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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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暖的心重重一跳，她可以肯定是谁开口。此刻，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地转身看到了戚妄。
“小向同学。”戚妄嘴角噙着一抹浅笑，“不解释解释？”
他的尾音很低，脸上虽然挂着笑，眸间翻涌着暗色，难以言喻的压迫感传来。
向暖咬了咬嘴唇，按捺住内心的慌张，声音细若蚊蝇，“我以为是这样。”
声音很低，向暖不确定戚妄究竟听到了自己的狡辩了没。
戚妄轻轻地嗤笑声传来。
向暖垂头，视线触摸到自己的脚尖。她没想到谈论别人会被当场抓包，而且，戚妄看起来不像会是善罢甘休的人。
戚妄望着向暖脸上肉眼可见的紧张，咳嗽了一声，声音凉凉的，“不好意思，我没有喜欢的人。”
“喂，得了，别吓唬我妹。”向玥抬起下巴，看着戚妄，眼里的警告意味十分的明显。
向暖的心越发紧张。
戚妄瞭起眼皮看了向玥，“去体育馆，有人等你。”
向暖一懵：不是戚妄约向玥？
向玥还有些犹豫，看了看向暖，语气在这一刻有些温柔，安抚地开口：“向暖，跟我一起去。”
向暖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了头，“谢谢你，向玥。有人找你，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在这里等你，你慢慢的。”
“真的不去？”向玥再次询问。
向暖声音坚定：“嗯，我先回宿舍收拾东西。”
操场上的学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向暖仰起头，暮色四合，落日的余晖也在为她打光，少女的瞳孔很亮，盯着戚妄，像是令人深陷的沼泽，“戚妄。”
“嗯。”一个单音节算是回应。
向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些，方便他听见，“刚刚，对不起了。”
话似乎开了个头，一切都会越来越简单。
“戚同学，刚刚因为我的恶意揣度，污蔑了你的声誉，还请你原谅我。”向暖顿了顿，“如果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毕竟，你没有义务一定要原谅我，但我会努力地补偿你。”
话一说完，向暖抬头，静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我说。”
向暖看着戚妄，眼睛亮晶晶的。戚妄莫名地觉得自己有些混蛋，被向暖说几句又怎么样，他又不是没被人说过。
不堪入耳的谩骂，世界任何恶毒的话、亲人言语的发泄……对比刚刚小姑娘以为的大问题，可谓是九牛一毛了。
戚妄弓腰，视线与向暖平行，语气温柔，“小向同学，我们班姓戚的可不止我一个，你叫我戚同学不好吧？”
嗯？这样？
他看起来不像生气啊？
周围萦绕着少年的松木香，二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但也不算远。只是，向暖跟异性接触的不多，但戚妄这个人永远嘴角噙着笑，行事吊儿郎当，却有一股难言的魅力。
不过终究是自己做错了，向暖想起他刚刚叫自己的“小向同学”，脸颊一热，他倒是学自家父母，用“大小”两个前缀区分了自己和向玥。
班上有两个姓戚的，一个是戚妄，另外一个有些瘦弱。向暖顺从戚妄，讷讷开口：“那大戚同学，请你原谅我。”
“大戚同学？”戚妄扫了向暖一眼。
向暖：“不对么？你看起来就像是大戚同学？”
身高，班上最高；看起来就很像年级大佬，行事风格也像；而且又是风云人物，做什么都有人关注，还有刚刚说话的样子，就像古代生杀予夺的帝王。
小不适合他。
大才适合他。
“哪里像了？”戚妄眸色一暗，“叫我小戚同学。”
向暖：“嗯？”
戚妄思忖了两秒，给了个合理的答案，“我年龄比那同学小，而且，小戚同学更好听。”
像是在努力的说服自己，戚妄又拿出一个理由，“你不觉得大戚同学，听起来像大蛆同学么？”
戚（qi）和蛆（qu）？
好像有很大的区别啊！
这人究竟是怎么联想的？
不过听戚妄这么说，向暖勉强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好吧，小戚同学。”
向暖内心不禁吐槽，戚跟蛆的发音你都听不出来，你语文怕不是体育老师教的吧？
“小”字向暖特意咬得很重，像认真回答的好学生。
戚妄眼底潋滟着笑意，“嗯，那行，我原谅你了。”
就这么简单？
向暖愣了愣。
戚妄直起了身子，一杯饮品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向暖的面前。
一杯果茶。
“给你。”
向暖没接，她清澈的瞳孔充满了疑惑。
“礼尚往来送，你上回请我包子的回礼。”戚妄淡淡地开口。
“哦。”向暖回应。
戚妄看着向暖还是没有接过他手中的奶茶，唇角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拿着吧，周围没人放心，不会有流言传出来的。”
听到戚妄的话，向暖这会儿才打量这周围，四下无人，他们所处在这隐蔽的位置。确实，不会有人发现。
这戚妄倒也是考虑的周到。
戚妄抬手，眉头微蹙，“还不拿？”
向暖摇头，“不用。”
“买都买了，你不喝岂不是浪费？”戚妄缓缓开口，“接着吧，听说学校奶茶店这果茶不错，我特意买来感谢你的包子。”
