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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遇 ...

  •   不只十八岁,未来的每一个瞬间,你都是我的唯一。

      ——戚忘

      向暖整装待发,苍穹霍然响起震耳的雷鸣声,紧接着,哗啦大雨倾盆而下,像是老天也在间接宣泄着不满。

      雨顺着瓦片滴落在地,大雾四起,雨水聚成水塘,豆大的雨珠接连不断地迸落在地,丝丝的水溅到了向暖的腿上,些许的凉意传来。
      慢慢地,像是渗到四肢百骸。

      “阿暖,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有着凉了。要是感冒加重了,就让妈妈打电话给班主任请假。”

      “嗯。”向暖垂下了眼眸。

      母亲的声音苍老,脸上有着无法遮掩的皱纹,“还有,小暖,别怪你姐姐,她也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了。”

      向暖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修长如玉的手缓缓地打开了伞,透明的雨伞受到了巨大水珠冲击,似珠落玉盘,顺着雨伞掉落在地面,在水面荡起了涟漪。

      不远处,一抹纤细的身影在雨景之中渐行渐远。

      ——
      抵至风宁一中时,雨骤停,熹光初现。学校内不远处,有身着绿色军训服的学生三五成群,以及欢声笑语传来。

      原来自己错过了军训两天了啊。
      向暖停在校门口。

      巨大的横幅挂在学校的门口——恭喜全市状元向暖同学,与榜眼向玥同学被我校录取。
      再看看那巨大的校门牌——风宁一中。

      这是一所私立高中,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向暖与向玥会来到这里。包括三个月前的向暖也没有想到。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去到师大附中的。

      只是,命运给穷人的机会总是少之又少。
      甚至,努力到极致,也会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内心仿佛有一座巨大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向暖眨了眨眼睛,她努力调整自己身上的负面情绪。

      向暖走到学校的保卫处。

      “请假回来的学生?”
      “是的。”

      保安找了找登记册,放在向暖面前,“登记了进去。”

      向暖执笔,一笔一画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工整,笔力强劲有力,行云流水,柔中带刚。

      “写好了。”向暖开口。

      保安从一本《百年孤独》中移开了视线,照往常的工作习惯,打量着面前的女生。头发乌黑亮丽,皮肤白净,整个人身上有股柔和的气质,一看就是好学生。

      再一看,啧,有些眼熟,这不就是出现在学校公告栏里的女生。
      不仅是个好学生,还是个状元。

      “可惜了你这样的好学生,错过了军训。”保安叹了一口气,意有所指。

      大叔的声音像是那狭小沉闷屋子内唯一的生气,伴随着雨后泛凉的微风,如此清晰地传入到了向暖的耳中。

      向暖回过头来,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大叔,路还没走完,可惜什么。”

      大叔一愣,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

      乌云终将散去,雨过天晴,绿色的军训服不仅是新生军训的象征,也是万物复苏的起点。

      也更像是,新的开始。

      向暖是第一次来到风宁一中。
      之前她听说过这所高中的众多传闻,是赫赫有名的私立高中。坊间传闻,风宁一中有两种学生——要么有钱,要么是为了钱。

      想起校方给自己免除的学费,还有高额的奖学金。
      想起昨天向玥打电话跟自己说的——这里感觉没什么问题。

      向暖松了一口气。
      她这会儿得去学校找老师报到。

      向暖敛了敛神色,她向着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内,向暖很快地找到了张国斌老师,毕竟这老师之前来自己家里探访过。

      “老师,您好,我是向暖。我的病好了,今天前来报到。”其实向暖来之前就打电话跟张国斌老师说过了,不过向暖觉得,还是得方面再来说一声。

      张国斌拿着保温杯,语气带着些谆谆教诲:“风宁一中虽然是私立高中,但你也知道师资力量雄厚,只要你们心智坚定,绝对也可以考出优异的成绩。”

      “奖学金每半学期发放一次,全市前一百才可以拿到,你们得好好努力,争取考到全市前十。”张国斌语重心长地开口,“还有,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前来问我。”

      向暖点头,女孩长相乖巧,没有什么不良学生的特征,身上透着一股乖乖女的气息,符合老师最喜欢的学生模样。

      张国斌满意地点头,又开口:“向暖,你姐姐……”

      知道了老师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向玥让学校能不能退了自己的学籍,让自己去师大附中就读。

      向暖忙不迭地开口:“我知道了,老师,我会再次跟向玥沟通的。”

      “那就行。”

      张国斌看着向暖逐渐离开的身影,叹了一口气。

      一旁进来的女老师开口:“这向玥又来找你了?”
      “不是,是她妹妹来报到了。”

      女老师感叹:“不愧是双胞胎啊,长得一模一样,都那么漂亮,学习成绩又好。哎,不愧我们班的男生天天下课都去走廊。”

      “不过两姐妹也是惨,不然也不会来到这里。我们得看紧点,让她们别被这些男生蛊惑,争取考到顶尖大学。”

