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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聚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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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过了许久,考虑到日后大家就要各奔东西,会难以相聚,所以胡淳计划了一场同学聚会,聚会地点定在一家新开的酒吧。
大家如约而至,来到了酒吧。
这酒吧内灯红酒绿,空气中混杂着香烟味和酒精味,有驻场乐队在台上唱歌,氛围颓靡。
大家围坐在一起,但还有些人没来,胡淳说:“要不先玩点游戏?”
闫君:“你说玩什么?”
胡淳思考片刻,“我有你没有。”
大家纷纷赞同。
毕泠泠提议道:“那总得有惩罚吧。”
闫君:“输了的人,真心话和大冒险选一个。”
游戏开始。
胡淳开头:“我在高中担任了三年班长。”
全部人都掰下一根手指,闫君吐槽:“你这也太狗了。”
胡淳过后,就到闫君,闫君思考了一下,说:“我钢琴八级。”
除了肖廷松,全部人都掰了一根手指,毕泠泠不甘心地说:“我服了,差点。”
到了肖廷松,他在思考说什么,不一会儿,他说:“我高考保送。”
全场:“……”
这没话说,这是真正的实力。
毕泠泠:“我跳过级,从五年级跳到初一。”
闫君问:“为什么?太聪明了?”
“算是吧,因为当时有个很在意的人比我大一级,为了和那个人同级,我自学了六年级的知识。”毕泠泠回答。
闫君嗅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初恋?”
“不告诉你。”毕泠泠偷瞄了一眼肖廷松。
肖廷松故作镇定地喝了一口水。
最后这局,闫君和胡淳输了,都选了真心话,毕泠泠没想让他们尴尬,就问了一个很普通的问题。
“给彼此的备注是什么?”
胡淳:“闫子。”
闫君:“木头。”
这时,应惜和孔瞻来了,打完招呼,毕泠泠拉着应惜,让她在旁边坐下,并问她:“孔瞻怎么也来了?”
“今天我跟他说我要去参加同学聚会,他说他无聊,也要跟着我来。”
应惜和孔瞻都加入了游戏。
一起玩了几局游戏后,气氛变得高涨,大家都玩得喜笑颜开,并且更加深入地了解了彼此。
毕泠泠看着这场景,觉得美好又伤感。
最后一局,输的是应惜和毕泠泠,两人选的都是大冒险,闫君则是让她们两个轮流上台唱歌。
首先去的是应惜,应惜唱了一首《记念》。
“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三年
一切在我心里开得好皎洁”
应惜真得很会选歌,大家听着应惜唱这首歌,脑海里闪过这三年的点点滴滴,哪怕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细节,也让人难忘和怀念。
毕泠泠坐在高脚凳上,拿着麦克风唱歌。
昏暗的灯光打在她的身上,竟衍生出破碎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笼罩着她,像是又甜又涩的柠檬茶。
“感谢他把我
当成傻子
每天都哄我
上当一次
清醒一辈子
也就那样子
不介意用爱
来醉生梦死”
毕泠泠唱出了这首歌的心酸之处,没听懂的人只觉得好听,而听懂了的人已经回想起往事了。
“都快忘了怎样恋一个爱
我被虚度了的青春
也许还能活过来
说心疼我的更应该明白
我当然会沉醉个痛快
就让我陪他恋完这场爱
只求心花终于盛开
就没有别的期待
等梦完醒来
再去收拾残骸”
毕泠泠唱得入迷,唱得忘情,没人看见毕泠泠的眼角划下一颗泪。
唱完后,有不少人送上了掌声和欢呼,毕泠泠迅速调整好心情,就回桌了。
