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７．４关于朋友和斯莱特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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７．４关于朋友和斯莱特林
黑发男孩在楼梯上停了一下，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有说。他加快了脚步，往楼上走去。
金发的少年有些愤愤，他的确是为了对方着想，不是吗？可是那人一点也不领情。
他在楼梯扶手上跺了一脚，会动的楼梯向上升上去。然后达利眼睁睁地看着楼梯快速地向上，他被丢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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坩埚里冒出白色的雾气，间或有一点两点金色的闪光，这一剂缓和剂就快做成了。
黑发男孩最后搅拌了三圈半，然后熄灭了火，撒进去了萤翅虫的粉末。他呼出一口气，等待着药水冷却，将它装进玻璃瓶里。
这一锅强效的缓和剂足以杀死十个巫师，如果运用得当的话。黑发男孩看着坩埚里蓝绿色的药水，第一次觉得，制作魔药让人疲惫。
不过持续四十多个小时没有休息，只依靠精力药水，对于正在成长中的少年来说的确很难让人吃得消。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打了个哈欠，眼泪在眼角汇聚，他拿出手帕擦掉了水珠，顺便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酸痛。
太阳穴上一跳一跳的血管，还有他酸疼的眼睛，这些都说明了，他需要休息。但是黑发男孩不想停下来，他的心情很差，只想用熬煮魔药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或许洗个热水澡是个好主意。黑发的男孩伸展了一下身体，打开了有求必应室的大门，往级长浴室的方向走去。校长告诉了他那里的口令，他可以在那个大池子里面好好地泡一泡。毕竟连续三天没有洗澡，他自己都觉得身上混合着多种魔药的味道让人受不了。
泡在满是泡泡的水池里，壁画上的人鱼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唱歌了。那种虚无的声音让人不禁出神，黑发的少年靠在池子边上，居然有种魂魄出窍的感觉。
他回忆起了很多很久远的事情，比如他的上一个童年时代，他在霍格沃兹求学的那些年，他背负着自责苦熬的十年，然后就是和巨怪波特同行的那七年时间——直到死亡。
这样回顾自己的一生，有种奇妙的感觉。他忽然发现其实很多事情都并不是如他当时所想，只有那么一条路可以走。
而针对那些事情的感觉……
后悔吗？固然是有的，可是，或许是经历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在他的身份又是这样的尴尬不明，他反而不像是原先那样逃避想起曾经的一切。
黑发少年觉得自己模模糊糊快要睡着了，他又想起了那时候达利对他说的话。
他不像是哈利了。
这样的说法只是让他想笑。
他原本就不是救世主男孩，哈利．波特，他也用不着像那个巨怪男孩。
真正的哈利．波特另有其人，而他，或许就像是达利所说的，仍旧会是那个阴暗的斯莱特林蝙蝠，游走在黑暗和光明的交界，永远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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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在级长浴室里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幸好浴池里的水永远都保持着温热，现在又是暑热难消的八月末，哈利不至于感冒，不过在水里泡了一整晚，他的皮肤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儿似的皱巴巴的。
把自己收拾好之后，黑发少年用了一个显示时间的魔咒。上午九点整，应该说幸好今天是霍格沃兹开学日而不是正式开始上课的时候吗？
他想了想，直接往厨房走去。虽然教授们已经到校了，但是早餐他们还是各自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享用，他作为一个学生，最好还是不要让自己太特殊。
厨房在赫奇帕奇宿舍旁边，是地窖的第一层。哈利对这里的路线并不熟悉，毕竟他从前很少有到厨房找食物的经历。
所以他在经过一条走廊拐角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然后他就听到了达利的声音，他好像在和谁争执着什么。
“……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他那种样子！”他大叫着，“为什么你总是要提醒我他是一个斯莱特林！他分明——”
然后是校长的声音，他似乎有些不耐烦：“那是他的本质！而如果你想要你们之间的感情继续下去，你要接受的就是他的本质。他是一个斯莱特林，这是永远都不可能改变的——我以为你应该对此有所认知。”
“可是——”达利的声音越来越近，黑发男孩下意识地给自己用了一个幻身咒，躲在了墙角的阴影里。
“他和别的斯莱特林不一样不是吗？我一直以为他可以是不同的！”金发的少年一边和校长分辩着，一边从黑发少年藏身的地方经过，“他不一样！你不是也一直这样认为吗？如果他是和其他的，那些让人看了就想动拳头的斯莱特林一样的话，那么我真的看不出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就算他现在是我的表弟，一个斯莱特林——我也懒得搭理他！”
校长走得很快，金发少年几乎是一路小跑跟在他身边。而校长没有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让校长很着急也很在意，他显得不是那么愉快。
好吧，或许应该说是厌烦，只是哈利不能想象这种情绪出现在校长身上——当他面对的是达利的时候。
两个人迅速地从哈利身边走了过去，他们都并没有发觉黑发的少年就躲在那里。
很显然他们的目的地也是厨房，于是黑发男孩决定，或许某些时候校养小精灵们的服务还是必要的。
他没有解除自己的幻身咒，而是就那样往楼上走去。他希望自己能够安安静静地呆上一阵子，他需要想明白一些事情。
