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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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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车子开到半途,子衿叫停。她接了秦玫电话,电话里秦玫指示我们暂时不要接近别墅,等她赶过来再说。
我心说知道香港□□多,没想到我这好不容易来次香港的人也能赶上,看来基数是比较可观的。
我和子衿坐在后面,前面那个香港司机无聊地嚼槟榔。
等人的过程中子衿分别接了三个电话,第一个是XX设计部门的长途,说是一款皮草的报价要她来定;第二个不知是谁,子衿语气比较冷淡,感觉应该是她的一位男性追求者。在这里我要补充说一句:自从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成为我的“情敌”之后,我那敏锐的小触角就从不同方位接收到各种桃色事件若干,而事件的女主角就是坐在我旁边这位女王。协助接收方为我过去在XX的同事:人称八音盒(八卦知音组合)的杨岳和前台小张,当然还有御用八台主播Siren和优洛。内容分别是:某天中午,子衿和某帅气男人共进午餐;某晚上,子衿和她的追求者现任大区经理的冯柏一同乘车;又在一天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人瞧见子衿车库里停了一辆奔驰越野车……等等,太多了。
我觉得我的小宇宙正在酝酿中,需要不断催眠自己:爱她就要信任她,方能平稳那颗善妒的心。
第三通电话子衿说的英语,她称呼对方为Rose。据我分析,此人很有可能是秦玫。果然,子衿接完电话,就凝神不再说话。
我看她脸色不太好,可能是一直没休息,中午又那么劳累(呃,这不能怨我)。所以当她不做表情的时候,就会感觉周围的气压骤然降低。这就是所谓的御姐范儿?我在心中敲着小鼓发花痴。
眼光锁着她,就再也离不开。尤其是那完美得可以登上美术教材的侧面,在夕阳下,柔色的曲线,宛如流苏。我只有用笨拙的文字描摹那抵人心肺的砰然。
只因她太美、太美。
我像个十足十的大花痴,就差流出口水来印证我对她皮囊的爱慕。但就算夕阳无限好,美人多娇,也要强压下心底澎湃的悸动,因为现在的不合时宜。
我咽了下口水,正经八百的说:“怎么,有什么事吗?”
“秦玫的车被人动了手脚,还好没出事,和保镖正往这边赶。”子衿蹙眉道。
我心里发颤:“要不要报警啊?”事情完全不像我想象中那么乐观,怎么连这种电视剧常用桥段都搬上来?
“报警了。警署已派人过来。”
我放了点心,在我的意识里,警察叔叔那是绝对的靠谱。
子衿不再和我说话,满腹心事的样子,我受不了她的无视,只好自己找事做,掏出了手机。
一看不要紧,发现早上在飞机上关的机,到现在还没开。
等我打开,没多久就传来应接不暇的短信提示音。我依次看去,一共5条,杨岳3条,说:
彤彤救救我!
江南出事了!我知道你和总经理私交不错,可不可以帮帮忙!
彤彤,看在咱俩的交情,你帮帮我们吧!我和江南在交朋友,打算明年结婚的。
我看得两眼发直。
杨岳是我在XX工作期间私交最好的同事,就是离职后,我俩也没断联系,经常相约逛街。江南(此人在前部出现过,不知有没有人记得),据传言和翁家有沾亲带故的关系,既然如此会出什么事呢?随即想到,这个死杨岳,和江南交往这么大事也瞒着我。
我偷瞄了一眼子衿,发现她已闭上眼,但身体却丝毫没有放松。我想,她在担心她的Rose吧?得了,我那善妒的小心又蹦跶出来了~
我先按捺住内心想要探究的心情,打开另两条短信。一条是优洛的:
笑然问你周末有没有空?她想邀请咱俩去元大都看她的专场演唱会。
另一条是100086……忽视。
我在考虑如何开口问子衿关于江南的事,我这个人有个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的毛病,就是但凡人家有事求我,我都会全力以赴能帮就帮。说白了就是老好人。
子衿先开的口:“你够忙的。”咦?这语气有点不对劲。
“呵呵。”我企图以傻笑蒙混过关。
我这颗菜牙在野外自生自灭的时候,子衿从来不会过多干涉我的私生活,她自持清高,向来把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我是那个唯一不听话的菜牙,自己在外面疯长,还不小心长歪了。子衿没办法,把我搬到大棚里细心呵护起来,其实就是管着我。所以,她偶尔会对我的隐私穷追不舍:“谁的?”她问。
我立刻打定主意先不跟她说江南的事,在事情还没弄清楚的情况下,还是谨慎开口为妙。我知道子衿这个人属于女人类型中比较理智的那一族,很容易不讲情面。至于我的面子大不大,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优洛说让我周末陪她去元大都。”我避重就轻。
子衿不动声色,微微点了点头,眼睛并没睁开。
我打开车窗,看见外面是一处超市的停车场。不知秦玫他们什么时候来?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奇怪的一幕:超市周围围了一圈的警车,吵吵嚷嚷不知是不是有人在抢劫超市?
我叫子衿去看,子衿看了一眼,忙吩咐司机:“开车。”
“怎么回事啊?”我急问。
“秦玫报案说这个超市发生抢劫案。”
“啊?”我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报案说自己的车被人动手脚的吗?
“这超市是许先生儿子打工的地方。她想拖住他,让我们尽快回去取东西。”子衿又嘱咐司机快些开。“正常情况下,再过半小时他儿子就会下班。”
我扶住脑袋:“我在演电视剧吗?”
