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刺》人未识

10、端倪初现

　　柳如玉看着镜里的自己，忽的想起了往事。一个女人若是太多情，就会伤了自己，若是太无情，就会伤害别人，所以女人总是很容易受伤害。柳如玉摸着脸上的那道伤疤，那是她亲手用一把月牙刀划的。曾几何时，她也爱过一个浪子，她也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天长地久。可是，她心里的那个人却并不相信。他只相信他的刀，他相信他的刀远胜于相信她，所以有一天，当他决定带着他的刀离去时，她就一把抢过了他腰间的刀，在她完美无暇的脸上狠狠地划了一刀。鲜红的血顺着刀柄往地上淌，她把刀仍向他，只说了一句话：“即使有缘，我也不想再见到你。”
　　浪子多半无情，但是柳如玉却更恨自己太多情，所以每当看到那道疤，她就会提醒自己，千万不要相信浪子的蜜语甜言。她希望明鸾也不要相信，可是她不听劝，女人一旦决定做一件事情，即使二十头牛也休想拉的回来。她劝不动明鸾，所以他就想为难一下燕辞，她开的价码是两万两。他记得有人曾经告诉过她说，燕辞连一千两都没有，所以她就随便说了一个两万两，她想，燕辞一定会知难而退。可是她失策了，她还没缓过神来，燕辞已将一张五万两的银票交到她手中，并说，明鸾远远不只这个价。她当然知道明鸾是无价之宝，可是青楼也有青楼的规矩，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辞把她心爱的女儿带走。
　　案上点着的波斯香料发出淡淡的幽香，柳如玉觉得那香味好像是是从山里传过来的，好远好远，她的心，好像也随着那股香去到了远方。但是，她还没有到达，就已经被拉了回来。她屋子里的门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经站在她的面前。
　　“对不起！”那黑衣人说。
　　柳如玉冷冷道：“为什么要骗我？你知道欺骗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黑衣人道：“就算你要打要杀，也总该听听我的解释。”
　　柳如玉站起来，眼里仿佛结着冰“你还有什么要说的，难道你以前对我说的那些信誓旦旦的话都只是为了要把我的明鸾带走？”
　　黑衣人静静道：“我并没有带走她，是她自己决定要跟着那个人走的。”
　　柳如玉责备道：“若非你骗我说那小子连一千两都没有，明鸾也不可能轻易就被他带走。”
　　黑衣人道：“我骗你，是因为她跪在我面前求我。”
　　柳如玉急道：“可是你完全可以不答应她。”
　　黑衣人道：“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当时她哭的稀里哗啦，而且……”
　　“而且什么？”柳如玉更急了
　　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而且我们的计划绝不能半途而废，复仇堂绝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柳如玉惊讶的说道：“你是说…明鸾她…”
　　黑衣人道：“没错，她只是去做她应该做的事。”
　　“可是这会害了她”柳如玉慌道。
　　黑衣人疑问道：“你不是一向敦促她报仇的吗？怎么这会儿……”
　　柳如玉抢过黑衣人的话道：“以前是以前，可是现在她动了情，你们简直是害死她了。”
　　“我以为她只是逢场作戏，我并不知道…..”黑衣人的喉咙忽然哽住了，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心爱的女人原谅她，他好不容易花了十年的时间才使她对他有所改观，可是这大好的局面好像已经被他亲手给破坏了。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明鸾追回来，明鸾早在两个时辰前就已经离开了临安，再怎么追也追不上了。黑衣人的心突然之间就沉了下去，他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一千年。他转过身，行尸走肉一般朝门口走去。
　　“林昔”柳如玉忽的跑过来，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林昔，道：“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我们一起去找明鸾好不好？”
　　“好，当然好。”林昔转过身，两只手将柳如玉紧紧的拥在怀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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