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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王八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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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是真的很漂亮，但光芒也的确很刺眼，即使闭着眼睛也仍能感受到一片光亮。坐在礁石上，广阔的海面，吹着海风，身边三五好友，舒服又惬意。
差不多那个时间段大家都闭着眼睛，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发现，陈戈悄咪咪掀开眼皮，小幅度地左右视察了一圈。稍稍低下头，故技重施地在魏以宁耳边，言简意赅地告诉她了开花的原理，末了还自夸一句，说自己真是守信用。
那嘚嘚瑟瑟的小语气，真的很欠揍！
于是魏以宁睁开眼，稍一抬头就对上了满眼含笑的陈戈。陈戈倒是没想到魏以宁会来这出，有一点点小惊讶的同时，又觉得她这样好可爱，像愤怒的小鸟，忍不住噗嗤了一下。
大家差不多都靠在一起，距离很近，陈戈和魏以宁这么一相互转过头来，呼出的气息都仿佛能纠缠在一起。日出的光芒打在两人的侧脸上，感觉到一点点热度。
有一点点不对劲，魏以宁察觉到好像有点暧昧。但是看陈戈那副憋笑的样子，又觉得明明他才是“始作俑者”，为什么我会有点窘迫啊！搞得跟偷情一样！
魏以宁朝陈戈晃了一下捏紧的拳头，可惜这威胁的意图并不起作用，还有点让陈戈憋不住笑的趋势。
她一急，差点就脱口而出“别笑了”。
陈戈不再逗她，竖起一根手指无声地做“嘘”的唇样，然后示意自己会闭嘴，就先一步闭上眼睛扭过头，装作无事发生。
郁闷和幼稚明晃晃地挂在魏以宁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日出的影响，光照得陈戈和平时不一样的好看。
啧，下不去手。
这个小插曲除了两位当事人以外无一察觉，等太阳不太刺眼后，大家还一起拍了大合照纪念。出于上镜需求，其他四位素面朝天的女孩子都极限赶出了一个妆容，让男士们见识了一把“佛山无影山”。
照例换衣服换发型改妆容，魏以宁坐在礁石边上，小腿浸入水里，配合陈戈找角度。梁寻月拿了几朵梅花道具穿插在发间，看她小腿始终都没有完全浸在水里，反倒是类似于漂浮的状态。
“哟，这是练了轻功水上漂了？”
“嘿嘿，”魏以宁伸手进水里，掏出两个比较细的透明空圆柱，“超有用的法宝！”
“两节透明水管？”
“在角落里找到的，我把这个斜竖着插在礁石下面，这样就可以支撑腿啦，我怕下面万一有什么尖尖的石块会划伤，而且这个是透明的，不会穿帮。”
“穿帮都考虑到了？看来女主角的野心直指导演啊？”不远处陈戈拿着摄像机，螃蟹一样挪动着自己位置，调侃道。
“哪能呐，陈导功在当下，利在千秋。”
“职场生存法则之拍马屁？”陈戈有被逗笑，“行了，就这个方向挺好的，一会就开拍啊。”
“恭送陈导~”
陈导回一个白眼，摆手走人。
拍到后来，一个个都在连着打哈欠。辛苦的同时也看着有点好笑，当一个人打了个哈欠，被人看到后，接二连三的哈欠此起彼伏。
“我想到了一句广告词。”
“什么？”
“根本停不下来！”
“秀还是你秀。”
“笑死，你不说还好，说了我更停不下来了！”
“救命，我也，啊~”
“我都打出眼泪了，别说了，啊~”
又是一轮新的此起彼伏，于是陈戈面对八个哈欠连天的员工们，很是善解人意地拍板。
收工！
没办法，他也忍不住。
匆匆吃完午饭后，集体进入补觉模式，静谧的午后，九张床上找不出一个清醒的人。