子衿不屑的:“生活远比你想象中精彩。”
“可我不能理解!秦玫自己有了危险,又知道是谁做的,为什么不报案。”
子衿没有直视我,目视前方说:“因为对方是许先生的儿子。”
我听后心里像被镜子射出一道光口,清亮的恍然之感。秦玫,原来这么有情有义啊。子衿,也是真的很了解她。我不由得又感慨,又嫉妒,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特别的不是滋味。
怀着复杂的心情,我们来到了半山别墅的大门口。秦玫已等候多时,她吩咐佣人们帮我们上去拿东西,子衿和我坚持自己去,这样能够快些。
走到秦玫面前,我忍不住问她:“你也不能这样躲他一辈子吧?”
“我已把香港的一切交托律师打点,这所房子……”她抱着肩,敛眉低叹:“也会被卖掉。”
我点点头。
“你是个好女孩子,子衿需要你在她身边。而我俩的事都已经过去,还希望你不要心存芥蒂。好吗?”秦玫的话柔软动听,眼睛里流转着亲切的笑。我心里没有准备。反而无措的不知如何回应。
她一定是看到我脸红的样子很好玩,用粤语说了句:傻女。然后摸摸我头,按在身边:“好好照顾她,她并不像外表看来那样子。”她凝视子衿上楼的身影,是我的错觉吗?我似乎看见她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你会去北京吗?”我问,突然有点喜欢她了,不,是欣赏和钦佩这样的一个女人,像逆境中傲然绽放的一朵玫瑰。
“我要回意大利。但是会经常飞北京。你怕不怕?”
看着她优雅秀丽的容颜和浅浅笑涡,我有片刻失神:这个情敌越来越可爱了,怎么办?
“不怕。”
她大笑:“好的好的。”
子衿提着小旅行箱下来的时候,正看见我黏在秦玫身边。不知是不是惹这位大小姐不爽了,昂着头在客厅里走了几圈,然后定身在巨幅画像前。
然后她向我们招手。
我们走过去,她指着画像说:“这个有人动过?”
秦玫马上把佣人叫上来,等人来了之后,秦玫数了数,问其中一个年岁大的人:“赵妈,阿原呢?”(粤语,我直接翻译了)
赵妈叽里咕噜说了一堆,秦玫皱着眉,说:“下去吧。”
“快走吧。我和你们一起。”秦玫想上楼,也就在她刚踏出脚的一瞬,我的眼前立时一片漆黑!一点前奏都没有的。我忙拉住身边的子衿,而子衿,却拉住了秦玫……
停电?!
秦玫高声喊那两个保镖,只见外面果然窜出两个身形庞大的黑影,两个保镖一进来,我们都安心了不少。一抹光亮随之照射进来:我看见子衿脸色煞白,她紧张的注视着秦玫,而秦玫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我鼻子一酸,心就此堵塞。
两个男人保护着我们离开房间。经过画像的时候,我隐约觉得它有些摇摇欲坠。子衿的声音穿透黑暗落在耳边:“我们尽量靠外面走,画像被人动过,可能不稳。”不得不说两个保镖还是有素质的,马上变换方位,护在我们对画像的那侧。
就在我们即将出去的时候,突然我旁边的那个保镖“啊!”了一声,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只听“咯吱、碰”一扇窗仿佛被某种巨力打开!
我吓坏了!攥紧子衿的手。心想,这是什么事啊?简直就是恐怖片啊!我活了26年,从没想过会经历这么惊心动魄生死一线(有些夸张)的时刻!
不容我多想,那幅画像果真在巨力的震动下,迅速向下滑落。动静非常之大,当它落下的时候,其实我们离它再远,也有切实的感应,我甚至感觉到了左腿小腿突然麻了一下。何况,我离它还是比较近的,它坠下时,就像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我知道那东西是铜做的底框,全玻璃构造,少说得有13米高。就这么砸下来,动静简直震耳,随即响起玻璃破碎的声音。
不知怎的,我小腿的麻痛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疼痛,钻心的疼痛。
我们在黑暗里静默,被画像的动静吓得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然后我听见子衿问:“你怎么样?”
我刚要回答,秦玫的声音响起来:“我没事。”
原来,在生死面前,最默契最彼此关心的两个人,是她俩,我自嘲的想。眼中含泪。心里拧着股劲,越拧越疼,连腿上的痛也变得微不足道了。
虽然子衿又问:“彤,你怎么样?”可是我已经不再有丝毫感觉,反而觉得羞辱。
我淡淡的说:“我没事。”
子衿攥紧我的手,说:“彤,我想先出去看看情况,你在这里等我。”
我不敢相信,拉住她:“你别走,我一个人害怕。”快哭出来了,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在这种时候还要离开我?
秦玫说:“阿虎你护着彤,阿亮陪我和子衿出去。先把电闸打开再说。”
我使劲拉住子衿,但她还是挣出了手,在我耳边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在屋子里安全些,你呆着别动。我马上回来。”
“外面不安全,你别走,求你了!”我豁出老脸不要恳求她,不想她离开我,万一出什么事……不敢想下去。
可是没用,她和秦玫已经出去了。
我绝望极了,觉得自己没用,又心痛子衿在关键时刻弃我而去,还是和秦玫。想起她刚才对秦玫的种种,我的心像被什么肆虐了一遍,零零乱乱凄凄切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知道我的腿在流血,就是在玻璃碎时麻了下,肯定是被溅起的玻璃划破了。只是这痛感远不如心痛,真的痛,大气都不敢喘一声,怕痛的撕心裂肺。
我趁着阿虎在检查别处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直走到大门口。我回头看了眼这座别墅,突然之间灯火通明。
她们成功了。
我就着灯光看我的左腿,一看之下倒吸了一口冷气。我说走的时候那么疼,原来根本不是划破,上面一寸长的玻璃倒插成一个斜口。
不看不要紧,腿像着了魔似的,越发疼起来,不一会儿全身直淌汗。根本是一步都走不了,可又不想回去面对她俩。哎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