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我反了！》易楠苏伊

67、第 67 章

　　一场倭寇风波还没有开始就被陆蓝紫打趴下，渔民们得知后，纷纷奔走相告。

　　自打海禁后，市舶司停了，他们这些渔民没了保障，时不时就有倭寇来岸抢劫，在海面也会遇到海盗，谋财害命都很常见。

　　又过了半个月，船厂研发的第一艘铁船终于下海。陆蓝紫亲自上船检验，穆许德这位设计师也随船查验。

　　不少渔民们在海边看热闹。这些多数都是老人小孩，能够出海的渔民已经应召修路，这些老人在家缝缝补补带孩子，时不时还要在海边赶海。

　　看到铁船，他们惊奇不已。渔民们对船是最熟悉的。在他们认知里船与船的区别也就是大小和装饰，从材料来看都是木头做的。他们还从未见过铁船。

　　哪怕只是在底层贴一层铁，可是铁会生锈啊，而且它比木头重多了。大家只见过木头飘在水面，何层见过铁飘在水上？

　　这船搁置在浅滩，还没有下海，渔民指着船议论纷纷。

　　陆蓝紫站在船上，看着这些眉飞色舞的百姓，冲穆许德道，“他们肯定在打赌，这船出海行驶不了就会下沉。”

　　穆许德是个严肃板正的人，丝毫没有看出来上司在跟她开玩笑，反而笃定道，“我计算过，浮力足够，不会沉的。”

　　陆蓝紫笑了笑，人生长环境不一样，性格也就不相同。穆许德生活环境对女孩苛刻到了极致，这也让她憋了股气，一定要干出点名堂。她没有休息时间，也不会娱乐，在她看来能够让她像男人一样工作，就是对她最好的嘉奖。

　　陆蓝紫拍拍她肩膀，收了玩笑，“我相信你。”

　　穆许德抿了抿唇，点头道了谢。

　　船工们陆续上了船，穆许德跟着钟王三去了后面启动发动机。这船上放了许多煤炭，不用纤夫帮忙拉船，直接用蒸汽机带动螺旋桨推进器，这样无需用水车。

　　当煤炭烧好后，船缓缓往外海驶去，岸上的渔民们离他们越来越远。

　　陆蓝紫站在船头，海风卷着她的衣服，发出咕咕响，这船的速度并不快，也就比人力船快那么一丁点，但是它无需人力划船，倒是省了不少力。

　　待船行驶半个小时，岸上的渔民已经画成一个小点儿，穆许德终于松了一口气，询问陆蓝紫，“市长，您要不要去船尾看看？”

　　陆蓝紫一边走一边道，“船上的煤炭可以行驶多少里？”

　　穆许德来之前就估算过，“每小时需要1吨的煤炭，这船是800料，也就是48吨，可以行驶960里。”

　　陆蓝紫颔首，“若是船做得大些，应该能行驶更远些。倭寇的船没有装蒸汽机，它们船够大，哪怕在海上行事几天，只要不遇到飓风，也没什么事。”

　　普通渔船都是早出晚归，根本不敢在海上留宿，以免船毁人亡。

　　普通渔船最多只能行驶到100里，这已经是顶天了。

　　陆蓝紫在行驶到500里时，就让他们把渔网放下去试试。

　　船工们也有许多是渔民出身，出海打渔就像家常便饭。听到她要打渔，于是立刻往从船尾撒渔网。

　　陆蓝紫看着他们的渔网，哪怕还没拉上来，也猜到这是人工，于是就指着渔网冲穆许德道，“可以加个滑轮。这样能省不少力。”顿了顿又道，“等以后还可以加装机械，这样能省渔民不少力。”

　　穆许德从兜里掏笔记下这两个要点。

　　行驶一会儿，渔民们开始收网，舵手也开始放慢速度，只是他们越拖网越沉，到最后除了舵手，其余人全部上前帮忙。

　　五十名船工齐心协力才将渔网拉上来。待渔网拖到船上，倾倒在船上，海鱼海虾登时将空地填满。有些鱼虾蹦得高，甚至跳出了海。

　　也不知是谁哇塞了一句，“发财啦！”