魏以宁最先醒了，这一觉怎么睡得腰酸背痛的，本想继续睡过去，在床上蛄蛹了半天，换了各种姿势，还是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只好起来，半倚着枕头发呆，看看左边，看看右边，都还睡得很安稳。
过了一会还是没人起，她就手软脚软地爬起来了，先去楼下倒杯水，开了风扇，再去把躺椅拉到门口，打开大门，拿着玻璃水杯坐了上去。
热！
第一感受。
迟钝的脑子忘记了这是盛夏的午后，风都是热的，无奈身体懒到不想动，于是罢工。
算了，热就热点吧，好歹还有风扇。
待了一会，第二感受变成了。
好吵啊！
直面蝉鸣频繁又响亮的攻击，简直是对耳朵的折磨。魏以宁让它吵得心烦，想到几个男生都睡在一楼，还是起来下去关门，又给自己续了杯水，来回走动几趟，缓解了点难受，也彻底清醒了。她想起这几天都没动工的衣服，于是返回房间打算继续动工。
坐在桌椅前，看着之前的线稿，魏以宁陷入沉思。
完了，她没有任何想法，甚至找了之前的动态追寻当时的感觉。
结果就是，沉默。
沉默是金，是金子总会发光，你相信光吗...
啊！我在脑内玩什么烂梗啊！
魏以宁强制自己动手，后来梁寻月和秦早早陆续都醒了，就看见窝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魏以宁。
“醒挺早啊宁宁，我先去上个厕所。”秦早早哈欠连天地往外走。
房间没拉窗帘，光线不够亮，梁寻月赖在床上玩手机。
“宁宁帮我拉一下窗帘。”
椅子上的“石雕”没反应。
“宁宁？你不会在椅子上睡着了吧？”
“石雕”摇摇头，起身去拉窗帘。
午后的阳光霎时铺洒进房间，梁寻月眯了下眼睛，魏以宁逆着光站那，她突然就觉得魏以宁不对劲。
状态不对。
梁寻月利落下床，看到魏以宁的表情。
“怎么了？不舒服？”
秦早早进门，乍一听，疑惑问道：“谁不舒服？”
魏以宁坐回椅子上，摇摇头：“没不舒服，我没事。”
“拉倒吧，”梁寻月上手把她脸颊肉一提，问秦早早，“你看，像不像皮笑肉不笑？”
“都没肉了，你这样更像逼良为娼的老鸨。”
梁寻月幽怨地飘来一眼。
两人刻意配合出笑点，魏以宁也知道。
“招了招了大人们。我真没事，就是有点烦躁，但又不知道为什么烦。”魏以宁如实坦白，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可能睡少了吧，我试试自己调节。”
秦早早是个心大的，拍拍魏以宁，说：“肯定是吃那些减肥餐吃的，吃那些不快乐，我以前减肥也这样，等什么时候我偷偷带你加顿餐。”
魏以宁的脸色实在是不太好，梁寻月看到桌上杂乱的无数张草稿，本来想说什么，但还是没说。
不可避免的，下午的拍摄进展停在了第一场，大家对反复的喊咔已经听麻了。
“怎么回事？你这状态完全不对！”陈戈的脸色已经不能算冷脸了，黑沉沉的，仿佛暴雨倾盆前的天色，“你自己过来看看，演的什么？说浮于表面都算夸你的了！”
魏以宁的脸色同样的不好看，根本就不用看，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越来越烦躁，游离在火山喷发的临界点。
陈戈关了机器，让其他人先休息，板着脸把魏以宁叫到一边。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魏以宁沉默了片刻，给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说的是解释。”
没有回答。
陈戈等了一会，魏以宁还是没说话，本来心里没灭的火一点点又攀了上来，瞪着魏以宁骂道：“哑巴了吗！”
魏以宁感受到陈戈喷火的眼神聚焦在自己身上，攥紧了拳头。
不能回嘴，本来就是自己没演好，不能回嘴，千万要克制住。
下午的温度不低，高温和闷热简直是绝妙的催化剂，魏以宁和陈戈两个人，现在的气氛只能用火热来形容，又燥热又窝火。
后面的围观人群窃窃私语。
