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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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瑶道：“这是我父亲身边管事的名字，想来咱们要找的东西，就应该在他身上了？”
卫洛川又细看了一遍，依然认不出这是什么文字。江瑶解释道：“这是我家特定的密文，卫将军尽可放心，再错不了的。”
卫洛川刚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江瑶又道：“只可惜此人现在不知何处，我也没办法找到他。”
卫洛川道：“此人可是就在姑娘要找的庄子里吗？”
江瑶略有愁容头：“正是。”
卫洛川反是反过来安慰江瑶，“既然有了线索总是能找到的，之前你单人匹马自然不容易，现在这么多人一起寻找，想来不日就能有消息了。”
卫洛川没有问这人是否可信，又或者这东西会否遗失之类的蠢问题。
单从发簪花纹暗嵌密文这一件事，已足够证明江父是个谨慎足智之人，那么他留下的后手，自然也不会轻易出现问题。
江瑶有些懊恼的皱眉：没想到这庄子这般难寻，或许是我记错了地方也不一定。
之前买那庄子我并未上心，后边又连地契都丢了，不但没有地址连名字也可能不准确，又赶着这么个时候就更添了困难。”
卫洛川劝江瑶莫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想起来了，两人略聊了几句，江瑶见卫洛川这里颇为忙碌，识趣的告辞了。
秘密已经破解，簪子自然也要物归原主，江瑶便又将它带在了头上，也算是换下了谭景熙留下的最后一点旧物。
走进自己的帐子，见到不停忙碌的甘草，江瑶忽然眼前一亮，问道：“甘草，你还记得咱们买的庄子具体在何处吗？”
甘草点头：“记得啊！”
江瑶没有想到甘草答得这样干脆，不可置信道：“真的，你记得准？”
甘草道：“福伯跟我唠叨过好几回，说是明明不远的几步路，姑娘就是不肯去看一看，我听他说了好几遍应该不会记错。就在......”然后甘草就说了个地址
江瑶忍不住拍了自己一把，她果然是记错了，那庄子压根就不在如今这个地方。
于是主仆二人再次前来找卫洛川，不过这次却没能见着。听着账内高高低低的争论，江瑶猜测卫洛川应该很忙，给门口守卫的兵丁留下个口信，便带着甘草回去了。
折腾了这一阵，江瑶又觉得眼睛有些发涩，便告诉甘草自己再去躺躺，若是卫将军来寻，一定要记得叫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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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边起了时疫，皇帝一开始也是十分担心，立刻就命宣召三公九卿进宫议事，商讨应对之策。
可是话题说着说着就偏离了原本的方向。
更有人甚至提出来，反正现在有时疫的村落也多被临江王占领。若是我们命大军将其团团围住，只许往北不许南紧，到时候北地时疫肆虐，岂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皇帝竟然觉得这话也有些道理。若仅是围困，只需给驻军提供粮草即可，到时候待经过疫情横扫，临江王的人马必定会损失惨重，那样岂不是不费一兵一卒，就可收复失地。
至于说到时候可能会出现的十室九空，城市零落的场面，他并不怎么担心。
本朝人口众多，到时候将别地之人迁过去就是，洛城可是昔日旧都、富庶之地，难道那些贱民还能有什么意见不成。
幸好朝中并不是人人都糊涂透顶，自有肱骨之臣出来谏言：“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先不说此举会大失人心，将原本心属陛下的黎民推向临□□子。
便是单轮时疫之狡诈难控，也不可行此不智之举。
时疫传播防不胜防，水源食物乃至呼出的气息，都可能造成传播。若是不积极防治而只凭借大军围困。万一军中有人感染，只怕要引起恐慌，到时恐将酿成大祸啊，陛下。”
皇帝望着面前慷慨陈词的白首老儿，只觉得头痛不已。要不是父皇临终前再三叮咛，他真是想命此人告老还乡算了。
也不知他整日哪里来那么多的大道理，天天在耳边嗡嗡个不停。
皇帝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有些不以为意道：“陈爱卿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些。”