      “嗯。”张国斌应。

      ——
      向暖走出办公室,打算要去领取军训服装。自己身上这套军训服装是初中的,穿着有些小了,露出白净纤细的脚踝,风一吹,让她有些冷。

      没想到在拐弯处遇到了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一直盯着自己看,脸上带着笑意。

      而其中一个迷彩军训服,在走廊上站在一旁,他袖扣解开,往上面一挽,露出的手臂上青筋暴露,整个人倚在走廊的墙上,但却有股站军姿的感觉,如松竹,整个人身上莫名的有股自由、慵懒、随意的感觉。

      “向玥。”

      向暖肯定了,这两个又是姐姐的朋友,又是认错了自己。

      那迷彩服轻嗤了一声,他们之间间隔不远,向暖听到了。

      因为军训中午休息,大多数人都回到宿舍午休,走廊上只有他们三个人。

      戚忘淡淡地睨着赵鹏千,“你近视度数又增加了吗?”

      他的声音透出一股沙哑的质感,像是喝了一杯冰美式,让向暖瞬间精神抖擞,注意力全在他那里。
      是好听,且让人过耳不忘的声音。

      赵鹏千:“没有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她不是向玥。”戚忘开口。

      少年身形颀长,身着墨绿色军训服的他宛若青竹,修长如玉的手上拿着军帽,黑发凌乱,不远处太阳照在了他的背面,似乎是造物主的亲儿子,隐匿于云间的太阳探出了头,光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身上充满了光,而这边因为自己站在柱子的后面,光似乎还未曾照到。

      向暖不自觉地有些紧促。

      这是她从小到大见过最好看的人。

      少年轮廓分明,漆黑的瞳孔漫不经心地瞭了自己一眼,整个人慵懒、随性、散漫,随即不咸不淡地移开了视线。

      中间隔着一米的距离,不再是光影各一半。
      太阳不再羞涩,坦然地照在各地。

      向暖感受到了后背暖暖的,光照在了她的身上。

      赵鹏千一脸懵逼,“这不就是向玥吗?”

      向暖听到少年神色淡漠的对一旁的人开口,“你瞎了么?都说了一遍了,还怀疑个头。”

      “她就是她,不是别人。”
      “别人都分不清,你还想认清你自己。”

      听着这些话,感觉是一个暴躁少年!

      向暖准备好的话在这一刻被咽下肚。
      与此同时,她的内心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她和姐姐是双胞胎。

      小时候父母会给他们买一模一样的东西,很多人都认不清楚,甚至连家里的亲戚都这样。甚至,偶尔认错,也会理所应当地笑着开口:“哎,这两姐妹长得太像了。”

      伴随着时间的成长,渐渐地,她们私下的穿衣风格也有了改变,一些细枝末节也发生了蝴蝶效应,可是也还是会被人认错。而且,自己刚刚与姐姐穿了同样的军训服,而且还是刚开学两天,时间短,被人认错也正常。

      只是没想到,刚刚那迷彩男居然一眼就认出来了。

      向暖有些诧异。两天就分得清楚向玥的不同,看来这哥们儿眼睛挺不错啊!

      赵鹏千有些懵,他撇头看向戚妄,再看看向暖那有些尴尬的神色,瞬间明了,惊呼:“我靠,你真不是向玥?”

      “今天不是愚人节吧?你骗我干什么,向玥女神?”

      女神?向暖蓦地睁大了眼睛,她解释:“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不是向玥,我是向暖,她妹妹。”

      “哦哦,那妹妹,你就是一班的向暖,那我们是同学。”

      居然还是同学啊,向暖不由地感叹世界之大。自己今天开学就遇到了同班同学,然后,姐姐是二班的居然也这么快认识了一班的学生。

      这微胖的男生热情得有些招架不住,“我叫赵鹏千,我旁边的这位爷叫戚妄。你是之前请假的吧,有什么不懂得可以问我们,虽然我们也刚来报道不久,不一定帮得上忙。”

      赵鹏千:“对了,妹妹,你怎么一开学就请假啊?”
      赵鹏千:“妹妹,是不是要去领开学用品,我们帮你。”

      妹妹?向暖嘴角扯了扯,她开口道谢“嗯,谢谢。”
      “我自己去领,谢谢你的好意了。”

      向暖的视线落在刚刚第一眼认出她不是向玥的那男生身上。

      那人叫戚wang?
      忘?妄?望?

      向暖还没把名字与面前这人对应的时候。
      那个拽爷的声音就响起,透露着浓浓的不耐烦:“走不走?”

      仿佛下一秒就会发火。
      赵鹏千连忙开口:“走走走。”

      向暖看着少年消失的背影。

      她喃喃地开口:“应该是妄吧。”
      那么的狂妄。

      他看起来就是热烈张扬的人,像无法躲避的阳光,见过一面就无法忽视的人。

      妄字更适合他一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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