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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墙强联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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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程峥沉声无奈道；“你还好吗？”
“还…还好。”张瑶将手放到胸前，安抚着惴惴不安的心脏，眼前一抹黑的她比平时警觉了不止一倍；“以轩在这里吗？”
“不在，”程峥一面将她一把拉起一面遗憾道；“我本来还想为你见到他没有……”
“其实我刚刚一直和以轩在一起！”张瑶有些急迫地抢答道：“我们之前好像被冲到一片沙滩上了……”
程峥锁死了眉头，心中的不安愈发难以遏制；“那你怎么又到湖里面了？”
“我也不知道，”张瑶摇摇头，痛苦地讲述着自己与高以轩上岸后发生的一切；
两个没有夜视能力的普通人在面对程峥刚刚经历的事情时，几乎除了等死外毫无生机可言，他们就这样双双陷落在沙制漩涡中，被灌了满嘴满鼻孔的细沙，几乎窒息。
可一转眼，刚刚还和高以轩在生死边缘拼命徘徊的张瑶就再次出现在故事开头的湖面上，遇见了刚刚逃过一劫的程峥。
因为张瑶中间因为昏迷神志不清，无法判断期间的间隔到底是多久，所以程峥自然也就无从得知高以轩和张瑶两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到达这里，更无法知道高以轩现在到底在哪里。
事到如今，唯有走出这鬼地方，才可以摆脱这故弄玄虚疑窦丛生的一切。
程峥站起身回头看去，之前追逐他而形成的沙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明恢复，相信过不了多久，这片沟壑就会重新恢复自己刚刚来到这里时平坦安全的样子。
“怎么了？”张瑶和程峥一贯不太熟悉，大概是程峥气场太强，纵使张瑶可以当着程峥的面毫无顾忌地和高以轩插科打诨。可在独自面对（甚至看不见）程峥时，还是相当畏缩，甚至谨小慎微的。
程峥维持着刚刚直立眺望的姿势，头也不回道；“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张瑶张了张嘴，想要搭话，又害怕显得唐突招人嫌，最后只是呐呐地点点头，可有可无道；“这样子啊……”
程峥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张瑶之前因为与董晓莲结盟一事自知理亏，没有高以轩从中调剂，她也有些怵因为此事而咄咄逼人的程峥，自然也不敢多言。
两人就保持着这样不尴不尬的姿态，不知过去了多久，程峥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这该死的沉寂；“看来是等不到他了。”
直到这时，张瑶才意识到；原来刚刚程峥是想等高以轩想自己一样，再次出现在这里。
张瑶抿了抿唇，忍不住想到；如果刚刚出现在这里的是以轩，程峥一定会很高兴吧？……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会像现在这样等我吗？
想到这里，张瑶不由自嘲地笑笑：自己在他们的眼里恐怕只是一个可鄙可悲的叛徒，还是一个愚蠢至极的叛徒。没有落井下石对自己已经是仁慈至极了，她居然痴心妄想着会被他们真心相待，简直是——简直是不自量力！
这么想着，张瑶面露悲戚。却不想被刚好扭过头的程峥看了个正着，以为她是为了高以轩而担心，一开始觉得有些可笑，不禁有些期待：
如果她知道看似人畜无害，对她无微不至的高以轩其实才是最想解决掉自己的人，那时候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后来想道高以轩那句玩笑似的“我会死在你前面。”，又生出几分兔死狐悲之情来。
老实说，那厮看自己毫不迟疑地答应他胡诌的承诺时，一定会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愚蠢吧？可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来不会拒绝高以轩一样，每次自己在他信誓旦旦的谎言中点头时，又何尝不想摆脱掉……
“对啊，我到底想要摆脱掉什么呢？”
程峥自嘲地笑笑，看向张瑶的眼神里不自觉地多了些怜悯：“高以轩这货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
张瑶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程峥误会了，又没有解释的必要，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程峥一把将张瑶搀到自己的身前，淡声道：“我在你身后，你慢慢往前走。”