　　“这一网下去就有两千斤。怪不得刚刚咱们拉不动呢。”

　　船工们皆是欢喜不已。陆蓝紫有些好笑，示意大家将鱼虾分明别类装箱，她要收购。

　　船工们自是不敢大意，拿箱子过来，按照要求往箱子里放。

　　五十名船工通力协作，只花了一个小时就将鱼虾全部装好。

　　陆蓝紫当着众人的面从系统商城购买一台收银机，在众人惊呼声中，将成箱成箱的鱼虾收入商城，最终变为一串串数字。

　　不错，这一网下去赚了两万。

　　她振臂一呼，“再撒几网。回去我给大家庆功！”

　　但是船工们并没有反应，他们已经惊呆了，就像一尊雕像石化似的，一动不动。

　　倒是穆许德率先反应过来，毕竟她之前就见过陆市长凭空变出东西，此次不过是将东西收回去罢了，

　　她推了旁边之人一把，就像是点了开关，众人立刻活过来，随后几乎是整齐划跪下来，口称“妈祖娘娘”。

　　是了，渔民们不信奉红姑，他们信奉妈祖。

　　陆蓝紫哭笑不得，“我不是妈祖”，示意穆许德将人扶起来，在众人崇拜的目光中，她一再纠正，“我不是神仙，这也不是神仙手段。如果你们努力学习，以后说不定也实现这功能。”

　　比起他们盲目膜拜她，她宁愿撒一个小谎。

　　船工们在陆蓝紫强制要求下，被迫接受她的说法。但是看他们敬畏的神情，陆蓝紫觉得效果不佳。

　　陆蓝紫暗想，以后尽量不要在外人面前展露神迹，免得他们越发迷信。

　　最终还是穆许德挥手，“快撒网吧。这儿够远了。”

　　船工们这才反应过来。就算遇到真神仙，他们也得吃饭。神仙不是说了嘛，再撒几网，回去就给他们奖励。

　　连撒十回网，天色不早了，再加上煤炭不太够，他们打道回府。

　　夕阳的余晖洒落海岸，渔民们却是恋恋不舍不肯回去，待船慢慢靠近海边，渔民们振臂高呼，似乎是在庆幸他们平安归来。

　　渔民的数量也比早上要多，负责修路的男人女人已经回来了，听到有铁船下海，他们吃完饭就跑过来看热闹。

　　“这船能行驶多少里？”

　　“它为什么能自己走？不用划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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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一个接一个，陆蓝紫全部推给钟王三，让他负责与渔民接洽。

　　陆蓝紫和穆许德并肩而行，穆许德问她接下来的打算，“钟王三想让我问你，船厂能不能接铁船单子？”

　　钟王三自然做不得主。现在船工依旧可以接定单，但也仅限于木船。而铁船需要陆蓝紫提供铁，他没有门路，需要她许可。更何况这船上还加了蒸汽机和螺旋桨推进器，都是穆许德的团队做的。

　　陆蓝紫颔首，“当然可以。你核算下成本，给铁船报价，到时候我来提供铁。”

　　她现在需要的铁都是从系统商城买的。外面的商户只敢运煤，运人和其他物资，把铁卖给反贼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不敢。

　　不过就算他们敢，陆蓝紫也不打算用，毕竟他们给的价格太贵。

　　穆许德这边很快核算出成本，也在成本的基础上翻了两倍，除去船工们的辛苦费和她团队的设计费，利润也是非常可观。

　　但是让穆许德想不通的是，并没有渔民找他们定制铁船。

　　钟王三也想不通，“明明那天许多渔民都看到了。得知远海的鱼虾很好运。他们应该争着抢着来定才对。”

　　就算暂时没钱，也可以用现有的船改啊。近海打不到渔，出海就能打到，只要倒手就能赚钱的事，他们没理由不愿意啊。

　　但事实就是，没有渔民过来询问。钟王三百思不得其解，他主动请一位渔民，对方跟他关系还算不错。

　　两人喝酒时，他提了一嘴，对方比他还震惊，“这铁船可以定制吗？我还以为不行呢。”

