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试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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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休息的时候，一群人躺得东倒西歪，完全没形象，脑细胞消耗太多，头疼。桌上摆着各种饮料瓶和见底的咖啡杯，陈戈拎着杯子去厨房续咖啡，魏以宁顺便也起身把几个空饮料瓶扔进垃圾桶。
说太多，喝得也不少。魏以宁一趟拿不下，走了两趟才清完。她去厨房给自己倒凉白开的时候，陈戈跟她说谢谢，魏以宁当时还没反应过来。陈戈指指桌子，魏以宁笑了笑，说：“没什么，顺手的事。”
“你不喝饮料吗？”陈戈问。今天一共8个人，只有魏以宁还是像上次那样，要了一杯白开水。
“很少喝。”魏以宁倒满一杯，拿起来喝了一口，“饮料对我来说不解渴，我更喜欢喝白开水。”
人也挺像白开水的。
陈戈看着魏以宁想。
“你呢？”魏以宁看陈戈操作咖啡机，有些好奇，“很爱喝咖啡吗？”
“倒也不算很喜欢，喝习惯了，”咖啡慢慢流入杯子里，陈戈问魏以宁，“你喝吗？”
“好几年前喝过，那时候感觉喝咖啡好像是一种很时髦的事情，逛超市看到有卖，就买回来试了试。不是你这种咖啡机里做出来的，是那种拿水一冲就完事的速溶咖啡。第一次喝感觉还行，但只能说一般般，把糖包放进去有点甜味还算好喝。不过我还是更爱喝白开水，一盒大概是十包还是二十包我忘了，家里人也不爱喝，好不容易消化了，后来就没喝过了。”
“卡布奇诺？”
“你怎么知道？”
“女孩一般会喜欢喝这个，入口甜，相对苦咖啡好喝些。”
“那你喝的这个是什么？”魏以宁好奇。
“要不要试试？”陈戈端起杯子给魏以宁，“冰美式。”
“可以尝一小口吗？”
“给你倒一点。”陈戈找出一个很小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一点递给魏以宁，坏心眼地准备观察她的反应。
对咖啡一无所知的魏以宁，接过来一口喝掉。在咖啡接触到口腔的一瞬间，魏以宁就感觉到了苦。
看着她脸都皱起来的样子，陈戈边笑边把她凉白开的杯子递过去。
魏以宁赶紧接过来一口气喝了半杯，再对他控诉：“好苦！冰美式居然这么苦！你是怎么喝下去还喝习惯了的？”
“消肿可快了，而且提神很有效。”陈戈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小口，“喝习惯了就不觉得苦了。拿铁喝起来好点，加了牛奶也不苦。”
“别，我还是觉得白开水好喝。”魏以宁摇头又喝了一大口，杯里已经快见底，“喝完冰美式再喝白开水，这水里都自带甜味。”
“时间差不多了，”陈戈提起水壶给魏以宁满上，“回去继续吧。”
下半场的围读依旧是一群人的叽叽喳喳。
虽然《海妖》定位是短片，但陈戈给出的剧本里，一句台词也没有。这就很考验拍摄效果和魏以宁的表现，所以在很多地方细节和对海妖这个角色的把控程度上，陈戈都很苛求。
敲定了哪些场景在夜景里拍，会表现出好的镜头语言；春夏秋冬四季变换需要的道具和日常场景里需要的道具都要贴合环境和人物；海里拍摄情况下涉及到轨道铺设，如何放置也定了个大概。
