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2.2驶向霍格沃兹的列车 ...
-
2.2驶向霍格沃兹的列车
在黑发男孩拿到了那根著名的,救世主的冬青木魔杖之后,奥利凡德照例宣讲了一大堆充满神秘意味,但事实上毫无实际意义的内容。黑发的男孩垂着头的样子让人觉得如果他不是在震惊于自己听到的内容,那么他就一定是想起了为自己牺牲的父母。
而实际上,现在已经置换了内芯的哈利.波特同学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冷笑:命中注定吗?难道说任何一个人,只要是在这幅躯壳之中,他就是被命运选择的?
这也未免有些太可笑了!所谓的预言,所谓的注定的救世主,居然是谁都可以的!只要他身处这个躯壳当中!
直到他们回到家里,坐在卧室里翻看自己今天购物的结果时,黑发男孩的脸上仍旧是面无表情的。他没有和自己的表哥再说哪怕一句话,虽然那个聒噪的家伙一直都在他耳边念叨不休。
金发的达利.德思礼自然也有他念叨不休的理由,他的魔杖的选择,未免有些太顺利了一些。普普通通的橡木和独角兽尾毛,一点也不符合他心中对于强大和光明的幻想——由此可以看出,某伪少年被他表弟评价为“身体回到了幼年时期,于是你的智商和脑容量也同时回去了吗?”,并不是没有根据的。
不过这时候哈利也无意打断达利的碎碎念。如果现在放他一个人独处,在过于安静的环境当中,他不知道自己的思路会拐弯到哪里。
或者会是纽蒙迦德?他想着,讽刺地笑了起来。
他的上辈子,就是为了这么一个“谁都可以”的救世主,为了某只热爱羊毛袜和口味古怪的甜食的老头子,硬生生的被毁掉了。
如果可以预见,他的人生当中还会有今天这样的情景,那么他当初还不如……
“为什么会是橡木!我敢说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用这种古老的木材做成的魔杖了!这真的已经——过时了!”耳边忽然提高的音量震得哈利脑袋发懵,他原本就有些混沌的思想于是被打断,找不着先前的头绪。
哈利终于抬起眼皮,看了他的表兄一眼:“你那被蟾蜍脓浆充满了脑子里面以为自己是在挑选巫师帽吗?愚蠢也要有限度!”
达利挥动了一下手臂,刚想说什么,却被哈利脸上有些诡异的笑容吓到了。
黑发的男孩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他一手托着下巴:“不过橡木……和你很匹配。生命力顽强,怎么都死不了,难道不正像是你这种穿过了死亡帷幕却还活着的家伙?”
“你还少说了一点——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几年。”金发少年炫耀似的挥了挥手,然后他的脸色忽然凝重起来,“不知道现在的‘我’还是不是我自己……而那个叛徒!”
他咬牙切齿地握紧了魔杖:“他倒是一直很舒服地躲在韦斯莱家,和我们最忠诚的朋友在一起,他难道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
“你在向一直老鼠要求良心吗?”黑发孩子凉凉的说,同时把他自己的身体舒适地伸展开。
金发少年看着他的动作,嗤笑起来:“我的确没有你对于老鼠的了解更多——阿尼玛格斯是一只黑猫的斯内普先生,你可以去和亲爱的麦格教授交流一下关于老鼠的心得体会。”
然后他看着开始对着他磨牙的表弟,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身边的人处于阴霾之中,他作为旁观者自然也不会很舒服。不过幸好,在他好心开解和转移了他的注意力的情况下,某只爱钻牛角尖的小孩终于不再板着一张脸了。
××××
开学前的时间过得很快,这并不是说哈利和达利十分热爱学习因而对于去学校这件事情迫不及待,而是当人处于时刻不停的斗争当中时,对于时间流逝的注意力自然会相应减少。
是的,开学前的一整个月,两个未入学的小巫师疲于应付他们的姨妈和母亲的各种花招。佩妮几十年来的聪明才智几乎都在这一个月体现,为了阻止两个孩子的入学,她甚至联系了一所位于非洲的寄宿学校并准备把他们送过去。
而弗农.德思礼的态度却反而没有佩妮那么强硬,他在和自己的儿子长谈了一次之后整个人都显得消沉了许多,并且对于家里的两方面斗争视而不见。
很久之后哈利才想起来问达利,他是怎么做的,居然让弗农妥协了。
达利耸了耸肩:“很轻松。我只是把我历年来的成绩单和教师给我的毕业批语拿给他看了。然后告诉他,除了一点和平常人不一样的能力之外,我估计是没有别的前途了。”
失去了最强有力的援手弗农之后,佩妮的战斗力明显不如两个精力旺盛并且有不一样能力的小巫师。当非洲的学校也成为不可能,而时间也来到了八月三十一日的晚上时,佩妮似乎终于认命了。
