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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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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回心里胡乱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伸出手指在石桌上一下又一下的敲击,想从眼前的迷茫中敲出点她能看懂的东西,可惜看不懂,对权谋没有天分和优势的她,注定永远无法看清这场权势争夺。
不过她也不是非要看清,她只是想保护好自己,能让自己别被牵连,比如给沈玉泽送信的事,好端端的在王府待着,突然闹了这么一出,她反倒成了罪人。
凌月回趴在石桌上,声音沉闷,道:“二皇子想见他的人,让我想办法帮忙带进来,我们要不要……”
“不用,你不必在意他说的话。”贺弋看她情绪不太好,就道,“回王府吧,这里待着不安全。”
凌月回在这儿待着也确实没什么事,说不好还会被哪家仇人盯上,就点头答应,麻烦千寒送她和小羽回去。
一路平安回了王府,凌月回一下马车就冲着唐德朗的院子去,一定要把这件事问个明白,为什么他让送去的东西沈玉泽不认识,也不知道。
唐德朗在院中晒太阳,见她来问道:“东西送到了?”
“先生为何骗我?”凌月回怒气冲冲,连语气都来不及委婉,直接道。
唐德朗坐起身子,看她,“我为何骗你?”
“二皇子根本就不知道先生送过去的是什么东西,先生跟他之间根本就什么事都没有。”
唐德朗点头,“对,我们之间本来就没事,我让你送去,可并未说他会从这张纸上得到什么,我说的是让他看见就行。”
凌月回的气一下憋到一半,好像当时是这么说的,唐德朗确实没有说他和对方之间有什么密码能看懂这纸上的文字。
凌月回又把纸拿出来看,上面的字她还是看不懂,唐德朗这时候在一旁悠悠道:“这不过是我随手拿的一张练字的纸罢了,上面什么也没有。”
凌月回气的几乎吐血,再想到沈玉泽对她说的,怒道:“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想害他为何要带上我?”
唐德朗笑笑,“我没有害你,这件事不会连累到你。”
“您说没连累就是没连累,现在寺庙里的人都看见我进去和他说过话,到时候他出事第一个要被带走审问的就是我。”
“你是贺阳王府的一员,他们不敢随便带走你。”
“那如果是暗杀呢?”凌月回看着唐德朗眼睛,满心的委屈不知道要往哪里倒,果然还是不能随便相信人,让她沾上这种事,唐德朗也太卑鄙了。
“你身边不是有申释?”
这是什么话,申释是她朋友,又不是她保镖,什么都让申释去做了,他又不是欠凌月回的。
眼看这样下去唐德朗是不会转变自己的态度了,凌月回率先换了个方向,“那如果上面怀疑王府,先生不就是做了件坏事。”
“这火可不会烧到王府来,最后也就只会烧进皇宫去,你怎么连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凌月回不屑的切了一声,她确实是什么都想不明白,她只关心自己要怎么活下去,其他的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王爷也不知道这件事,先生怎么没和王爷商量?”
总不会贺弋见到凌月回以后自己就能明白这件事吧,凌月回不信他们能算计到这个地步,脑子不得乱死。
“我就是没告诉他,”唐德朗笑道,“我要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凌月回不解看他,什么什么反应?都这时候了唐德朗还在做什么测试。
和唐德朗的交谈草草结束,凌月回带着一肚子气回院子,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可笑,好端端的帮唐德朗出去送信干嘛。
不过她回去见到桌子上摆着的木盒立马就想起来还有一件事,既然沈玉泽不知道这件事,那给凌月回传纸条的又是怎么回事?
木盒里的纸条已经被凌月回销毁,那镯子现在还在她手腕上戴着,凌月回还得出去,她得弄清楚这个纸条是怎么回事,不应该就这样无缘无故冒出来一张纸条。
她把盒子交给小羽,“你去把这个盒子交回当时买它的地方,什么都别说,交给老板就走。”
小羽一看又是这个盒子,再也忍不住,道:“姑娘,这盒子要是有什么事你就直接告诉我呗,我也不想被蒙在鼓里。”
尤其是跟着凌月回在唐德朗那里吃了瘪回来,她更是不想再被凌月回给蒙在鼓里。
凌月回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就道:“这个盒子是有人故意安排你拿回来的,有人想联系我,但我不知道那人是谁,现在要想办法把这人找出来。”
这样一说小羽就知道了,拿着盒子离开,并保证自己一定能好好完成任务。
凌月回不担心她完成不了,只是比较担心她的安全,一路上肯定会有人盯着她,希望小羽能平安回来。
两个时辰以后,第一个登门拜访的人来了,凌月回压住满心紧张出去一看,来的是沈驰。他不是沈玉泽的人吗,难道不是因为盒子过来的?