闫君说:“唱得可以啊。”
毕泠泠笑了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闫君:“那接下来还有玩真心话大冒险吗?要不玩点别的?狼人杀?我带了狼人杀的牌。”
绝大多数的人都表示赞同。
第一局,毕泠泠抽到了平民,虽然没有什么挑战,但是可以让毕泠泠摸清在场玩家的水平。
第二局,毕泠泠抽到了预言家,这是一个考验运气的角色,有的预言家一验一个准,有的预言家直到死都没能验出谁是坏人。
毕泠泠开局并不知道验谁,就随便点了一个肖廷松,玩熟人局的弊端就是这样,毕泠泠开局就知道肖廷松是个狼人。
不出意料,第一晚是平安夜,大家一致同意开始下一回合。
第二晚,毕泠泠和应惜都“死”了。
毕泠泠真是有苦说不出啊,她不能说遗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像无头苍蝇一样猜测谁是狼人。
毕泠泠看肖廷松的眼神复杂了许多,但是为了游戏公平,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无所知,不过她蛮想知道肖廷松会如何使用他狼人的身份。
整局下来,肖廷松的表现令人感叹,真得太会玩了。
他在恰当的时间,从容地跳出来说自己是预言家,因为真正的预言家已经被淘汰了,所以他巧妙地使用着预言家的身份,将在场的人耍得团团转。
他没有一味地说谁是坏人,让大家去投人,而是循循善诱,将大家骗进他给大家梳理的局势中,滴水不漏的逻辑推理令大家信服。
他并没有突兀地说一大堆话,而是与以往一样,该说什么就说什么,没让人觉得他心怀鬼胎。
果不其然,狼人赢了这局。
结束后,毕泠泠不禁为肖廷松鼓掌,说:“你真得太厉害了吧,要不是我是预言家,我都被你绕进去了。”
肖廷松笑了笑,“原来你是预言家啊,难怪我说,没人揭穿我的。”
“话说,我为什么‘死’了?”
闫君神情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把你和应惜捆绑在了一起。”
“你是丘比特啊!”毕泠泠哭笑不得,“害得我还猜测是哪个笨蛋女巫毒我呢。”
胡淳:“?”
后面的几局,都是好人获胜。
最后一局,毕泠泠和应惜同为狼人。
毕泠泠又激动又紧张的,好不容易抽到梦寐以求的狼人牌,她想要大玩一场。
毕泠泠看了一圈,都没有想好要‘杀’谁,就在主持人催她们快点时,她灵机一动,指向了自己,应惜大吃一惊,毕泠泠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她自有打算。
平安夜。
应惜不动声色地向毕泠泠投以赞许的目光,毕泠泠收到后,毕泠泠得意地心中得瑟起来,她要么浪费了女巫的药,要么浪费了守卫的盾,无论如何,对她们都有利。
第二晚,体委谭腾“死”了。
毕泠泠在心中默默地向体委道歉。
应惜沉默不语地观察着全场人,胡淳看见后,说:“惜姐那么严肃干什么?”
毕泠泠笑道:“她在观察微表情,看谁是狼人。”
胡淳:“那观察出什么了吗?”
应惜摇头,“没。”
后面的局势僵持,胡淳看了看场上除了他仅存的五人,说:“该不会预言家又没了吧,现在局势都这样了,我还蒙蒙的。”
闫君:“我也很怀疑。”
毕泠泠撞了一下肖廷松,“你分析一下啊,该不会又是你吧。”
肖廷松沉默片刻,“不应该问应惜吗?我现在也不能看清局势了。”
孔瞻笑了笑,“我怀疑是毕泠泠在场上混淆了肖廷松的判断,毕竟毕泠泠前几局没得挺快的。”
毕泠泠:“……”
孔瞻:“那现在怎么办?还是得投走一个人。”
胡淳:“要不闫君你牺牲一下吧?”
闫君听后,拍了一巴掌到胡淳的手臂上,说:“我真的服了你了,场上这么多人,你不投别人,反而投我?现在我要投你。”
胡淳和闫君两人在闹内讧,这时,应惜极其突兀地说:“我投毕泠泠。”
毕泠泠:“?”
大家:“?”
毕泠泠难以置信地看向应惜,眼神似乎在说你在干什么,毕泠泠为自己辩护:“不是,怎么就投我了?”