张瑶不放心地想要回头，却被程峥牵起双手捂住了耳朵：“想活着就听我的。”
张瑶一颤，虽然磨磨蹭蹭，却还是按照程峥说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身后的程峥不时调整一下她的方向，除此之外两人没有一点儿交流。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张瑶只觉得身后的人若远若近，每当自己觉得程峥已经抛下自己独自走掉的时候，她的身后都会不失时宜地传来微浅的热气，彰示着程峥从未走远。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瑶终于被程峥一把拽住。其实不需要程峥提醒，她也可以感受到自己面前的障碍，哪怕她看不见，但凭借着身旁的气流也可以预估到；挡在自己身前的到底是多么庞大的事物。
“你可以把手放开了。”程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沉稳依旧。
张瑶老早就轻轻将手掌微微抬起，以确保可以听到程峥的一举一动，以及周围的情况。可真正将手掌从耳边放下来时，她还是有一种意料之外的清明。
她活动了活动因为长时间抬起而疲劳不已的肘关节，思索再三还是开口问道：“这是哪里？”
程峥的声音听事情居然也有些疑惑：“我不知道，我只能看见一堵墙——是石头垒成的，像是……”
话音未落，就听见张瑶惊喜道；“就像古代的城墙！”
程峥收回远眺的目光，看向正在欣喜地抚摸着墙壁的张瑶，问道：“你怎么……”
“就是这个感觉！”张瑶显然有些兴奋，没等程峥问完，就滔滔不绝地说着：“我小的时候，家旁边的公园里也有这么一段城墙，我妈妈常托着我让我爬！”
“你的意思是：咱们得爬上去？”程峥学着张瑶的样子抚摸着墙壁推测着：“可怎么光滑，恐怕不容易啊。”
张瑶努力向上探探，问程峥：“这堵墙有多高？”
程峥退后几步，估摸着说到：“大概四五米。”
张瑶摇摇头：“太高了，根本过不去啊。”
“我试试看能不能爬上去。”程峥退后几步，抬腿跳向城墙的凸起处，想要一鼓作气直接爬上去，却不料湿滑的岩石根本踩不上去，险些让程峥直不笼统地摔下来。
还好程峥眼疾手快，在滑腻的岩石上使了个巧劲，这才全须全尾的立在地上，没有摔的太过难看，亦或是伤了骨气。
就这样尝试了几回，都不得要领，每每落地，必然惊险万分，绕是有耐心如程峥，此时也不免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等等！”张瑶像是想到了什么，在程峥再次准备尝试时开口阻止了他：“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的城墙边上时常有小猫小狗从下面的小洞经过……”
程峥刹住车，有气无力道；“怎么不早说！？”
张瑶难为情地挠挠头：“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怎么可能记那么清楚？”
程峥扶着腰拍了拍张瑶的肩，叹了口气道：“走吧，此路不通——咱们去找狗洞……”
程峥和张瑶沿着城墙根儿走了一段儿，毫不意外地在几十米外找到了一扇半圆形的小门儿。
“在这里！”程峥朝张瑶打了个招呼，示意她在狗洞前停下来。
程峥蹲下身子，想要推开那扇小小的栅栏。又害怕里面有什么不安全因素，犹豫一下，他的目光重新回到张瑶身上。
张瑶像是猜到了什么，自告奋勇道：“要不还是我来吧，反正我现在也看不见，就算有什么东西也不会反应过度……”
“吧嗒”一声，程峥一把将狗洞上卡着的小栅栏取下来放到地上，抬头问张瑶：“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张瑶尴尬：“啊？没…没事，我打了个喷嚏…”
程峥：“那你这个喷嚏还挺……持久。”
张瑶；“……”
程峥附身朝狗洞看去：“oops！”
张瑶心弦一紧：“怎么了？”
“没事，闪到腰了。”
“噢——”
“你打头，我断后。”程峥将狗洞旁的细沙往开推了推，以便于更加容易进洞。
“在这里吗？”张瑶伸出一只手探了探，却被程峥拦下：“只管往前爬就好了，等我说“可以”的时候在站起来。”
“好，”张瑶在衣角抹了抹手心里的汗，她知道洞里面的东西会有多恐怖，可除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外，他们别无选择。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都休想阻挡我分毫。”
两人勉强钻进了狗洞，张瑶却始终没有听到程峥的声音，只好一直往前爬。
“瑶姐?瑶姐！”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是高以轩！
张瑶喜上眉梢，正要开口作答。却突然意识到；要是高以轩真的出现在这里的话，自己身后的程峥怎么可能毫无反应。
这么想着，张瑶忍不住开口轻声唤道：“程峥？你在吗？”
……
回答她的，是良久的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