　　这渔民倒也不是无知，而是铁向来是朝廷管制，谁都知道陆市长占领的五县之地没一个县有铁矿。她造的这铁船估计把她家底都掏空了。谁会去问明摆着不能实现的事儿？

　　还别说，这理由确实无懈可击，如果钟王三没有亲眼见证陆市长的神奇之处，他肯定也要给老兄鼓掌。

　　不过他还是把陆市长的神奇之处说了。

　　渔民压根不相信，直到钟王三赌咒发誓，并且只要他现在下定单，三个月内就能将他的木船加装成铁船，渔民这才相信了。

　　询问价格，倒是不贵。也就是在原价基础了提了两倍。

　　只是这船真能行驶那么远吗？

　　钟王三赌咒发誓，绝对行，“虽然行驶得远，但是你们可别忘了看天气。这船不大，要是翻了船，神仙都救不了。再说了，这船要烧煤，你们可要想好了。”

　　一小时烧一吨煤，用的是最便宜的煤，每斤要三文钱，行驶12小时，也就是12吨煤，一次就要72两银子。

　　“如果把船舱都装满了，可以打多少鱼？”

　　钟王三道，“还得装煤回来，大概可以装24吨鱼，每斤鱼就按10文算，也有480两。不过满载而归的情况只能是刚开始的时候。咱们就算打半船鱼，也有240两。还是很有赚头的。”

　　如果不算税的话，出海三回就能将船钱赚回业。这里面的利润大了去了，比在近海捕鱼赚得太多。

　　渔民当场拍板决定改装一艘铁船。

　　不近渔民这边，就说陆蓝紫，她在拿下倭寇后，决定成立远洋贸易公司，要将自己的货品运到世界各地。

　　她在南汇县招500名渔民，其中400名当水兵，100名跟船出海贸易。

　　水兵要求的素质是最高的，不仅水性要好，而且要拿到小学毕业证，对庶务也算有所了解。当然工资也高。每个月开到1000文，包吃包住。

　　出海贸易每月工资有800文，不过出海补贴会高一些。

　　陆蓝紫亲自带队训练水兵，从中选拔人才，为了训练他们的素质，她经常要带他们出海捕鱼。每次都是满载而归。不过她没再当着这些人的面扫描商品，而是等人回队歇息，她再扫描。

　　这天训练到很晚，陆蓝紫在警卫员的护送下回了县衙。

　　长洲县新任县长给她送来了一封加密信件，需要她本人才能开启。

　　陆蓝紫打开信件，这是张思瑶写的信。大荣不日就将抵达苏州府，写信过来是问她要不要亲自领兵作战。

　　陆蓝紫写了回信，命秘书送派人送去就歇下了。

　　虽说陆蓝紫派遣100名船员跟船出海，但是为了谨慎起见，第一次还是只用了五十名船员。

　　倒不是她不想多，而是船上要堆放货物，一般船员控制在五十人即可。这也跟倭寇数目一致。

　　这次海船要去香山澳，那儿是华人与波尔图人共同治理，港口已被波尔图人占领。大荣对港口贸易并不重视，只因朝廷收不到赋税。

　　在大荣建国之初，大荣就与波尔图共同签订协议，香山澳港口由波尔图控制。

　　陆蓝紫暂时还不想与波尔图开战，一来她的水兵刚刚组建成功，二来她需要波尔图人将她的好货送往欧洲。

　　第一批货物，陆蓝紫精挑细选，选择盐、糖、珍珠、人造钻石、火腿肠和酒。

　　新任船长周陆虎，年轻时也走过商，因为运货途中被海盗连船带货一起抢走，他的船员全部被杀，他侥幸活了下来，在海上飘了半个月才回到大荣。他一门心思想要赚钱重新买船。但是朝廷连连赋税，海上风浪又很大，始终没能攒到足够多的钱。

　　这次应征入伍，陆蓝紫也是看中他丰富的海上贸易经验，与他一起商讨物品。

　　他对其他东西倒还可以说得通，香肠却是不太理解，“出海货品一定要选精品，运到欧洲，价格至少能翻十倍。火腿肠是肉制品，欧洲不缺肉食，恐怕卖不出高价。”