军训结束，戚妄就想到向玥会去找迟靳言，向暖也会等向玥，便想着天气太热，买了果茶。
戚妄嘶了一声，“小向同学，我提了那么久，都没力气了，不帮我解决一下。”
向暖内心唤了一声骗子，怎么可能会没力气？要是自己不接受，恐怕他又要再说什么。
戚妄好像就是这样分得清楚的一个人，向暖看了眼戚妄，这个人，会帮助别人。可是，若是别人回报给了他，他好像一定要还回来。
向暖接了过来，“谢谢。”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那一杯果茶，凉凉的，刚刚在酷热天气下的躁动被平复，取而代之的是舒适的温度。
向暖偷偷地看了一眼戚妄，迅速地低下了头。约莫过了几分钟，向暖又偷睨向戚妄，只是没想到被抓了个现行。
戚妄懒懒地出了声，“要看就看，我又不收费。”
向暖：6。
不过，向暖还是有几分被抓包到的羞涩，她脸一红，赶紧冒了一句，“你怎么还不走？”
“向玥不还是没来。”戚妄抬眉，“你想要一个人等？”
原来他是在陪自己啊，不过，这也太耽误他的时间了。
向暖的心头涌上了一股暖流，她打趣开口：“你再不走的话，不然跟我进女生宿舍收拾东西？”
戚忘：……
——
向暖并未等向玥很久，回宿舍收拾完东西，再到原来的地方等了五六分钟，向玥就回来了。
两姐妹等着公交车。
风宁一中放学时间已然过去了快一小时，此刻的站台上只有她们两个人。
向暖看了看向玥仍旧是那一副淡淡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向玥，戚妄这个人吧，听说有些不服管，刚刚他让你去找谁？”
向暖咽了咽口水，“听流言之后，我害怕戚妄这个人，总感觉他神神秘秘的，之前让我喊你去体育馆等着也不知道是做什么，不知道这回……”
向暖的心跳如擂鼓，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编造出这样的一个谎言。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
明明在学校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坏的人，而且，刚刚向玥还询问自己要不要一同前去，肯定也不会如自己瞎编的那么恐怖。
裤腿两侧的手不自然的玩弄着，向暖不敢直视向玥的视线，她侧着头，佯装在看公交路线。
向玥语气带笑，“向暖，你骗得过别人，可骗不过我。”
向玥在向暖的脑门上轻轻地弹了弹，一脸的无语，“你不就是还怀疑我和戚妄谈恋爱了么？我再说一次，我没有谈恋爱。”
居然是往这方向猜测发展，向暖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笑。
甚至，在这一刻，向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
向暖状似好奇地开口：“那，戚妄这个人怎么跟别人口中所说的不一样？”
军训这七天，听了他的无数流言。长了张浪子的脸，一双眼睛真的挺诱惑人的，是人群之中无法被忽视的存在。
只是对于流言，向暖是不相信的。
“别人又不能完全地了解别人。”向玥睨了向暖一眼，“戚妄是个好人，之前他与迟靳言朋友捡到我的手机，所以我们早就认识了。”
迟靳言，向暖默默地记下了这一个名字，看来刚刚向玥去找的人应该就是这个。
向玥继续解释，“他人确实不错，不过，向暖，你骗我干嘛？”
“嗯。”向暖心里一慌，她咬了咬下唇皮，整个人在这一刻有些局促不安。
向玥颇有些打破砂锅问到底，“向暖，你除了想知道我去见了谁就算了，你这么打听戚妄干嘛？”
被向玥这么直白地戳中了心思，向暖的面上也有些挂不住，她语气不自觉地弱了那么几分，“我哪有？”
这话说了还不如别说。
向玥看着向暖，让向暖愈发的心跳如擂鼓。
公交车停在了公交站牌之前，后门下车的位置陆陆续续地走出来了一些人。
“戚妄他确实很帅，我们班也好多人关注他，你跟他同班，注意到也正常。”向玥踏上了前门，回头看着向暖，“还不快上车，公交车可不会等人。”
向暖上了车，班车上有些许空座位。向暖走到了靠窗的那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她和向玥坐在一前一后。
晚霞的余晖慢慢的照在大地，向玥耳朵里插着耳机，肯定是又在听MP3了。看着窗外飞掠而过的景色，还有向玥闭着的双眸。
向暖坐直了身子，贴着车窗。她抱着手上的小袋子，看了看周围，缓缓地打开，一杯果茶出现在了向暖的视线。
幸好，没让向玥发现戚妄给的果茶。
向暖保守起见又偷看一眼向玥，随即看着手中那一杯果茶，像是发现了什么。她仔细地看了看。
被子下方写了——蜜桃乌龙茶，25.00。
以及一系列的单号，制作时间之外。
还有用黑笔写的一句话——礼尚往来，别回送了！
那么小的字，好像是可以被忽视的存在，却又生生地存在这一张纸上。
伴随着冰块的消融，融化的水汽让这纸条也有了些许的湿意。
向暖手捧着奶茶，靠在紧闭的车窗上，思绪却飘得很远。
刚刚，向玥说，戚妄是个好人，捡到她的手机主动归还。
向暖唇角不自觉地翘起，她没看错，戚妄真的很好的。
可是，不过须臾，向暖的眉头再次皱起。
很多人都觉得戚妄帅……
向暖甩了甩头，这关自己啥事？自己怎么想到这里来了？
突然，一道黑影投了下来，熟悉的白色耳机映入向暖的眼帘。
与此同时，伴随着向玥微凉的声音响起，“向暖，一脸怀春的样子做什么呢？”
“还有，谁给你买的奶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果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