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昼时

19、虾子

　　周末，考完试后的秦熙感觉自己像是一身散骨，脑细胞坏死，躺在床上，不想再碰任何试卷和笔了。乖乖当条咸鱼不好吗？
　　博延见她一整天都没出过来，静悄悄地跑到她房间里。
　　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秦熙，在吗？”
　　秦熙在被窝里，躺得正舒服呢，不太想开门…她懒洋洋地喊道：“门没锁，直接进。”
　　博延一打开门，只看见被子鼓了起来，他坐在床边：“妳在做什么”
　　秦熙把头冒了出来，像个乌龟，很快又缩回去：“不想再考试了。”
　　博延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她的背，轻笑道：“妳不闷吗？”
　　好像是有点…听到他这句话，一股闷热好像从脚尖慢慢爬满她的全身，她坐了起来，一颗蓝莓递到嘴边，她毫无防备咬了下去，蓝莓的汁水在她嘴里扩散。
　　“肯出来了吗。”
　　“闷。”
　　秦熙盘坐着腿把她那碗蓝莓吃完，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凉快了不少。
　　“明天上学估计出成绩了。”
　　秦熙立刻又倒在床上：“我死了，别喊我。”
　　他把她的被子抽走，她顿时无处遁形，博延看见她缩成一团，像颗球。
　　“妳选文还是理啊？”
　　她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敷衍道：“哪一个成绩好一点就哪个咯。”
　　博延凑了过去，两人的距离减少了许多，他把她拉了起来：“那妳最近温理科温得这么刻苦，是不是想选理啊？”
　　秦熙差点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扰乱思绪，撂下一句：“我两科都想。”
　　有一句话说得好，只有小孩子才会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博延看出她的心思，她压根就不想告诉他，也没再无趣地问了下去，拿起两只碗，向着门口走去。
　　临走前说：“我会选理科。”
　　秦熙结巴地回道：“知…知道了！”
　　博延浅笑了一下。
　　真是个单纯的小朋友。

　　次日，秦熙垮着脸回到学校。
　　博延见她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打算叫璃桐从背后吓她，逗她开心。
　　璃桐接到消息后，走到她后面，准备就绪。
　　博延用手指比划着，3，2，1。璃桐默契地从后往前跳：“哈！”很成功地把秦熙吓醒。
　　“啊哈…好烦...”
　　璃桐安慰道：“脸先别垮，还没出成绩呢。”
　　话音刚落，老师就捧着一叠试卷走了进来。课室内顿时响起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声，老师无奈的拍了一下讲台：“我还没公布呢，你们喊什么？”
　　此话一出，大家都知道了，有转机。
　　老师拿着总分表，故意卖了个关子：“这次年级第一也在我们班，你们猜是谁？”
　　大家立刻看向同一个方向，博延。只有博延和璃桐看向了秦熙。
　　“延哥，一定是你了！”
　　老师淡笑了一声：“这次不是博延。”
　　大家又把目光移到了璃桐身上，这次万年老二要崛起了？
　　老师浅浅一笑：“你们都猜错了。”
　　他把试卷发了下去：“年级第一看到后举一下手啊。”
　　秦熙看着桌上的试卷，不敢翻开。
　　在旁的博延见她迟迟不敢动手，说道：“借我看一眼？”
　　秦熙没有说好，但也没有拒绝，亲眼看着自己的试卷被拿走。
　　博延举起手，指向她，本来正在东张西望的人都聚焦了过来。
　　秦熙，年级第一，文综理综双满分。
　　璃桐带头拍起了手掌，本来寂然无声的教室顿时被鼓掌声充满。
　　博延问她：“那这次年级第一想选哪一个啊？”
　　秦熙没有再犹豫：“理科。”
　　我真的成功了。

　　转眼就是一个新年。
　　璃桐难得地一早起床，更准确来说，她昨晚没睡过觉。她化好妆换上年服，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
　　她在客厅催促道：“秦熙妳好了吗？我们一起去拜年！”
　　“快了。”秦熙拼了老命，终于把璃桐和博延给她买的那套年服穿上。
　　那套年服中间那部分很紧，把她的腰勒着，真的命都快没了。漂亮果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走到客厅看见璃桐那套，愣了。从头到脚几乎都是国际大牌或者专人手工制作。
　　此时秦熙很想问她一个问题，妳到底是去拜年还是参加米兰时装周？
　　璃桐拿着发钗，一个一个慢慢试，今天聚会大家都在，她要做最漂亮的那个。
　　刚好，夜艺也换好了衣服，秦熙蹦蹦哒哒跑了过去：“璃阿姨新年快乐！祝您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秦熙真乖。”艺夜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红包给她：“阿姨给妳红包，祝妳学业进步！”
　　“谢谢阿姨。”秦熙小心地收好红包，重新把视线投在一心想着惊艳全场的某人身上：“也祝璃桐姐新年快乐。”
　　璃桐一心栽在打扮身上，回了句：“谢谢秦熙。”
　　“璃阿姨新年快乐。”门口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夜艺立刻走了过去。
　　“谢谢小博。”
　　是哥哥？
　　秦熙和璃桐一齐向方泳樊拜年：“方阿姨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方泳樊从包里拿出两个红包，两封红包的包装都不一样。
　　秦熙没察觉其中的不妥之处，把红包收好：“谢谢方阿姨。”
　　璃桐看着她们的红包对比，方阿姨这是…
　　“听说上一次秦熙妳考了第一吧？”
　　秦熙点了点头：“嗯。”
　　“我还猜为什么博延是第二呢。”
　　璃桐看着手里握着的红包，轻描淡写道：“方阿姨，秦熙很努力，每天都看她背书到凌晨。”
　　方泳樊听到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勉强憋了一句：“未来可期。”
　　博延揉了一下她的头：“小孩新年快乐！”
　　“谢谢哥哥。”
　　璃桐看着博延一脸“想吞了人家的样”，把秦熙拉开了点：“秦熙，我们要走了。”
　　秦熙也没多想，跟着她上了车。
　　璃桐临上车前对着博延用嘴形说道，她还是个孩子。

