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满月居于夜空》今天你学习了吗

3、老城区

　　杜一凯在火锅，烧烤，冰淇淋的三重治愈下，终于走出了失恋。
　　又开始了他无业游民的生活，到处逛来逛去，说好为自己奋斗呢。
　　叶空池表示没眼看。
　　“池哥，城北那边开了家电玩城，去不去?”
　　“不去。”
　　“为什么啊?”
　　“没为什么。”
　　吵，叶空池不喜欢吵的地方。
　　“那池哥我们去哪?”
　　“咖啡店，还有没有们。”叶空池本来想着每天都去咖啡店喝咖啡，结果就因为这几天要安慰杜一凯，害的他咖啡店都没去，他都快忘记黑咖啡是什么味道了，还有他那没有看完的飞鸟集。
　　“池哥，我真挺佩服你的。”杜一凯说，“人家大哥喜欢喝啤酒，我大哥喜欢喝咖啡。”
　　“你佩服我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吗。”
　　叶空池没有打车，也没有骑车，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咖啡馆。
　　这几天都不怎么下雨了，有时候还会出太阳。
　　咪咪掉毛太严重了，余哥就把它送了回来，现在正躺在咖啡店门口，在阳光下，晒着肚皮。
　　喵～
　　咪咪舒服的一动也不动。
　　几个女客人正蹲着摸它的肚皮，咪咪又再次用脑袋拱客人的手心。
　　“好可爱的小猫啊！”
　　“是啊，好可惜，我家小区不让养动物。”
　　“我们小区也是。”
　　“同命相怜，姐妹。”
　　女客人堵在咖啡店门口，叶空池只好轻轻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抱歉，让一下。”
　　“啊，我们就让...开”回头一看，一个两手都是纹身的男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有点震惊。又觉得好帅，忍不住的看着他手上的图案。
　　“哇，你好酷啊！这是什么呀？”
　　她们没有认出叶空池手上的图案，手背上的纹身应该只是一小部分。
　　“这个吗，是狐狸。”
　　叶空池把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穿的是短袖，把两只手臂露了出来。
　　侧着身的狐狸，尾巴如翻卷的云层一般，尾尖是红色的，狐狸的眼睑像是涂了红色眼影一样，在白色的皮肤，黑色的纹身下，凸显出来。
　　“卧槽。”
　　“这个是狼吗？”女客人指了指另一只手臂。
　　“嗯。”
　　“好酷啊，纹这个疼不疼啊？”女客人不再和咪咪玩，开始对叶空池的纹身充满好奇。
　　“忘记了，很久了已经。”
　　纹身下手臂的肌肉若隐若现，线条很细长，很有力量。
　　“哇塞，好棒的肌肉。”
　　“好厉害，”又对躺在地上的咪咪说“咪咪，你看到了吗，只要你努力你也能有。”
　　咪咪，喵了一声，以示不满。
　　现在的小姑娘，挺可爱的。
　　女客人抱起了咪咪，在咖啡厅旁的秋千处坐下了。
　　咪咪趴在女客人的怀里一动不动，阳光打在它的胡须上，很惬意。
　　叶空池穿上了外套，走进了咖啡厅，点了一杯老样子以后就坐下继续看飞鸟集了。
　　叶空池在咖啡店里确实很明显，栾清风看了看周围的人，能来咖啡店里看书的除了学生以外就是叶空池了，一坐下，手机就直接反放在桌子上，在那里看书。
　　而且不是装样子是看的很认真的那种。
　　目不转睛，全神贯注。
　　栾清风还是有些惊讶的。
　　一个长的像混混的人爱看书确实挺新奇，不过他一个校霸是年级第一也挺新奇的，他又叹了口气，怎么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呢。
　　下午五点以后，栾清风来城西那边，这是他打的第二份工，他把新到的货物一个个搬上了置物架。
　　“池哥，我请你喝饮料，你挑。”杜一凯进了便利店说。
　　一进门就看见了正拿着一包薯片的栾清风，偏过身来，对叶空池说，“这人是不是那咖啡店的服务员啊。”
　　记得栾清风是因为那30块钱，那天是他爱情财力双失的一天，他的卡布奇诺还没有喝呢，都不知道是什么味的。
　　“是啊，好巧，你来这买东西?”叶空池对他说。
　　栾清风穿的很休闲，叶空池自然而然的以为他也是过来买东西的，就随口一问。
　　“没，我在这打工。”
　　“哦。”
　　两个人不再对话，杜一凯打开冰柜，自己拿了瓶可乐，扭过头对叶空池说，“池哥，你要什么?”
　　“鲜榨果汁。”
　　“行。”
　　杜一凯付钱的时候看了一眼栾清风，出了便利店的门后对叶空池说，“池哥，我怎么觉得那人还没有成年啊，打那么多工?缺钱啊?”
