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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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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位越大,后院管理就越严格,也越难打入内部,一品大员家里肯定如铁桶一般,但张思瑶还是有信心能完成任务,毕竟金钱的力量是无敌的,再忠心的仆人都禁不起金钱的诱惑。
可是去皇宫中换龙袍和凤冠,这已经不是钱能办到的事儿,还得有权,比皇权更大的权。
张思瑶表情在短暂的震惊过后,是沉思,很快又敛眉凝重,看向陆蓝紫时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陆姐,咱们恐怕只能走造1反一条路了。”
陆蓝紫摇头,“也未必。我今天在外面观察也打听到一些消息。咱们穿的时间很巧妙,这个王朝建立267年,已经到了王朝末世,现在龙椅上的那位皇帝就算不是亡国之君,也是气数将尽。我听一位客商说前几年还出现过乱军。若是京城也有乱军攻入,咱们也可以浑水摸鱼。”
张思瑶懂了,说到底她还是不愿意走这条路。是啊,以她的性子,要是她真的决定争夺江山,她必定要做个贤明圣君,都说皇帝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但是在陆姐来说却是责任,要对万千子民的生计负责。
她需要将这个腐朽的王朝推翻,再重新建立新的秩序,要让百姓丰衣足食,这需要极为漫长的过程。而她来这个位面的任务,只是收集衣服,回去拯救她的亲人。
张思瑶动了动嘴唇,沉默地点了点头。她当然希望陆姐能够留下来治理这个国家,一展抱负,但在陆姐心里,可能她的家人更重要。换位思考,如果陆姐出了意外,她可能也会想尽办法救她,而不是去救不相关的路人。
不过陆蓝紫紧接着又道,“无论走哪条路,咱们都得赚很多的钱。”
无论是造1反还是偷官服或是浑水摸鱼,都得要钱支撑。原以为她系统里的钱已经足够多,可要是她走造1反这条路,那些钱恐怕连零头都不够。
张思瑶也没什么意见。
两人的赚钱方法当然靠的是开超市。
在开业之前,两人要将不符合这个时代的商品收起来。
比如收银机、冰柜、手电筒、电水壶、蓝球、足球、化妆品等等。
还有这时代比较昂贵的商品,比如玻璃瓶包装的商品和只能从西洋商人那里进口的商品。
张思瑶看着她将大批货品全划拉进购物篮,只留一小部分,甚至连盐都要收起来。因为古代的盐是官盐。贩卖私盐被抓住要杀头的。除此之外,还有铁制品。铁锅、铁铲、刀具、铁架、不锈钢水壶、铁盒子饼干等等。
两人收拾了三个小时,货架几乎空了五分之四。
原本琳琅满目的超市就好像被土匪打劫过似的,惨不忍睹。张思瑶只觉得这情景挺可乐,苦中作乐地摊了摊手,“陆姐,这还怎么卖?”
陆蓝紫也有些抓马,她是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东西不能示人,不过她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人,很快就想到办法,“没关系,咱们将剩下的多加几样将架子填满。这样显得不空。”
于是两人又从仓库搬来货品,将空余的架子全部铺上能卖的商品。比如米、面粉、面条、针头线脑等等。
“明天我得去买大瓮,咱们将油倒进缸里,也得多买几个漏斗装油。”陆蓝紫环顾一圈,这还是超市吗?上千种商品只剩下一百多件。多数还都是粮食类产品。这超市还能叫超市吗?要不然改叫粮店?