　　西方食品盐含量并不高，而火腿肠里面有盐才能存放久些。这东西运过去也未必能挣到钱。

　　陆蓝紫摇头解释，“不是。香肠是为了船员在海上吃。”

　　此时的海上贸易时间漫长，从香山澳到欧洲至少要飘半年。船上的淡水极少，谁会吃咸肉做的火腿肠。

　　陆蓝紫打开一根香肠让他尝尝，“这里面的火腿肠是玉米、面粉和肉做的。因为加了防腐剂，盐放得并不多，可以保存六个月。”

　　周陆虎尝了一口，味道确实比香肠要淡，而且滋味也更好些。在海上吃素食是很难的。这种撕开就能吃确实省了不少麻烦。他欣然答应。

　　过了禁渔期，周陆虎带着满船货品和船员浩浩荡荡往香山澳出发。

　　陆蓝紫从部队调来新任将领担任海军少将，她则带着当初攻打南汇县的百名士兵去了前线。南汇县已经有水军，县衙也有衙役，无需士兵巡逻。

　　陆蓝紫赶到长洲县，两军正打得如火如荼。之前她用一炮轰掉主帅的政策已然行不通。

　　穆合里是个骁勇善战的蒙古将军，他完全吸取皇甫松的教训，将兵营安扎在两里开外。

　　因为对方有大炮，他们轻易不敢进入射程之内，更不敢让士兵运投石车和云梯靠近城门。但他很快想出一条毒计。

　　他命士兵到长洲县各村寨网罗百姓，并将他们捆成一串，命他们在前面打头阵攻城，形容枯槁的百姓，手上被绑了麻绳，四五个人捆绑在一起，被大荣士兵驱赶着往城门方向而来。张思瑶若是开了城门，那些大荣士兵会趁乱进城。若是不开城门，这些百姓又会被身后的大荣士兵射杀。

　　当然这几个大荣士兵入了射程内，同样也不得活，城墙上的反贼会搭箭取他们的性命。但是穆合里不在乎，只要能逼反贼出来应战，这点牺牲再所难免。

　　陆蓝紫幼年时曾读过《三十六计》，当时读到“慈不掌兵”这个词，大感困惑，于是姥爷（爷爷）就给她讲这个故事，与现在同出一辙。

　　这底下是长洲县百姓，大荣已经不拿他们当自己百姓，而是当反贼，像猪狗一般肆意践踏他们的性命，甚至等战事结束后，这些百姓也能为他们挣得一份功绩。此乃杀良冒功之举，所以百姓恨兵多过恨匪就是这个缘故。

　　原本张思瑶想按照陆蓝紫信中所写，死守城门，不要出城迎战。这样他们可以利用高处位置，精准打击以便获胜。奈何对方不讲武德，拿无辜百姓当垫脚石。

　　张思瑶哪里能见到无辜百姓一次次死在她面前。担心此等事件再次发生，张思瑶只能打开城门迎战。双方打了三天三夜，死伤无数。

　　陆蓝紫正在伤兵营巡查，蒙古兵不像之前的杂牌军，他们经过正规训练，虽说吃得不像现代党那么好，力气也不如现代党那么大，但是二打一还是没问题的。

　　最终双方打个平手，已经算是好结局。

　　医生们给伤兵包扎完伤处，麻醉过了后，哀嚎声此起彼伏。

　　陆蓝紫继续向陆蓝紫汇报，“我听斥候打探他们大军开拔并没有带多少粮草，士兵们在吴县搜刮，前阵子吴县百姓流入长洲县，给吏目们带来不少难题。”

　　她气得咬牙切齿，自己治下的百姓都能肆意践踏，枉为人！

　　陆蓝紫之前看过他们安营扎寨的方向，“大炮在城楼射不到他们吧？”

　　张思瑶颔首，“远远不够！当他们驱赶着百姓过来，又会混入百姓当中，我们用炮会连百姓一块杀死。”

　　而且通常只需要四五个士兵手持利器就可以逼得这些百姓不得不前进。

　　陆蓝紫思来想去，兵力如此悬殊，如果一直用现有炮弹不靠谱，她很快做了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