　　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司机说：“小姐，到了。”
　　璃桐把车门打开，嗯…今天天气很好嘛。
　　她们两个径直往大门方向走去，保安打开门，里面人声鼎沸。
　　秦熙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人“拜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璃桐要这么打扮一番了，这里的人几乎都把一层楼穿在了身上，穿金戴银的，闪瞎她这个贫民的眼。
　　恰巧此时，博延他们也到了。
　　秦熙看见博延身后有一个男孩子，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博延看到后向她走来：“小朋友。”
　　璃桐眼眸一瞥，看着快被坐满的大堂，嘴角翘起。
　　差不多赚钱了。
　　博延看着她这个眼神，无奈扶额：“璃桐你口水快流下来了。”
　　璃桐反应过来后擦了一下嘴角，重新收拾了一下心情：“走，拜年去。”
　　博延牵着秦熙的手，跟在璃桐后面拜年，璃桐说完新年快乐后他和秦熙再说。
　　不经不觉间，秦熙的包就被厚厚一叠的红包塞满，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有钱了，单凭新年的红包也已经够一般小康家庭十年生活了。
　　博延见她手忙脚乱的伸出手：“我帮你拿着。”
　　秦熙把红包交给他保管。
　　他们就这样，把整个大堂，走了一遍。
　　回到座位后，璃桐开心地把红包收好，脸上的笑意藏不住，艺夜提醒道：“璃桐，洗手吃饭了。一会儿你哥也要到了。”
　　”好的妈。“璃桐依依不舍地把红包塞进包里，今年的包包裙子稳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把陌生的声音。
　　“璃桐好久不见。”
　　璃桐听到声音后立刻转头：“璃岚。”
　　璃岚用手揉了一把她的头：“没大没小。”
　　他们一直以来都不会以兄妹相称，一般都是直呼其名。
　　璃桐看到了璃岚身后的女人：“嫂子？
　　倪丝向她挥了一下手：“璃桐。”
　　璃岚从包里拿了一封大红包给她：“新年快乐哈。”他们顺手也给了秦熙一封：“小朋友新年快乐。”
　　秦熙有些尴尬，正想着要怎么称呼他们的时候，少年的声音打乱了她的思绪：“谢谢哥。”
　　他拍了拍秦熙的肩膀：“小朋友，妳喊人了没？”
　　璃桐这才记得要介绍他们两个：“秦熙，这我哥，妳也跟着我喊璃岚就行，那个我嫂子。”
　　“好。”她顿了顿：“新年快乐。”
　　没等璃岚回应，艺夜捉住他的手看了又看：“阿岚，过来给妈看看！”。
　　秦熙看着这一幕莫名有些心塞，我好久没见过爸爸妈妈了。
　　博延揉了一下她的头，随手拿了张椅子坐下，对着璃桐说：“那里坐满了。”
　　璃桐也没把这当是一回事，掂了点了点头，默许了。
　　吃饭时，大家有说有笑的，只有秦熙一直在吃白饭，显得格格不入。
　　博延半个身子靠着她，说：“要吃什么？”
　　“随便。”
　　博延扫了一遍餐桌上的东西，看见一盘没有什么被动过的虾子。
　　戴上手套给她剥虾，很快，半碟虾就这样被他剥完了。
　　“谢谢哥。”
　　“要吃什么再和我说。”
　　博延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吃着虾子，余光瞄到了站在一旁的服务员，示意他过来。
　　“博少爷。”
　　“一个可乐，两个杯。”
　　很快，服务员就把它吩咐的东西拿了过来。
　　他打开可乐易拉罐的开口，倒出一半，在秦熙面前晃了晃：“给妳。”
　　秦熙开心地接过。
　　他们相视一笑。
　　每个人都可以是公主，包括我的小朋友也是。

作者有话说

　　所有女孩子都可以是公主！