　　是啊，之前还以貌取人的说他的钱不多，结果现在看来这个人才是真正的缺钱。
　　算了，他不想理。
　　对杜一凯说，“是啊，人一未成年的都知道要打工赚钱，你倒是天天瞎逛。”
　　“唉呀，这不是有池哥吗，饿不死的。”
　　叶空池啧了一声。
　　这倒是实话。
　　某一个小区。
　　小区的建设风格还挺特别的，一条很深的巷子，巷子的两边是独栋的，自带院子，有家院子的绣球花开了，铺满了整个白色墙壁。巷子最深处是一栋楼，有四五层。
　　本来祥和的下午，突然传来了叫骂声。
　　楼上又再一次传来的东西碎了的声音，楼下的一大妈喘着气，气汹汹的跑上楼来。
　　“你tm神经病啊，在房子里施法呢？再怎么样你男人也回不来了，这他妈不是你自己放弃抢救了吗？现在在这里装什么装？”一大妈指着门骂到。
　　门半开着，一个女人冷冷的看着她。
　　“你什么眼神，大下午装鬼呢？”大妈骂到，看女人不说话，心里已经有点慌张了，想要下楼
　　“你过来一下。”女人轻飘飘的说。
　　“干嘛，你以为我怕你。”大妈上前来。
　　“我给你看个好东西。”女人用手轻轻抚在大妈脸上，湿的，有一点粘。
　　女人摸了大妈的脸几下，大妈感觉脸隐隐作痛，立马甩开了女人的手。
　　才发现女人的手上一片血迹，还有些玻璃夹在她手心。
　　“你把血涂我脸上?！还用玻璃划我的脸！神经病！”挥手刚想打她，眼神有点惊恐的说道，“你不会真是在做法吧？你是在诅咒我吗？你这个神经病！”
　　“那就离神经病远点。”女人关了门，不在意门外的谩骂，走进了客厅，将地上沾满血的玻璃碎渣，一点一点的抓进手里，地板的瓷砖上留下一道道血印，她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白皮的盒子，拿玻璃渣一点一点的放进去。
　　她跪坐在地上，双手握着盒子，白色的盒子染上红色的血迹，她用手将血抹开，发现血迹越来越多。
　　她将盒子抱在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栾清风一上楼，陈婆就打开门用手捂着脸，对上来的栾清风破口大骂“栾清风，你管好你那个神经病的妈。”
　　“陈婆，说话还是要经过脑子，不要动不动就骂人，嘴下积点德吧。”
　　“说一句怎么了，一家子的疯子。”说完就“框”的一声关上了门。
　　栾清风没功夫理会她，两步做一步的上了楼。
　　当他打开门就看见一个蜷缩在客厅地上的身影，排斥着周围的一切。
　　他打开了灯，可能是因为长期适应了黑暗，突然亮了一下，反而把地上的栾妈吓了一跳，出于保护的，把自己缩的更小了。
　　栾清风把灯调低了一度，慢慢的走到了栾妈面前，蹲下来，对她说，“妈，你吃饭了吗?”
　　熟悉的声音让栾妈抬起了头，两只眼睛呆滞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栾清风看着栾妈紧紧抱着盒子，手上的血已经变干了，白色的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血迹。
　　栾清风有点心疼，但不能表露出来，因为这样会影响到栾妈。
　　就轻轻的说，“那我给你做饭，妈想吃什么。”
　　栾妈看向旁边笑着说“亲爱的，你想吃什么啊。”
　　旁边除了一张单人沙发以外，只剩下空气。
　　空气当然不会回答她，而她还是依旧傻傻的等着。
　　栾清风只好配合的问到，“爸，你想吃什么。”
　　然后等了一会儿，又嗯了一声，对栾妈说，“爸是今天想喝海鲜粥，要虾仁的那种，妈觉得呢。”
　　栾妈点了点头，“好啊，我最喜欢吃虾仁了。”
　　栾清风又看着她说，“爸还说现在天气还很凉，让你不要坐在地上，不要生病了。”
　　栾妈立马站了起来，乖乖的坐在了沙发上。
　　栾清风在电饭煲里放了一些细米，几颗虾仁，胡萝卜丁，西兰花碎，还有一些小虾米。
　　按下了煲粥键。
　　从厨房拿了把拖把，把客厅的血迹拖了干净。
　　栾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栾清风轻轻地把她手上的盒子拿掉，看了看她的手心，一些碎玻璃渣镶进了肉里，栾清风用镊子轻轻的把玻璃渣一个一个挑出来，用嘴轻轻地吹着，希望能以此减轻疼痛。
　　栾妈睡得很安稳，好像手不是她的一样，也不知道睡梦中出现了谁，嘴角竟微微上扬。
　　栾清风又用棉签轻轻的把药膏涂了上去，海鲜粥已经煲好了。
　　他把药箱放回了抽屉，在房间里逛了几圈，把所有玻璃制品都放了起来，爸妈的卧室他一直没进过，但是现在，他还是要进去检查一下有没有玻璃制品。
　　果不其然。
　　书柜上有一排玻璃杯，但是这个他不能动，这是栾爸送给栾妈，栾妈之前还在他面前炫耀了很久。
　　动了的话，她会发现。
　　栾清风看着这一排的玻璃杯，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