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2、每个人的身上都有mm ...
-
“啊——”
一声惨叫打断了夜晚独有的宁静，以及沉溺在睡梦中的众人。
“有人在叫！”
“怎么回事？又有谁出意外了？”
“好吵啊——”
“快醒来，出事了！”
“到底是谁！”
“是王哥，他不见了。”高以轩站起身来，走向王杰爵原本睡觉的地方伸出手来探了探：“看来他出去很长时间了。”
“那声音…是他发出来的！？”董晓莲惊魂未定。
“不知道。”高以轩眯眼看向鬼屋外面深不见底的黑暗。
程峥默不作声的把熄掉的火重新点燃：“这么大一个人，总不会平白无故消失掉，多半是和外面的声音有关。”
“王哥他也……”张瑶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忍不住抱着高以轩的校服蜷缩起来。
“我出去看看。”程峥开口道。
高以轩抬起头；“我和你一起！”
“不行。”“不行。”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张瑶有些诧异的看了程峥一眼，显然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说出同样的话来。
“你留下来，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不至于被人家一锅端了。”
“那你怎么不留下来？”
“你——”
“够了！你们两个谁都不能出去！”董晓莲身材有些肥胖，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一时半会儿还要费些功夫；
“刚刚广播上面不是说了天黑以后不能随便出去。吗？你们两个不要命了！”张瑶也快速起身挡在门口，一副铁了心的样子。
“话是这么说…”董晓莲顿了顿，有些矛盾又有些犹豫的开口道；“难道我们真的不管小王了吗？”
“管也要分时候呀，总不能……”张瑶顿了顿，压低声音继续说到；“总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大家全都出事啊。”
“够了！再吵吵下去王杰爵人都凉了。”高以轩难得的收起了笑脸，一脸严肃的样子倒是颇有震慑力。
程峥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意思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现在外面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大家一起出去和送死没什么区别。”高以轩看了张瑶一眼，发现对方正点头表示赞同。
“那你的意思是什么也不做？”董晓莲问道。
“怎么可能？我们中间不能再有人出事。”
董晓莲越绕越糊涂：“到底怎么办？你倒是给个话呀！”
“我和程峥一起出去，你们两个留下来。如果我们没有回来的话，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也不要再出去。”高以轩看向张瑶，俊俏的脸庞在微弱的火光下显出一股捉摸不透的明艳：“瑶姐的防狼神器还在吧？”
“在的。”张瑶犹豫一下，还是点点头，借着微光把喷雾从包里翻了出来，准备递给距离她更近一些的程峥。
“不用，”高以轩阻止道：“我和那东西过过手，只要数量不多，我和他两个人足够应付。这个你就留着防身吧！”
“那万一那东西又扮成你们过来怎么办？”
“放心，如果我们是真的，总会有办法让你们认出来的。”高以轩拍拍张瑶的肩：“你们小心点儿！”
“你的衣服。”张瑶将披在身上的校服递给了高以轩。
董晓莲依旧不放心地嘱咐道：“你们也要小心一点！”
“好了，我们走了！”
……
王杰爵视角（微惊悚）
入夜，王杰爵睡意正酣，突然一阵微风吹过，凉意漫上心头。
不知不觉中，他又梦见了原先的几个狱友；一会儿是刚入狱时被几个□□打脚踢，一会儿又是他串通几个人欺负别人；一会儿……他又梦见了那个男人；
左国强是狱里的老人儿了，城东挂了号的混子。听说当年赌博把老婆都输给了别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连人都算不上的混蛋，却在进来后疯疯癫癫，逢人就说自己坏事做尽，遭报应撞见鬼了。
一开始王杰爵也和号子里的人一样，以为这家伙装疯卖傻是为了早点出去。一直没有太过在意，直到一次放风时，他看见了满脸恐惧地往向远方的左国强脑抽问了一句；
“大哥，你咋地了？”
左国强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转向远方。
之后的无数天，王杰爵都在后悔自己那天的事逼，明明人家都不想理你，没事干招惹人家做什么！做什么？做什么啊啊啊……
“呵，大哥还挺有性格哈哈……”王杰爵尴尬地笑笑，准备离开。
左国强“唰”的一下将脸转向王杰爵，笑的诡异非常：“你身后有东西桀桀桀……”
王杰爵被他的笑声弄得心里发毛，却异常清楚自己的后面没有任何东西，因为在他来之前已经在一边看了很久，这里除了沙地和左国强屁都没有。
王杰爵有些警惕地朝后退了一步，脚后跟却磕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居然…真的有东—西—？
那一刻，就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杰爵，也不经头顶冒汗，双腿发颤；
难道？真的被他说着了？身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就在王杰爵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道粗声粗气的骂声唤回了王杰爵的心智：“妈的，没长眼睛啊！你都撞到老子了！”
“啊？！”王杰爵连忙回过头，只见一个方脸男人正气势汹汹地看向自己，不觉松了口气，只觉得是自己小题大做，差点着了左国强的道。