在所有人感觉快被陈戈逼疯了的时候，围读终于落下了帷幕。郭旗和李炳豪先一步回去做准备工作，秦早早留下，给魏以宁先试一次妆。
狼藉的桌子被合力收拾干净，几人一起坐在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休息。秦早早拿过她带来的化妆箱打开，东西虽然不是很多，但基本种类还是整齐的。
魏以宁：“好多。”
“这就多了？我这还是小箱子呢。”秦早早用头虚点两下坐沙发一头的陈戈，“来之前陈哥跟我大概提过人物设定，所以我选了一些带过来试试妆，不行再换。”
陈戈悠闲地表示：“少说话，好好化，不然扣你工资。”
“宁宁是什么肤质？油还是干？”
“混油吧，T区油一点。”
“了解，有对什么过敏吗？或者平时有什么常用的化妆品？”
魏以宁迷茫脸：“不知道，应该没有过敏的吧？”
“啊？”
梁寻月在旁边解释：“宁宁就没怎么化过妆，偶尔几次需要化妆的场合，也是我们给她化。让她自己来啊，擦个口红就结束了。”
周舟帮腔：“就是，就是，一年也不见得打扮几次，简直可以掰手指数数。”
胡佳韵顺势接上：“你不知道，宁宁一听化妆就头大，她自己有个非著名理论，叫化妆仿佛刷墙，都是一层层叠上去的活。”
秦早早问她：“为什么呢？”
早就默默用抱枕捂脸的魏以宁回答：“化完还得卸，好麻烦，还占时间。”
旁边陈戈没忍住笑出声，说：“不化也不差，挺好看的。”
“请你把滤镜脱一脱？”
“啧，情人眼里出西施。”
“打趣归打趣，但陈哥也没说错，底子的确可以。”秦早早把防晒挤在手上，仔细看了下魏以宁，“小尖脸，皮肤白，五官小巧，整体偏小家碧玉些。而且素颜这样已经算不错的了，比很多人都要好。可能算不上第一眼美女，但耐看，而且越看会越好看。”
魏以宁乖乖坐着让秦早早涂抹，回想起在慈大冒菜店里陈戈说的那番话，看了陈戈一眼，说：“他当时跟我说的也差不多，我听了觉得像是在夸什么大美女，一点也不真实。”
“哦？陈哥怎么和你说的？”
“说我眼睛好看？什么什么的，反正一通夸。”
“他没说错。”
“嗯？”
“你不知道吧？他拍片子挑得很，什么都挑，对主角更挑。而对于我们化妆师而言，其实不那么挑人，底子当然也会有影响，但我可以通过技巧去改变很多东西。比如可以把眼睛画大一倍、把嘴唇变成嘟嘟唇，或者是让鼻子更挺拔，这些都可以做到，只是步骤简单还是复杂而已。”
“但陈哥选人有自己的一套方式，我形容不出来，反正他眼光一直很到位，所以他能认定你，说明你还是很不错的。陈导现场拍摄可严肃了，跟平时完全两个样子，冷脸的时候可吓人了，气场强到我们都不敢说话。”
“诶诶诶！”陈戈手里咖啡往桌上那么一放，刀过去一眼，“工资不要了？”
“你看你看！吓不吓人！”秦早早飞快把魏以宁头扭过去看，然后光速认错，“哥，我错了！工资是无辜的！”
这一连串动作做得无比流畅且熟练，惹得魏以宁四人哈哈大笑。
梁寻月有些好奇：“你们平时都是叫哥啊，姐啊的吗？刚刚讨论的时候听也是都叫哥。”
“其实也没有说一定要叫哥姐的，只是习惯了，叫哥比全名熟络点。郭旗本身就比我们大，叫哥也正常，而且他打光真的很好！技术超棒！也算是一种尊称。小豪比我还小，算是陈哥工作室里最小的，所以我们都直接叫小豪。我嘛，是因为年纪也不大，而且秦姐听着不如早早好听，所以更喜欢大家叫我早早。”
“陈哥是因为他自己名字谐音过去就是陈哥，叫陈戈还是陈哥都听不出来。看在他发工资的份上，都是叫哥哥的那个哥。”
