺:“嗯，味道真不错，好像是洛城最有名的知味斋的蜜汁猪肉脯，二婶母还是大方啊，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大姐姐买。”
甘草犹犹豫豫的说：“姑娘，这个能吃吗？”
江瑶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不能吃，难不成为了这点东西，二婶母还能到我屋里来讨债不成？”说罢又笑：“她若真的来讨，那我一定给她银子。”
甘草也转过弯来：“奴婢糊涂了，这必然是二夫人怕两位姑娘赴宴吃不好，特特准备的。咱们都吃了才显得领受了二夫人的好意呢！”
“就是嘛，快来，多吃点，最后都吃光二婶母才高兴呢！”江瑶坏笑着想，最好你们两辆车都备足了吃食，否则江珊就只能饿着了。
说实话江瑶对江珊这种小心机，小手段一点都不在意，见惯了生死的她心智早非一般不谙世事的少女可比。可江珊若是主动招惹，那么她也一点都不介意给她添点腻歪，找点麻烦。
主仆三个边吃边聊，一路欢笑。那边江珊对着马车小桌上的点心气的几乎要将手帕扯烂，她娘当然也给江瑶准备了吃食，不然若是将来提起也未免厚此薄彼的太明显了些。不过这点心有归有，质量就差的有点远了，江珊只尝了一口就不肯再用。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那些小心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