可是当她看到被褥、床单,又打消这个念头。
两人累得呼哧带喘,拆开折叠凳,坐下歇息,就在这时有个妇人从楼梯处下来,手里还拿了两身衣服。
这就是昨晚想要上吊自杀,被陆蓝紫和张思瑶救回一命并带回家的张素娘。她之所以寻死,理由也很辛酸:嫁进王家十八年,只生了三个女儿,没能生下儿子。前阵子绝了经,婆家人就将她休了。她回娘家,父母早已没了,哥嫂嫌她丢人将她撵走,她无路可去,一时想不开上吊自杀。
她来了之后,就一直帮忙打扫卫生,负责做饭。
今天一整天待在家帮她们做衣服。
以前在家,张素娘要一两个月才能做完一身衣服,现在这么快是因为陆蓝紫教她使用缝纫机。
这缝纫机是陆蓝紫母亲结婚时,姥爷买的蝴蝶牌缝纫机,听说在那个年代特别流行,这么多年一直保存,偶尔也会自己做衣服和被面。
张素娘没念过书,但是她手很巧,张思瑶教了一遍操作方法,她上手没多久就能熟练应用,做完衣服,她就迫不及待拿下来让她们试穿,言语中对缝纫机赞不绝口。
以张素娘有限的见识,丝毫没有意识到那缝纫机根本不是这时代的产品。
陆蓝紫和张思瑶也没有多作解释,换上张素娘做好的衣裳。
陆蓝紫围着张思瑶转了一圈,“这衣服单瞧挺好看的,但是穿在你身上,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张素娘也发现了,她做的是时下最流行的褙子,地主老爷家的小姐就穿这种衣服。但是明明衣服那么鲜亮,穿在张思瑶身上却显得滑稽,反倒不如她原来的衣裳好看,但是对着张思瑶这张冷脸,她不敢讲实话,万分艰难地指了指她的头发,“发型不对。”
张思瑶常年习武,一直是短发,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胳膊肌肉一鼓一鼓的,没有时下女子的娇柔纤细和弱不禁风,也难怪这衣服穿在她身上不伦不类。
两人都觉得怪,张思瑶本人却不在意,“就这么穿吧。懒得改了。”
她对衣着向来不在意,陆蓝紫也随她,但她不放心张思瑶一个人出去,于是就让张素娘明天给思瑶当向导,而自己要为三天后超市开业做准备。
张素娘欣然应允。
陆蓝紫指着她身上的旧衣道,“你帮我们做两件衣服,这是额外的工作,那剩下的布就奖励给你了。你给自己也做两身吧。以后店面开业,也得穿得干干净净才能接待客人。”她顿了顿又道,“至于这衣服卖给我吧。我给你……”200元在系统商城可以换算67斤米。
听到有这么多米,张素娘有些不敢相信,想了好半天,总觉得东家是故意在照顾她,她有些感动,却坚决不肯受东家这份好意,“这可使不得,我这是粗布麻衣,自家做的,就是去外头买件新的,也就十斤大米,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么能收您这么多。”
张思瑶今天跟张素娘待了一天,早上陆蓝紫出去后,张素娘就一直哭自己命苦。
张思瑶打小就是孤儿,在没遇到陆蓝紫之前,她日子过得比张素娘还苦,她都能顽强活着。听到张素娘哭,对她的自怨自艾有种恨其不争的愤怒,将她狠狠叱责一通。但是此时见到对方淳朴的一面,又有了点改观。
陆蓝紫让她只管放心,“我要这衣服是为了搜集资料。你不卖给我,我也会找旁人。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便宜你呢。”
张素娘看了眼张思瑶,说实话她有点怕张思瑶,这姑娘骂人的时候,脾气比男人还大,见对方没有反对,她这才相信陆蓝紫的话,双眼发红,低低道,“现在朝廷征的税很高,家里种十三亩地,粮食都被缴了税,我们只能吃糠咽菜,这些大米足够撑到夏收了。”
她双眼散发着炙热的光芒,陆蓝紫为之侧目,张思瑶都不可置信了,“他都把你休了,你还巴巴送粮食给他们?”
这世上真有这么贱的人吗?明明被人家像抹布一样扔了,还像个哈巴狗似地讨好,自尊呢,被狗吃了吗。
张素娘吓了一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半天,她才讷讷地说:“可我还有孩子,去年一冬天她靠吃草根和树皮过活,饿成皮包骨。我心疼……自己的女儿有错么?”
