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不受宠男妃后》秀峰

6、改头换面

　　高一点的踱步到窗前，沉吟道：“这沈烟对本王有用，你乃道医，有改换容貌之术，完全可以为其操刀，达到改头换面的目的。”

　　“但这改头换面之术非常人所能承受，伤筋动骨扒皮换脸，哪一项都会让人痛不欲生。”

　　“方道医，你想必也有所耳闻，这沈烟遭我皇兄凌虐三载，不仅被逐出宫，还染了一身病，对我皇兄一定痛恨至极。本王生母当年之死蹊跷，本王怀疑与太后有关，欲查当年之事，正需一个线人。还有一点，我皇兄残忍嗜杀，这皇位早该易主。”瘦高个又踱回床上吊着的青纱帷幔前，斩钉截铁说道。

　　“郁王的意思是，要贫道给此人改头换面，您再找个机会将此人送入宫中，待时机成熟，再与此人里应外合，将这狗皇帝和太后一举拿下。”

　　瘦高个点点头，道：“正有此意。”

　　“可这沈烟若是不同意……”

　　瘦高个转身一把掀开青纱帷幔，朗声笑道：“沈公子，本王的计划如何？”

　　沈烟正闭眼偷听，原来早被识破，只好睁眼看面前人。

　　他在宫中时见过郁王几面，算得上点头之交。这郁王年方十九，名唤念景之，生得风姿秀挺，一表人才。在十三位皇子中排行老二，实际排行老六，因为在他和念秋慈之前，有四个皇子先后夭折。

　　“郁王今晚出手相救之恩，草民感激不尽，愿助郁王一臂之力。”

　　沈烟思忖良久，直到鸡鸣三遍，天色渐亮，终于点头应下，不是被迫，而是默许郁王的计划，既然自己已是将死之身，不如在最后时日报仇雪恨，也算瞑目。

　　“就算扒皮换脸，你也愿意?”郁王看他点头应下，再次确认。

　　“愿意。”沈烟确实没什么意见，这幅容貌反正不是他的，变成其他模样也没什么大碍，“只是……郁王与草民萍水相逢，为何对草民如此推心置腹?”

　　郁王莞尔：“本王曾经在紫云殿见过你的窘迫，确信你对我皇兄恨之入骨，一定想要报仇，可以你一人之力，报仇雪恨简直是笑话。而本王呢，不仅对当今太后存有许多疑虑，也对未来偃朝的走向颇为担忧。你与我皇兄共同生活三载，对他的习性了如指掌，若再次入宫，多用些心，一定能讨得他欢心，那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当然，你若是出卖本王，本王只要动动手指，你就会背上诽谤之名。”

　　沈烟不得不佩服郁王心思缜密。

　　郁王继续道：“你想换成何种样貌，只需用笔绘出，方道医便可做的天衣无缝，但是你要承受常人难以承受的苦痛。”

　　沈烟撑着床栏慢慢坐起来，昏昏沉沉的脑子立时清醒了不少，转眼环顾四周，满屋字画古玩，颇像藏珍库。

　　他掀开身上的锦被下了床，先给郁王施了一礼，然后走到角落的一张案几前席地跪坐，案几上整齐摆放着纸墨笔砚，他铺好纸，拿起笔架上的毛笔，门外有婢女走进来，跪在案几前低头磨墨。

　　婢女磨好墨，他提笔蘸墨，在雪白的宣纸上挥毫泼墨起来。

　　天不觉大亮，窗户纸上花影浮动，郁王单手撑头，伏在一旁的桌上哈欠连连。

　　他最后一笔收尾，那道医一直在旁边看他，这会儿看他收工，面上阴晴不定。

　　“沈公子，这画中之人是你的臆想，还是现实中确有此人?”

　　“臆想。”沈烟虽然这么回答，心底却揣着秘密。

　　他之所以不费吹灰之力绘出这副画像，是因为这画中男子，就是他在现世时的模样。

　　他当年因父亲早逝，高中毕业后便辍了学，后被星探挑中拍戏，一举成名。

　　至此，他的脸多次被当成整容模板，因为脸部三百六十五度无死角，一时间，出现了许多与他长相极其相似的影迷。

　　他想，如果顶着这样一张脸，应该很容易接近君王，还可以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坦然做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郁王您瞧，这相貌可得陛下欢喜?”方道医已经拿了他的画作去到郁王身边。

　　郁王接过画，看着画中人，眼睛立时亮了，盯着画中人连连赞叹起来：“此貌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郁王谬赞。”沈烟起身，拉了拉揉皱的衣袍，在郁王身侧小心翼翼站定。

　　“方道医，以你的医术，可否为沈公子雕琢出这样一副容貌?”郁王侧目看向方道医。

　　“可以是可以，只是这画中人眉眼精致，皮相骨相俱佳，想要还原，工序颇为繁琐，贫道就算用麻沸散为沈公子麻醉，沈公子恐怕也要遭受一番皮肉之苦。”

　　“草民可以受得。”沈烟立刻接话。

　　“好，容貌改变后，你说话时，声音再略压低些，就天衣无缝了。”

　　“草民明白。”

　　“那就开始罢！”郁王从座椅上起身，满面欣喜。

　　沈烟点点头，虽然他无法预料，这个决定会给未来的自己招致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不后悔。

　　“只是我有个婢女叫玉簌，可否找到她?”沈烟又提出要求。

　　“在哪?”郁王问。

　　“去马市租马车了。”

　　就这样，神通广大的郁王将玉簌很快弄了来，他和玉簌聊过后，才跟着方道医去到郁王府的密室去做换脸手术。

　　密室设置在郁王的书房里，一排红色书架正对着进门的方向，方道医走到书架前，将一只乳白色的花瓶拿起，一半书架突然像推拉门一样被打开。

　　方道医走进那扇门里的密室，沈烟也跟着进去，刚一进去，门就被关上了。密室里的墙壁上燃着长明灯，桌上各处也都摆放着长明灯。

　　靠墙的地方有一张平整的深灰色石床，石床上放着枕头。

　　“躺下吧。”方道医与他讲。

　　沈烟听后，默默地走到石床前，在枕头上仰面躺下了。

　　方道医正在石床旁边的石桌上调制草料，一股淡淡的药草味弥漫在室内，闻着使人晕晕乎乎。

　　方道医将草药调好后，又用水冲泡，让他服下，他顺从的喝完药，看到方道医一手拿着一排亮闪闪的刀具，一手拿着麻沸散走过来。

　　“给你服用麻沸散后，到后期你也许还会被疼醒，一定要忍住，小心我弄花了你的脸。”

　　沈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