哈利握紧了拳，他没有犹豫地踏上了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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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早晨的校长终于有时间坐在桌前享用一顿早餐，但是他身边男孩的聒噪让他心烦。他第一次觉得，达利——或者应该说西里斯——他的固执和自大，他的格兰分多至上的想法，他对于斯莱特林的偏见，都让人这样受不了——和鄙视。
校长忽然觉得，在过去，他曾经的魔药教授对于他的父亲和教父的反感能够得到他的情感共鸣。就像是他在曾经的五年级看到过他父亲的那些劣迹让他这个作为儿子的人都觉得羞耻，现在他在听着金发少年抱怨着斯莱特林的种种卑劣让他不满，他只想给自己一个闭耳塞听。
原先的邓布利多校长的确是一个伟大的人，这毋庸置疑。但是他也有着伟大的错误，那就是他彻底地让霍格沃兹分裂成了对立的两个部分。
西里斯和他的父亲，这些所谓的老一代格兰分多英雄人物，就是这种分裂之下产生的，完全不顾及客观的是非对错，只一味坚持着他们所认为的正确——也就是格兰分多的正确，无时无刻不在针对着他们意识中的敌人，斯莱特林。
在这样的一代父母的教育下，或者说，在这样一代人的大环境当中，培养出来的孩子们，他们在最初就被扭曲了是非观。
或者不应该说是扭曲，而是他们学会了他们父母的固执己见。就像是罗恩，这个校长上辈子将近一百年的挚友，他一直到死都坚持地认为所有的斯莱特林都是罪恶的，不可能有任何善的一面。也因此他拒绝接受德拉科的帮助和救治，然后他死了。
虽然校长相信罗恩这样的顽固并不多见，他对于德拉科的敌对，也是由于学生时代六年不间断地对立和战争时食死徒们对他的家庭和家人的伤害。但是也并不是有那么多人会面临生死关头是否接受老仇敌的帮助这样的选择。只要在日常生活中，他们持续敌对，持续着仇视对方，那么仇恨的积累和一代代的传递，终将会造就无数个罗恩。
校长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就一直致力于修补邓布利多遗留下来的裂痕，但是收效甚微。
之前几十年之间形成的对立，并不是没有必要的。那是为了防止黑魔王通过斯莱特林影响整个学校，只是邓布利多的防微杜渐做得过分了。几十年积累下来的矛盾，并不是短期之内可以解决的。
而在十年前，黑魔王突兀地消失，食死徒们在他们的主子失去行踪之后有过一阵疯狂的时期，再加上黑魔王消失前的那几年，他几乎完全疯了，但凡是与他意见相左的势力，他都要努力地让对方消失，这无疑给他自己，还有支持着他的斯莱特林树立了无数的仇敌。
也因此，１９８１年的时候，说任何与斯莱特林缓和关系的话都是没有用处的。受到了伤害的人们，眼睛被仇恨和报复蒙蔽，而斯莱特林的多疑和高傲也不会让他们接受这样的好意。
或者可以说，直到现在校长才能够看到一点微小的成效；又或者是直到救世主男孩入学的这一年他才能看出来两个时间的对比。
现在的斯莱特林对待救世主男孩的态度，要比当年他经受的对待好得多。连带着救世主男孩的表哥，一个麻种小巫师，在斯莱特林的处境都并不坏——这不仅仅是取决于达利的实力。
而格兰分多对待斯莱特林，相应的也平和了。校长觉得，或许格兰分多的自大能够带来的最好的一点就是，当他们面对的是他们认为的弱小的，不会主动挑衅的对象时，他们很乐于表现自己的宽宏大量。
只是直到现在，校长才发现，他微妙地改变了其他人，却没有能够改变他现在最亲近的人。
达利虽然身处斯莱特林，却一直保持着他的斯莱特林邪恶论。他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斯莱特林，他上一年的退让和针对斯莱特林的友好，都被他自己看做是策略和委曲求全。如果这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校长或许都不会再理会他了。
只是这个人是达利。校长耐下心，他放下了手里的餐叉，擦了擦嘴。
“达利，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在上一个学年，你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接触了那么长的时间，你对他们，就没有任何想法吗？”
金发少年用力咽下了嘴巴里的东西，然后说：“当然是有的——那群小子们从小就足够坏！你不知道，和我在同一个寝室的那个斯奈特，他才一年级！他居然就懂得陷害！在草药课上的时候，他刻意和一个跟他有矛盾的赫奇帕奇在一组，然后和那个赫奇帕奇争吵，正好让斯普劳特教授看到那个赫奇帕奇用手里的魔杖指着他。其实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那个赫奇帕奇还是被扣了十分，还罚了劳动服务！”
达利说着，一副气不过的样子：“只可惜你告诉过我要和斯莱特林搞好关系，所以我不得不装作没有看到，否则我肯定会给他点厉害瞧瞧！”
校长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说：“你这样说……你现在在斯莱特林的朋友们，你并没有把他们看做真正的朋友吗？”
“别说笑话了！”达利挥了挥手，撇着嘴的样子十分不屑，“那些斯莱特林，怎么配得上做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永远都只有詹姆斯和莱姆斯！或者韦斯莱家的那几个孩子也不错，但是怎么可能是那些斯莱特林！”
校长觉得，刚才他吃下去的那些东西都像是梗在了他的喉咙里。他不知道是该指责达利，或者是对他的行为不置一词。
最可怕的是，达利并不觉得他欺骗了斯莱特林学生们的感情，用虚假的态度换来了他们的友谊，这种行为是错误的。相反的，他很为此自豪。
金发少年紧接着就叙述他如何将他的室友，他在斯莱特林的几个小跟班玩弄于股掌之上，那种得意洋洋的态度，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行为羞耻。
校长忽然想，如果按照以前听到过的叙述，他的父亲还要比他的教父更加自大跋扈，格兰分多风格十足，或许当年的很多事情反倒是劫道者们的咎由自泉—起码校长认为，如果他是彼得．佩迪鲁，他会更加坚定地背叛这些所谓的朋友们。
这种想法让他自己都颤抖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７．４关于朋友和斯莱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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