她有些委屈,不明白这姑娘为何总是看不起自己。
张思瑶看着她干瘪的脸颊,有些气闷,“你若真为她好,就该把她带回来自己养。”
张素娘却被她的话唬了一跳,急得直摆手,“那可使不得。我带她回来,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只有孩子是野种,夫家才会同意弃妇把孩子带走。她女儿明明是良家女子,马上就能说亲嫁人,她怎么能让女儿自降身份。
张思瑶不是古代人,刚穿过来一天,她也没出去过,不了解古代规则,两人算是鸡同鸭讲,陆蓝紫充当和事老打圆场,“素娘是母亲,自然是为孩子好。不过得等开业之后,生意不怎么忙,你才能回家。”
张素娘忙不迭道,“我不着急。先忙生意要紧。”
待张素娘上楼,陆蓝紫叮嘱张思瑶,“我知道你想让她立起来,但她打小受的是三从四德的教育,需得慢慢引导,急不得。”
张思瑶沉默地点了点头。
翌日一早,张思瑶和张素娘出门没多久,陆蓝紫被衙役喊到县衙升堂。
这时候上堂要写诉状,陆蓝紫哪里会咬文嚼字,花钱请了个讼师走了个过场,案子判得很快,这个王朝对人贩子的处罚相当严重,三人被判杖刑一百流放三千里。审完案,就被拖下去打。这古代打板子时要把屁股露出来,赤条条的。
陆蓝紫还从来没看过这种打人方式。电视里打屁股好像都是穿着裤子吧?
男犯人脸皮厚,社会对他们的宽容性也高,但是女犯人面皮薄,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不是逼她们去死吗?难怪古代女子受了杖刑回家后会羞愤自尽,这种羞辱方式,从精神上和身体上给与犯人双重打击。
打完后,三人皮开肉绽,只剩一口气,也不知他们能不能撑到流放之地。
审完案子,陆蓝紫心情颇好,路过一家进去定了六个大瓮,分别用来装菜籽油、花生油、玉米油、香油、醋和酱油。路过一家丝绸铺子,她拐了进去。
这家铺子挂着各式各样的绣品,陆蓝紫随便指着个绣品,居然要一两银子。
这时候的绣品都是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有许多绣娘年纪轻轻就熬坏了眼睛,价格自然不便宜。
陆蓝紫买了一款精美绝伦的锦鲤帕子,向掌柜打听在这边开店事宜。
她身处的这片国土叫大荣,与前面几个封建王朝一样,采用的是科举制度,税收大头是农税。相对而言商税收得并不高--三十税一,但是朝廷大多数情况收不上来税,原因自然很简单,商户可以逃税。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商家就能少花钱,他们每年光打点衙役和官员的好处费就得占到四成。
陆蓝紫谢过掌柜,回了家,小二将三个大瓮送过来,她将大瓮挪到后院洗刷,刚刚烧制成功的大瓮落了灰尘,需要好好清理。随后再放到太阳底下暴晒。再用白酒擦一圈消毒,再倒油进去。
清洗完,她就回了前院,将刚刚买来的绣品扫描,这绣品系统给出的价格是500元。而系统里一两银子才270元。也就是说她完全可以成绸缎庄的大主顾。
不过她并不急,一开始先从小件入手,随后再定制大件,跟绣庄打好关系,等混熟了,再找熟悉的绣娘定制官服。
这毕竟是违法犯罪的大事,没有人情,对方可能不愿冒险,得慢慢来。
将绣品卖掉后,她又将超市重新改置一番,将头顶的灯管关掉,换成了一展展灯笼,再把收银台搬进自己的房间,至于仓库已经装得满满当当。
除此之外,她还将一些商品的包装袋撕掉,换上这时代用的牛皮纸,将货品重新摆上架。比如挂面、大米、面粉、方便面、糖果、食品以及各种调味料。
她一个人忙得团团转,中午下了一碗泡面填饱肚子,也不见张思瑶两人回来,她也没当回事,继续整理东西,一直快到天黑,两人才回了家。
刚进门张思瑶就告诉陆蓝紫一个惊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