“因为刚刚胡淳和闫君互投的时候,你露出了庆幸的表情,虽然不明显,但是我看出来了。”应惜说。
“……”毕泠泠好似知道了应惜的打算,“那是因为被投的冤种不是我,我感到庆幸。”
“我怀疑你,不只是因为你这一时的侥幸,还有前面几次,别人被投走的时候,你还表现出了喜悦。”
“应惜你可别因为你学过微表情就可以血口喷人,我也有理由怀疑你这是在混淆大家的判断,我投你。”
胡淳和闫君被她们的话整得更混乱了,这时,肖廷松开口道:“我投应惜。”
孔瞻:“为什么?”
肖廷松解释:“虽然我不是预言家,但是我有把握肯定毕泠泠不是狼人。”
毕泠泠侧头看了一眼肖廷松。
孔瞻蹙眉,“你的话并不可信,要是你和毕泠泠是一伙的怎么办?”
胡淳和闫君面面相觑,闫君有些崩溃地说:“好难啊!”
胡淳:“各位都太会玩了,每个人说的我都觉得有道理。”
肖廷松:“我还是提醒你一句,应惜的话不可信。”
孔瞻看了看肖廷松,说:“我投毕泠泠。”
肖廷松挑眉,“没私心?”
孔瞻笑了一下,“你管我。”
胡淳觉得这并不是简单的对局了,他聪明地说:“我弃票。”
现在的决定权来到了闫君身上。
“?!”闫君看着胡淳,“你小子,想我死,是不是?”
闫君看了一眼毕泠泠,又看了一眼应惜,最后下定决心,说:“对不起,惜姐,因为松哥,我对你们这些高智商掌控全局产生阴影了。”
应惜垂下眼睛,原本以为自己要被淘汰了,但是主持人说:“天黑请闭眼。”
这代表,她的身上有盾。
场上的局势更加混乱了,闫君和胡淳震惊得瞪大了眼睛,肖廷松也皱了皱眉。
当大家睁开眼睛时,主持人宣布昨晚“死”了应惜、孔瞻和胡淳,平民全灭,游戏结束,狼人获胜。
毕泠泠高兴地站起来欢呼:“耶!赢了。”
闫君问:“另一个狼人是谁?”
“应惜啊。”
孔瞻听到后,他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没什么人注意他,因为大家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刚刚那局的精彩。
这一局,没人想到狼人自杀,没人想到狼人内讧,应惜和毕泠泠给大家提供了另一种更加烧脑更加困难的玩法。
闫君对毕泠泠说:“你帮我收一下牌,我去上个厕所。”
毕泠泠点头,她一个个去收牌,收完后,放在桌子上,等闫君回来给他。
应惜漫不经心地抽出最上面的那张牌,眼睛随意一瞟,发现是守卫牌。
她问毕泠泠:“这最后一张牌是谁的?”
毕泠泠看了一眼守卫牌,开始回想。
这时,应惜看了一眼门口,看见了那个与自己朝夕相伴了十多年的人,他的背影几乎要与黑夜融合到一起,让她恍惚。
接着,他回头,他们的目光交汇,她在这双令她无数次怦然的眉眼中,逐渐乱了心跳,他朝她笑了一下,这一刹那,她仿佛又看见了自己初次心动的瞬间,她莫名感动,好像她曾以为无望的暗恋,于现在,正走向光明,与此同时,她听见毕泠泠说:
“是孔瞻。”
大家又喝了一会儿酒,聊了一会儿天后,就互相道别,各回各家了。
像这样的夜晚日后不会再有,毕泠泠恋恋不舍地回头多看了几眼同学们。
毕泠泠可能有点醉了,走到分岔路口时,她竟然走向了另一条路,肖廷松立马把她扯过来,说:“我们家在这条路。”
肖廷松见毕泠泠已然有些神志不清了,他干脆地背起了毕泠泠。
回家的路上,毕泠泠一直在肖廷松耳边碎碎念,而肖廷松不厌其烦地附和着她。
到家后,肖廷松将毕泠泠放到床上,毕泠泠环住肖廷松的脖子,肖廷松撑着床,轻声细语地问:“你是要先睡会觉再洗澡,还是要先洗澡再去睡觉?”
“你很在意?”
