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咫尺天涯 越人歌衍生》爾甄

2、第二节 不该被回想起的回忆

　　我不知我怎么回到房内，等到我略略清醒，房内闹钟上显示着的是凌晨三点，我慢慢站起拿出大衣披上，悄悄走出耀宗家。
　　走到不远处的便利商店买瓶热咖啡与一份寿司，跟着信步到公园里，心中那沈垫垫的感觉挥之不去，打开咖啡喝了一口，跟着常翻找着口袋，期待可以找到一包烟，真是的，刚刚该买包烟放身上。
　　「一根，只可以吸一根。」这时身旁传来允义的声音让我吓到，我回头看见的是允义与允尧两人站在我身后，两人眼睛都是通红，看样子一直在等我出房门吧！
　　「多一根行不行？」我讨好的笑着，两人无奈看着我跟着点点头。
　　点起我最爱的Mild Seven，我瞇起眼享受着。
　　「猫叔，爸爸很担心你啊！」允尧开口说着，我对他笑了下。
　　「猫叔，你要是不喜欢我去那边上班，我马上辞职，反正………」允义讨好的说着。
　　「我没事，允义，那间公司不是很难进去吗？我只是刚好有点不舒服。」我拙劣的解释我晚餐时的举动，虽然任谁都看得出我非常介意允义到宏介商事上班。
　　他们也不方便拆穿我的谎言，我赶紧扬起抹强装的微笑：「很晚了，怎么还不睡？」刻意装出的欢乐当然也逃不过我义子们的眼睛。
　　「猫叔，你到底怎么了？」允尧首先打破沉默，他焦急的抓着头，想问出一个所以然。
　　「我很好，太晚了，我们都回去睡吧！允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允义你第一天上班也别迟到的好。」我站起后拍拍他们，特意忽略到他们关心。
　　回到房间我翻出一本早年写的日记，开始回忆我与KO的一切；那天在红灯园那场宴会中我见到KO，年幼的我对他一见钟情，可惜当时的我不懂；径自把那爱恋认为只是孺慕，我到几年后才明了那是爱恋却也晚了。
　　再度点起烟，深深的叹息随着烟圈吐出，在空气中化成一道道烟雾，我揉揉眼睛逼回那几乎快掉下的泪水，既然决定离开他，就别后悔。
　　翻开最后一本有他参与我生活的日记『今天他来台湾了看到他我竟然掉下眼泪，他担忧的替我擦去泪水告诉我，他会好好处理一切，要我别担心─────听到这样的话，我却心酸起来──这一生我与他会这样一直下去吧！我要我自己别执迷不悟，该放弃这段感情是不？』
　　『他卖了工厂，说什么要带我去美国，我不要，我不要离他这样远，他却坚持我一定得去，他甚至还问我是不是有什么放不下的？笑话，我放不下的是他，为什么他看不出来？
　　吵到最后，我跟他摊牌，只是，换得却是让我心更伤，明明爱我的是不？却选择逃避我，我哭了，哭的是我那段感情终于还是凋零，看着也落着泪的他，心中好不舍，他的眼泪是这样的炙热，烫的我终于想通，我们两个终究有个人得消失，我自己知道谁该离开，我该感谢他这几年的帮助。』
　　『他买了到香港的船票，一到香港后他就要回日本，跟着就是要带我去美国，美国…听起来好遥远。』看到这时，我的泪珠开始掉下，我当时好羡艳阿龙，他与他的情人抛下一切跑去台东栽种槟榔，挥别灯红酒绿的台北，两人相知相守，而我───
　　『我打了电报给他，然后离开他。看着逐渐消失的香港，我眼泪一直掉不停，没有他，我可以吗？』那页日记上有些水渍，我知道那是我落下的泪水，抚着那页日记彷佛又看到当时在小旅馆里边，边落泪边写日记的自己。
　　没有他，我行不行？我苦笑起来，我还不是活到现在；这时房门被敲响：「谁！？」我抬起头来问着：「猫叔，睡了没？我煮了面给你当宵夜。」我打开抽屉把日记放好后这才开了门。
　　允义端了两碗面进来一进门脸上就挂了个怪表情，我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抓抓头对他讨好的笑着：「我只抽了两三根。」
　　「猫叔，你自己身体怎样你自己清楚，别老是背着我们抽烟。」允义这次难得的放我一马，我对着他苦笑了下：「我知道，怎么还不睡？」
　　「你晚餐没有吃什么，哥哥怕你饿坏，要不是他明天有刀要开，恐怕现在送面来的会是他。」允义边说边叹气，我唏唏呼呼吃着面条，心中暗自庆幸送面来的是允义，要是允尧，恐怕又会念上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