匆匆道歉后，王杰爵逃也似的快步走远。背回传来几句“孬种”，他也懒得搭理，一心只想离那个晦气的男人再远一点儿。
————————我叫海龟汤———————
当天晚上，王杰爵回寝室休息时。一个诨号猴子的狱友暗地里找到他，悄悄给他塞了几根烟，说是想和他换床睡。
王杰爵摩挲着烟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猴子；“怎么突然要换床睡？”
猴子嘿嘿地赔笑着：“那里靠墙，我老是翻腾，撞的脑袋疼。”
“胡说！这么长时间你都忍过来了，怎么突然现在要换？”王杰爵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看着猴子，他眼睛小却颇为精神，这样看人更显的他长的凶。
猴子年岁较小，人却机灵，知道这样忽悠不住王杰爵，只得无奈道：“我妈不是昨天来看我了吗？”
“嗯。”王杰爵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她这个人……信这个，”猴子一面说，一面害臊地笑笑；“算命的说我今年能翻身，就是不要靠墙太近，不然翻不过去……我这不是看王哥您心肠好，想让您帮帮兄弟嘛——”
王杰爵想了想也没什么，就点点头算是答应下来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杰爵突然发现枕头前面有个一指头宽的小洞，忍不住把眼睛对着洞口看了过去；
只见里面红红的一片，应该是对面也发现了这个洞用布堵住了。
第二天，他吃饭的时候和相熟的邻舍狱友说悄悄话；“咱们两个宿舍中间有个洞，你知道吗？”
“啊？”
“怎么？你不知道！”
“不太清楚……诶，那是我们的新舍友！”
“哪个？”
“就那个得红眼病的，正好我们靠墙的那个刚出去，他就进来了。”
“哦——”王杰爵点点头准备继续吃饭。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那个新狱友的背影……后背发凉。
—————————————————————
“哎，王哥，”猴子用胳膊肘轻轻撞撞王杰爵，低声八卦道；“后天是中秋了，估计节前又有一群人要被带出去了。”
王杰爵没有说话，心里却有些沉重。他知道猴子的意思；带出去——可不仅仅是出去那么简单，那些出去了的人可就……
“0123”
“到”
“出来一下”
“是”
“知道找你来什么事情吗？”
“报告，不知道”
“认识0116吗？”
“报告，不认识”
“真不认识假不认识！”
“报告，真不认识。”
“那好，今晚就让你们认识认识。”
左国强在执行死刑的前一夜，要求可以和王杰爵谈谈心。当然，这是王杰爵事后才知道的事情。
当王杰爵来的左国强面前的时候，对方正在就着涪陵榨菜吃花卷——这是他要求的最后一餐。
“你来了。”左国强看见王杰爵来了只是笑笑，倒是正常的很。
王杰爵来之前已经被打好了强心剂，为了预防左国强接受不了现实发狂，狱警就站在外面，以防万一。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左国强的那一刻起，王杰爵就笃定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知道你一定稀里糊涂的，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左国强和善地笑笑。
直到这时，王杰爵从发现，这位凶名在外的死刑犯居然长得颇为斯文，要是穿上西服，说不定还能像个读书人。
左国强倒是没有注意说话对象的分神，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话；“…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硬说那女人是我杀的，可是我…报应啊——”左国强哀嚎着喊冤。
可在王杰爵看来，就是典型的死不认账，愈发地瞧不起他——至少他王杰爵再不是东西，敢作敢当这点骨气还是有的。
“我承认，我这辈子干了不少混事，死不足惜…可…为什么我偏偏答应了姓周的那个王八蛋帮他抢侄子，我为什么又偏偏要去那个女人工作的那个什牢子公园…我后悔啊——”
王杰爵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左国强一刻不停地说话；“…兄弟，你信命吗？”
王杰爵：“…我…”
左国强；“我信。兄弟，你见过鬼吗？”
王杰爵！“…我…”
左国强：“我见过。兄弟，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
王杰爵：“…我…”
左国强：“是命啊！”
王杰爵；“啊？”
左国强：“哈哈哈！和你聊天真开心啊兄弟！”
王杰爵：“…？…”你管这叫聊天？！
左国强拍了拍王杰爵的肩膀，感叹道：“不过好在我已经有了后，不用担心没有办法和先人交代了。”
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皱起来眉头：“不过我听老人说爹矮矮一个，娘矮矮一窝，那婆娘把儿子生的又矮又小可怎么办才好？”
王杰爵：“我也不知道……”
“反正我也没办法生一窝了，”左国强自嘲地笑笑，又堪堪顿住，然后干巴巴地说一句；“那女人要是给我生个小子，我下辈子给她做牛做马。”左国强狠狠地咬下一口花卷。
王杰爵接茬；“要是个姑娘呢？”
“我就给我姑娘当牛做马，我这个当爹的没出息，让我姑娘吃苦了。”左国强有些动情地擦了擦眼泪：“那女人受了我的钱，可得好好对我的孩子。”
王杰爵也有些煽情地安慰道：“你放心吧，那也是她的孩子呢——”
“你不懂啊…小兄弟，你和我不一样，你还能出去，我看的出来，你是个有出息的”
王杰爵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哪有——也就是你看得起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