“在意什么?”
“那个我很在意的人。”
“……” 肖廷松眼神回避,“我不在意。”
毕泠泠笑着拆穿道:“你骗人,你明明很在意,想知道那个是谁吗?”
“……”
“那个人是我的初恋,我喜欢了他很多年……”
毕泠泠说到一半,肖廷松想起身,他抗拒地说:“别说了,我不想知道。”
毕泠泠笑了笑,她亲了一下肖廷松的脸,说:“笨蛋,那个人是你。”
肖廷松僵住,“你……”
毕泠泠眼中笑意盎然,明亮得像盛满了月光,肖廷松沦陷于此。
“那不只是你的十年,也是我的十年,” 毕泠泠注视着肖廷松说,“我爱你。”
肖廷松愣了良久,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湿了眼眶,“你没有骗我吗?”
“阿弦,无论之前我对你撒过怎样的谎,但我爱你,真心实意。”
说完,她吻了肖廷松。
肖廷松慢慢地消化毕泠泠的话,慢慢地为之感动和激动,肖廷松抓住毕泠泠的手,开始激烈地吻着她,好似用这种方式来验证毕泠泠所说的话是否真实。
她记起他了,终于,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被困在那个春夏了。
“可以奖励我记起一切吗?” 毕泠泠喘着气说。
“你想要什么奖励?”
夜色撩人,毕泠泠双眸含着极浅的笑意,挑逗着他。
“阿弦,”毕泠泠说,“我想要你。”
无尽的兴奋与欲望往肖廷松的身体蔓延,但是还稍清醒的大脑制止住了肖廷松放肆,他挣脱毕泠泠的双手,快步进到卫生间,不出三秒,毕泠泠听见了水声。
“……”
这么能忍?
毕泠泠起身,她走到卫生间门口,试图打开门,但是肖廷松上锁了,毕泠泠气不打一处来。
她喊道:“肖廷松!你是不是男人?我都这样勾引你了,你居然去淋冷水澡?!”
肖廷松没有回复她。
“肖廷松,如果我数完十个数,你不出来,那我就立马出去,随便找个男人……”
毕泠泠还没说完,肖廷松裸着上半身打开门,他湿哒哒的头发滴着水,他阴沉着脸,声音低哑道:“你要去干什么?”
“你知道的,” 毕泠泠盯着肖廷松的身体说,“这只是激将法。”
肖廷松扶额,“你真得想清楚了吗?趁一切还来得及。”
毕泠泠一脸纯真,认真地说:“要怎么做?脱衣服确定吗?”
肖廷松:“……”
“你真的……我实在拿你没办法。” 肖廷松上前抱起毕泠泠,毕泠泠丝毫不慌,从容地笑着迎接。
……
在床上,肖廷松压着毕泠泠接吻,伸手从抽屉里拿出盒子。
毕泠泠瞥了一眼昏暗的台灯,虽然不算很亮,却在当下,很是晃眼,与此同时,她听见包装被撕开的声音。
肖廷松欺身,又吻了几下毕泠泠的脖子,留下了几个吻痕,语气难得恶劣地说:“记得,这是你求着我做的,一会儿可别哭。”
……
没人能懂这种感觉,只有苦苦喜欢十年,只有默默等待十年,才能体会得到,肖廷松此时此刻,内心不断往外溢出的爱与欲,那是难以遏制的暴戾,那是已成习惯的倾慕,那是如愿后的满足,那是极度的占有欲。
肖廷松看着身下的人,他舔了一下唇角,脑子浮现了无数个画面,而眼前的场景是第一次见,并且只有他才能拥有。
“肖廷松……”毕泠泠喊他。
“嗯?”肖廷松吻着她,“怎么了?”
毕泠泠试着推走肖廷松,“我不要了……”
肖廷松抓住她的双手,压在床上,“七七,不是你说要的吗?要说话算数。”
毕泠泠眼里湿漉漉的,“我……我好累。”
肖廷松俯身,抹去毕泠泠眼角的泪,吻了一下她的眼睛,说:“别哭,还没那么快结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