“哈哈，开玩笑啦。其实是因为陈哥拍片子真的有一把手，大家也是真的认可。”
秦早早完成底妆，拿过镜子给魏以宁自己看。
“你看看，怎么样？底妆我觉得自然点好，考虑到海妖前期状态是刚降临世间的神，对万事万物都比较好奇，所以整体化妆的风格感觉应该偏天真活泼点。后期会根据剧本来改妆容，但今天就先试前期的。”
镜子里的自己看上去皮肤更白了些，脸瞧着也更细腻了。
“会不会太白了？我看着好奇怪，有点不像我？”
“太白了？”秦早早捧着魏以宁的脸仔细瞧了瞧，“还行啊？你们瞧瞧呢？镜头会吃一点妆的，拍起来应该不会假白。”
胡佳韵三人凑近了看，也没觉得很假白。
“没有啊，挺服帖的？”
“我也觉得挺好的，我小侄女晚会表演可比你这浓多了，两大腮红挂脸蛋上，像小鹦鹉一样。”
“应该是你老不化妆，没看习惯吧？上一次我给你化妆都是一年前了，早忘了吧？”
“没事，你要是觉得不行，下次我改善一下。”秦早早拍拍胸脯，“包我身上你放心，那我继续了？”
“好。”
秦早早属性话痨，边化边说可起劲了，有滔滔不绝的话题，手不停嘴也不停。
“看这小下巴尖的，陈哥说你不是表演系的，是不是给你做特训了？来，头稍微抬一下，给你刮点眉毛”
“嗯，他说上镜要瘦一点好看，找了教练带我，还让我控制饮食。”魏以宁乖乖抬头，秦早早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那你训练了多久？”
“半个月。”
“嗯？才半个月？”秦早早怀疑地瞄了眼正在用手机办事的陈戈，“你不要跟我说你才吃了半个月的草？”
魏以宁看秦早早吃惊的样子有一点奇怪：“有吃饭，不是只吃草。”
秦早早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再吃了一惊，她结结巴巴地问：“还，还能吃饭？！米饭？！”
不明所以的魏以宁拿拳头比划了一下大小，说：“就这么点饭，有时候是紫米饭，有时候是荷叶饭，或者是粗粮饭什么的。”
“我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秦早早比划了一下双眼皮贴的宽度，觉得有些宽了，窄的没带过来，先找了把剪刀加工了一下，给魏以宁贴上看看效果，“这还是那个魔鬼陈哥吗？”
魏以宁睁着一只眼表示不解。
“你不知道，陈哥拍摄要求很严格的，为了上镜效果或者一些特定情景，会要求拍摄期间，主角基本不要摄入类似米饭这种精粮。我看表演系那些女孩，顿顿吃草都要看到PTSD了，他居然会给你吃饭！”
“这样吗？”魏以宁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挺爱吃米饭的，之前还觉得就给这么点米饭太苛刻了。”
两边双眼皮贴好后，效果还不错，秦早早记得家里还有一盒跟这个宽度差不多细的眼贴，下次替换成那个应该也行。
“又吃饭又是才半个月训练，你是怎么瘦到陈哥的标准的？要画眼影了啊，先闭眼。”
“额，我是那种会动就会瘦的体质，脸会瘦得比较明显，胖的时候反而脸不会胖得很明显。”魏以宁感觉这话说出来听起来好像很招恨，于是又补了句，“不过不注意的话也会胖得没棱角。”
“对，宁宁一直就不爱运动，除必要基本都瘫着。”
“但是宁宁一直也不胖，就正常体重。”
“她脸一直看不出来有100斤的样子。”
三人组从手机里抬起头补充了几句。
秦早早：......