她哭着开始给达利收拾东西,并且咒骂哈利的父亲带坏了她的妹妹,还给她留下了这么大的麻烦——当然哈利几乎是享受一样的在一边听着佩妮的咒骂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同时不忘点头附和。
第二天她把两个孩子送到火车站的时候,抱着达利痛哭了一场,然后告诉哈利——他在那边那个不正常的世界里,一定要小心自己的小命。
这让一直以来对她都没有好印象的哈利忽然有些惭愧——或许原先他们之间的冲突,并不都是那个其貌不扬却又有些自尊心过剩的女孩的错。
不过不管心里对于那对抚养他们十年的夫妻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都不能阻止他们踏进魔法世界的大门。达利在最后对着站在站台上担忧的看着他的弗农和佩妮挥手之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隐藏着的站台。
当然,身后佩妮的尖叫声被阻隔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外面。
××××
对于哈利来说,即便是相隔十几年,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还是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其中大部分都是他曾经的学生。
而达利的熟人也不少,于是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兴奋不已时而又横眉怒目。
“你瞧!”正在心里默默鄙弃对方的哈利毫不意外自己又被某个兴奋过度的家伙拽住,达利的两只眼睛闪着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站在火车边正和人话别的——一位中年妇女。
“那是蕾斯丽!以前她还给我写过情书呢!那时候她可真是漂亮,可惜是个脑子很蠢的赫奇帕奇,我对她实在是没有兴趣。但是那时候她长得的确挺美的!”达利说着,一副怀念的样子。
哈利在内心不文雅的翻了个白眼,不过鉴于他的内心活动并没有别人能够看到,于是表面上他仍旧是一派沉稳甚至有些阴冷的作风。然后他身边走过来一个十分耀眼的少年。
的确很耀眼,几乎要发出光来。哈利有一瞬间很想问问德拉科,难道他以为他是要出席魔法部长的晚宴吗?明明只是坐着一列破旧古老的火车去学校而已,德拉科的打扮华丽过分,简直就像是他家庄园里的白孔雀。
然后他就淡定了,因为他看到了另一个人。
或者我该庆幸,他没有和他父亲一样,用了只有女人才会用的柔光药剂才出门?哈利想着,然后和用审视目光看着他的卢修斯对视。
过了十秒钟左右,卢修斯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马尔福式假笑:“这位是德拉科的朋友吗?你好,漂亮的少年。”
哈利默默在心里唾弃了卢修斯一阵,他绝对不相信卢修斯会认不出他的躯壳的身份——波特一家的男性,长得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就像马尔福家,从曾祖父到曾孙,都是同样的长相。
而那个“漂亮的少年”的称呼,则让他有种恶心的感觉——卢修斯的品性,他一向不怎么信得过。
于是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您好,马尔福先生。”
他对于和这一家俊美过分,但是也狡猾过分的人物说话,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而这种略微的排斥,擅长于察言观色的卢修斯自然发现了。他笑着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吩咐了他几句关于学校的事情,然后就要求儿子上车并且带着从头到尾都在假装花瓶的纳西莎告辞离开了。
等到父母的身影消失不见,德拉科脸上的微笑猛地消失干净。他似乎想问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抬起下巴高傲地离开了,身后跟着他的两个跟班。
哈利没有对此评论什么,而达利居然也仅仅说了一句“被宠坏的小孩”。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然后提着自己的行李上了火车。
经过几个小时的旅程,就能够到达让人心中产生许许多多复杂情绪,但是的确又像是家一样的霍格沃兹。
现在的他们,的确都没有心情,去谈论什么。
即便是对达利来说,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