陈太傅激动道：“陛下，老臣绝非危言耸听，还请陛下速速派能臣干吏前去控住时疫，否则一旦蔓延开来只怕京城危已。”
皇帝当然是怕死的，陈太傅话说的再不中听，最后一句也触动了他。
事情最后折中而定，能臣干吏是没有委派的。皇帝言说卫洛川有大将之材，所办之事无一不妥，既然事情是他发现的，那就还由他继续处理好了。
朝廷派上几个太医，几车草药全力支持便是。至于说攻打洛城之事，也让他先不要急，先按兵不动守在那，确保反贼不继续南进也就是了。
这些太医倒也还不算无能，能进太医院的人，多少还是有些真本事的。只因不善逢迎这才做了冷板凳，这次皇帝命人前去洛城抗击时疫，他们就被丢了过来。
刚刚江瑶过来听账内喧哗不断，就是新来的的刘王两名太医，正在跟公孙羽商谈抗击时疫的方子。
刘王二人皆是走的正规太医院选学的路子，所学之物自然也是中规中矩。公孙羽则是野路子出身，不够系统却能博采众家之长。两者搭配也还算相得益彰。
一番商讨之后，暂定了个时疫的汤剂方子，草药都是现成的，先命人熬了给军中的将士们每天每人一碗。
然后再有多的先分发到附近的村落，也要去看看病患的情况，然后根据病情再慢慢调整药方。
这事卫洛川就交由了公孙羽三人全权负责，又命长影全力配合，但有所需直接调动便是。
他自己则想把后面的精力，更多的放到寻找江伯春留下东西上。
定出接下来的应对之策，公孙羽和两位太医就告辞了，他们还有些细节要继续探讨，这些就不必卫洛川参与了。
等账内的人全走了，门外的兵丁才进来回报：“下午江姑娘曾来求见，看将军正忙就走了，属下是否现在将人请来。”
卫洛川有心想要自己前去，又觉得江瑶帐内人多，说话其实不便，遂点头道：“去吧，客气些。”
看看天色，差不多也将要到了用晚饭的时辰。又招呼过来另外一个兵卒，吩咐他去灶房准备些好吞咽的粥汤之类。
今天看到谭景熙，卫洛川是有些危机感的。他虽然没经历过感情，可也看得出谭景熙对江瑶用情匪浅。
而江瑶呢，虽然嘴上说的绝情，可是眼里的挣扎痛苦却是骗不了人的，没有感情又何来的痛苦挣扎呢？
因着自己那些许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卫洛川有点急了。或许长风说的对，不趁着这个时候近水楼台，等到分别后，岂不是更加没有机会。
正胡思乱想着门外兵丁来报：“将军，江姑娘来了。”
卫洛川心里一喜，站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出了帐子果见江瑶正裹着披风立正在不远处。
十月的夜晚已经略有寒意，郊外的风又更大些。
江瑶独自站在那儿，随着夜风裹挟，衣袍随之摆动，很有几分楚楚之意。再加上她受了伤，雪白的面庞配上略显凄唉的神情，让人看了忍不住就心生怜惜。
将人让至帐内，殷勤的倒了盏清水，又问了江瑶的伤势，一番寒暄两人才进入正题。
听闻甘草知道庄子的确切地址，卫洛川十分高兴，立刻就打开洛城的舆图，问江瑶现在能不能指出来。
江瑶根据甘草提供的地域范围和庄子名称，大概画了个圈：“应该就是在这一带了。”
这地方离他们驻军的地方还有四十多里，虽然不算很近但是快马半天也能到了，考虑到江瑶的身体，跑的慢点早上出发下午也能到了。
刚说完了正事，门外的兵卒就来禀报，说是晚饭已经好了，问卫洛川现在要不要用？
卫洛川点头：“端上来吧！”
见卫洛川要用饭，江瑶站起身准备告辞，谁料对方却说，今日的晚饭是特意吩咐人为了她做的，邀请江瑶留下一同用饭。
经过这阵子的相处，江瑶对卫洛川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惧怕，可是要在一个桌上吃饭还是有点不自在的。
刚要开口推辞，那边兵卒已经将饭菜摆到了桌上，两碗银丝面几样清淡的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江瑶还真是觉得有点饿了。可是又觉得撇下甘草和赵婆婆，自己在这儿开小灶不太合适。
卫洛川体贴的说：“这个是特意吩咐人为姑娘做的病号饭，都是极为清淡的，姑娘尝尝。”
又吩咐兵卒说：“再让人给江姑娘帐子里送一份。”
江瑶觉得卫洛川做到如此地步，自己再推辞就有点不识抬举了。于是她也不扭捏，道谢之后就大大方方坐到桌前，与卫洛川一起用起饭来。
作者有话说第102章 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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