沈玉泽开门见山,就问:“你上午是不是见到二皇子了?”
凌月回让他坐到院子正厅,自己做了待客的主人,见他神色紧张点头道:“是去过,怎么了?”
“殿下有没有让你帮忙带出来些东西,或者带话?”
没有带出来,但是想让她把人带进去,凌月回心里吐槽,道:“没有,我只是路过去看了一眼,你只是为了问这个来的?”
沈驰一下泄了气,靠坐在椅子上,面如愁云,“你不是把那个盒子放回去了,我又听说你今天上午去了寺庙,我以为是里面带话出来了。”
原来那个盒子还真是他的,凌月回心里夸了自己一句,心说自己有时候还是靠谱的。
不过他这个盒子信息传的也太隐晦了,“你就给我留那么一个字条,我怎么会明白什么意思,我上午去是有别的事,碰巧遇到了,如果我遇不到,或者我不去,你还得亲自来王府告诉我想让我去干什么。”
凌月回把自己心里的嫌弃抖落了个尽,就见沈驰丝毫没有平时那副逍遥自由的纨绔样子,表情更加郁闷,“你说的对,但是走到这步了,我也没什么办法。”
确实,沈驰只是一个处于权势场边缘的角色,如今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皇子正盯着同一块肥肉争个不停,他一个小喽喽,头上那尊被罚去寺里等着随时当替死鬼,沈驰恐怕要有天大的本事才能救沈玉泽。
凌月回一下动了恻隐之心,道:“别救他了。”
沈驰抬头,“我从开始走进这条路就一直跟着他,我向来崇尚忠义,怎么能放弃。”
“可你想过没有,他也许并不在意你,包括其他的手下,他想拉你们一起下水。”
凌月回这一句话劝不动沈驰,对方还是要想办法,最后凌月回只能把沈玉泽的意思带到,“他想让我带你们进去,我没答应,重光寺现在不是随便就能进的。”
沈驰一听这话眼里有了光亮,看着凌月回道:“殿下想见我,一定是有事要交代,我一定想办法进去。”
啧,怎么是个傻子。
凌月回想起在寺庙里沈玉泽那几近疯狂的眼神,无语看他,道:“你进去小心,说不定这次进去就出不来了,我说过他想拉你们下水,你爱信不信。”
沈驰笑着,点头道谢,“作为臣子就该对自己所选的主上永远保持信任,我自己选的,不到最后一步,我是不会怀疑他的,谢谢你,你自己也小心。”
凌月回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沈驰已经起身离开,而且速度很快,总怕满了一步就死不了一样,凌月回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把心里的脏话说出声来,“煞笔吧你。”
什么叫永远保持信任,什么叫不到最后一步不会怀疑,真到最后一步不就晚了,想死直说不就好了。
凌月回气的自己安慰了好一会儿自己,然后把手上的镯子摘下来扔掉,什么垃圾东西,她就多余可怜沈驰。
镯子被她扔在正厅桌上,等着被人收拾掉,凌月回没走一会儿就又跑回来把镯子带上,错的是木盒,镯子是小羽特地挑的,镯子有什么错。
晚上贺弋回府,凌月回趁着晚饭后休息的时间去找贺弋,问他沈岁安那边的情况,得知沈岁安已经被秘密安葬。
“那他府上的人找到了吗?”
贺弋点头,不过看着不高兴,“应该是找到了,但是皇上亲自去的,封锁了消息,我们现在也什么都不知道。”
皇上去的那边,所以贺弋和沈清如就在重光寺呆了一天,可这一天也是什么都没查到不是?
“对了,我还是好奇王爷在这件事中是以什么身份去查案的。”凌月回看着贺弋,对方把她眼底心里的想法一扫而净。
“我为什么要有身份,我是贺阳王,理应多多参与政事,为国分忧。”
还能这么说,凌月回是没想到的。也就是说贺弋每天出去这儿参与一下,那儿参与一下,完全都只用了贺阳王这一个身份,都没用皇上授命。
贺弋看她越想越偏,觉得她可能是在府里闷坏了,“既然你什么都想知道,明天就跟我一起出去。”
凌月回睁大眼睛,“可是我不安全!”
“一直跟在我身边,没人会动你。”
“好!”凌月回生怕对方反悔,答应下来以后就赶紧告别离开,一点儿改口的机会都不给贺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