不行，得忍住，这盒眼影不便宜！深呼吸，深呼吸！
“她瘦得快。”陈戈和人微信完，看了眼秦早早的进度，顺便补了一刀，“我不让她吃点爱吃的，她估计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秦早早：我老板看起来是很想我把手里这盒眼影捏碎掉！
“减肥困难人士有被攻击到。”秦早早哀怨地说。
“其实你也没有很胖啊，很正常啊。”
“脸圆圆的很可爱好不好！”
“就是，我觉得刚好啊。有些女孩子就不适合很瘦，早早要是很瘦很瘦的话，我觉得反而没有现在可爱。”
“对啊对啊，我其实也就到底线了，再怎么瘦也瘦不下去很多了。”魏以宁没听到秦早早让她睁眼，怕睁眼影响她，闭着眼睛说，“你想想，《海妖》要拍多久，我就还得吃多久的草，多折磨人。”
陈戈喝完最后一口咖啡，起身去厨房洗杯子，路过秦早早给她打一针强心剂。
“以我的眼光，你现在刚刚好，不需要盲目减肥。我的话总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吧？”
秦早早：“谢谢，有被安慰到。”
陈戈洗完杯子后，躺在旁边小沙发上，打算小睡一下。这些天也忙得没停过，下午事情少，一歇下来困得很。
“我睡一下，化好了叫我一声就好。”
说完没一会就沉沉地睡了。
几个女孩很有默契地选择安静，周舟三人也有些累了，靠在一起小憩。
整个客厅一下子收声，只有秦早早刷子刷过的轻微的声音。
等秦早早把睡觉的四人全部叫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魏以宁享受了一把被四个人围观的待遇，面色居然非常镇定。
毕竟早在她们之前，秦早早刚画好的时候，她们就溜去洗漱间讨论了好久，修改了一些地方，秦早早还拍了几张存档。
“怎么样？”
“还挺好的诶！蛮贴合宁宁本来的气质的。”
“早早好厉害，眼影居然是蓝色的，蓝色可难画了。”
“这个腮红是怎么打的？我好想学！早早你教教我吧。”
得到寝室三人的一致肯定后，魏以宁看向陈戈。
陈戈没有立马给出评价，他盯着魏以宁看了好一会，看得魏以宁心里都有点忐忑。
魏以宁挠挠后脖颈，问：“你觉得可以吗？”
秦早早的重点放在了眼影。
细弯眉，稍微加宽了双眼皮的宽度，让魏以宁本来的内双变成明显的双眼皮。采用了冷门的浅蓝色眼影，但用得不多，从眼头一点点过渡到眼尾。眼尾晕染的高度也没超过双眼皮的宽度，肤色眼影从前到后淡淡扫过一层。
涂了睫毛液，让眼睫毛看起来更浓密纤长。眼线细细地画了一条，不长，眼尾延出去一点，做上扬的弧度。浅浅地勾勒了下卧蚕，再扫一层很薄的腮红，似有若无。至于口红，魏以宁本身嘴色就偏红，秦早早只在这基础上润色了一些，增添上一两分的红润度。
“以宁，你把头发散下来我看看。”
魏以宁一拔发簪，头发一下子铺散下来，浓密弯曲。她随意抓了两下，抬头看向陈戈。
“很美。”陈戈给出了肯定。
“真的吗？”魏以宁听到陈戈的肯定，难掩笑意，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陈戈有片刻愣神。
“真的，很贴合人物。”
“哇塞！绝了绝了绝了！”
“有一瞬间我感觉我幻视女明星了都！”
“天呐宁宁，你刚刚头发一放下来真的超级漂亮！”
“我要拍照！拍照！”
“我也要！这边这边，这边光好！”
魏以宁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总算是对镜头脱敏了些，也不是那么排斥拍照了。当然，她也觉得现在自己挺漂亮的。
秦早早对经自己手化的妆表示非常满意，看她们拍照，就过去跟陈戈简单讲了一下自己的设计。
其实她还有另一种妆容的想法。打算减少蓝色眼影的占比，只在眼中到眼尾之间带一下，而眼头到眼中更多采用淡粉色眼影。整体妆感比现在这个会更淡，其他地方也会做一些适当修改，把魏以宁本身的少女感更凸显出来，理论上也是贴合海妖前期状态的。
陈戈设想了一下表示可行，拍板秦早早可以去尝试。
“陈哥，说真的，稍微收拾收拾效果立马就明显了。”
“那当然了，我的女主角。”陈戈骄傲地看着魏以宁。
“是是是，眼光独到。”秦早早上下打量着自己老板笑得有些不值钱的样子，突然察觉到了什么，狐疑地问他，“你是不是瘦了？我怎么感觉你比上次见的时候薄了？”
陈戈瞄了她一眼，肯定了秦早早的猜想。
“瘦了，陪女主角吃减肥餐。”
秦早早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什么！
“你这话要是让之前那些女主角们听到，能组团来痛揍你一顿。”
什么时候他会和女主角一起吃减肥餐！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陈戈悠悠地抛下一句话。
秦早早一语戳破他内心：“其实你也嫌减肥餐难吃吧！”说完就赶紧跑到魏以宁那边避难。
陈戈：......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试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