“干什么喊那么大声，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
“陈哥是这样的，反复拍不好就会很暴躁。”
“这怎么行，这脾气不好，又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顺着他心意来的。”
“不过下午的确状态不行，我看着都有点...别说陈哥了，换在以前，他早就开骂了。”
“咱们宁宁说到底也不是专业的，入不了戏不正常么？提前也上课了，吃的也都按着克制了，让怎么来就怎么来，这也是第一次，不都是好好沟通就能解决的事嘛。”
“话不能这么说，这钱都是陈哥出的，而且如果真被采用了，也赚不回成本，基本就是为爱发电。”
“我们也不是埋怨，道理谁不明白啊。只是中午起来后宁宁就一直不大舒服，她又不喜欢麻烦大家，所以就没说。”
“生病了？还是中暑？难怪出来的时候看她精气神有点不好。”
“她自己只说应该是没睡够，我没勉强她，本来是想晚上问的。”
两边各自的娘家人，有来有往，虽然是因为亲疏关系说话，但气氛倒没有两个当事人紧张，说到底也是担心陈戈和魏以宁。
胡成对陈戈和魏以宁都不是很了解，勉强算是个中间人，尴尬但机智地没说话。
陈戈失去了耐心，不知是气温原因还是情绪原因，整个人汗淋淋的。
“说话！”
后面一帮人被陈戈这一喊，集体噤了声。完了，陈戈真的很生气。
魏以宁也被他喊得吓了一跳，她再也没压住喷发的火山，浑身颤抖着，对视上陈戈愤怒的眼神，给了他一拳，也喊了回去。
“说什么！我就是莫名其妙很烦！很烦啊！你让我怎么说！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烦！”
世界突然安静了。
过了一会，娘家人堆里冒出了一句：“哇，动手了，有勇气。”
陈戈没感受疼，魏以宁那一拳头不是很大力，他像是暂时被魏以宁打熄火，打蒙圈了，问：“什，什么意思？”
魏以宁情绪顷刻决堤。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烦！中午睡也没睡好，腰酸背痛，我就是烦啊！你要我怎么解释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啊啊啊啊！我不想好好拍嘛！我这么烦根本就进不去人物！为了不拖进度我也有很努力尝试！我越烦就越拍不好，越拍不好就越烦，”魏以宁越说越激动，眼睛都红了，根本就刹不住车，“你还吼我，我都要烦死了你还吼我，给你来一套王八拳！”
魏以宁攥着小拳头，对着陈戈噼里啪啦一顿出拳，紧张的气氛都被冲淡了。
这点力气对于陈戈来说毛毛雨啦，但如果发泄能消除掉她的烦躁，也有利于拍摄，他没动，就这么让魏以宁大，甚至还歪楼想了一下，王八拳是什么？
秦早早和李炳豪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相同的讯息：救命，好想笑。又很是同步地自己捂住了自己上翘的嘴角，不行，得憋住。
郭旗年长几岁，相当沉稳，只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胡成：我也好想笑。
胡佳韵一把捂上：姐帮你。
梁寻月和周舟表示没眼看，这力道，打上个一百拳，陈戈也不会疼到哪去，倒是会先给自己累死。
果然，一会魏以宁就累了，打不动了，气鼓鼓地背过去，背影都透着四个大字：不想理你。
陈戈：怎么感觉地位一下子就倒过来了？
他向人群发出求助，然后就看见了这帮人围了个两个圈，头低得仿佛要用来钻洞。
“对三。”
“对五。”
“过。”
“三个九带一个圈”
“要不起。”
“三个十带一个八。”
好家伙，七个人，开两个斗地主，多出来那个还负责收牌，省得掉进海里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